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鋒芒畢露
陳德生是陳家這一代家主次子,其兄天賦與之相當,因身份原因另有傳承。
而他只能按紅山門規矩行事,來到懸空島爭取一正式入門弟子身份。
當然,和王清玉一樣,他也有一份凝脈保障。
之前他也邀請過常遠加入他的團體,卻遭到拒絕,被其視為常遠對他的侮辱。
當然,常遠完全不知道這事,是想不通怎麼就是侮辱了。
一群人站在常遠的擂台前,引來了一堆看熱鬧的人。
「阿兵,你先去試試常遠的能力。」陳德生對身邊一身形比一般孩子高一個頭的人說道。
阿兵此人雖基礎劍法不行,但這一年來營養充足而長得身強體壯異於常人,對常遠等靠劍法而取得擂台前十的人都極不服氣,因陳德生身份和一枚溢氣丹進入陳德生領頭的團體。
阿兵聞言咧嘴,表情狂傲道:「陳少放心,看我把這常遠打的半死。」
陳德生皺眉道:「你小心,他能以基礎劍法名列第七,超過不少施展家傳秘法的人,還是不錯的。」
阿兵撇撇嘴,和道袍師兄報備后,徑直走上擂台。
常遠也咋舌對面的體型,雖然自己這一年來也長大了不少,看著像個半大青年,但比之對面全似成人的阿兵,還是遠遠不如的。
常遠眼神平靜地看了一眼陳德生,陳德生微笑點頭示意,一副勝券在握,平淡無常的樣子。
常遠嘆了口氣,暗道倒霉,居然遇到這種無端事件了。
收拾好心情,常遠抱拳示意,起劍擺了一個基礎劍法起手式。
阿兵也用劍,看著常遠意味不凡的姿勢,冷哼一聲,徑直衝了上去。
看著阿兵起手熟悉的劍式,常遠留了一分力,試探性去接了一招。
兩人劍器交錯,兩柄同樣的劍以幾乎相同的招式碰撞,拼了幾招后卻是阿兵先後退兩步站定。
常遠看著阿兵的右手,又試著動了動自己的劍器。
果然,剛剛不是錯覺,自己的力量雖然比不過,但靠著基礎劍法,卻能料敵先機,切住對手的薄弱點,讓其難以發力。
『嘿,穩了,果然單純的力量大已經沒用了。』常遠心想。
阿兵臉上浮現出羞惱的神情,持劍的右手顫抖不止,暗惱不已。
而遠處盯著看的陳德生也發現了阿兵的異樣,臉上雖然沒什麼變化,但心底對常遠的評價卻提升不少。
在他們一群人私下和阿兵切磋時,可沒見到有人能靠基礎劍法幾招就讓阿兵退下,更多的是被阿兵靠著蠻力打亂劍法,繼而敗退。
道袍師兄也微笑看著,心道常遠這小子這次估計能站穩前十了。
看著阿兵放棄基礎劍法沖了過去,打算全然以蠻力和敏捷對付常遠,道袍師兄冷笑一下,果然蠻子。
常遠卻沒什麼兩樣的感受,甚至比剛剛更輕鬆。
對手的一招招之間毫無章法,可供常遠發揮的餘地更大,沒幾下便擊落了阿兵的劍,持劍刺向有些發愣的阿兵。
「叮」,常遠的劍被一層光幕抵擋,道袍師兄出手了。
「常遠勝,可休息一刻。」道袍師兄面無表情宣佈道。
旁邊在圍觀的眾弟子這才中緊張的比斗中緩下來,滿臉興奮的討論起來。
「常遠有這一身基礎劍法太強了,我剛剛去看了第一的水度木,用的是我不知道的劍法,也贏了,但還是常遠更厲害一點。」一人看著常遠輕鬆的樣子,憧憬道。
「我倒是覺得還是水度木厲害,基礎劍法再練也就這樣,難道常遠還能練到大成去?而水度木的家傳劍法不同,聽說可以在練氣四層後轉修一門特別厲害的劍訣。」另一人反駁道。
「哼,常遠是靠自己練的,哪是水度木可以比的?」「廢話,水度木的劍法難道不是自己練的?」
…………
遠處的陳德生看著還站在台上呆愣的阿兵,臉色有些掛不住,對旁邊另一人說問道:「趙駒,你去試試?」
趙駒,上次擂台17名,本次修為101,進步很大,因為從陳德生這裡拿到了一枚溢氣丹。
「陳少,再派人試探消耗也沒用,常遠擊敗阿兵沒花多少功夫,其他人上去更耗不了,我自己又沒把握,真要上也行,但估計打不過。除非陳少你上,不然這次我們去找其他人。」趙駒沉思片刻后提議道。
陳德生臉上的微笑徹底消失,思考了一會後,陰著臉招呼一下阿兵,轉身帶著一幫人走向自己的擂台去了。
常遠看著走遠的一幫人,嘿嘿一笑,等著。
又過了一會,常遠輕鬆擊敗了後面挑戰的第9名和第13名后,再也無人上台來挑戰常遠,讓常遠好整以暇觀察左右擂台,特別是陳德生和陳土所在的擂台。
陳土正站立著休息,剛剛他所在的擂台也有團體挑事卻鎩羽而歸。
這一個月,陳土又把精力放不少在基礎劍法上,他在劍道上的天賦好,常遠最近和他切磋都不好把握。
常遠下了擂台和王清玉一起,朝陳土揮揮手,示意他和自己一起來。
陳土好奇,跑過來之後,得知常遠打算去挑一挑擂台第五的陳德生,也興奮起來。
「常遠你去,不行我也上,看他那笑眯眯的樣子就不舒服了,哈哈。」陳土說道。
旁邊的王清玉聞言卻臉色一黑,朝陳土抱怨道:「笑眯眯惹你啦?你是不是看我也不舒服?」
陳土聞言憨笑,常遠也笑道:「清玉你笑看起來舒服,那陳德生笑著就陰險,等下看他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當然常遠也有自己的考慮,陳德生已經盯上了自己,不管怎樣,都算有個過節在。
這次自己演上一個有仇必報的形象,不管怎樣,都會減少以後的麻煩。
三人一起走向陳德生,旁邊也有不少同門看著三人的方向趕緊讓開了路,這三人現在可是不得了。
陳德生看著三人向自己走來,正在好整以暇休息的狀態瞬間緊張起來。
「哼,找死,放你一馬卻不知死活來招惹我,當我陳德生是軟柿子?」陳德生看著走上來的常遠,不屑道。
「陳兄剛剛來找我一趟,我這不是來回禮嘛,有來有往才能繼續做朋友啊!」常遠一臉笑意道,像是在問候朋友。
陳德生聞言臉色更黑,深吸一口氣,不再和常遠對話,擺出一個起手式。
常遠不熟悉陳德生的劍法,陳德生卻練習過不少時間基礎劍法。
但常遠心態更好,抱著見識更多的想法而來。
贏了當然好,輸了難道會有人看不起常遠?
所以不管輸贏,常遠都能達到目的。一個有仇必報的形象,見識更多劍法。
常遠擺起守勢,打算多熟悉熟悉再做打算。
陳德生不耐,沖了過來。
常遠按自己的節奏,以基礎劍法第十式接下陳德生的刺劍,而後兩人你來我往,擂台上身影交錯,竟也有幾分刀光劍影呼嘯而過的奇景。
擂台周圍,陳土看著上面驚險而刺激的對戰,面色發紅,心中豪情勃發,恨不得自己上去一戰,想著等下不管怎樣也要去戰一下前十的對手。
而陳德生的一幫手下則一臉緊張,生怕出聲影響到陳德生,連帶著其他人也不敢發出聲響,只餘下擂台上劍器呼嘯而過的風聲和激烈對撞的叮噹聲。
常遠剛開始還有些劣勢,邊打邊退,甚至幾次被逼的臨時換招,有些狼狽。偶爾也不得不躍起後退幾步,躲開突然而至的殺招。
常遠一時後退休息,陳德生也沒餘力追擊,站定而笑。
「常遠你還不行,此時退下還可留得臉面。」陳德生面露得色,在剛剛的幾十招拼殺間,他覺得自己佔了很大優勢。
「陳兄你少說大話,我可熟悉了不少你的招式,我們再來。」常遠言畢,不等陳德生話語,第一次主動操起攻勢,攻向陳德生。
『以十三式破其腰間出劍的怪招,以第八式攻其必救……』常遠邊打邊想,比之剛剛從容不少,在其不經意間,比平時演練基礎劍法所得的進步還多。
常遠沒注意到,面板顯示有了變化,基礎劍法-小成+1。
常遠越打越順,而陳德生卻越打越憋屈,越來越多的招式出了一半便被截住,力越來越不順,持劍的右手也酸麻感漸生。
場面似來了個倒轉,變成陳德生邊打邊退,不得不以後躍脫離戰場贏得一絲喘息機會。
「這常遠倒是個戰鬥方面的人才,很少有人能做到這種程度了。」旁邊的道袍師兄心底判定陳德生即將落敗,準備好出手救人了。
而現在,王清玉也能看出常遠已經佔據優勢,陳德生身後,趙駒和阿兵幾人則滿臉焦急。
常遠惡趣味一上來,嘿嘿笑著對陳德生說道:「陳兄,你還不行,此時退下還可留得臉面。」
陳德生聞言反而完全冷靜下來,一言不發,繼續起式攻來。
常遠收起心思,也沉下心來,一招一招對應起來。
最終,常遠靠著勝出不少熟練度的基礎劍法擊敗了陳德生。
「常遠勝,現為第五,陳德生順延第六名。」道袍師兄擋下常遠最後一擊后,宣布常遠勝利。
雖然劍法不同,但現階段大家能練的都是差不多的基礎法決,頂多就是後面轉修不同的法決而已。
家族修士們的先發優勢漸漸被真正的天才超越了。
當然,還有練氣第二關在等著常遠這些非家族修士了。
陳德生沒臉繼續站著,下台後領著一幫人去了第六個擂台。
而常遠則陪著興奮的陳土,去挑戰剛剛挑事攻擊陳土的擂台第九名。
結果沒常遠輕鬆,但也險勝,順利站住了第九名的擂台。
至此,常遠三人再無人來挑事,直到結束。
常遠開始期待下一次擂台賽,有安全保障的搏殺,誰不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