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聚

買好了去烏魯木齊的車票。隨身物品也準備好了，果斷踏上旅途。在火車上昏昏沉沉睡了10來個小時，中途跟杜薇只在微信聯繫了一次，她是那種做事乾脆利落的人，問了一下我到哪裡了，讓我到了之後跟她說，她會提前去火車站等我。之後就沒再聯繫了。

火車一路向西，我茫然的看著窗外的景色，回憶，期待，茫然，各種情緒和思緒不斷湧上心頭。至少，逃離一個熟悉的地方，總是一件能讓心靈短暫休息的事。望著鐵路兩邊的場景，偶爾稀稀落落的胡楊樹映入眼帘，偶爾途經杳無人煙的沙漠，偶爾看到土房的組成的村子，大西北的景色總是讓人蕩氣迴腸。

時間飛逝，轉眼就到了烏魯木齊站。想到立刻就能見到我心目中的「崑崙女神」，心情不免激動萬分。在出站口撥通了電話「喂，女神，我到了。」

「看到了，你往右邊看，白色衣服。」

我尋著她指引的方位看去，白色印花短袖，黑色運動褲，黑白相間的板鞋。嘿，還是大學那個打扮，一點沒變。

我快步走過去，本想擁抱一下，不料她轉頭就走，右手做了一個「跟上」的手勢。還是那個范兒！颯！

終於見到我的女神了，我琢磨了幾天的開場白一句沒說，硬生生的冒出一句：頭髮剪了？

沒錯，她原本扎著小辮的長發，已赫然變成了一字短髮。

「嗯，不漂亮嗎？」她還是那個言簡意賅的她。

「不不不，更漂亮了，還是我心中那個崑崙女神。你還是從前那個女神，沒有一絲絲改變！」

「你變了，油嘴滑舌了。」

「哈哈，歲月的洗禮，歲月的洗禮。咱說正事，這個行程怎麼安排的啊？我們要帶些什麼……」

「先找個地方吃飯，等會再具體說。」她沒等我說完，打斷了我。

走到一輛帕傑羅的旁邊，解鎖，開門，上車。一年沒見，我感覺她的話好像更少了。這一年，她經歷了什麼？神情變得更加嚴肅，眼神中透露著犀利。讓我有種莫名的壓迫感。我似乎不敢開口了。.

「累不累？」這次是她先開口

「還行吧，我們去哪吃？」18個小時的火車，也確實讓我飢腸轆轆了。相比明天的旅程，我更想現在大快朵頤。

「大盤***，特色！」她邊開車邊回復我。

「說雞不說吧，文明你我他」我這是善意的提醒。

「噗，你還是這麼較真。」她忍不住笑了出來，氣氛一下緩和了不少。

「再來兩瓶大烏蘇？」

「來10瓶吧，我再幫你拍個視頻！」

「這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好意思提出來……你等我練練酒量再說。」

「練十年也是一樣，認命吧。」

「行吧行吧，酒神姐姐，下次喝酒前，大家提前把手機電量清零，要麼這輩子我也不會跟你喝酒了。」

「膽子這麼小啊？不就是對我表白我沒答應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你厲害，還提是么？小心我去沙漠的時候，對你造成非我不嫁的傷害！」

「不用小心，我嫁不出去，哈哈。你再跟我表白一次，我肯定同意。到了。」隨著她一腳剎車，我們來到了一個不算熱鬧的小飯館門前。

熄火，下車。「這店你經常來嗎？看著人不怎麼多，好吃嗎？」

「放心吧，不好吃的地方我能帶你來？」

推門進去，店面不算太大，有幾個客人在吃飯。她輕車熟路的帶我走到餐館最後面的拐彎處，走上通向二樓的樓梯。

「就咱們倆吃飯也要去包間？你不會想對我做點什麼吧？我還沒準備好。」

「是啊，好不容易聚一次，不得說點悄悄話嗎？」

到了二樓，推開一個包間門，一張大桌子擺在中間。我隨意找個進門的位置坐了下來。她則走到了最裡面的位置，正對著大門坐了下來。

「你怕我吃了你嗎？坐這麼遠。」

「哪有，習慣性的坐裡面而已，要不然，你過來？坐姐姐旁邊，姐姐給你夾菜。」

「得，這話說的我發麻。不叫服務員嗎？」

「已經點好菜了，馬上上。」話剛說完，敲門聲響起。

「請進」

端盤子進來的是一個廚師，對著我淺淺我點了一下頭，緊接著就跟杜薇說：「來了哈。來兩瓶啤酒？」放下盤子，廚子直接坐在了我和杜薇的中間。

「先來10瓶吧，車就放你門口。我陪我這個好兄弟一下。我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大學同學，方建。」說著，伸手指了指我。

「這位是老闆，也是這裡的大廚，我們是常客，一般叫他酒哥。啤酒的酒。因為他太能喝了」杜薇又向我介紹了酒哥。

「酒哥好，初次見面，坐下來一起喝兩杯？」反正不是我買單，隨便喝。我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不喝了不喝了，等下還要忙活呢，你們坐一下，等我給你們拿啤酒。」酒哥一邊準備起身，一邊遞給我一支煙。

「那好吧，回頭有機會的，咱們再好好喝。」

「有的是機會，放心！」

我接過煙，目送酒哥出門拿酒。

「這地你經常來啊，跟老闆還挺熟。」我一邊點煙，一邊跟杜薇閑聊。

「是的，所以剛才來之前我都跟他點好菜了。一份大盤雞，還有羊肉串，今天就讓你品嘗一下我們這邊的特色。」

「還有羊肉串？這大盤雞咱都吃不完了……你還點羊肉串？」

「沒事，多吃點。去沙漠可就吃不上這些了。今天喝一頓，去賓館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就出發了。需要帶的東西我幫你去買就行。等會你好好休息就行。」

「賓館都幫我訂好了。我怕我一個人在外地住不適應，能不能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打住，你自己住！我要回家。」她已經猜到了我要說什麼。還真善解人意。

說著話，一個男服務員進來了。拿了一箱啤酒。「這是啤酒，羊肉串馬上好。」一邊說著，一邊把啤酒開了兩瓶，放在桌子上。剩下的啤酒，放在我旁邊的凳子旁邊。

「好的，謝謝哈」。酒哥應該是忙活去了。剛剛主要是杜薇在，他過來打個招呼也就走了。平時應該都是服務員上菜，可見酒哥跟杜薇還是比較熟的。

「女神，咱真要把這些都喝了？我怕酒後亂性。」

「說的好像你不喝酒就不亂一樣。喝著吧，喝不了就退了。沒事。」杜薇夾了一塊雞肉放在碗里，轉了一下盤子，大盤雞劃到了我面前。

「快嘗嘗，我就喜歡這個味道。什麼山珍海味都比不了。讀大學的時候，就想它！」

「好，別說，這味道還真不錯！」我滅了煙，夾了一塊雞肉，吃了起來。這是我這幾天吃的最好的一餐了，整天外賣加泡麵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別光顧著吃，來，敬你一杯，老同學，歡迎來到新疆。」杜薇左手舉起了酒杯，杯底磕一下桌子，做了一個敬酒的動作。

「感謝女神盛情款待！」我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麼久沒見，你過的怎麼樣？」她這一句突如其來的關心，像極了久別重逢的情侶。

「湊合吧，社會沒有大學單純。只能說湊合過。」我也不想提及太多我的情況，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