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水調歌頭?別離

第四十八章 水調歌頭?別離

我被陳平拉著在這些磻雜的樹枝中穿行了一會,就在我都麻木的時候,突然停下了,原本保持著昏昏欲睡樣子的我只是本能的被帶起走,一停下,我直接摔倒了,還好一直被陳平拉住了,還沒有摔一個天翻地轉,我睜開眼睛看向周圍,豁然開朗,向後一看就是那些樹枝,我不知道陳平把我帶過來是做什麼,看樣子是想要甩掉別人,但剛才為什麼不偷偷就跑掉呢?還要和我說什麼,時間未到?還是說他有什麼別的目的嗎?

他一隻手抓住我,另一隻手把手電筒的光照向一邊,我仔細看過去,那是一個階梯,這個階梯更像這棵樹長出來的,沒有之前那些那麼規則,而是由這些樹枝組成的,一節一節的構成了一架天梯,我看陳平還抓著我的手,我也有些生氣了,猛地把他的手甩開了,但是他還是抓得很緊,我看著他連看我一眼都不看,憤怒升至頂點,朝著他的手咬了下去,我以為他一定會閃開,所以嘴下一點都沒有留情,直接要了上去,一瞬我的嘴中就有了腥甜的氣息,我才反應過來我把這貨的手腕,咬出血來了,我的怒氣一下就不見了,畢竟還是同伴,他看著我臉上還是沒有什麼神態變化,我和他的目光直視了一會,我實在忍受不了這種安靜的氣氛,就率先說道:「你一直抓住我幹什麼?我不會跑的,先把手鬆開,我給你包紮一下。」他聽了我的話,不只是因為疼痛還是真的覺得我不會跑,他慢慢放鬆了手上的力氣,我放下了背包,坐在地上把他也拉著坐下來,反身從背包裡面拿出紗布和酒精,給他消毒,上藥,裹上紗布。

就在我忙完這些的時候一直沉默的他突然開口了:「對不起」。一直在忙乎的我怔了一下,奇怪的看著他,臉上寫滿不解,他接著又說:「我剛才太心急了,可是沒有時間了,我必須要快些了,但我又不放心你一個人,一會上去以後你順著我說的話出去,就可以安全出去了。」

我一下就明白了,其實他在上面一直在磨時間,就是等我自己發現這裡,然後自己走,他先離開去做他要做的事,但是放不下我,所以又折回來,現在說這話的意思就是告訴我「小子,大哥只能把你帶到這了,大哥我還有別的事要去做,你小子自己小心點,別來礙手礙腳了。」

想到這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要去哪?你要去幹什麼?我不會允許的,他看著我抓住他的手,也沒怎麼樣,而是任我抓住,然後抬起頭看著我說道:「我見過很多人,能記得樣子的就只有那麼幾個,如果我還會繼續活著的話,我會記得你的,不過最好我們再也不要見面了,這樣只會給你帶來不好的事。」

我愣在那裡,輕聲地說道:「你不是要當我的保鏢嗎?現在就要急著跑?我會扣工資的,你留下來好不好。」最後我的語氣已經是哀求了,我不是覺得他厲害,就像留下他,而是因為我的朋友不多的,或者可以說是很少,我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坐在房間里發獃,從來沒有什麼可以說出心裡話的朋友,但是自從陳平拚死救我的時候,我就把它當作朋友了,可現在他又說些尋死覓活的話,我一瞬間就手足無措了。

他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是轉過頭靜靜的坐著,我也坐在地上,小心的盯著他看,看了一會,又看向那片樹枝組成的「樹林」迷糊之間我又看到了,三生石里看到的,那個道士和將軍相互攙扶,一起度過最後的難關一樣。

結局呢?我知道了過去的結局,那現在呢?未來又將如何?誰又真正知道這所謂的天命呢?

但現在這傢伙,要去一個可能死的地方又是為了什麼?還是說真的想另一個我說的那樣,永生永世,我只可以負人?這就是所謂的宿命?

我很想再說點什麼,打破這種沉默的僵局,但我動了一下嘴唇,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我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繼續沉默了。

就在這片靜謐中,他先說話了,要走了,拿上東西,說著率先站了起來,他手臂上的紗布,我剛才為了惡搞,包成了蝴蝶結,本來一個一般八十多厘米的男人,屏著張臉,配上染了一些紅色的白色蝴蝶結是無比喜劇的一幕,但是現在我卻笑不出一點,不光嘴裡笑不出,心裡一樣笑不出。

我也站了起來,問道:「你要去哪?我就不可以一起去嗎?我不怕死的,怕死我就不會來這裡了,還有你既然已開始就不想讓我去,幹嘛還要把我帶來這裡?一開始就送我走不是更好嗎?」

陳平神色依舊淡然的回道:「你還有該去做的事情,如果運氣好的話,會活下來吧。」接著他沒有再說一個字,而是背上背包,朝著之前那架樓梯走去。

而我直接把對他的感動煙消雲散了,這貨實際是一隻巨大的騙子吧,我是一隻要文沒文,要武沒武的廢物,要我去自己一個人面對某種可以幹掉我的東西?不是運氣好就會活下來吧,是死亡率百分之一百零一吧。還害得我感動了半天,他確認不是要把我丟掉嗎?自己一個人跑掉?

我的思緒又變為了一團亂麻,無跡可尋,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整理,還好陳平還知道我這個人還在,拉了我一把,我才從無盡的幻想中回來了。

我看到他已經向那邊走了,我也趕快跟了上去,我忽然發現他走的不快,比之前要慢很多,他現在的狀態就像一個老頭在公園的荷花池邊,緩慢踱步,瀏覽著看似平凡的風景一般,完全不著急了,我很快就追上了他,他還是沒有加速,依舊緩慢的走著,在這架由粗壯的老樹根構成的階梯上,一步一步的踏著,我被他擋在後面,也不得不跟他一樣慢慢的踱步,走著走著也慢慢的安靜了下來,我的性格本就不是那種急躁的青春期男孩,我的性格很像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不急不躁,以至於一位同學罵我是內分泌失調。

所以也跟著他慢慢的往上走,我其實一直想著他是在怕死還是在觀察周圍複雜的地形環境,不過想起他之前完全不理我,我也沒有問什麼。

在這種時候,我沒有看到一點外面的燈光,因該是沒有人靠近這裡,不知道他們要多久才會發現這裡,還是說他們已經找的了出路離開了,我已經被那些一心求生的人忘記了,只有在徹底安全的時候才會想起「啊呀,還有一個叫鄭江的廢材,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然後把我徹底忘記,而我就在這和一些永遠無法解開的謎題,永恆長伴。

我果然有著一頭髮達的神經,陳平都已經帶著我緩慢的踱步到了上面,我都還沒遇醒悟古來,這回的上面和之前都不同,只有一條狹小的通道,也只有這一條通道,沒有別的路了,我不知道陳平說的,分開是什麼意思,至少現在沒有多出來的路可以讓我們繼續走。

陳平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疑惑,而是在這條通路的前面,平穩的站著,我試著用電筒的光照向通道的底部,但是就連這種強光手電筒,也沒有辦法告訴我這條狹窄通道的後面影藏了什麼,陳平這個時候摁住了我的手,也拉回了我充滿好奇的眼神,我看著他,他輕輕的搖著頭,說道:「到這裡就該分開了,我希望我們以後最好再也不要見面了,那樣就是這個故事最好的結局了。」

我很奇怪,他說在這裡分開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喊我上來就是讓我送他最後一程?然後讓我接著回去等徐靜她們?

他雖然對上了我懷疑的目光,但沒有做出一點解釋,而是朝著前面走去,我愣在那裡,不知所措,他走路的步伐矯健穩定,但是望著他的背影又好像懷揣著無限的落寞,彷彿從遙遠的古代穿越時間一步步走來,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他,無論是時間還是命運,都只是他前進路上的石子,連看都不用看一下就踏了過去,現在還要繼續往前走,走到未知的時候一直走很久、很久???

就在他往前走到一個快要被黑暗遮蔽的地方的時候,隨著轟隆一聲,一扇門從這條通道的穹頂緩緩降了下來,一點點的合上,陳平的背影逐漸模糊了,我這時突然想伸手去抓住他,卻發現原來這一切早就沒有了,有的只是鐵幕一般的大門,到頭來我還是什麼都沒有抓住還是只是一個被所有人操縱的傀儡。

我急忙跑了過去,被這扇門擋住了去路,我在門前停下了,這時我唯一想起的居然是敲門,我抬起手朝著這扇木門敲了幾下,動作很輕因為我知道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無力。

但是出乎我預料的事發生了,這扇大門有一次隨著轟隆聲緩緩的升了上去,就在我還在出神的時候,這扇門已經全部升了回去,可是陳平卻不見了,就像一道青煙,被風一吹就無處可尋了。

原本的無力感更加加重了,我開始向前跑,可是卻沒有一絲陳平存在的痕迹,這個人真的和他說的一樣,徹底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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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幾多緣,相見便有因。有緣得見君面,分別卻在今。人在不思留戀,今去不記過往,天命怎留情。無能苦追逐,昔時好似金。

行前路,思心痛,淚不傾。不憶過去,卻難閉塞心中鏡。一別難得相逢,出笑遍遮心苦,來日己經行,萬般還似曾,只是緣以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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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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