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弱肉強食
夜晚的東大街是商都最為繁華的街道，大街兩旁有著玲瓏滿目的商鋪、食店和蔬果攤，不時走過一個吆喝著賣糖葫蘆的小販，還有那青樓女子在一旁攬客。
今夜，慕悔和安福在車水馬龍的東大街閑逛。
安福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說道：「公子，據說今日姥爺去幹了一件大事呢，可是關乎聃國的存亡。」
慕悔卻略微不屑，哂笑一聲：「他的心中只有他的大聃國。」
安福似說錯了話，結結巴巴道：「少……少爺可是想夫人了？」
慕悔抬頭望了望漆黑的夜空，一雙黝黑的眸子深沉無比，輕嘆道：「哎，娘親不知身在何方。」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隆隆的馬蹄聲，人們紛紛讓開道路，只見十餘名黃甲軍士策馬而來，為首的正是旅賁軍南宮都尉聃焱。
聃焱鋥亮的戰甲在夜晚的燈火中閃爍著暗光，他飛身下馬，戲謔的盯著慕悔。
「慕公子，別來無恙啊？」
十餘名軍士立刻將慕悔和安福二人團團圍住。
安福頓顯慌張，糖葫蘆隨手滑落地上：「少……少爺。」
慕悔卻鎮定自若：「敢問聃都尉何事？」
「慕公子一點武功也不會，竟還敢去比武擂台助陣？」聃焱眼神凌厲。
慕悔說道：「只是不願看見婉兒被人欺負，我若不去，婉兒恐怕已經死在你的朴刀之下了。」
聃焱哂笑一聲：「呵呵，欺負？無論是他們鷹家還是你們慕家，都是我聃王室的臣子，都該順從於我聃王室！你們的命都是聃王室的，又何談欺負？包括你，慕悔！」
慕悔義正言辭道：「你們屢屢欺行霸市，草菅人命，就不怕激起民憤嗎？」
「哈哈，民憤？一群螻蟻，即使憤怒又能如何？不過是無能狂怒罷了。」聃焱很猖狂。
「哈哈。」十名旅賁軍軍士陪著聃焱笑了起來。
「你……」慕悔憤怒的瞪著聃焱：「你們如此行事，一定會遭到報應！」
「噢喲，報應？來呀？」聃焱將手中的朴刀遞給一旁的軍士，張開雙臂，極其囂張的盯著慕悔。
「來呀？怎麼不敢啊？」
慕悔幾番徘徊之下，努力的凝聚真氣，頓感胸口劇痛，腦袋一陣眩暈，他憋紅了臉，強忍著劇痛繼續積攢真氣。
「乾陽九重掌！」慕悔猛然將雙掌揮出。
聃焱一驚：「莫非這小子恢復武功了？」他立刻舉起雙手交疊身前擋住真氣。
不過，只吹過一絲微微的，柔柔的風，其餘的什麼也沒有。
「噗！」慕悔一口鮮血吐出，強行運轉真氣讓他的心臟似遭受了猛烈撞擊。
「哈哈哈哈！」聃焱肆意大笑：「就憑你個廢物，還想教訓我？」
「咚！」未等慕悔反應，聃焱便一腳將慕悔踹飛。
慕悔本來剛剛才深受內傷的身體被這一腳踹得傷上加傷，重重的摔在地上，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少爺！」安福趕忙跑過去扶起慕悔。
「呃……」慕悔努力坐起身子：「這群仗勢欺人的王八蛋！」
聃焱將朴刀遞給身旁護衛，大搖大擺的走上前來：「哈哈，仗勢欺人？只是替慕家教訓教訓你這個廢物！」
聃焱正想再次出手，安福卻毅然決然張開雙臂擋在慕悔身前，聲音有些顫抖的喊道：「聃……聃焱，別欺負我家少爺！」
「你家少爺？」聃焱冷笑一聲：「就憑你這個小個子？」
「咚」又是一腳將安福踹飛數丈遠，重重的摔在後面的牆上，安福後背吃痛，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混蛋！」慕悔滿臉憤恨：「聃焱，你有何事沖我來！」
「沖你來？好啊！」聃焱又是一腳將剛剛坐起身的慕悔踹翻。
「唔……」慕悔吃痛，此刻的胸口像是要裂開似的，但一雙眸子仍然桀驁不馴，冷聲說道：「你就不怕我兄長？」
聃焱戲謔的說道：「哎喲喲，你兄長？人呢？在哪呢？讓他來打我呀？」
突然，只見遠處一支鋥亮的玄鐵槍朝聃焱飛來，聃焱一驚，本能的向後閃身躲開。
那玄鐵槍「嘭」的一聲插在聃焱跟前，雖未擊中，但厚重的真氣依然將聃焱震得連連後退，不斷跺腳卸力。
「公子！末將救駕來遲！」只見一黑甲將軍赫然出現在人潮中，人們紛紛給他讓開道路。
「兄長！」慕悔幾分欣喜掛上臉頰。
浪天一個飛身跳下馬背，順勢拔起地上的玄鐵槍，黑甲重重的落在地面，眼神凌厲的盯著聃焱。
「公子快走。」
慕悔努力站起身子，拍了拍浪天肩膀叮囑道：「兄長小心。」然後消失在人群中。
聃焱變得嚴肅起來：「浪都尉，好久不見！」
「哼，剛才那幾下，今日你得拿十倍來還！」浪天懾人的目光盯著聃焱。
聃焱拿起朴刀厲聲問道：「浪天！你為慕家肝腦塗地，可你家公子卻未必在意，將你一人撂在這裡獨自跑路，值得嗎？」
「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
未等聃焱反應，浪天提起玄鐵槍飛身上前刺出，聃焱瞪大了雙眼立刻舉刀抵擋。
「嘭！」聃焱被震飛數丈，好不容易才再一次握緊了朴刀，讓它停止抖動。
聃焱面露驚恐，一揮手：「旅賁軍，布陣！」
「遵命！」
只見剛才緊隨聃焱而來的護衛快速上前，中間八人舉起朴刀將浪天團團圍住，外圍二人分別手持黑旗與白旗站於兩側。
聃焱哂笑道：「哼，即使以你玄境高階也未必能破此陣！」
「這是……」浪天皺緊了眉頭。
「兄長，那是八方十合陣！」
只見不遠處閣樓上出現了慕悔的身影，原來他並未走掉，而是找了一高處觀察戰況，他嘴角還流著鮮血，吃痛的朝浪天大喊道：
「此乃旅賁軍獨有戰法，此陣以天覆、地載、風揚、雲垂為正陣制敵，以龍飛、虎翼、鳥翔、蛇蟠為奇陣克敵，指揮調撥的二人分別為白晝與黑夜。此陣以前為後，以後為前，首尾相應，隱顯莫測！」
聃焱沖閣樓上的慕悔笑了笑：「想不到他還懂得挺多，不過一會兒可就開不了口了。」
聃焱對護衛軍士們說道：「你們看住他，我去收拾那小子。」
「遵命！」
突然，陣中一翼上前舉刀便砍向浪天，浪天一記閃身躲過砍殺，正欲反擊，卻見其餘七把朴刀直刺而來。
浪天只得收住真氣奮力躍起，輕踏於七把朴刀之上。
見圍攻不成，八翼立刻收刀：「哈！」八把朴刀應聲收回，再次形成合圍之勢。
「竟然對兄長用此等兇悍的陣法，聃焱簡直肆無忌憚了！」閣樓上的慕悔在心裡開始迅速推演破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