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又上山？

縣衙門口。

混亂不堪，各種雜亂聲音不絕於耳。

夜晚遊盪在街道上的狗，遠遠瞅著衙門口一群人，打了幾個哆嗦，都趕緊跑了。

唯獨衙門自己養的狗，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眼神那是相當茫然。

「別，你們認錯人了，我真不是山賊，真的，我是方家村的村民啊，不相信去打聽打聽，房屋沒門的那家，就是我方大牛家啊，我真不是山賊。」

「不是，這位兄弟，你先把攪屎棍拿一邊去行不行？辣眼睛啊，你瞅我這眼淚流的，都睜不開了。」

「我真不是……對了，我兒子就在縣衙當差，是名捕頭，你們怎麼就不相信呢？」

「……」

方大牛是真的看不懂了。

就連他自己，現在也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山賊啊，還是不是山賊啊？

這一天一夜的經歷，長這麼大，就沒這麼離譜過。

自打那天晚上被脅迫著上了山，面對一群山賊的詢問，本著言多必失的原則，他是光點頭，一言不發。

就這，確實引起了對方的懷疑，當時就有人抽出刀來了。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到了傍晚時分，抽刀的那個人，直接就給他跪下了，哭的那叫一個凄慘。

什麼大牛兄弟大人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計較。

從此以後再也不敢了。

日後可千萬別尋仇啊。

然後……

那個名為聶虎的山賊頭頭，悄摸給了他二十兩銀子，連夜派人送他下了山。

沒等走出去多久。

又給一群埋伏在田地里的百姓敲暈了。

好傢夥，那場面大的。

真是各種稀奇古怪的傢伙事都拿出來了。

犁地牛的鼻環，都特么準備往上招呼啊。

一路推推搡搡，雖說有兩個山賊兄弟護送，可一看人家都準備給他們三個上鼻環了，當場就慫了。

跟著就被押到了衙門口。

「大牛兄弟，我兄弟二人對不起你，都是有血性的漢子，頭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對，莫要墜了你們三柳山的名頭！」

兩名山賊梗著脖子，誓死不從，不停為方大牛加油打氣。

在他們眼裡。

人家能被衙門懸賞五十兩紋銀，那妥妥的是三柳山未來二當家人選。

錯不了。

就那份氣度，無人能敵，面對那麼多人的質疑，人家從始至終解釋一句了嗎？

沒有吧！

就是這麼自信。

一切你們自己看。

果不其然。

還有兄弟情義，肝膽相照的兄弟情義，山寨里明明都有人抽刀了，這是對大牛兄弟多不敬啊。

最後怎麼樣？

一言不發，就饒了對方。

光是這份胸懷，就讓他們二人佩服。

「你們倆快踏馬閉嘴吧！」

方大牛崩潰了，轉頭瞪著兩個山賊，嘶聲吼道：

「剛才拿攪屎棍的呢？快……給他們倆懟嘴裡，直接懟，懟死一個是一個，還有沒有天理了？」

「老子不過是喝多了酒，咋就成山賊了？」

「你們都是瞎子啊，什麼鬼三柳山，老子喝的是三柳酒，放開我，這兩個畜生污我清白，我跟他們拼啦！」

現場愈發混亂。

周圍抓住人的百姓也懵了。

衙門人還沒出來呢……怎麼三個人就內訌了？

一個人非說自己不是山賊。

另外兩個就是被攪屎棍懟了，仍舊一口咬定，對方是山賊。

看不懂！

真的看不懂了。

「把三個人嘴堵住，是不是山賊咱們不管，人送來了，衙門就得給銀子！」

「對，堵上嘴，這一路上喊的，老子這會耳朵都聽不見了。」

「哎，誰特么見我家攪屎棍啦？咋不見了？」

「……」

幾名壯漢湧上來，用布條將三人嘴巴捆起來。

現場這才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靜靜等候著縣衙開門。

「嘎吱。」

忽然。

縣衙大門開了。

方平安一馬當先衝出來，連忙跑到了方大牛身旁，一把拽開了他嘴裡布條。

「平安啊，爹不是山賊啊。」

「都瘋了啊，都踏馬說爹是山賊啊。」

「沒法活了啊，爹要是山賊，早就上二牛山了，哪還能有聶虎什麼事啊？老子腦子有坑啊，我兒子是捕快，我上山干尼瑪啊！」

一見方平安來了，方大牛委屈的嚎啕大哭。

「先把人鬆開，帶回人的百姓去衙門領銀子，都先散了。」

陳縣令似乎看出點門道，眯眼怒斥了一聲，將所有人遣散。

讓一眾趕來的捕快，把兩名目光獃滯的山賊拖進了衙門小院。

眼看著大牛兄弟被解綁，還搬了個凳子坐。

兩個山賊徹底傻眼、茫然了。

真不是山賊？

「嘶，卑職好像有點明白了。」

燕不悔摸著下巴，盯著兩個山賊，笑吟吟嘀咕了一句。

「確實有點明白了。」

方平安同樣應了一聲，接過從昨夜那名山賊身上搜來的請帖，腦海中的線索總算是全對上了。

感情是這麼回事。

「現在說說吧。」

陳縣令舔著嘴角，表情有些激動。

方平安這個爹，給的驚喜實在是太大了。

竟然提前打進了山賊內部。

「大人，卑職來說吧。」

方平安深吸了口氣，出列拱手道：

「現在情況明了，二牛山的人以為我爹是三柳山前來給他們送請帖的，並且卑職張貼的告示中，並沒有指明為何尋人，這就導致二牛山所有山賊對我爹的身份，深信不疑。」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卑職這裡倒是有個計劃。」

「莫不如，卑職同我爹一起上二牛山，就說半路遭遇了縣衙捕快襲擊，來個裡應外合，一舉將二牛山拿下。」

靜。

整個小院內，死一般的寂靜。

就連陳縣令也懵了。

他起初的意思，可沒想到這裡，再派人上二牛山？

只不過是方大牛去過二牛山山寨，對裡面的布局應該有印象，這樣剿匪的話，能輕鬆不少。

沒想到。

方平安竟然是這樣打算的。

裡應外合？

「這……」

燕不悔動容了，偷偷沖方平安不停搖頭。

太危險了。

萬一身份敗露，那可就是十死無生了。

一時間，眾人都陷入了沉默。

陳縣令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大人，卑職有把握全身而退。」

忽然。

方平安又拱了拱手，擲地有聲道：

「必剷除二牛山賊匪！」

「請大人下令。」

全是我的……全是我的榮譽積分啊。

一個山寨的山賊，這得有多少分？

而且，成功兌換「葵花點穴手」之後，方平安有底氣的很吶。

兌換完之後就試驗過了。

連養在衙門口的狗，點上一下，到現在都一動不動。

方大牛雙眼含淚望天。

又要上山？

沒完沒了了嗎？

最重要的，還是自己親兒子提出來的。

你說絕不絕？

他都沒辦法開口。

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