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鬥智斗勇

「話我也不多說了，別的西瓜不敢說，這顆西瓜我敢以我的腦袋保熟。」賣瓜大叔邊說邊把西瓜拍的梆梆響。

「未必，瓜熟不熟可不是王婆說了算。」葉帆輕蔑地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哈哈。」大叔手一甩，那顆西瓜如同飛彈一般朝著葉帆飛了過來，「小夥子，王婆說了不算，你這當顧客說說總該算吧。」

葉帆一個鷂子翻身，把西瓜抄在手裡。

他學著大叔的樣子，拍了拍，西瓜一聲未響。

大叔笑了，葉凡也笑了，他倆同時想起來一個故事，那是《水滸傳》里魯智深去鎮關西肉攤上買臊子的場景。

高手過招不會像魯智深與鎮關西那樣魯莽。葉帆與賣瓜大叔笑過之後，一動不動。

他倆幾乎同時想起一個成語——呆若木雞——往往戰鬥力越強的雞越能沉得住氣。

「葉帆，加油啊，從氣勢上一定要把賣瓜的拿捏的死死的。」

「是啊，葉帆，不要怕，就是干！」

同學們圍在窗戶那裡為葉帆加油打氣。

葉帆不為所動。

賣瓜大叔嘴角一動，手一揚，兩個西瓜同時飛向那扇窗戶。

同學們作鳥獸散，玻璃渣滓四散一地。

「大叔你輸了，雖然你知道呆若木雞這個成語，只可惜你沒有運用好它的奧義。」

「什麼奧義？」大叔撇了撇嘴。

「當咱們兩個都是雞的時候，誰先動誰就成了魚肉，而另一個就是刀俎。」葉帆壞笑道。

「那又怎樣，小夥子我算是看出來了，你今天就是來找碴兒的。嫌我叫賣的聲音大，我再大能大得過樹上的蟬？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大叔，閑話少說，出招吧。上一次在奧林匹克數學競賽上你輸給了我，上次在跆拳道省級友誼賽中你也輸給了我，今天我就再讓你輸一次。」葉帆嘴角淺淺一笑，把過路的一個妹子迷暈了。

當局者怒，旁觀者暈。

賣瓜大叔輕蔑地一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我這個人發過毒誓，無論做什麼事情，只允許自己失敗一次。如果再失敗一次，我就再發一次誓。但是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所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大叔出招了，他撫摸了一下三馬車的車把，隨後健步如飛踢向葉帆。

葉帆後退兩步，做好防守的架勢。等賣瓜大叔到了跟前，他一揮拳頭，大叔就被捶倒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哭爹喊娘。

「看你年齡比我大幾歲，怎麼這麼弱不禁風，下一次的奧林匹克數學競賽你可別參加了，不然到時候你還會輸得很慘。」

賣瓜大叔嘿嘿一笑，他踢出一腳，這一下正中葉帆的小腿。他笑了，看著面前這個狂妄無比的少年：「小夥子，你還嫩點兒，不知道什麼叫誘敵深入嗎！怎麼樣，我這一腳疼不疼？」

葉帆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痛苦地表情，他甚至連眉毛都沒有眨一下。

「你小子是人還是石頭，怎麼不知道疼……哎喲，哎喲疼死我啦。」賣瓜大叔的話剛說到一半，一陣兒鑽心的疼痛差點兒讓他暈過去。

葉帆又淺淺一笑。

那個剛醒過來的姑娘恰好又看到他這一笑，霎時又昏了過去。

葉帆彎下腰，將褲腿擼起來，露出兩個綁在腿上的沙袋。只是人家的沙袋裡裝的是沙子，他的沙袋裡裝的是個頂個的大石頭。

「你……你小子耍賴。」

「你沒有搞錯吧大叔，

兵不厭詐這個成語您老人家總該聽過吧。」葉帆將褲腿放下去，他走到路邊，將那個暈倒的女生搖醒，然後接連對她笑了三次。

「我，我又輸了。算了，我認輸，哎喲，哎喲……實在是太疼了。那個……你能不能拉我一下，我的腿斷了，站不起來了。」賣瓜大叔近乎哀求道。

葉帆脾氣雖暴，但自詡是個好人，他走上前攙住了大叔的胳膊。

賣瓜大叔一把抱住了葉帆的胳膊，哈哈一笑，大喊道：「救命啊，誰來幫幫我啊，有人撞斷了我的腿不認賬了，誰來幫幫我啊我這個可憐的鄉下來的人啊。」

「大叔，你這是要訛我？」葉帆抬了抬腿，沒有抽動。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俺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賣瓜大叔陰險地一笑。

「大叔，別費這勁了。你在奧林匹克數學競賽上輸給了我，就已經證明了你沒有我聰明。今天也是一樣，你看看我這是什麼。」

葉帆說著從脖子上摘下來一個小的只有小拇指指甲蓋那麼的大的電子設備，那是一個針孔攝像頭。

別看攝像頭小，內存卻很大，裡邊裝著好幾TB晚上一個人消遣時候看的電影。

「哎呀，真是防不勝防。」

賣瓜大叔從容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咱們倆今天就到這裡了，沒輸沒贏，要想決定勝負，我看還是等明年的奧林匹克物理比賽上吧。」

說完，賣瓜大叔三馬車也不要，抬腿就要走。

「輸了就要走嗎。」葉帆伸手攔住了大叔的去路。

「小子你說誰輸了？」賣瓜大叔眼看著就要急了。

「你！」

天空陰沉下來，起了風，樹葉開始由慢而快地搖晃起來，蟬兒鳴叫的聲音更大了。

「那你小子想怎樣？」

「讓你看看我剛學的身法。」

葉帆也不等賣瓜大叔說話，凌空一翻，然後又來了一個鷂子翻身、猴子偷桃……

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嫻熟，每一個姿勢都是那麼完美，賣瓜大叔看呆了，同學們也看呆了。

那個之前被葉帆迷暈的漂亮女孩好不容易醒過來了，看到這一幕，立刻猝死過去，有幾個好心的路人正在給她做搶救。

葉帆落在地上的那個動作尤其美麗，圍觀的幾個大老爺們看得熱血沸騰，血脈僨張。

大叔一笑，手往懷裡一伸，取出來一個老煙斗，對準葉帆一按。

「砰。」的一響，葉帆就倒在了地上。

那是一把改裝過的左輪手槍，功夫再好，一槍撂倒！

「殺人啦，殺人啦。」人群頓時亂成一團，有些膽量大的拿出手機拍了不少照片、視頻發朋友圈和網路小視頻。

那個漂亮女孩子大概是被槍聲給震醒了，她正準備再暈過去，正好看到葉帆躺在地上，嗷嚎一嗓子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你這小子厲害是厲害，只可惜你不知道熱兵器時代，花拳繡腿只是給人看的，實戰起來，一點作用都沒有。」

「是嗎！」

葉帆從地上爬了起來。

「鬼啊～」看熱鬧的人頓時嚇跑了一半。

「我靠，你是人是鬼，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賣瓜大叔的腦袋搖晃得像個撥浪鼓。

「大叔，下次開槍之前麻煩你先檢查檢查你的槍，免得下次子彈從後邊出來，別人沒打死，倒先讓你自己上了西天。」

「我……」

賣瓜大叔看了看左輪手槍的槍管，才發現那顆子彈卡殼了，根本就沒有射出去。

一種極強的挫敗感襲來，他感覺有一雙大手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心臟，每跳動一下心臟就抽動一下。他的呼吸還在，但他卻覺得喘不上氣來。

越難受他就越著急，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滾落下來。手一抖，那把左輪手槍掉在了地上。他的雙腿發軟，再也不能支撐他的身軀，頭一歪，往一旁倒去。

「不好了，有人心肌梗死了！有沒有醫生，這裡有沒有醫生？」

葉帆看著賣瓜大叔的嘴變得越來越紫，沖著人群大聲喊道。

沒有人回答，因為這裡一個醫生也沒有。

葉帆不忍心看著賣瓜大叔就這麼嗝屁，他趕緊走上前，為大叔做起了心肺復甦。

不料他的腳正好踩在左輪手槍的扳機。

「咔噠」一聲脆響，一顆子彈從後膛射出，正中葉帆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