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一一七
顧少風提著狗籠子回國的這天,葉臻也坐上了前往那不勒斯的飛機。
傭兵團里的氣氛一片緊張,直到他回來掌控局勢后,部下們方才鬆了口氣。
恩佐報告中說,葉非回到f國的國際刑警組織后不久,就突然出動了大量警力對韓弈展開了逮捕,韓弈雖然從亞洲帶了一批親信及殺手來到那不勒斯,但畢竟數量不多,葉非作為前任falso,對團中的各項機密了如指掌,而且說起來,他擔任falso的時間比韓弈多得多,又是有備而來,韓弈只能且戰且退。
更糟糕的是,同一時間謝璋回到了m國,也隨之出動了大量人力物力扯韓弈的後腿,將這位亞洲黑道教父的主要勢力攔截在了邊境線內,無法趕來支援,韓弈可能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利,就把恩佐他們遣回了那不勒斯,並讓他聯繫葉臻,而韓弈自己則束手就擒,被葉非連夜押到f國里昂。
恩佐原先是不願意就這麼扔下韓弈帶著團員們回來的,但轉念又想到葉臻和這兩位先生的關係,一時間某種類似於「後宮起火朝臣不要多管」的心態卻是讓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而他回到那不勒斯后,葉非果然絲毫沒有要動傭兵團的意思,完全是一副和韓弈為私人恩怨大打出手的架勢,這讓他戰戰兢兢的同時又不知所措。
兵叔掌握了情況,只能先揉著額頭安撫了傭兵團眾人,稍稍停留了兩天,穩定局勢后,便即刻趕往f國,打算和葉非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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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國同樣遭受了約靈公爵的戰火波及,但相比異形滿街跑的y國卻依然好了不是一點兩點,至少在街上還是能看到一些行人走動,路邊的商家大部分也在開門迎客。
八月中旬的天氣頗為炎熱,幾乎是一年間最炙烤的時候,葉臻作為摩伊拉的領袖,義大利北方諸國地下世界的勢力自然都對他敬畏三分,讓他一路暢通無阻地到達了里昂。
銀色超跑停在刑警組織的總部大門前,搖下的車窗上搭著一隻白皙的手臂,修長的手指優雅地輕輕扣著車門,漂亮的東方年輕人靠在真皮車座上,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葉臻撥通手機放到耳邊,電話中響起兩聲聯接提示音,但很快就被另一頭掐斷。他不死心地又撥了一遍,這下倒好,才剛聯接就被掛掉了。
兵叔皺起了眉,打開車門走出來,身子半倚在跑車上,發了條簡訊過去:「葉非,在忙嗎?我在你單位樓下。」
握在手中的手機再一次響起,葉非身體微微一僵,下意識地想要再次掐斷,卻發現這次來的是一條簡訊。他立即翻開查看,眼中隨之閃過一絲慌亂,連忙站起身走到窗邊。
盛夏午後的陽光從樓與樓之間傾瀉下來,照在亮銀色的跑車上,反射著璀璨的光芒,那人身穿一件單薄的休閑襯衫,領口鬆鬆沒有扣著,挺翹的鼻樑上架著一副太陽鏡,閑適地斜靠在車門上,獨特的氣質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出色的模樣自然而然就成為了四周人關注的焦點。
幾乎在葉非看過來的同時,樓下人就若有所覺地在同一時間抬起頭,警官一驚,下意識地躲回了窗后,背上微微泛起一層冷汗。
「警監大人,您怎麼了,樓下有什麼?」葉非的高級助理髮現他的異常,好奇地走過來,透過落地玻璃窗向下看去,表情變得很興奮:「看吶,下面那是誰?是亞洲的大明星嗎?」
見葉非沒理他,助理卻興緻不減,唏噓地說:「我什麼時候才能開得起這樣的跑車啊……你說,他是不是來向我們刑警組織里的誰來求愛的?」
葉非一怔,隨即低喝道:「給我坐下工作!」
那助理被葉非少見的難看臉色嚇得一抖,委委屈屈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不明白他一向親和的上司為什麼會突然大發雷霆。
而葉非則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平復下自己陡然狂跳的心臟,強迫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手中的資料上。
葉臻,對不起……我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了,韓弈這個人,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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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風剛回到國內,還沒來得及被授勛,就讓自家老爺子派人逮到了家裡。
門一關,一干傭人圍住他就開始扒衣服,把少將大人嚇得抓緊褲腰帶就往門外跑,顧老爺子站在門口,手杖往地上一柱,大馬金刀地擋住了他的去路,大喝一聲:「脫!」
顧少風抽抽嘴角,老老實實地脫得只剩一條底褲,傭人趕緊捧來一套白西裝,待顧少風看清楚這是什麼,臉色立即就變了:「您不是已經答應我可以不結婚了嗎?」
「這次不一樣,」小叔顧禹銘來到他身邊,說道:「是讓你和你男朋友結婚。」
「哈?」少將大人露出傻乎乎的表情:「葉臻回國啦?」
「不是葉臻,是趙嘉言。」老爺子摸著鬍鬚道。
「……叫他有多遠滾多遠!」
「你當我就樂意了?」趙醫生的聲音從旁傳來,他對圍著少將的傭人們吩咐:「你們先出去吧,顧少風,我們談談。」
顧少風看看嘉言的表情,閉了嘴。雖然正值八月盛夏,他一點都不冷,但他還是默默地穿回了衣服,跟著屋裡剩下的三人坐到了沙發中。
看少將的樣子還算冷靜,趙嘉言便開口直入正題:「顧少風,你有大麻煩了。」
顧少風皺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嘉言嘆息一聲:「謝璋這是下得一盤好棋啊,你早早趕赴y國作戰,對前段日子的情況不清楚,我卻是看得明明白白,那廝挑撥葉非韓弈鷸蚌相爭,他在背後推波助瀾,把韓弈擋在了邊境線外,致使他在葉非的追捕下束手就擒,現在韓弈已經被秘密審訊完畢,被關進了重犯監獄,依照葉非的為人,那個黑道頭子落到他手裡,多半凶多吉少。」
頓了頓,嘉言繼續說道:「按照葉臻的性子,韓弈出了事,葉非基本上就是念著舊情不被弄死,也別想回到他身邊了。而接下來就是你了。自從你公然出櫃以後,國內就掀起了同x戀呼籲浪潮,現在各地都是一團亂,你的身份實在是太敏感,對社會的影響大得超乎想象,現在的同x戀們儼然把你當成他們的精神領袖,更糟糕的是,這件事情還被有心人利用,很多地方都出現了打、砸、搶的事件,雖然我們知道你根本無暇去關心這些事情,更不可能去指使他們,但如今那些罪犯們卻在打著你的名號幹壞事——而我估計,這事背後多半也有著謝璋的推動。」
說到這裡,顧老爺子就憤憤地揪著鬍子:「因為這件事,中-央對你,甚至對我們顧家的態度都開始惡劣起來,要是任由事態發展下去,你肯定要被殺雞儆猴。別說你還想拿軍功,煽-動民眾鬧事的屎盆子估計也要扣在你頭上,革職都是輕的了。」
顧禹銘也在一旁說:「我們顧家可沒有明面上那樣乾淨,要是被掘出來……」
顧少風皺眉沉思了會兒,抬頭看幾人的臉色,順著他們的思路問:「你們打算怎麼做?」
「逆行而上。」
顧老爺子說:「你和趙嘉言帶頭訂婚,我在中-央給你們鋪路,現在國內已經有涉及性-傾向的反歧視法,同x婚姻的立法照現在的情形,也只是時間問題了。一旦華國為同x戀打開了這道大門,矛盾得到解決,現在乘機作亂的那群人也就能和普通的同x戀支持者們區分開來,法律也可以對他們實施應有的制裁了,而更重要的是你,還有嘉言,都能夠恢復正面形象。」
「……似乎這個方法確實是最簡單有效的了。」顧少風臉色頗為不情不願,但畢竟是理智的成年人,沒有立即拒絕:「讓我考慮一下。」
「你好好想想。」顧禹銘說:「我們先出去了,你和dr.趙好好商量下。」
顧家兩位家長走後,顧少風起身倒了杯水,坐回了位置上,開口道:「為什麼要幫我。」
趙嘉言嘆口氣:「不可否認,我也是在藉此保全自己。謝璋已經不再掩飾鋒芒,他回到m國后就在策劃華盛頓醫學峰會。」
見顧少風表情迷惑,嘉言拿出一張請帖給他看,說道:「說是邀請我去參加,事實上卻是個陷阱,幸好我收到了過去在m國做事時留下的人脈通風報信,這才趁亂避開謝璋從義大利飛回國內,謝璋不日就會派人來把我『請』去m國,之後只等我踏入國境,就會將我永久地扣留在那裡,終身不能離開。」
顧少風接過請帖翻看了幾下:「所以?」
「二月時我一回到國內,你爺爺就找到我,和我說明了情況,這麼荒唐的事情我一開始也完全無法接受,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考慮,最終還是答應了他,」嘉言說:「我可以藉此留在國內,借你們之手把謝璋的特務擋在外面,而我作為抵抗異能藥劑的研製者,功勛極高,有我在,也能護你周全,這是雙贏的事情,而我們只需要走個形式而已,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何樂而不為呢?」
「……可我不甘心。」少將小聲說。
「……我就能甘心了?」趙醫生憔悴。
「我的結婚對象應該是葉臻。」
「省省吧你。」
「我去把這事告訴他。」
「住手,我可不想從他口中聽到祝福我倆的話。」
「……也對,他巴不得我們相親相愛。」
「別用那麼噁心的詞好嗎。」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鬱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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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嗎?」葉非眼睛看著資料,在安靜的辦公室里突然開口。
他的助理一驚,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傻傻地問:「啥?」
「去看看,下面的車。」
助理聞言瞪大了眼睛,幾步走到窗邊,視線在自家上司和下面的銀色跑車上來來回迴轉了好幾遍,八卦之心熊熊燃起:「警監大人,您認識下面的人?」
「到底還在不在?」葉非沒有聽到汽車開走的聲音,自己又不敢看,手機也不再有任何動靜,臨近下班時間,他有些沉不住氣了。
「啊,啊!」助理仔細觀察了下,大驚小怪地喊道:「跑車還在,人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後宮大亂……
顧趙兩人關係和其他幾隻略微不同,他們還有同學之誼,雖然是情敵但互相之間還是有一定認可的,而葉韓卻是深仇大恨,說白了就是一個懷錶引發的血案……所以葉非韓弈選擇「同歸於盡」,少風嘉言選擇「結盟合作」。
謝璋大手,平時一直藏拙,事實上是策劃著想要把所有人一網打盡,但他以己度人,萬萬沒想到顧趙竟然會合作,所以他要悲劇了。
小葉非……你這個彆扭的傢伙!就要走上不歸路啦!!
韓弈最近一直沒出場,嘿嘿,他我就不劇透了,他做下的事情也有他自己的道理。
總而言之,每一隻都有自己的邏輯……呃,好吧,我承認,兩隻小攻聯姻是嬤嬤的惡趣味……放心吧,他們都是兵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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