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求原諒
他抱著她置於胸口,起起伏伏,說,「不怨你,真的不怨你,現在我們在努力就好了。」他細長的手指,不動聲色地緊緊握住,說,「這輩子,我們不離不棄。」
蔣雯麗點點頭,臉色潮紅地伏在他的胸前,望著窗外,說,「嗯,不離不棄!」
第二天的時候,蔣雯麗帶著洛克。雷克斯來到了她家的樓下,而洛克。雷克斯整個人是淡定的。
他知道從今以後,他要面臨著一個很大的挑戰。
也知道,自己要打的是長期戰。
所以,他誠心誠意地來到這裡。
蔣家的所有人,對他都有所偏見,不喜歡他,不停地驅逐著他。
他要一點一點地驅趕他們對他的偏見,讓他們慢慢地對他有好感,不再拒絕著她。
當蔣媽媽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時,轉過頭,看向門口的方向,手裡的雜誌『啪嗒』地掉落在地上,整個人徹底地停頓了下來,還伴隨著她心跳聲,單調,空曠而有力。
她的女兒,整個人版半靠在一個身穿著黑色西裝男人的身上,站在她的斜對面,十步之遠,他們的神情是那麼的從容。
蔣媽媽認出他。
他就是五年前拐帶著自己的女人,讓她t市無聲無色地消失了五年,讓她們傷心絕望了五年的男人。
此刻,他是來做什麼?
腦海里,浮現出自己五年來的辛酸。
她頓時彎下腰,去撿地上的雜誌,不再去看門口的兩人。
強迫著自己不要理會,也不要去看自己的女兒。
畢竟,她真接受不了那個男人,儘管他是女兒深愛著的人。
在狹小的空間,三人就那樣相對地站著或坐著,許久,蔣雯麗才微微地向著她媽走去,「媽,我回來了。」
而門口的洛克。雷克斯也適時地對著蔣媽媽打了個招呼,「阿姨,您好!」
下意識的蔣媽就跟著開口,「嗯,那我回房間小睡一下。」
蔣雯麗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媽,她知道她媽在躲避,在逃避問題,這是不可能的,她不想讓事情再這樣拖下去。
她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媽。
眼底,是帶著一絲委屈的情緒。
蔣媽媽被那樣的眼神,看得整個人有些不忍,抿了抿唇,眼睫毛塌下一大片,神情閃爍著。
她們誰也沒有說話,洛克。雷克斯依舊是站在門口那裡,保持著剛剛的姿勢,雙手竟然有了些發麻,但是,還是緊緊地提著東西。
寂靜的空間,能夠清楚地聽到他們之間的呼吸,蔣媽媽和蔣雯麗無聲地看著彼此。
最終是蔣雯麗打破了那該死的寂靜,她緩緩地一笑,慢慢地開口,輕聲地說道,「媽,你就彆氣了。」
短短的五個字。
你就彆氣了。
氣……
明明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卻是讓蔣媽媽感到無比的沉重,把壓得踹不過氣來。
面前的人,是自己懷胎十月而生下的,是她一直呵護在手心的孩子。
從來不容許她受到一丁點的委屈,一丁點的傷害。
她的話,竟然能夠說到無心無肺的份上……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
你就彆氣了。
她渾身被激得發抖,怒氣蔓延著她全身。
原來她的女兒一直在認為自己在生氣,可她生的是哪門子的氣。
如果真的是生氣那麼簡單,那麼她會絕望五年之久么,想要恨別人,卻沒有恨的對象,只能黯然神傷。
蔣媽媽強壓著自己內心的怒火,淡淡地看著自家的女兒,用著那種淡然的語氣,平靜地對著她說,「小麗,媽沒有生氣,只是你,別帶著某些作姦犯科的人回家,小心氣死你的父親,或者是我。」
話語間沒有太多的感情,也沒有轉彎抹角,有的只是無邊無際的諷刺。
洛克。雷克斯聽到蔣媽媽的話,心顫抖了一下,但是他只能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著蔣媽媽和蔣雯麗,眼神不停地在她們之間打轉。
內心掩蓋不住害怕。
他能聽得出,蔣媽媽的話語中夾雜著淡淡地疏離,淡淡地,一下子就把他判了死刑,而他整個人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的。
雖然,他和蔣雯麗立下過誓言。
從此不離不棄。
可是誰能知道面對這重重的困難,她們誰會招架不住,然後逃離對方。
然後他們回到了以前,再也沒有半點的交集,她依舊是她,而他也是。
後知後覺地,他在她家人面前,突然醒悟到自己已經把以前那份狂妄揮霍得一乾二淨。
所以才導致到自己會這般的害怕。
洛克。雷克斯很是遺憾,也很是失落,可是卻是沒有辦法挽回蔣媽媽對他的印象。
現在的他只能用他的一雙耳朵,靜靜地聽著,緩緩地開口,盡量地控制著自己那般顫抖的語調。
「阿姨,對不起。」
他頓了頓,鄭重地扯開唇瓣,這一次,讓他來吧。
要把她父母征服了,奪取她們的歡心,光明正大地得到她這個人,又一次,端正了自己的態度,繼續說道,「阿姨,我知道因為我的失誤,讓你們困擾了五年,在這裡我向你道歉了。」
深深地鞠了一躬,什麼的狂傲之氣,什麼的男人尊嚴,他都不再在乎。
他現在可以什麼都不要。
唯獨她。
只希望自己真的能夠真誠地打動他曾經無意傷害的人。
蔣媽媽全身顫抖著,撇開蔣雯麗拉住她的手,轉過身,對著洛克。雷克斯微微一笑,接過他的話,說,「呵呵,雷克斯先生,我也很抱歉,我們只是初次見面,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不招呼了。」
洛克。雷克斯卻在下一秒,死死地搖了搖頭,整個人要多堅定,就有多堅定,他抿了抿唇,雖然很不滿蔣媽媽說的話,卻還還是輕聲地一字一頓地對著她說,「阿姨,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和小麗的事,我希望你能夠理解,能夠體諒。」
一聽到洛克。雷克斯的話,蔣媽媽的心顫了顫,她瞥了一眼蔣雯麗,不出聲。
一邊是自己的女兒,一邊是多年積累的怨恨和那門第之間的黑白。
她可以強迫自己的女兒離開他。
但是不能強迫自己女兒從此快樂幸福。
她只能在原地徘徊。
洛克。雷克斯看著蔣雯麗和那樣的蔣媽媽,心底突然間就疼了起來,他的眼眶漸漸地,泛起了紅色。
他眨了眨眼睛,盡量遏制著自己就要湧現出來的眼淚。
以前在剛剛接觸蔣雯麗的時候,他曾經見過一面她媽媽,雖然是遠遠的一眼,但是他看得還是很清晰的,曾經是那麼的豐腴,現在瘦弱得很。
看上去,老了許多,兩鬢染上了絲絲的銀色,眼角也布滿了細細的皺紋。
比五年前老上了許多。
許久,蔣媽媽,似乎是真的累了,淡淡地開口道,「雷克斯先生,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們不但介懷著五年前的事情,還有許多,我們想你也應該知道蔣家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書香門第,而你,我們的小麗真的高攀不起。」
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從來沒有在洛克。雷克斯的身上停留半分。
洛克。雷克斯看著那樣的蔣媽媽,心底還是有點發慌了。
縱然他來的時候,是那麼的自信滿滿,他雖然把義大利的生意全都洗白了,但是那裡還有以前的痕迹。
他沒有動,只是蹙著眉頭,靜靜地站在蔣媽媽的旁邊,嘴裡還是說著之前那句話,「阿姨,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蔣媽媽用餘光看著他,只是微微地一笑,笑容的幅度也不是很大,語氣有些冰冷地說道,「我真的累了,雷克斯先生你要是有什麼要說的,就等小麗的爸爸回來再說吧,在這個家,我做不了主。」
洛克。雷克斯檢點地看著她,聽到她淡淡地繼續說,「你就請自便吧!」
始終沒有正眼看他。
「阿姨,你是知道的,我是在求你們每一個人原諒,請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他有些厭煩蔣媽媽那種淡淡地態度。
「阿姨,請你給我一個機會。」
洛克。雷克斯重複著,一遍一遍地重複著,可是蔣媽媽就是不看他,反而微微地垂下眼睛,沒有任何的色彩。
蔣雯麗和洛克。雷克斯的心同時沉入了谷底,他們開始有些慌亂,有些不知所措,突然間,蔣雯麗摟住了她媽媽的腰,柔聲地說道,「媽,你知道么,我很愛他,當是我求你了,好么!」
一句話,讓蔣媽媽的身子顫抖了起來。
她的女兒愛他?
而且是很愛他,為什麼愛呢?
她沒有問為什麼!
只是微微地抿著唇瓣,良久的良久,才吐出一句話,「小麗,別任性,好么?」
其實她聽到自家女兒說愛他的時候,她居然沒有太多的情緒,她只是覺得她是在任性,叛逆。
她們家的確是容不下有著那樣背景的女婿。
她不想讓人日後恥笑她們一家,自從洛克。雷克斯拐帶她女兒的那一刻起,她們就註定是一條平行線,永遠不能有交集。
若是以後她們真的同意他們的事情之後,街坊鄰里是該會怎麼地對他們指指點點呢,雖然自己一直都很大氣,很大度,但是還沒有到那個份上。
她總該是要臉的。
她緩緩地閉上眼睛,摳掉蔣雯麗的手,冷冷地說道,「我真的累了,我回房間休息,小麗,你好好地招待雷克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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