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售後服務。
計迦楠一聽就笑了，屈膝下來和他對視：「宴宴想要妹妹啊？」
「嗯，妹妹~」他可開心了，雖然這個月才滿兩周歲，說話還不太流利，但是妹妹兩個字講得很熟稔。
計迦楠好奇地問他：「你是不是平時在家裡跟你爸爸媽媽要妹妹啦？」
「嗯。」
計迦楠失笑，「那回頭讓你爸爸再給你添一個妹妹，姑姑再生一個，宴宴就有兩個妹妹啦。」
他想了想，喃喃：「沒錢。」
「嗯？」
「爸爸，說，沒錢。」
「……」
計迦楠唇角一抽，笑得快不行，什麼意思啊談之醒，意思是他把錢都給她當嫁妝了嗎。
「那姑姑生一個好了，」計迦楠認栽了，「給宴宴生個妹妹。」
「嗯嗯。」他滿眼的笑。
「迦楠。」寧碩的聲音傳來。
計迦楠扭頭。
她這一側身，寧碩才看清楚她在和誰家小孩說話，這不是大舅子家的嗎？
寧碩走近，小傢伙已經仰頭甜甜沖他喊：「姑~父。」
寧碩揚起嘴角，把花先給計迦楠，再彎下身把他一把抱起來，「怎麼你自己在這裡？你爸媽呢？」
他指了指花店隔壁那家店：「爸爸。」
哦，談之醒在裡面，和他爸出來了。
寧碩回頭這才發現計迦楠手裡有兩袋子糖炒栗子，挑了挑眉。
她說：「我二哥給我的~」
寧碩莞爾，接過她遞來的半顆餵給小侄子，「小口吃，慢慢的，不要噎著。」
小傢伙吃這個東西明顯很熟練了，看得出他那偉大的父親經常給他買，東西也確實好吃，軟糯糯的一咬就成了粉。
計迦楠自己一半，喂侄子一半。
小傢伙被姑父抱著，被姑姑投喂，可開心了，還盯著計迦楠的肚子問他親愛的姑父：「妹妹…什麼時候？」
「還有小半年呢，不過……」寧碩眉峰挑起，「你怎麼知道是妹妹？」
他茫然地歪頭。
計迦楠被萌化了，好可愛，小王子也行，她一想到生一個長得像寧碩的小王子，和這小傢伙一樣可愛，她心都化了。
他指了指姑姑的肚子，「不是妹妹，是…什麼？」
寧碩逗他：「也可能和宴宴一樣啊，生個弟弟陪你玩好不好？」
他搖搖頭：「妹妹，是妹妹。」
計迦楠看寧碩，瞧瞧，她寧碩哥眼底肉眼可見地布滿笑意，恨不得當場給小侄子發個紅包。
吃了五顆栗子左右，談之醒就出來了，手裡抱著新鮮出爐的兩袋子糖炒栗子。
見到他們這一幕，他莫名感覺一家三口似的。
轉眼瞧見計迦楠懷裡抱著一束粉色玫瑰，他才知道寧碩剛剛去隔壁那花店買花了。
心底那想要罵人的火氣消了些，不過站停下來時，他還是對妹夫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你怎麼回事？這都要生了你還藏著？寧碩我發現你這人，這沉默寡言的性子發展到婚姻里不太合適你知道吧。」
寧碩抱著小侄子，跟他笑說：「我沒沉默寡言啊，就是低調一點罷了。」
「呵，」真是絕了，他冷眼去看在投喂他兒子吃栗子的計迦楠，「多久了？」
「才四個月。」
「四個月。」他哼笑一聲，「你爸媽知道吧？」
「上個月，說了。」
「上個月，」談之醒指了指她，「真有你的。」
寧碩微笑打斷他不斷膨脹的戾氣，「沒事，我會照顧好迦楠的，你放心。」
談之醒不想搭理他們了，一看計迦楠這春風滿面的模樣也知道他把人照顧得一絲頭髮絲都沒掉。
他伸手準備抱兒子。
小傢伙一手攬著姑父的脖子，一手指著姑姑的肚子，說：「爸爸，妹妹。」
談之醒在家裡被兒子要妹妹要得扛不住，聞言像是找到開閘處，馬上就點頭：「對對對，是妹妹，你馬上就有妹妹了啊。」
他開心得不行，「好~」
小小一句惹得幾個大人都被逗笑。談之醒要抱他，「回家了。」
他攬著姑父的肩不撒手。
談之醒挑眉：「什麼意思啊？你要不跟他們倆回去得了，我和你媽二人世界幾天。」
計迦楠失笑。
寧碩低頭跟懷裡的小侄子輕聲說：「跟姑姑和姑父回去？嗯？帶宴宴出國玩去。」
他終於權衡起來合不合適了，要幾天見不到爸爸媽媽能不能扛得住。
眼珠子滴溜溜地在姑姑和爸爸之間來迴轉，又看看很寵他的姑父，太難取捨了。
最終，看到爸爸在看手機，好像是媽媽發來消息了，他一下子心中的天平終於有絲傾斜，慫慫地朝爸爸伸手。
談之醒無奈一笑，把他接過去。
最後睨了眼他們倆，他說：「走了。」說著就抱著兒子上了停在路邊的車，小傢伙坐在安全座椅中，還乖巧地沖著窗外揮手，奶聲奶氣地喊姑姑姑父拜拜。
「宴宴拜拜。」
計迦楠甜甜揮手。
寧碩含笑看著，攬著計迦楠走時，說：「忽然覺得兒子也不錯。」
「是吧~很不錯呀~那我們生個兒子好了。」
他思索了下，接過她手裡的栗子，把花留給她，「算了，喜歡兒子就逗逗小侄子就好了，咱倆……」他和她咬耳朵，「生個女兒，這樣就兩全其美。」
計迦楠樂出聲，「你這人，算盤打到我二哥家去了。」
寧碩難得不老好人，什麼都接受，他反駁道：「我大舅子心裡也在惦記著我生個女兒，回頭他也就算是有了。」
計迦楠樂不可支卻無法反駁，她是能感覺的，要是她生個女兒，他二哥得寵上天了。
畢竟，嘴上說著拿不到他的禮物了，實際上轉手就把兩袋滿滿的糖炒栗子塞給她。
兩人確定明天去加州了，回去后寧碩就買了機票。
計迦楠把花放在床頭櫃，人坐在一邊欣賞，見到寧碩進卧室了，她懶洋洋跟他說：「花只能看一晚上，可惜了。」
「你看一眼，就值了。」
「……」
哎呀，計迦楠一下子就忍不住朝他走去，「寧碩哥~」
小姑娘最近越發喜歡撒嬌了，寧碩還挺喜歡的，帶著她一起進衣帽間給她收拾點衣服。
他拿一件，她否認一件，在他耳邊說著讓他抓心撓肝的話：「放假了，在加州也沒人認識我，我要穿短裙。」
「這麼冷，你知道已經冬天了嗎？」
「洛杉磯十月份不冷。」
「十幾度不冷？我們今兒也十幾度，你不是一進屋就嘟囔外面冷。」
計迦楠嘟起嘴。
寧碩馬上投降，攬著她在懷親一親，「好好好，穿穿穿。」他給她把短裙開衩裙露肩的露胳膊的全拿了，「要去海邊玩嗎？泳衣帶嗎？」
「……」計迦楠囁嚅了下唇，「比基尼？」
「對，你開心就好。」
計迦楠推了他一把。
寧碩失笑，攤手：「我怎麼了？不是你喜歡嗎？」
她跺腳：「我沒喜歡，哼。」
寧碩上前把她一摟，壓在了衣柜上，附身就親，細細柔柔地一點點親得她嬌吟不斷。
「我看你是，喜歡惹我，寶寶。」
「嗯，嗯嗯。」計迦楠不再否認。
寧碩把她打橫抱起來，往外面大床走去，「四個月了，那就售後一下。」
「……」
計迦楠不解，「就這麼一下下，就要售後了？」
「那可不，你也不虧，哥哥準備給你售後一輩子的。」
她一下子抿唇害羞，但是不再掙扎，行吧，不虧。
…
第二天的飛機飛了南加。
計迦楠還挺想爸爸媽媽的，懷孕后她到上個月確定安穩了才跟兩邊父母說，所以眼下還沒和爸媽見過面。
計晚茵離婚後不是在充州就是在日本，眼下知道她去了加州，又專門為她飛了過去。
一家人在南加待了幾日，而後計迦楠就和寧碩去了北加待待。
總共在加州逗留了十天，才回國。
那幾天里，恰好遇上計迦楠要產檢，這個月份可以知道孩子性別了，計迦楠問寧碩要不要查一查，他倒是說不用，攢個驚喜，到時候是什麼就是什麼。
其實計迦楠感覺他還是挺相信自己的，很有信心是個女兒。
回國后的氣溫飛速下降，年底時已經到了最冷的點，每天只有零星幾度。
跨了年，天氣預報說今年充州有望下雪。
計迦楠以為說著玩的，結果到了一月最後一天，晚上寧洲灣就飄飄洒洒飄起了漫天的白絮。
生活在南方沿海地區，計迦楠長這麼大，見的雪寥寥可數，在加州那幾年要是不出去旅遊，也沒有雪可看，所以她驀的一見，還挺新鮮的。
大晚上，寧碩在廚房幫她煮宵夜，她自己站在客廳落地窗前看著整個海面的風雪，心動得不行。
一會兒腳步聲傳來，寧碩從背後把她抱住，手摸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好看嗎？」
「好漂亮~」她指著海岸線的盡頭，那一片燈火璀璨，星光熠熠，是充州最寸土寸金紙醉金迷的商圈，他們公司都在那邊。
「一片是風月綺麗，一片是無暇的海，但是沒關係，下雪了都一樣。一月充州雪，妖嬈遍京城。」
寧碩低笑：「這麼好看嗎？」
「你不覺得嗎？」
「還行吧，沒我家迦楠好看。」
「唔。」她一下子就不看雪了，轉過身來要抱他。
不過肚子太大了，抱他也很不方便。
她賭氣跺腳。
寧碩馬上側身把她攏住，「過幾天就生了，生了啊，乖。」
「還久呢，今天才三十，不是下月六號嗎？」
「也許提前呢，是吧，你看之醒家的，早了一個月。」
「那很危險的。」
「我們就剩這麼幾天了，不危險了，別擔心，沒事。」他帶她去吃飯，「先吃東西，不困的話收拾收拾你家小朋友的東西，嗯？你不是今天剛到了幾件衣服嗎？」
「嗯嗯，對。不是幾件，是很多件。」
然後在這個初雪的夜，計迦楠美滋滋吃了一頓孕婦宵夜，完了就進房間去拆衣服。
她今天收了國內國外的好幾個快遞，都是她小公主的衣服。
拆出來，全是粉粉的，連小玩具都是粉的。
計迦楠一看，忽然有些惆悵，「寧碩哥…這麼多粉的，要是個男孩子怎麼辦呀？」
他莞爾：「將就。」
「……」
計迦楠笑著繼續收拾，因為是冬天，買的都是厚的，都特別可愛。
「這個這個，好可愛~」一個毛茸茸的雪白連體服，帽子上有兩隻煙粉色耳朵，還綉著花，精緻得沒話說。
「這個得幾個月才能穿吧，」她托腮，「我想現在就看。」
寧碩在一側坐著，悠悠看她嘀咕，輕笑。
計迦楠被他這一笑勾到了，把坐在地毯的身子撐起來想去他那兒。
一動，忽然肚子抽疼了一下，她生理性地停滯不動，緩了緩。
就在寧碩伸手準備去扶她問怎麼了的時候，她眉頭忽然一皺，仰頭可憐巴巴地看他。
寧碩一秒鐘就起身過去屈膝半跪在她身邊，把她的小身子撈在臂彎，「怎麼了？不舒服嗎？」
「疼，肚子疼。」
寧碩低頭輕輕撫了撫她隆起的腹部，「忽然疼了？」
「嗯嗯，一下下的。」
寧碩早就了解了各種關於生產時的事情，聽她描述了下疼法，他就知道，要生了。
他小心地放計迦楠坐著，起身出去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打電話喊司機開車，又打電話給醫院讓準備。
回來就打開衣櫃拿出衣服，一件件給她換上，襪子，鞋子，圍巾，帽子，一樣樣給她穿戴整齊了，全副武裝裹得什麼風都吹不進。
計迦楠還處於懵懵的狀態，看他這樣事無巨細給她穿衣服，她坐在凳子上，茫然地問單膝跪在她面前的男人：「寧碩哥，我們去，去醫院嗎？」
「嗯，沒事，不擔心。」
「去檢查嗎？」
「去生。」
「……」
看出她小臉全是錯愕，寧碩微笑安撫她：「沒事，不怕，過會兒我們就能確定是個小公主，還是小王子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