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沒有天堂

第16章 沒有天堂

遙遠的後方爆發出了馬薩格泰人的歡呼聲,士兵a聽到有戰友在喊著一個消息:「居魯士已經死了,他的頭被砍了下來。」他望著四處潰逃的戰友,覺得有些暈乎乎的,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來幹嘛的,他從遠方的家鄉千里迢迢的趕來,來到這片不毛之地。

是,對!這裡有很多草,還有很多動物,夜晚窸窸窣窣的,吵的他誰都睡不好,或許不算真正的不毛之地。他只是在想,這一切的意義何在,大老遠的趕到這裡,去征服一片連城市的沒有的地方,這裡壓根就不適合居住。

事實上,在這最終的戰役中,他連一次和敵人交鋒機會都沒有,未來的命運就已經定下,迎接他的將會是什麼—被俘虜、或者是被殺,還是其他的什麼,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未來一定不會好過。

居魯士的頭確實是被砍了下來。我已經描寫了前排與作戰中士兵的視角,可是還沒描寫萬花之王隕落的過程,現在我得好好寫一下居魯士的死亡。

居魯士看著一個又一個疾馳而來的馬薩格泰人,這些敵人逢人就砍,把自己的軍隊沖的鬆鬆垮垮,再望了望遠處趕來的士兵,知道依靠前線下來的士兵來抵擋敵人已經來不及了。

身邊的衛兵不多,而且並不全是不死軍。所有的馬薩格泰人看到自己就發了瘋的沖了過來,現在眼前的敵人還不是特別多,幾名馬薩格泰人被自己的衛隊從馬上戳刺下來,槍身從他們身體上穿過,但是這些敵人依然掙扎著想要爬起,被一槍捅穿了喉嚨。現在的敵人還能被衛隊攔下了,但可以看到敵人的大部隊正在快速向著自己的方向迅速推進。

居魯士緩緩的從一名衛兵手上接過一柄長槍,騎上自己的戰馬「岡比西斯」,現在已經逃不掉了,他決定坦然面對自己最後的結局。

對於一生南征北戰的他來說,戰死沙場倒也不是一個很差的死法。

敵人的大部隊將自己和衛隊團團圍住,包圍圈不斷的縮小,衛兵試圖抵擋敵人的進攻,但完全是無用功,普通的衛兵面多數倍於自己的敵人瞬間丟失了自己的生命。不死軍難以被殺死,但面多黑壓壓的騎兵也無力招架,己方的人數過於稀少。

馬薩格泰人興緻勃勃,七嘴八舌的說些什麼,看來他們沒有急於殺死自己,而是忙著爭論什麼東西。一名穿著金飾盔甲的女人穿過人群,吵吵嚷嚷的馬薩格泰人稍稍安分了一些,想必這就是托米麗司了。

托米麗司拿出一把裝在刀鞘里的刀簡短的說了幾句話,人們開認真的聽著她說的話,隨後開始回應,好像是在贊同著什麼東西。

隨後,托米麗司騎馬從人群中走上前一步,指著居魯士說話。

「*+%¥#!&~,……%@@!」

居魯士完全不知道托米麗司在說些什麼,他回應道「叫你們的使者過來。」

托米麗司短短的說了一句話,居魯士當然這句也沒聽懂,不過他有一種預感,這是讓他說遺言了。

居魯士閉上了眼睛,回到:「沒有。」他又睜開眼睛,有一個想法冒了出來:「最後一搏。」他架馬向前衝去,用力握住長槍往前推去,托米麗司急忙拿起那把刀鞘來擋。

衝鋒停止了,一把尖刀從居魯士的右胸穿過,再從背後冒了出來,他的嘴巴發出了最後微弱的喘息聲。

是倒霉蛋,他從了上來,可惜在這個故事裡居魯士並不認識他,不然也許倒霉蛋還有幾句讓居魯士聽不懂的絮絮叨叨,

就像托米麗司那樣。人群中爆發出為倒霉蛋歡呼的聲音。

居魯士還有最後的幾口氣,趁著這個時候,托米麗司將那把刀匆忙的從刀鞘里甩出,那華麗的刀鞘直接被丟在了地上,托米麗司一把拽住居魯士的腦袋,另一隻手揮刀向居魯士的脖子砍來,居魯士下意識的閉上眼,迎接他最後的命運。

有這麼一種說法,說是人在一生中最後的時刻,時間對於他彷彿停止了一般,一生中的點點滴滴會像放電影一般在他的眼前飛快的飄過。

我沒有經歷過那種生死時刻,所以不知道這個說法的真實性,我也不知道歷史上真實的居魯士在死前有沒有看過這個記錄自己一生的神奇電影,我只知道在這個故事裡,居魯士死前沒有這種東西。他的頭在一瞬間被直接砍了下來,根本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

居魯士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胸口的刺痛和堵塞感瞬間消失,一切的一切都朝天空高高升去。這一瞬間他有些期待,感覺自己上了天國,睜開眼就能看到到阿胡拉·馬茲達的微笑,天國將會傳來動聽的音效,歡迎人間之王的到來。飛升感停止了,他睜開了眼,結果大失所望。

居魯士看到的不是阿胡拉·馬茲達的微笑,感受到的不是天使的觸碰,聽到的不是Duang昂昂的天國音效。他看到的是是自己的身體軟趴趴的掛在馬兒岡比西斯上,一點點的朝著地面滑落,感受到的是托米麗司拽著自己的頭髮,將自己高高的拎在空中,聽到的是馬薩格泰人震天動地的歡呼聲。他失望的嘆了口無聲的氣,原來頭被砍去之後,並不會立即死去是嗎。居魯士繼續等待著,感受著那對頭顱來說已經不存在的心跳聲,一下、兩下、三下……馬薩格泰人那惱人的歡呼聲久久不能散去,居魯士等待的最終時刻久久不能降臨。

十五下、十六下,不對勁,太不對勁了,沒有那麼久的,這已經不正常了。居魯士的頭瞪著眼睛,凌亂的張望著四周,看到那名捅了自己胸口的傢伙被團團圍住,且這幅畫面正在不斷的遠離自己,地上的草飛速的移動著。

一根有吸力的繩子將自己的額頭圍了一圈,牢牢地吸附住,連結都不用打。他被掛在了托米麗司的馬匹側後方,感受到馬兒的身軀不斷的震動,有節奏的敲打著自己的右臉頰,馬兒的尾巴有節奏的抽擊著自己的左臉頰,同時感受著自己的全部正在慢悠悠的逆時針旋轉著。

居魯士不明所以,一切都很好理解,除了自己本身的遭遇,簡直像是一個荒誕可笑的噩夢,像是什麼惡趣味的玩笑。居魯士這樣想著,被解了下來。托米麗司對著居魯士的首級再次說話,和之前的第一句一樣,可惜居魯士聽不懂。

「我說過,你殺了我兒子,我會讓你血債血還。不管你有多嗜血如渴,我都會讓你把血給喝飽的。」

居魯士向下望去,這是一個裝滿鮮血的囊(當然全都是波斯人的鮮血),托米麗司將居魯士鬆開,「撲通」,居魯士掉落到一片紅色的天地,鮮血順著鼻子、口腔涌了上來,無窮無盡的血味在他的口鼻之中蔓延蔓延……

寫到這裡,故事二中居魯士終於死了,至少按照一般的認知來看不能算是活著。其實關於居魯士的死法,存在著無限的可能。

比如說,居魯士不僅抓住了馬薩格泰王子,還通過自己在戰場上隨機應變的能力擊潰了托米麗司的部眾,但是由於旅途辛勞,路程遙遠,居魯士在年紀又大,在歸來的途中染病而死,當然也有可能是在途中勞累摔下了馬而死。

也有可能,是因為居魯士並不完全像他人記載的那樣,可能他經常毆打部下,最終導致部下忍無可忍,將居魯士從馬下之間拽了下來,居魯士摔死在了地下。關於這些說法,都是別人的,如果要我在這個故事裡添,我想我還能想出好幾種來。

但是不管怎麼說,按照一般的看法,居魯士到了這個時間段確確實實是死了。無論是故事一還是故事二,故事都完成了一個節點—居魯士之死,達成了這個進度,故事就可以繼續推進下去,我將文件保存好然後關掉,像是完成了什麼任務,只不過這個任務並不是什麼讓人抗拒的任務。

反覆去想一個和我同名的古人死去真是一件怪事,感覺像是反覆想象把公元前的自己以各種離奇的方式掛掉,這樣的想法是不是說明在潛意識裡我有某種自殺傾向。

再說,居魯士二世搞不好是我公元前的老祖宗,給他安上怎麼一種不體面的死法好像不太好。要是真有天堂,等我上去后,這位古董居魯士知道了我這樣胡亂的寫他,搞不好會給我這個新時代居魯士的左臉右臉來個幾下。

我靠在椅子上,戴上那個指甲蓋大小的電腦,想著繼續想著如果我是千年前的那個老祖宗,我會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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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魯士的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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