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黑小孩
有一個村莊,叫尕娃庄。本來種著稻穀麥子,還有豐富的自然環境所形成的梯田,已經讓住在這裡的人非常舒心了。
可是直到有一天,一個孩子的到來打破了前所未有的寧靜。
他無父無母,被一個農忙的人在田裡發現。
見他穿的破破爛爛一身是泥土,抓著一大把麥子就生生往嘴裡吞吃,咽下去。
農人叫王德芳,家裡有一個女兒,也是很普通的人。
看見這個「黑孩兒」的樣子,他滿臉都是臟土,一身的臭黑。睜大眼睛卻挺有精神的看著王德芳。
「你在這裡幹什麼?額?」
王德芳問,黑孩子嘟囔著嘴說:「我肚子餓。」
王德芳見他太可憐,回去的時候就把他帶上。
來到家裡,王德芳的妻子正在家裡洗衣服,十多歲的女兒艷櫻在家裡做功課。
「你回來了!啊,這孩子是誰家的?」
妻子祝玉亭一臉詫異的看著這個孩子。
黑孩子有些害怕躲在王德芳身後,嚇得蹲在地上發抖。
「那個,這個孩子是我在田裡發現的,我發現他的時候他正在偷麥穗吃呢。見他可憐就帶他回來了。有沒有吃的,饃饃?拿出給他吃,別讓孩子餓著肚子。」
祝玉亭滿懷深思地從廚房拿出點鹹菜和玉米饃饃還有吃剩下的麵湯。
就在這時,艷櫻從大屋裡出來,看見黑孩兒。黑孩子剛才還在惶恐的東張西望,看見和他同齡的孩子出來了,就從王德芳背後走出來站在前面,二人打了個正面……
黑孩子接過吃的就狼吞虎咽往肚子里塞,吃了一會兒就「嗝,嗝」的發出打嗝聲,喝了幾口麵湯才好了一些。
在黑孩子吃飯的時候王德芳一家人圍在他身邊各有各的想法。
「你看這小孩!能吃那麼多說不定以後還是一個幹活的好手……」王德芳心想。
「這娃,還別說吃東西挺像男子漢的,我們家沒男孩,這……」祝玉亭想。
艷櫻只是看著都流口水,食慾上漲,心想「這個傢伙真逗!」
後來一家人圍著他才問了個明白,這個黑孩兒原來是父親拋下他母子二人就沒回來,母親則生病死了,整個村的人都連打帶罵不給他吃的,是村裡的孩子把他趕了出來,這才會出現在王德芳的田裡。
經過一家三口的商議,終於決定收養這個孩子,見他黑不溜秋就取名為「黑孩兒」算了。
給他洗了個澡,但是身體仍然黢黑,就如同他的皮膚就是這個顏色。
黑孩成了家裡的一員,幫助王德芳幹活果然不同凡響,在家裡也是一把好手,什麼活都能學都能幹,和艷櫻的關係也越來越好。王德芳和祝玉亭夫妻倆也盤算著將來就把艷櫻嫁給黑孩,這不是白送的上門女婿嘛。
就在這個時候,艷櫻突然生了個病,久久不能治好。家裡養了條狗,黑孩好像經常能跟它像說話一樣,有很多次黑孩會忽然間說這裡有一個什麼人,那裡有什麼東西,大家都被他的話給嚇怕了,覺得他很不平常。
正在大家愁眉苦臉的時候,一天夜裡,家裡的狗「黑子」開始狂吠,大家還在熟睡之中。
黑孩就帶著狗一起,在月光狡黠的照明下,來到家不遠的一個地裡面。
黑孩看見地邊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就和黑子走了上去。那東西好像要逃跑,黑孩說了聲「抓住它!黑子。」黑子「汪汪汪」幾聲,黑孩好像就知道了什麼。
黑子「噗隆隆」跳上前去,黑孩鼓勵說:「黑子,真棒!」田裡面傳著黑孩的笑聲和黑子的狗叫聲……
第二天一早,黑孩把那東西往院子里一摔,原來是一隻狐狸。艷櫻這才恍然大悟,就是幾天前在田裡面玩的時候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居然是這麼一個動物在作祟。
那狐狸的尾巴很長,看來已經有很大的年齡。渾身毛髮比較金黃,後背有一條白色的線從頭上直到尾巴尖。兩眼緊閉,像是死了。
往後,艷櫻的病不治而愈,大家都很高興。
黑孩和艷櫻帶著黑子,去田裡面找野兔,就在傍晚臨近天黑。黑子突然叫了起來,就沖著地頭過路的地方。
艷櫻驚愕的看著,心裡想黑子幹嘛要叫。可是黑孩已經知道了什麼似的。
大聲呼哧道:「沒事兒別站在這裡,想害人就算了,我勸你走了吧!」
黑孩和黑子看見的是一個身體懸空在路邊披頭散髮的紅衣女鬼。
聽了黑孩的勸告,那影子一閃就消失了。
村裡人都知道黑孩有這樣的本事,蓋新房和遇到什麼怪事等等都會來找黑孩,黑孩一下子成了村裡的名人。
幾年以後,黑孩和艷櫻都長大成人了,王德芳和祝玉亭就告訴他們讓他們結婚的意思。
黑孩默不作聲,不知道他心裡想著什麼,但是黑孩和艷櫻互相喜歡這是艷櫻自己知道的,她聽了非常高興。
就在結婚的當晚,黑孩看見黑子趴在他面前,他伸手撓了撓痒痒。黑子叫了幾聲,又「嗚嗚額」的像是哭泣,黑孩點了點頭,強忍著傷感強顏歡笑,摸了摸黑子的頭。
第二天,黑孩起的很早,來到家得附近黑子經常待的地方,黑子已經去世了。
黑孩抱起黑子找了一棵樹,在樹底下埋葬了黑子。艷櫻知道了,抱著黑孩就大聲痛哭起來。黑子這幾年可是家裡的大忠臣,但是執意要走也沒什麼可阻攔的。
第七天,黑孩來到家門口,學黑子的聲音叫的很像,家裡人對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了了。
黑孩「汪汪」叫了幾聲,就在他回去以後,路上一個聲音「汪~嗚」就傳了過來,然後那個聲音逐漸消失。
艷櫻生了個嬰兒,是男的。黑孩開玩笑說像「黑子」,艷櫻沒有怪他,只是對著這個可愛的小傢伙笑著。
因為那小孩也一身黑,老是「汪汪」的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