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眾生皆苦

思考片刻，宇智波壯決定先回到鎮上休息，等到晚上再來。一路無事，到了夜晚，宇智波壯帶著一張漁網，來到湖邊，在離水草灘不遠的地方蟄伏著。月明星稀，一個細手細腳的的身影從水中慢慢上到岸邊，它絕對想不到竟然還有人類敢接近湖邊而且還是在夜晚。一張大網從天而降，結結實實地纏在了河童身上，宇智波壯立刻上前一腳踢翻河童，並把它拖到林子里。河童一直在網裡面折騰，驚恐大叫，甚至口吐人言「放開我！你這個可惡的人類！遲早把你餵魚！」「呵呵，這麼說那條魚是你養的咯？」宇智波壯睜著寫輪眼直勾勾地看著河童說道。河童大聲吼道：「沒錯，那條魚是我養的，我要殺光岸上的人，可惡！特滅亞羅，八嘎呀路！」看著情緒越來越激動的河童，宇智波壯一刀砍掉了它的一條腿，一聲尖叫，河童痛苦的抱著自己的腿，憤怒吼叫：「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說完綠光一閃，漁網頓時被它撕開一個大口子，爬著沖向宇智波壯。「火遁，炎彈」，連續釋放幾個炎彈，打向河童，水裡長大的河童哪裡頂得住炎彈的威力，瞬間被幾個炎彈打的奄奄一息。宇智波壯走上前，居高臨下地望著河童，說道：「如果你願意說出你的故事，和你這麼做的原因，我有可能會放你一條生路，河童。」本來眼睛里色彩已逐漸暗淡的河童，聽到這個話，立馬振作起來，躺在地上閉著眼睛說道：「我是一個復仇者。你不會知道我有多深的仇恨，我甚至願意獻出我的一切只為殺掉那個鎮子里所有人。」河童眼角留下了眼淚，「一切是在五年前，那時候的我跟父母住在一起，住在離這裡不遠的大倉山裡，我們與世無爭，從不在人類面前出現，人類也一直沒有發現我們。直到那一天，一群光頭帶著一大隊官兵衝進我們的家，那群光頭能追蹤我們的位置，在山間，溪流、水塘里都逃不過他們的追捕，最後我的父母為了我，死在了他們手上，我親眼著看著那群和尚有說有笑的說著藥引、鎮妖之類的話。我拚命逃，最後逃到了這個大澤湖裡，才躲了過去。從此我就發誓，一定要殺光這裡所有的人類，最後再找到光頭的人類，全部殺死。」看著面目猙獰可怖的河童，宇智波壯內心微微嘆息，殺戮已經入魔了，難以挽救啊！「那個鯰魚是怎麼回事？」河童神色慢慢平靜，嘴角似乎帶點笑意，說道；「那是我的夥伴，叫巴卡，它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已經殺了好多過來除掉我的人，包括那些最可惡的光頭！」「為什麼要殺掉無辜的鎮民呢？他們並沒有對你做什麼。」「不，都是幫凶，都是該死的人類！一字得莫寺內（都得死）！」望著它泛紅的眼睛，宇智波壯知道沒救了，該超度它了。「最後，我兌現我的諾言，把巴卡叫出來，你們打贏我，就可以活下去，否則死。」「這可是你說的，你的誠信很讓我喜歡，但是你是人類，所以我還是要殺死你！」說完河童吹響了召喚巴卡的聲音，波光粼粼的水面，被一陣巨大的波浪打破，巨大的鯰魚露面了。

巨鯰魚露出大腦袋，靠著前肢慢慢往岸上爬，宇智波壯這下看的清清楚楚，前肢粗壯，後肢應該還沒進化完全，略顯瘦小，但是已經可以支撐起巨鯰魚行動了，像是一條鱷魚，但是巨鯰魚的嘴巴可比鱷魚的寬多了，而且皮膚非常光滑，冷兵器對它效果應該不大。巨鯰魚向著宇智波壯爬來，巨嘴一張一張，宇智波壯閃身跳上身旁的巨樹，鯰魚接近了河童，兩個妖怪似乎在交談，陣陣呢喃，而後，巨鯰魚把河童小心翼翼吞進嘴裡。「不好，它們要跑！」宇智波壯著急了，馬上發動一記豪火球之術，打在行動遲緩的鯰魚身上，吃了一記魔法傷害的鯰魚，一點不糾纏，踉蹌地向湖裡奔去，再下去它要跑了，宇智波壯心一橫，把十幾塊爆炸珠子都扔向巨鯰魚的前進方向，阻斷它的退路，而後查克拉一陣翻湧，火遁豪火龍之術！一條巨大的火龍，筆直衝向巨鯰魚，本就吃了一記豪火球之術的鯰魚，從背後再吃了這一擊，頓時發出巨大的悲鳴，轟然倒地！巨鯰魚的失敗，如此的迅速，宇智波壯甚至做好了要在水裡跟它纏鬥的準備。宇智波壯在樹上觀察一會兒，確認沒有裝死，迅速跳下樹來，奔向鯰魚。近距離查看，發現鯰魚的傷勢非常重，整個背上的皮烤成碳化，肉都熟了，嘴巴無力地張著，河童從巨鯰魚嘴裡艱難地爬了出來，看起來，雖然在鯰魚嘴裡，但是它也沒有逃過一劫！望著宇智波壯麵無表情的樣子，河童嘴角流著血沫說道：「求求你不要把我做成藥引，我想回到大倉山，跟爸爸媽媽在一起......」，說完，眼睛里的光彩慢慢消失，最後黯淡了下來。看著河童悲慘的樣子，還有巨鯰魚一動不動的巨大身軀，宇智波壯心頭一陣一陣的沉重感襲來，難道人與妖不能在這天地間和平共存嗎？難道我之前的想法是錯的嗎？它們也應該有生存下去的權利啊！憑什麼人類就要佔盡一切！痛苦的宇智波壯靠著巨鯰魚的身軀，看著天上慢慢彙集的烏雲，啊，要下雨了，看來是一場暴雨啊！在為它們送行嗎？還是為它們的悲慘而哭泣呢？在巨鯰魚旁的智波壯的身影從遠處看來是那麼的普通瘦小，這個曾經殺人不眨眼的穿越者，如今卻顯得那麼迷茫和蒼白。或許長大后，人人都是嘴巴上的強者，但真到了遇見能震動自己內心的情景時，人人又都會變成那個愛哭的小鬼吧......

「真是該死的天氣，這雷聲真夠大的！」「小點聲，死胖子，雷神聽見了會生氣的！」「啊，我就是隨口說說嘛，這天氣我本來還打算賣點草藥來鎮上給女兒買點禮物呢！」雨夜，居酒屋內暖意融融的橘黃色燈光下，人們三五成群或是埋頭喝悶酒，好不熱鬧的場景，店老闆一聲不吭地擦拭著杯子和碗碟，做飯的師傅和學徒忙忙碌碌的做料理。「啊，不知道那個少年怎麼樣了？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孩子罷了，雖然有著武士的裝扮和大太刀，但總歸太年輕了。說不定被妖怪吃了吧，唉，真是可惜了一位好少年。明明這麼多大人的，卻沒有人敢去除掉妖怪，全都寧願縮在鎮里等著所謂英雄出現，真是糟糕透了的大人們呢！」老闆心裡不斷自嘲，又不斷生出希望，又不斷破滅；老闆總是在嘈雜的人群里板著臉，心裡卻十分豐富的浮想聯翩。暖簾一陣抖動，木門被推開，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在熱鬧非凡的居酒屋中顯得那麼刺耳，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看向門口。只見一位渾身濕透的少年，精壯黝黑的肌肉線條在寬大的衣袍中不時顯現，最讓人驚訝的事，他竟然扛著一個妖怪！準確來說是一個河童，死去的河童！天哪，這東西只聽過老人說起，現實還從沒有人見過呢！這可是真正的妖怪啊！這下又可以跟家裡人、鄰居吹牛了！

漠視周圍微醉的食客們，宇智波壯慢慢走到櫃檯，抱著死去的河童，盯著店老闆的臉說道：「這就是大澤湖裡的罪魁禍首！」看著店老闆難以置信的表情，繼續開口道：「如你所見，它是河童，它是妖怪。在五年前，它從大倉山被人類追殺，逃進了大澤湖，後來它就開始報復人類，死去的鎮民，前去伏妖的武士、僧侶等等都被它和它的夥伴，一條六米多長的巨型鯰魚給殺掉了，屍體統統餵了鯰魚！」店老闆震驚地張大了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這這這，，，是真的嗎？六米多長的鯰魚！「新界那裡乃（難以置信）！」。不理會店老闆和屋內一眾食客用看神明一般的眼神看待自己，宇智波壯轉身往屋外走去，淡淡地說道：「巨鯰魚已經被我殺死了，它的屍體躺在大澤湖水草岸邊上，希望你們能快點去查驗一下，不要讓屍體發臭，污染了大澤湖！」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衝出了門口，冒著傾盆大雨，向著遠方的山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