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命不由我
未等慕悔言語，聃焱便提起朴刀一記劈砍，滾滾刀氣向慕悔砍去。
慕悔忽的一個急轉身，刀氣擦著他的後背而過，將前方的圍欄砍得稀碎。
「這聃焱簡直瘋了……」
「公子小心！」陣中的浪天一個躍身便想衝出來，卻見那面前一翼猛然劈出一刀逼退浪天。
白晝指揮使立刻放下令旗持起朴刀，補上那一空缺之翼。
八翼開始圍繞浪天旋轉橫移起來，浪天只得提槍與八翼再次纏鬥。
慕悔此刻已被聃焱逼到了死角。
「臭小子，給爺跪下磕十個響頭，爺便饒了你！」聃焱似乎已經勝券在握，戲耍著慕悔。
慕悔憤憤不平，聃焱這等小角色竟也把他逼到如此境地，若不是心經堵塞，這聃焱怎是對手！
慕悔再次拼勁全力運轉著真氣，期待奇迹爆發一次，怒吼：「乾陽九重掌！」
慕悔猛的將雙掌擊出，聃焱一驚，舉起朴刀抵擋。
但是，微微刮過一絲金色的微風，吹動著聃焱的頭髮。
「噗！」慕悔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可惡！」
「哈哈哈！臭小子又想嚇唬人呢？」聃焱大笑，漸漸的越走越近：「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投降，給爺跪下，爺爺我還可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慕悔深知，此刻若是再強行提氣定會導致心**裂而死，他橫眉冷對聃焱，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聃焱，不要高興得太早！慕家會替我報仇的。」
慕悔轉頭看了看那高高的閣樓，片刻的徘徊，索性一咬牙衝過那被砍碎的護欄一躍而下，大喊：「慕家男兒寧死勿辱！」
「啊？慕悔！」聃焱驚詫，雙眼瞪得老大，後背一陣發涼：「糟了，若這慕悔真的死了可怎麼辦，我可不想得罪整個慕家大軍……」
看著越來越近的地面，慕悔閉上了眼睛。
這一瞬間，他腦海里閃過的是慕放那高大的身軀，浪天那堅毅的眼神和鷹婉兒那甜美的微笑。
「悔兒，娘親的事，為父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公子，多謝你和義父教會我這麼多，我定當誓死報效慕家！」
「慕悔哥哥永遠都是婉兒心中最強的那一個！誰再敢說慕悔哥哥是紈絝子弟，婉兒就揍他！」
……
這些話語反覆在慕悔耳畔回蕩，他輕輕哂笑：「可惜，我命不由我……」
眼見就要摔到地面，突然一股莫名的風憑空吹來，風勢不大卻減緩了慕悔的下墜速度，他竟輕輕地落在地面上沒有任何損傷。
「這是什麼？」慕悔感到一陣親切，他順著風的來向望去，突然一怔，滿臉驚訝，一股莫名的感覺襲來，暖流湧上心口。
「咚！」一聲沉悶的響聲打斷了慕悔的思維，他轉頭望去，聃焱正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慕悔你別死……」聃焱頓感頭暈目眩，兩眼一翻白暈了過去。
慕悔輕輕一笑：「蠢得可愛。」
慕悔望了望那軍陣中氣喘吁吁的眾人，大喊道：「別打了！你們的聃都尉快不行了！」
「啊？聃都尉？」
「怎麼回事？」
幾名軍士立刻撤開陣法，沖向那暈倒的聃焱。
浪天搖搖欲墜的握著玄鐵槍支撐身體，不住的喘著粗氣，看著安然無恙的慕悔，臉上泛起微笑：「公子無事，太好了……」
「兄長！」慕悔飛快的跑向浪天，滿臉關切。
此時，街市人群後傳來隆隆馬蹄，厚重且略帶壓迫感的聲音響起：「旅賁軍是想與我慕家軍為敵嗎？」
只見慕放那魁梧的身軀出現在人潮中，在他身後，安福與數十名慕家軍士策馬而來，立刻將重傷的聃凝和那幾名旅賁軍護衛團團圍住。
「還好我醒來便去叫了姥爺。」安福喃喃道。
接著，安福舉起長劍，大聲吼道：「敢欺負我家少爺，我殺了你們！」
安福個頭雖小，但氣勢卻一點不弱。
旅賁護衛軍士們紛紛放下朴刀跪地磕頭：「慕統帥饒命！」
慕放望了望慕悔和浪天二人，皺褶的臉上泛起笑容，輕撫著鬍鬚點了點頭。
此刻，慕悔扶著浪天正往慕府的方向走，走著走著突然想起了什麼，慕悔猛然回頭望向身後，然而，那裡什麼都沒有，竟是空空如也。
……
數日後，慕府。
「鷹小姐，你今日也來找我家少爺嗎？」安福笑道。
「慕悔哥哥他怎麼樣了，還沒出來嗎？」鷹婉兒一臉關切。
「沒有，那晚少爺與浪天將軍大戰旅賁軍之後，他回到家來已經數天閉門不出了。」安福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這時，浪天從側府走出：「婉兒姑娘，來找公子嗎？」
「是啊。」鷹婉兒微微皺起俏眉問道：「慕悔哥哥他到底怎麼了？」
「哎。」浪天嘆息一聲，回憶起那日的經過：「那日，我遠遠看見公子強行運轉真氣，但似乎也並無大事，從那閣樓上掉下來之後……」
「什麼？強行運轉真氣？從閣樓上掉下來？」鷹婉兒瞪大了雙眼。
「是啊，不過他也無事啊，還是他將我扶回來的。」
鷹婉兒急切了起來：「不行，我得去看看他！」她快步跑向慕悔的房間。
「咚咚咚。」鷹婉兒敲門，問道：「慕悔哥哥，你在嗎？」
半晌，無人回應。
「慕悔哥哥，你還好嗎？」
半晌，仍無回應。
鷹婉兒緊張的看了看一路跟來的浪天和安福，又看了看那漆黑的屋裡。
「哎呀顧不了那麼多了！」鷹婉兒真氣凝聚手掌，猛的一推掌將門推開。
三人定睛一看，慕悔正蓬頭垢面的坐在案台前望著竹窗外。
三人立刻跑進屋裡，慕悔似乎毫無察覺，而是獃獃的盯著窗外，陷入著深深的思考。
「慕悔哥哥。」鷹婉兒輕輕拍了拍慕悔。
半晌的沉默。
突然，慕悔一臉興奮的跳起：「我終於想通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他激動的拍打著案台，轉身看著那錯愕的三人，雙手抓緊安福大笑：「哈哈哈哈！」
安福一臉懵逼：「公子，已多年未見你如此高興，究竟怎麼了？」
浪天也疑惑：「是啊，公子你怎麼了？」
鷹婉兒一臉擔憂。
「安福，準備一下，我們需要出一趟遠門。」慕悔對安福說道。
「去哪裡？」安福好奇道。
「鄭國！」
「鄭國？」安福一臉驚詫，兩個眼珠子瞪得賊大。
「好了別廢話，趕緊去準備！」慕悔催促道：「哦對了，有什麼好吃的全都帶上！」
「哦。」
浪天說道：「公子，這數天來你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大家都以為你受了傷，紛紛跑來問我。」
慕悔卻略顯神秘地一笑：「兄長，等我恢復了武功，便與你馳騁疆場！」
「哦？」浪天也感到驚喜：「當真？」
「慕悔哥哥這是？」鷹婉兒關切的看著有些不正常的慕悔。
「呃，婉兒，我日後再跟你細說，對了兄長，幫個忙。」慕悔將那灰色布匹遞給了浪天。
浪天欣然一笑，將它接了過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