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想起來了
言下之意,這事兒他們自己決定就好,沒必要告訴任何人。
裴母手中的佛珠轉的越來越快,曲氏一看就知道裴母已經生氣了,只是忍著沒發。
面對自己疼愛的兒媳,曲氏雖然不贊同她的做法,但也知道當下最要緊的是安撫裴母的情緒。
曲氏沉下臉,呵斥道:「四哥兒媳婦,給祖母賠罪!」
謝莞泠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給裴母賠了不是。
只是裴母的氣哪那麼容易消,本因裴雲川的名聲不好,她以為這輩子抱不上親曾孫了,好不容易成了家,她從前破滅的希望又重新點燃。
結果孫媳告訴她,他們兩個不打算這麼早生孩子?
這對盼著抱曾孫子老人家來說無異於是一道晴天霹靂。
林氏上前安慰著裴母,「娘,四哥兒夫妻才成親不到一年呢,他倆好的跟蜜裡調油似的,這懷孕不是遲早的事嗎?」
「您且放寬心就是。」
林氏說完,還用眼睛剜了金氏好幾下,這個禍害,自己心裡不舒服就去禍害別人,現在弄的一大家子都不高興了。
金氏縮了縮脖子,她就是想找謝莞泠不痛快,哪裡知道謝莞泠說話這麼「痛快」,一點顧忌都沒有。
是個人都看得出裴母有多想要個嫡親曾孫,謝莞泠這話一出,老人家不炸毛才怪呢。
裴母現在看見謝莞泠就煩,一揮手讓眾人都散去,她要一個人靜靜。
謝莞泠出門就被曲氏叫走了,曲氏跟著她回了屋,端坐在正堂,讓謝莞泠站著回話。
「你和四哥兒都是這麼想的?」
她說的是要孩子那事兒。
謝莞泠點頭,這還是裴雲川某天晚上摟著她的腰說的。
裴雲川雖然說了兩次想要個孩子,可一想到有了孩子以後,媳婦的心思就不在自己身上了,又吃味的很,乾脆晚兩年再考慮要孩子的事情。
他說謝莞泠還小,生孩子容易虧空了身子,晚兩年比較安全。
「你們真是……真是……」
曲氏氣的說不出話來,「即便你們都這麼想,也不該在你祖母面前說出來,你看你祖母都氣成什麼樣了。」
謝莞泠突然提裙跪下,「母親,我今日說這話的確是不合時宜。可若不趁早說明,再過一年我還是沒懷孕,該怎麼辦?府中人會如何議論我與夫君?」
他們兩個身子健康卻遲遲未有孩子,那問題不出在裴雲川身上,就是出在了謝莞泠身上。
曲氏也是氣過頭了,她有氣無力道:「要說也不該在方才那時候說,你是個聰明孩子,怎麼敢去惹你祖母生氣。」
謝莞泠深吸口氣,「兒媳知錯,請母親責罰。」
曲氏讓樂媽媽去拿竹條,要打謝莞泠的手心,樂媽媽聽令去做了,只是曲氏看著謝莞泠那張臉,始終下不了手,最後還是作罷了。
「你這性子也該收收了。」
曲氏聲音弱弱的,滿是無奈。
謝莞泠今天這事做的的確莽撞,她態度誠懇的道了歉,曲氏走的時候還拉著她的手勸:「生孩子這件事你最好再跟雲川商量商量。」
謝莞泠沒說話,曲氏嘆了口氣無奈的走了,沒幾日謝莞清過府來看她,得知此事後驚詫不已。
「你不想這麼快生孩子?」
謝莞清也覺得不可思議,「你們夫妻兩個都是這麼想的?」
「嗯。」
謝莞清看著妹妹這副無所謂的樣子,氣的想抓頭皮,「你就是有這個想法,也不該跟你家婆婆和老夫人說。」
「你家婆和祖母已經夠寬容好說話了,換了別家著急要孩子的,夫妻成親這麼久還不見肚子有動靜的,早往兒子房裡塞人了。」
「皎皎,你可別恃寵而驕。這婆婆不是親娘,不會這麼縱容你的。」
謝莞清心裡琢磨著這個妹妹是不是缺心眼兒,中午要讓小廚房燉些天麻豬心湯給妹妹吃,吃啥補啥,補補這缺心眼的毛病。
謝莞泠漫不經心的吹著茶碗里的茶葉,沒回答謝莞清這話。謝莞清知道她此刻聽不進勸,便只好作罷。
「說起來,小月去哪兒了?我來了這麼久都沒看見她。」
謝莞泠遇刺的事情是瞞著家裡的,她那日坐的是普通馬車,摔落地時又是蓬頭散發的鬼樣子,不是熟人根本認不出來。
但若謝莞清今日知道小月受傷,勢必就會追問下去,這事兒就瞞不住了,所幸事情過去了這麼久,她最多也就是被嚇到。
謝莞泠就老實交代了所有事情,聽的謝莞清臉色發白,心跳快了好幾下,「皎皎,幸好你沒事!」
她實在想象不出謝莞泠出事的後果。
謝莞清紅著眼睛看向謝莞泠,問:「可查出是誰下的手嗎?」
謝莞泠點頭,「玄度已經處理好了,不用我操心。」
對面的人銀牙咬碎,恨恨道:「那就好,幸而你沒受傷,否則那人就是死一千遍一萬遍也不夠。」
「這事兒長姐替我瞞著,別告訴爹娘,他們知道了定然要生氣傷心的。」
謝莞清點頭答應下來,又忍不住看著謝莞泠直嘆氣。
送走謝莞清不久,出門辦事的鐘若也回來了,「夫人,您讓奴婢調查的事情,奴婢查清楚了。」
「說。」
「前幾日死的那家做人牙子生意的姓張,當家的是兩兄弟。老大叫張大,老二叫張二,這張二曾與襄親王府的安平郡主結過官司。」
「等等。」謝莞泠腦中一道靈光忽地閃過,「你說,張二跟安平郡主結過官司……我想起來了!」
她就說張二這個名字看著眼熟,原來之前樹苑流落民間時險些被賣,那人販子可不就叫做「張二」嗎?
她和張舒香就是在那時候出手幫了樹苑一把,樹苑念著這份恩情才與她們姐妹相稱的。
「夫人認識此人?」
「嗯。他要拐賣郡主的時候,還是我和舒香幫忙攔住,才沒叫他得逞的。」謝莞泠緊鎖著眉,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舒香的來信上說,張二一家人的屍體也檢查不出死因,仵作也沒有頭緒,只能等剖屍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