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野獸不要懦弱地孩子
孝山市,
一輛黑色索拉塔平穩地行駛在通往漢城的高速上。
李棟樑吸了吸鼻翼,車內沒有女人的香水味,
伸手打開駕駛台收納盒,裡面除了一盒紙巾,沒找到其他怪狀的東西。
這破男人真的一絲福利都不給。
朴正華雙手穩穩地把著方向盤,目視著前方道路。
「棟樑,可以啊,剛去的就有這麼漂亮的女同學,嘿嘿嘿」
說完就意味不明地笑著。
聽著這猥瑣地笑聲,看了看窗外,高速路兩邊的護欄,在快速向後倒去。
他嘆了口氣,要不是在高速路上,為了自己的安全,
不然一定會讓朴正華知道,長輩什麼的沒用,高低讓他嘗嘗,什麼是美式青少年,什麼是阿美鐵拳。
「叔叔,我們是同學的嘛,和班上的女生都是同學來的」
李棟樑關上收納盒,按下右邊地車窗,感受著吹進來的微風,他眯著眼睛,漫不經心地說。
「叔叔不是說你找的女朋友多,你真是女朋友多才好呢,現在你就一個人了。」
「大學畢業結婚以後,好好在南朝鮮生活,不要想著回阿美了,你父母他們實驗室挺,,,」
朴正華把最後要說的話,咽了回去,接著說道,
「明天上午,記得來聯誼啊,地址我會簡訊發給你。」
「內。」
李棟樑輕輕回了一句。
從朴正華剛剛沒說完的話裡面,自己父母地失蹤后,就立刻把他送到南朝鮮來,
一切地事情都顯示出,實驗室沒有那麼簡單,幕後應該有著一個能量很大的集團或者機構。
已知條件太少了,就像是玩遊戲開了戰爭迷霧,除了自己的情況,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
想著這些,李棟樑把紐約實驗室仔細地記在心裡,右手用車窗做支撐,手掌搭在雙眼,靠著椅背休息起來。
朴正華見狀,把車窗緩緩關上,呼吸都小心翼翼地,以防打擾到李棟樑,
今天發生這麼多事,對一個剛沒父母,又在陌生環境地孩子來說,太難了,他想到。
李棟樑要是知道朴正華地想法,都會哈哈笑醒的。
車內陷入一片靜謐。
……
「記得明天來參加聯誼啊」,再次提醒完,黑色索塔納駛上大路。
李棟樑看著紅色地尾燈,漸漸消失,
轉身打開屋子大門走了進去。
打量著客廳的布置,沒發現有什麼不一樣的。
他點點頭。
「智友,現在通過伺服器,加強對孝山市的網路搜查,特別注意,咬人,撕咬,傳播,這幾個關鍵詞。」
換上一身白色運動裝,開始一劍三練。
……
「你怎麼會這麼軟弱?幫同學作證地勇氣都沒有了嗎?」
「啊,那人可是拯救了你啊,」
「真秀,回答我,」
李炳燦緊緊按著他的肩膀,眼神兇狠地盯著他,像隨時都可以暴起噬人地凶獸,大聲地問道。
李真秀身體顫抖地厲害,想向後退去,雙肩像被一雙大鐵夾,牢牢控制住,
低著頭,躲過李炳燦射過來的視線。
「放過吧,阿爸你抓得好疼,我真做不到啊,」
顫聲里隱約有著委屈不解地哭聲。
李炳燦看著眼前自己的孩子,懦弱的孩子,心臟抽抽的,怒氣漸漸佔據腦海。
他,
李炳燦從一所普通的國民小學開始,一路斬將奪旗,最終考上南朝鮮大學生物系,
校內就保研,畢業就進南朝鮮大學研究所做生物研究的天之驕子。
李真秀是他的種,這一點毋庸置疑,他知道。
但,就因為李真秀是他的種,李炳燦越憤怒。
眼裡兇狠地眼神褪去,低著頭五官藏在陰影里,咧開嘴,露出白色牙齒,在燈光照耀下,反射著冷光。
「行,今天的事就到這裡結束,阿爸也不逼你了,你去給你阿媽喂晚餐吧。」
說著,鬆開了李真秀肩上的雙手。
「內,阿爸我先去幫阿媽吃飯了。」
李真秀像受驚地兔子一樣,快速地消失在李炳燦視線。
燈光下,李炳燦收起了笑容,臉色陰沉下去,眼神慢慢陰狠起來。
轉身打開一扇小門,低身走了進去。
滋~滋
黑暗在室內消散,
牆上貼滿了各種實驗關鍵數據,
辦公桌上擺著一台工作用的無聯網筆記本。
李炳燦漫步到里側地工作台,工作台桌面上是一個強化玻璃做的透明觀察箱,
小白鼠前爪趴在玻璃上,兩邊長長地白鬍子隨著小鼻子上下擺動,努力地呼吸盒外的空氣。
它小小的眼睛里透著好奇。
「第1001次實驗,」
「我等不了多久了,看著李真秀的懦弱,憤怒讓我將要失去理智,現在我要進行最關鍵一步,」
李炳燦打開筆記本錄像功能,拿出一顆藍色藥丸,稀釋成液體,用針筒打進小白鼠體內,
李炳燦看著在培養箱一角蹲著不動的小白鼠,眼神親切。
「這是金星製藥生產的藥物,效果是讓人能集中注意力,不過,」
李炳燦頓了頓,用手理了理劉海,嘴角向上揚起,筆記本屏幕下,看不清他低著的五官,
「不過,副作用是服用過多的人開始會出現口渴,慢慢地水沒用了。」
「只能用鮮血才能止渴。」
「副作用太大,公司停產了藥物,不過我把它偷出來了,它完全是god的造物。」
李炳燦看著筆記本屏幕繼續說,
「前面1000次實驗都失敗了,不,也不能說是失敗,稀釋后地藥物讓老鼠不在懼怕它們的天敵,貓」,
「不過很可惜,這種效果只能持續一會,現在我要把注射看藥物老鼠的血清和我在老鼠體內提取地憤怒因子,合成新的藥物。」
李炳燦閉著眼睛一臉地神聖,用顫抖地語氣說道,
「真秀啊,你的懦弱將由我拯救,懦弱將離你遠去。」
拿著離心機剛出爐地深藍色藥劑,分出一些計量給剩下所有小白鼠注射,放進不同的對比箱。
李炳燦來到兒子李真秀的屋子,他在晚餐里加了足量地鎮靜劑。
看著熟睡中的兒子,他輕輕地說:
「真秀,你病了,不過你放心,阿爸很快就會把你治好了。」
說著把深藍色藥劑全打進李真秀體內。
……
漢城大,
附近一家大型咖啡店內,一對男女相對而坐。
「你也是被朴正華騙來的?」
李棟樑震驚地說道。
「內,學長說是讓我來認識一個有趣的後輩,哈哈,我叫吳仁京,經濟系大一生,你呢,後輩。」
吳仁京說著,隔著咖啡桌向李棟樑伸出小手。
「內,前輩,我是孝山高中地李棟樑,朴正華是我叔叔,他有點不正經,我幫他向你道歉。」
李棟樑握上小手說道。
「莫??」
「高中生?那你要叫我努娜了,哈哈哈」,
吳仁京叻叻笑到。
「內,努娜」,
李棟樑想著我可是你學長介紹來的聯誼對象,聯誼啊,這姐姐地性格也太大咧咧了吧,
吳仁京不知道,李棟樑在心裡已經給她打上了傻大姐地標籤。
……
「這麼說你在阿美紐約長大,因為一些家庭原因,不得不來南朝鮮重新進學了。」
李棟樑停下在攪拌咖啡杯的動作,
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反問道,
「那你呢,努娜?」
這一聲努娜又讓對面地吳仁京咯咯笑起來,
笑完,她從手提袋拿出一瓶包裝上寫著純凈水的小瓶子,仰頭喝了一大口,眼帶淚光地說,
「努娜呀,沒有家了。」
李棟樑看著對麵粉色臉頰,眼角有淚地人兒,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努娜,現在有我了呀」
吳仁京反手緊緊握住李棟樑的手,這是他遇到過的第一個,這麼大膽地女人。
「這麼直接的嗎?不對,剛剛那玻璃瓶里裝的是,伏特加??!」
李棟樑望著這手提袋想到,
他沒有鬆開被握緊地手,有的人喝酒之後,思維很敏感,酒精是個情緒放大器。
「努娜,我們來互換kakao吧」,李棟樑拿出手機,第一眼卻看到有人在kakao上加自己,
打開后發現是崔南拉,驗證消息是詢問天台事件的後續處理,什麼時候回去上課,不能落下太多功課。
「這到符合她學霸,班長地人設,」
李棟樑想著,點了同意,
又下拉一圈驗證消息,同意了南溫召,李朔,李青山他們幾人的好友申請。
在李棟樑同意的瞬間,崔南拉和南溫召地消息一起彈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暫時沒去管這些,
李棟樑先存上吳仁京的電話號碼,在加上她的kakao,備註上傻大姐。
聽著,吳仁京在絮絮叨叨地說著,
小時候,
父親酗酒成癮,家裡的印刷廠因為金融危機破產倒閉,父親欠了一屁股債,直接跑路的菲島了。
留著她們母女三人硬硬在南朝鮮捱著,
「棟樑,你不知道,那樓頂的屋子,冬冷夏熱,哈哈,別的小朋友有小寵物,」
吳仁京把玻璃瓶里最後一口「水」喝掉。
「我也有,有小老鼠,蟑螂,哈哈哈。」
……
「師傅,一定要安全送達,我這多給你小費。」
李棟樑掏出錢包,給了計程車司機一份小費。
吳仁京只是靜靜地看著這個小男人。
來到車後座窗口,看著靠在車窗兩眼亮晶晶地吳仁京,溫柔地說道,
「既然不讓我送你回去,那你要注意安全,到了給我kakao,」
伸手摸了摸她頭頂。
「我是你努娜,沒大沒小的,走了,看你表現了。」
急沖沖地話音,也攔不住吳仁京帶笑的嘴角。
李棟樑拍下計程車牌,揮手目送車尾燈直到消失。
「南拉,校長說沒什麼大事,明天就回去上課」,
「?」
崔南拉先回了一個問號,接著回了句知道了,就沒下文了。
李棟樑猜她不是在背英文就是在寫數學題。
翻開南溫召的消息是一個群聊鏈接,是二年五班的,
先給三人發去報平安地消息,才點了群消息。
感謝,糖寶,陳總的章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