《情淺緣深》番外 一十七
17.[危險逼近]
「三月的煙雨,飄搖的南方,你坐在你空空的米店……」宜陽路的一家音樂酒吧內,雲淺和林想的小餐桌下已經放了六七個空瓶。
「林想,糯米的事你和花兮還沒處理好嗎?」雲淺問。
林想搖了搖頭,長嘆了口氣,杯里的啤酒一飲而盡。
「唉,那你有什麼打算?」
「反正家是回不去了。」
「要不和我一起回我老家吧?我也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麼,不然那多孤單,過年還是人多一些好。」雲淺提議道。
「害……到時候再看吧!對了,我剛看了微博,對於那些說你復出的言論,你不回應一下嗎?」
「不回!」雲淺斬釘截鐵道:「回了也有人帶節奏,到時候更麻煩,索性冷處理,過幾天他們就忘了這事了。」
「你恢復記憶了吧?」林想突如其來的話,雲淺手中插著炸洋芋的牙籤應聲而落。
「怎麼突然這麼說?」
「忘了告訴你了,雖然我學的是法律,可刑偵類的書籍和電影我可沒少看,而且我大學還選修了心理學,你是在音樂篝火晚會上恢復記憶的吧?」
「你怎麼看出來的?」聽完林想的解釋,雲淺沒再撒謊。
「這兩天我看了你的一些表現,雖然你極力維持著失憶后的行為習慣,可心不會騙人。蘇夢緣和你拌嘴的時候,你總會下意識的包容她,要知道前段時間你可是經常嗆她的。還有剛才我問你微博頭條的事,一個失憶后的小白,怎麼會說冷處理?」
「呵,還是被你看出來了啊,我還以為沒被發現呢!」雲淺灌了自己一大口酒。
「恢復記憶不是你一直都想的嗎?如果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去面對蘇夢緣的話,現在她離開了。」
「我不能說,會害了你的。」良久,雲淺才認真說道。
「你不說,怎麼就知道會害了我?就算會害我我也不怕,反正我現在都這樣了。」
「當初網上爆出來我和夏情的事,我雖然心裡懷疑,但也沒想太多。後面的事你也知道,我和沈琪兒分手,繼續樂隊解散,五百萬的違約金……恢復記憶后,我心裡一直想著沈琪兒意外流產的那個孩子,尤其是你和糯米打視頻電話的時候。我受些委無所謂,但連累到其他人就不行!所以這幾天我一直在反思著那幾件事……」
「你是說有人在搞你?」林想推測。
雲淺點了點頭,但是他不知道會是誰背後陰他。
「那你現在有懷疑的人嗎?還有證據。」
雲淺又搖了搖頭,他之前懷疑過韓逸深,安逸飛,向南,但是他都沒有證據,也不確定是不是這三個人裡面的其中一個。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真有人背後搗鬼,一定跑不掉,有什麼發現了隨時聯繫我,我到時候幫你問問刑警隊的朋友怎麼處理。」
「謝了,兄弟!」雲淺說著,舉起酒杯。
「客氣。」林想也端起酒杯和雲淺碰了一個。
之後,林想問起蘇夢緣的事,雲淺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慢慢講述著。
「我多想再見你,哪怕匆匆一眼就別離……我多想再見你,至少玩笑話還能說起……」
酒吧內的小舞台上,一個女歌手正彈唱著。雲淺突然離開座位,走到旁邊的舞台前,湊到那個女歌手耳邊說道:「你好,可以借一下我你的吉他嗎?我想唱一首歌。」
那個女歌手愣了愣,
不過隨即點了點頭,摘下吉他遞給雲淺,坐在了旁邊雲淺原來的位置上。
坐在凳子上,雲淺抱著吉他試了下音,微調了調后,目光轉向林想。
「那句藏我在我心底最深處的話,大抵此生都不會向你表達……」
雲淺第二句歌詞還沒唱,就被坐在餐桌上的林想打斷,只見他和著雲淺的旋律唱道:「偶爾回想起往日的時光,其實對你也曾有過牽挂。」
好在雲淺有豐富的舞台經驗,林想開口的瞬間,他就停下了口中原本要唱的詞,並且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兩人的這一番表現也吸引了周圍幾桌客人的目光。
「那是我至今見過最美的黃昏,你的白色長裙在牆頭隨風飛舞著。」
「落日的餘暉灑滿那條回家路,我知道盡頭不會孤單有你的等候!」
現場的氛圍很好,雲淺和林想一唱一和,沒過多久很多人就應聲而至,圍了個半圈,甚至有些人拿出來手機開始錄像。
次日,春城開往黔縣的高速公路上,林想笑著把攝像頭對準認真開車的雲淺:「雲淺,真沒想到有一天能坐在你的副駕上,以後和朋友喝酒可有的炫耀了。」
「等到了黔縣我請你泡溫泉。」對於林想的「胡鬧」,雲淺沒有理會。
「行啊!到時候我一定要好好享受享受。對了,你昨晚那首歌你唱的是蘇夢緣吧?西惠山和烏鎮你倆發生了什麼事?給我講講唄?」
「就很俗套的男歡女愛啊,沒什麼可講的啊,倒是你,唱的是許楠楠吧?也不怕花兮聽到后撕了你。」
「我想等糯米長大了,我就告訴她所有的一切,到時候希望這首歌可以讓她心沒那麼恨我……」
「就像咱倆歌里唱的那樣,一切都是天意。終究還是情深緣淺啊!」風吹動天空的雲彩,吹動道路兩旁的樹,透過車窗吹進車內,卻怎麼也吹不散兩人心頭的遺憾和悲傷。
……
某大廈。「砰」的一聲,辦公桌上的綠植摔落在地,飛速後退的椅子磕到了旁邊的書架,相框和獎盃搖搖晃晃,最終還是沒能穩住摔落在地。
看著微博頭條上再次霸佔熱搜的雲淺,西裝男額頭上青筋清晰可見,雙手重重的撐在桌子上盯著面前的電腦。看著視頻里那個抱著吉他彈唱的身影,他恨不得立馬跨越千里出現在那個人面前,用皮鞋狠狠的踩在那張臉上。在聽到「西惠山山頂的夜晚,我恍惚著擁抱了全世界」時,他終於按捺不住伸手用盡全身力氣把電腦推落。
良久,他從辦公室的抽屜里拿出一部按鍵手機。
聽筒被一個粗獷的聲音所塞滿:「老韓,什麼事?」
「毛驢,幫我辦件事,錢就不給你了,但你放心,你的家人包括孩子我都會好好照顧,將來孩子上學、工作甚至結婚,我都包辦。」
西裝男說著,解開自己的領帶,生氣的扔在了地上。
「好!時間,地點,人物。」毛驢毫不猶豫的說道。
「晚點簡訊給你,收到之後你懂的!」
「我辦事你放心。」
掛斷電話,西裝男拆開手機后殼,抽出電話卡,掰斷後扔進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