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血境中期
一道影子突然出現在門上。
隨即,門開了。
「好巧啊,裴逑?」
一臉笑容的南北出現在門外,裴逑頓時處於腦袋空白狀態。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鬼魂?
「南北!你…你怎麼!」
「我怎麼還沒死?」南北的目光投向坐在那裡,眼眸中同樣震驚還有不可思議的李濁身上。
一時間,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緩步向前,裴逑不得不退進房間里。
「慌報妖怪實力,想要藉此殺死誅妖司之人,李隊長,好手段啊~」隨即南北看著裴逑語氣很是不善道:「沒想到許執事身邊的紅人竟然在這裡!」
裴逑瞪了南北一眼,回頭怒視著李濁,彷彿在說,這就是你乾的好事?
李濁心中一沉,南北能回來就意味著將戌已經死了,他的事情也被發現了,只不過他很快便鎮定下來,站起身猛的一拍桌子。
「南小哥,雖然你是誅妖司人,但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說,我李濁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人!」
聞言。
南北手中長刀出鞘三分,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容,「你可知那隻妖怪的實力!」
聽到南北的話,李濁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血境初期,要不是我身受重傷,那隻妖怪早就被我殺死!」
「是嗎。」
南北從口袋中拿出了將戌的筆記本還有錄音筆。
直接按下錄音筆,李濁的聲音清晰的出現在裡面。
頓時,李濁臉色巨變,他沒想到將戌竟然留有這一手!
此刻,他已經無需多言,渾身靈氣涌動,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他沖著裴逑沉聲道:「一起動手,否則我們誰也跑不了!」
「還想反抗!」
南北收斂笑容。
長刀出鞘,開合功六層靈氣全力暴發,長刀發出鳴爆響聲,直接朝著身前斬出。
「血境中期!」李濁神色一變,他沒想到南北的實力竟然與自己一樣!
裴逑不能死!
想到這裡,他一步跨過,體內靈氣凝聚在手掌上,朝著那道刀芒抓去。
面對這一刀,距離南北最近的裴逑,驚駭欲絕。
儘管說他是許青得力幹將,專門為他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但實力卻只有血境初期。
他想躲避,但卻發現,那道刀芒似乎會跟蹤一般,他躲不開!
「我可是許執事的人,你不能殺我!」
在如此恐怖的氣息下,裴逑雙腿發軟。
咔擦!
李濁的手掌與刀芒碰撞,暴發出璀璨的光芒,李濁的身體在這股力量下被震退幾步,手掌微微顫抖,眼中多了一絲凝重。
「真是廢物!」看著下身已經濕透的裴逑,李濁暗罵一聲,面色陰沉如水,他知道如果讓南北走出警司,那麼只需要十多分鐘,天緝官那群狗皮膏藥就會找到自己!
到時候自己就真陷入絕地了。
「你為什麼沒死!你死了我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眸中滿是殺意,李濁咬牙切齒,只要南北的實力與自己一樣后,他也毫不保留,出手即是殺招。
「奔流拳!」
宛若驚濤在耳邊翻湧,李濁一步跨過,碩大的拳頭如同浪潮轟向南北。
鉦~
南北毫不閃躲,握刀的左臂抬起,雖然沒有修鍊刀訣,但擁有體內龐大靈氣加持,哪怕是最基本的刀式也能發揮出強大的力量,而此刻,南北便施展基礎刀式中的砍。
長刀以破空之勢砍向身前,似有數到殘影伴隨。
轟~
兩個力量相撞,李濁手中凝聚的靈氣直接被轟散,而南北長刀上的氣流勇往直前。
「不好!」
李濁大駭,身體在空中強行扭轉身體,雖然避開了要害,但長刀仍舊斬在他的肩膀上。
鮮血灑落,一道猙獰的傷口浮現,情急之下,李濁的身體暴退。
收刀,南北面色淡漠的看著李濁,對於一隻想溜出去的裴逑他絲毫不在意。
再次看著南北,李濁臉上的駭然之色毫不掩飾。
「不可能,怎麼可能這樣!同為血境中期,你…你的實力為何如此強大。」
難道真是自己老了?
腦海中憑空出現了一個念頭。
「逃!」
高手之間,交手便知道雙方的差距,眼前這個人,看似不到二十歲便有如此實力,必然是誅妖司培養的天才。
李濁不敢有過多的想法,直接將窗戶破開,身體越出,朝著警司外逃遁。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跟自己性命相比,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而已經悄**走到門口的裴逑眼睛滴溜溜轉動,藉此機會,他直接跑出警司。
此事,完全出乎了所有人意見,甚至許青的意料。
他逃跑的很乾脆,李濁也一樣。
全力暴發,李濁化作一道殘影,朝著臨安城外狂奔,南北憑藉自己目前的實力,緊跟在其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街道上。
「發生了什麼?」
「唉,好像有兩個人過去了……」
街道上有眼尖的人指著出城方向。
「嗯?那不是李隊長嗎!」
周圍巡邏的警司人員看到李濁的身影,有些詫異問道。
「難道……」
數人對視一眼,急忙朝著警司跑去。
「誰如此大膽,竟然敢襲擊我警司!」那人看到警司一片狼藉,怒聲喝道。
「大哥,我看追趕李隊長的那個人好像是從誅妖司下來的。」身後一人縮了縮腦袋,之前南北來時,他正好在門口。
「額~」男子如鯁在喉,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咱們還是走吧。」
兩人灰溜溜的離開警司。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來到郊區外,李濁的速度雖然很快,但對於體內靈氣消耗也巨大,然而,南北卻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距離只有兩三米。
李濁心中很是著急,他想都沒想,凝聚靈氣,朝著身後轟出一拳。
南北雙眸一凝,揮刀斬過,兩股氣息碰撞,李濁體內靈氣一滯,整個身體不受控制朝著左側倒去。
緊接著,南北一道寒芒閃過,李濁絕望一笑,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死亡的現實。
轟!
恐怖刀芒在他耳邊爆炸,留下一道長約一米的划痕。
「你不逃了?」
「你覺得我能逃的了?」李濁粗喘著氣反問道。
「不試試。」低頭看著他南北平靜聲道。
「我老了,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你的實力很強,天賦想必也很恐怖吧。」李濁直接躺在地面,看著太陽快要落下時的紅霞。
「在我沒看到那個筆記本前,我只以為你受許青所託專門來殺我的,但我看到裡面所描寫,你該死啊。」
南北目光淡漠,多了一分殺意,只不過他沒有動手直接殺死他。
「該死嗎。」
「呵,哈哈哈,確實我該死,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經死了。」李濁露出自嘲的笑容,「只不過,這個世界上該死的人多了去了,何止我一個。」
「像那些所謂的家族,各個民間實力,誰家沒有陰暗的一面,光靠表面上的東西,不夠他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