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影子會說話
只見，慕悔手中握著的寶劍劍身由墨綠色的隕鐵打造，綻放著墨綠色和金黃色交錯的暗光，在夜空下顯得格外耀眼。
「沒錯，承影！」慕悔淡淡的說道。
「想不到，隱跡多年的寶劍竟在慕家！一把可以儲存真氣的寶劍，怪不得你竟有如此雄厚的真氣。」
慕悔提起承影，微微一笑：「來試試？」
那黑衣人直直地朝慕悔衝來。
「當！」兩把劍碰撞在一起，激蕩起厚重的氣浪，承影助慕悔擋下這勢大力沉的一擊。
二人立刻纏鬥了起來，慕悔雖身上沒有真氣，但身法一點不輸於這黑衣人，二人你來我往數個回合不分勝負。
「錚！」兩人一同把劍刺出，精準無誤的劍尖對在一起，強大的真氣肆虐，將一旁的柿子樹颳得呼呼作響，葉片紛紛掉落，二人籠罩在葉雨中。
只見那黑衣人右手持劍，伸出左手用力往手腕出點去。
「嘭！」二人紛紛被震開數丈。
「唔！」慕悔一口鮮血噴出：「可惡！竟主動掐斷內關穴導致真氣爆炸。」
「哈哈哈！你的真氣全來自於劍身，自身無一點真氣，一旦與你互相爆炸，我有真氣護體可安然無恙，而你？」黑衣人笑得很猖狂。
「如此一來，便不能與他硬碰硬。」慕悔四處張望著。
「小子，我看你還有何辦法！」黑衣人提劍再次刺向慕悔。
一股強大的劍氣再次襲來。
「不能再與他對劍了……」
慕悔往旁邊一個飛撲，那股劍氣狠狠地擊中了慕悔身後的小馬兒，馬兒應聲倒地。
「混蛋，我的馬！」
「呵呵，你人都快沒了還有心思關心馬。」黑衣人似乎完全掌控了局面，他戲謔的盯著慕悔，緩步走來，眼神中滿是冰冷。
慕悔被黑衣人漸漸逼到了一顆大樹底下。
慕悔強行運轉起真氣，努力將真氣凝集手掌，頓感胸口劇痛，但他強忍著劇痛繼續凝聚真氣：「這次一定要成功……」
「乾陽九重劍！」呼的一劍揮出。
黑衣人趕忙舉劍抵擋，「嘭！」黑衣人被擊飛甚遠，重重摔在地上，面露驚訝的盯著慕悔。
但慕悔卻猛的一口鮮血噴出：「噗！」胸口的疼痛讓他痛不欲生。
看見搖搖欲墜的慕悔，黑衣人這才緩緩站起了身：「哈哈，強行運轉真氣難受吧？」
黑衣人大搖大擺走向慕悔，戲謔道：「再來一次？」
「噗！」慕悔再一口鮮血噴出：「老天為何對我如此不公……」
就在絕境之時，突然他頭頂被一根掉落的雞爪骨砸到，那骨頭掉到地面。
慕悔低頭看了那骨頭一眼，揚了揚眉頭，疑惑和驚喜一同襲來：「老……老天？」
「小子，我這就送你去見老天爺！」黑衣人舉起長劍一躍而來。
在生死的一剎那，突然一陣風向黑衣人吹來，那長劍彷彿撞上了什麼硬物，「當」的一聲四分五裂，而那黑衣人也被推著倒飛回了原地。
「什麼人？」黑衣人大驚。
「別害怕，老朽不過是一個普通老頭。」一個灰色的身影從樹上落下。
「老頭，我終於找到你了！」慕悔回頭望向那道灰色身影。
那是一位年過古稀的老者，身著一件樸素的灰布衣衫，年紀雖大卻目光如炬，濃密的白鬍須顯得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除了嘴角的滴滴油脂……
「你……」黑衣人的眼神再一次變得殺氣騰騰，忽然，他聚集全身真氣，猛然向慕悔衝來。
「咚」又是一陣風，黑衣人直接被吹飛數十丈，老頭連眼皮都沒抬。
從空中跌落的黑衣人瞬間清醒過來：「一絲真氣都沒有，竟能爆發如此強大的力量……」
黑衣人不再猶豫，迅速翻身上馬，一言不發揚長而去。
望著黑衣人漸漸遠去的身影，慕悔笑著道：「老頭，你脾氣真好，如此強大竟不傷他分毫。」
老者瞥了一眼慕悔：「哼，你懂什麼，老朽只是不想沾染無謂的世俗恩怨罷了。」老頭順手又摸出一隻滷雞爪。
慕悔望著老頭，好奇道：「那黑衣人是個玄境高階的強者，但他在你面前好像沒有絲毫還手之力，老頭你是什麼境界？
老頭沒有回答，而是指了指慕悔手中的承影：「小子，劍不錯。」
慕悔直接伸手將劍遞給了老頭。
老頭接過承影，只見承影那墨綠色的劍身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好似他手中只握著一個劍柄。
慕悔驚嘆：「果然如我所料！我曾聽聞父親說過，這世上有極少數的絕頂高手，他們經過日夜苦修，實力會臻至化境，能操縱天地能量，在出手時連影子都會消失不見。那日我從閣樓上躍下被一陣奇怪的風所救，雖然當時我並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我確實無意間瞥到了你沒有影子。而這承影，承接的便是人的影子，人若無影，承影便無身！」
「嘿，眼尖的小子，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注意這些小事。」老頭扔掉雞爪，伸出手指點了點慕悔的額頭。
油油的手指讓慕悔感到很不舒服，他伸手擦了擦額頭，繼續說道：「那日回家后，我苦思冥想你這絕世高人的來歷，思來想去，你那日擺了一柿子攤，而聃國附近有柿子的地方就只有這了。」
老頭笑道：「於是你就專程來這裡尋老朽，你就不怕自己推測有誤嗎？如果老朽不在這裡，你小子剛才就已經被殺了。」
「人算不如天算，人生嘛，總要出門碰碰運氣。」慕悔顯得很豁達。
但片刻后，慕悔的語氣變得傷感：「而且，我這樣活著與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老頭輕笑一聲：「難道就是因為心經堵塞嗎？」
「老頭你怎知？」慕悔驚訝，緊緊地盯著老頭，好像生怕他消失不見：「你果真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嗎？果真來找你找對了嗎？」慕悔有些興奮。
「嗯……」老頭沉吟許久，答道：「不能。」
「啊？」慕悔腦袋轟然一響，多日來的希望化為泡影。
老頭沉默片刻，嘆道：「心經乃人體之大經，輕舉妄動則死，只有同時具備高超醫術、強大真氣和膽大心細之人，才有十分之一的概率為你打通心經，實可謂九死一生。老朽不是醫者，無法幫你打通心經，但老朽曾見過這麼一號人物。」
慕悔眼中再次燃起了希望：「老頭，你說的那個人他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