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思不成

王秦禾說罷，她後頭的幾個丫鬟都跟著抿嘴笑了起來，卻也不敢太放肆地收斂了回去。

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回回宮宴，沈家二姑娘都沒有獻藝的準備，想是個無才無能的草包，所以也不自取其辱。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無才無能的草包，也能威脅到她！

「王秦禾！」張霏霏身子往前一傾，手已經抬起指向了王秦禾。

這倒是把王秦禾那一張如花似玉的小臉嚇得變色，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

張霏霏身為太尉的女兒，身份貴重，雖被世人議論粗俗，但誰也不敢輕易得罪了。

就像沈蘇落，她也只不過口舌兩句，不至於太得罪。

「霏霏。」沈蘇落將脾氣上頭的好姐妹拉住，眼神安撫著才讓張霏霏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哎呦，張姐姐這是做甚？可是妹妹說錯了什麼話？若如妹妹錯了，姐姐大可訓斥，何必動手……」

語氣楚楚可憐，再加上兩三個丫鬟護著，倒真像王秦禾受了什麼欺負似的。

「我什麼時候動手了？」張霏霏睜大了眼，一張平日看起來溫婉的臉瞬間燒起了怒火。

緊接著就有了要理論一番的架勢。

「王家姐姐！」沈蘇落一手攔著張霏霏，對著王秦禾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別過。」

說罷也不管張霏霏樂不樂意，眼神示意張霏霏的丫鬟白桃，直接將張霏霏架著離開了茶樓門口。

王秦禾看著幾人匆忙背影，心裡覺得奇怪，按照平日，這兩人早動起手來了，她身份丫鬟護衛多，倒也不怕被打個好歹。

但只要這張霏霏和沈蘇落動手，那麼就是品行不端，毫無教養，在太子生辰選太子妃這個節骨眼上，沈家和張家就肯定是不成了。

千算萬算，沒算到兩人會就這麼走了，她可是找人打聽了二人在何處才趕過來的。

越想心裡頭就越是生氣，到了選太子妃的時候這兩人收斂了起來，不就是想爭一爭？

「哼！」

「姑娘莫要生氣，這次雖不成，但像她們那樣的草包，太子殿下也看不上。」

丫鬟低聲細語地安慰著王秦禾，總算也讓王秦禾動怒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王秦禾討厭沈蘇落並不只是太子妃人選的原因，更是因為沈蘇落同張霏霏交好。

在王秦禾幼時，便同張霏霏發生過爭執，別人的女兒家頂多是拌拌嘴，而這張霏霏就不一樣了，急眼了直接就是一耳刮子。

現在想想，王秦禾還覺得臉疼。

此時沈蘇落已經拉著張霏霏走遠了，回頭見人沒有追上來，沈蘇落才肯放慢步子鬆開張霏霏。

「念念你就好欺負，像王秦禾那樣的人，我飛起就是一腳！」張霏霏說著還真跳了起來。

沈蘇落無奈：「好姐姐，您就歇會。」

她也是知道張霏霏和王秦禾有過節的，張霏霏同她說在兒時，王秦禾撞到了霏霏的庶妹，之後王秦禾還仗著身份讓霏霏庶妹下跪磕頭。

霏霏和她那庶女關係還不錯，且張家的幾個姨娘也都是老實本分的人，所以嫡庶關係十分和諧。

因此，霏霏便為庶妹打抱不平，說話間王秦禾說了句「不過是個庶出的東西」，氣得霏霏直接給了王秦禾一個耳刮子。

之後兩家也只當孩子之間的拌嘴大鬧，並沒有深究，但兩人的關係，自然也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姐姐莫氣，你若是動手了，豈不是如了她的意？」沈蘇落也不是沒看出王秦禾的心思，只是當時不點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