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魂牽夢縈
忽然我聽到林建叫我：「鐵柱你過來！」
我愣了一下，趕緊起身過去：「林哥……」
林建起身給我讓座：「炸金花會吧？幫我看兩局，我上個廁所……」
「好的好的……」
林建點了一根香煙就朝廁所走，我坐下來幫林建看牌。
這一把洗牌的是隔壁店的廚師李二娃，李二娃叼著一根香煙，眯著眼看了一眼我面前的幾百大鈔，道：「今天林建手氣不行啊，小子，你可別一坐下就把林建的老婆本兒都給輸了，當心他回來找你麻煩……」
我苦笑道：「我只是幫林哥看一下牌，牌不好我就幫他扔了……」
一旁的王叔也是眉頭緊皺，抽著悶煙，面前剩下的就只有幾十零錢，看起來也輸了不少。
我坐下之後，劉禿子幾個人也在一直詢問我，從哪兒來的，跟王叔是什麼關係，我有一句沒一句地回應著，王叔輸了錢，也有些不高興。
可就在李二娃發牌的時候，我無意間朝李二娃的手裡看了一眼，立馬發現了不對勁……
等一下……
李二娃這是幹嘛？
如果是別人的話，或許看不出李二娃發牌的端倪。
可我是從小就學習過魔術的，而且其中還有不少撲克魔術，對於一些常見的洗牌發牌的手法可以說是非常精通了。
李二娃在發別人的牌的時候，都是從牌組的上方發牌，可發自己的牌，卻是從牌組最下方發出去的！
這是一種很初級的發牌手法，可如果他動作快，一般人是根本看不出什麼來的……
可我卻看出來了……
怪不得林建和王叔輸了那麼多錢，原來是這個李二娃在發牌的時候做了手腳！
這一刻我內心震驚無比。
我沒想到在這種熟人的牌局……居然有人會做手腳！
當李二娃的牌發完之後，才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小子，該你最先發話……」
我拿起面前的牌看了一眼，發現自己拿了一個大牌，可在我明知道李二娃做了手腳的情況下，我當然不敢去跟。
雖然我打牌經驗不豐富，但我也知道這個李二娃肯定是故意給我發的大牌，他手裡肯定還有更大的牌！
我隨便跟了一下，第二輪就直接棄牌了，讓李二娃臉上有些驚訝，但他沒有多說什麼。
一連好幾把，李二娃雖然也有輸的，但是他輸的很少，贏的時候卻贏很多。
王叔的情緒也是變得越來越焦躁起來，找王嬸兒要錢還被王嬸兒罵了幾句。
王叔從我面前抓了兩百過去，說：「晚點兒再給林建補上……」
我看到王叔那焦躁的樣子，知道王叔中了套，可我吃不準李二娃是不是真的做手腳，畢竟李二娃發牌很快。..
又到了李二娃發牌的時候，這一次，他發第一圈我就看清楚了，確定他是做了手腳！
我指著李二娃道：「王叔，他亂髮牌！」
李二娃的動作突然停下，所有人都朝我看來。
王叔點燃一根煙，扭頭看著我：「什麼亂髮牌？」
我解釋道：「他發牌給別人的時候是從上面發的，發給自己是從下面發的……」
「什麼？」
王叔一聽我這話就愣住了。
對面幾人同樣震驚。
李二娃一聽這話就急了，直接把剩下的撲克往桌上一拍，砰地一聲，他站起身，指著我的鼻子罵道：「草泥馬的，小混蛋，你瞎說什麼？」
李二娃氣得鼻子都歪了，那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凶神惡煞的。
他這個眼神看得我突然慫了。
「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李二娃咄咄逼人地道。
劉禿子也皺眉道：「小夥子，你話可不能亂說啊，大家都是老鄰居了，經常一起打牌的，你說李二娃亂髮牌，這不是在指認別人出千嗎？」
出千……
當我聽到這個詞的時候，我意識到事情可能有些嚴重了。
片刻間我面紅耳赤，不知道怎麼回應。
李二娃湊上來，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臉上，感覺耳朵里都是在嗡嗡作響。
一巴掌還不算完，李二娃提起身邊的板凳就朝我腦袋上招呼！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李二娃用板凳在我腦袋上招呼了一下，又把我踹翻在地，對我拳打腳踢，把我追到了店外，腳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
這一刻我害怕極了。
我聽到王叔的喝聲，讓李二娃住手。
劉禿子等人一起去拉李二娃，林建也從廁所里出來，把我扶起來。
我聽到李二娃嘴裡還在不停罵道：「草泥馬的小混蛋，輸不起就別玩兒啊，居然污衊我出老千，***有證據嗎就瞎說話，活得不耐煩了！」
王嬸兒也上去拉著李二娃，還不停地給李二娃道歉，說小孩子剛來，不懂事，讓李二娃別生氣了。
林建把我扶到店裡，李二娃跟我對峙起來，指著我，瞪眼道：「小子，你再說一遍……」
我看到王叔王嬸兒都在給李二娃道歉，這一刻我覺得心中無比委屈。
明明我就是看到了，挨了一頓打為什麼不幫我，還要給別人道歉？
我捂著腦袋，看到李二娃那兇惡的眼神，還說要去廚房提刀出來砍我，我嚇壞了，哭道：「我……我看錯了，我看錯了……」
眾人對李二娃一頓好勸，又推著我去給李二娃低聲下氣道了歉。
臨走的時候李二娃還橫眉豎眼地瞪著我，說這事兒不算完。
這場鬧劇就這樣不歡而散。
李二娃等人走後，王嬸兒就對王叔破口大罵，說以後都不準在店裡打牌了。
我被李二娃打得頭破血流的，王叔又讓林建帶我去醫院隨便包紮了一下，還說讓我回去休息兩天，我知道這實際上是讓我避其鋒芒，讓李二娃這兩天消氣。
我覺得心裡委屈無比，一時間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明明是我指認了李二娃，王叔還不幫我說話，難道是怕了李二娃一幫人嗎？
我從醫院回來就直接往家裡走，一路上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走回了家，感覺身體都不屬於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