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宿命中的敵對
還沒來得及走下城牆的呂布，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張大了嘴巴。
----這也太扯了吧？
騎兵還能這樣用？
呂布不是說騎兵不能列方陣。
而是根本沒意義！
戰馬不是人，哪裡可能排成整齊的隊伍不亂？
可是，定襄城下的這支騎兵，顛覆了呂布的看法。
整個騎兵方隊，一直衝進了鮮卑人的隊伍，都沒有一絲的混亂。
只見鮮卑人的隊伍中，發出了『轟』的一聲巨響，一個又一個人影飛到了空中，鮮血迅速在天空飛濺起來。
呂布這才回過神來，大叫著，「士卒們，快上馬！」
......
鮮卑人的騎兵陣，瞬息間就被騎牆撞碎。
如果從高空中看，就可以發現。
騎牆陣前列的騎兵撞進鮮卑騎兵后，手中的騎槍立即斷裂。
前排的騎兵扔掉手中的騎槍，拔出馬刀拔轉馬頭往兩邊散開。
騎牆並沒有散開，還保持高速繼續往前方撞去。
直到第三列、第四列的騎兵撞擊之後，那種衝擊的慣性才消失。
這時候的張飛、高順和魏越三人，早已在前方清空了一大片，騎兵們跟在三員悍將後面，開始了新一輪的追殺。
原本在騎牆方陣外面的輕騎兵，這個時候早就遊走在新卑騎兵的外圍，一輪箭雨過去，就迅速飛馳離開，劃過一個弧線，又重新繞回來。
鮮卑人的騎兵中，雖然也有人開弓射箭，但戰陣已亂，知道反擊的人廖廖無幾。
韓當和馬騰帶著百名護衛，直接往鮮卑人的輜重營殺去。
至於張飛那邊的戰鬥，韓當知道根本不需要他擔心。
鮮卑人做戰都是一人雙馬或者一人三馬，還會帶著大量的牛羊作為食物。
在列陣戰鬥的時候，鮮卑人多餘的戰馬，都會在輜重營中，安排一隊人看守。
古馳安排韓當和馬騰先拿下輜重營，是因為定襄城中有個呂布。
呂布出了名的見利忘義，沒有在他之前拿下輜重營，到時候說不定又會有糾紛。
總不能幫你解了破城之危，戰利品還要給你吧？
要知道古馳身邊的兩千護衛，可是還沒有戰馬。
戰馬這種重要的資源，怎麼可能讓給別人？
......
果然，呂布帶著百人從定襄城裡衝出來后，也是直奔輜重營。
看到韓當和馬騰殺散輜重營的鮮卑人，古馳帶著步兵也是朝著那個方向奔去。
呂布才無奈地半途轉向，殺進鮮卑的騎兵中。
說實話，呂布確實勇猛，一桿方天畫戟如同銀龍亂舞，鮮卑人是挨著死碰著亡。
在他身邊也有幾人很勇猛，其中一個的箭術還特別高超，戰馬賓士中，手中的長弓幾乎是箭無虛發。
古馳知道，這些人應該就是曹性、魏續他們。
呂布這個人確實貪利，每殺死一個鮮卑人，都要大聲吩咐身後的人，「快，抓住戰馬！」
很快，鮮卑人就開始四散逃跑。
失去了抵抗，追殺就更加容易。
等到張飛鳴金收兵，三千多鮮卑騎兵，逃跑的不足千人。
這個時候，古馳才帶著韓當迎了上去，遠遠地就大叫，「翼德，你果然來了并州。」
張飛自然早就看到他們，感動地說，「疾之、義公，辛苦你們了。」
古馳哈哈大笑，「喲，翼德也會矯情了？」
張飛一愣，恢復了促狹的本性，「疾之，你是不是皮癢了，要俺修理你？」
古馳轉頭看著韓當，「我就說翼德本性難移吧。」
韓當也咧開嘴笑，「沒錯，本性難移。」
被古馳一番胡攪蠻纏，張飛這半個多月遊走在死亡邊緣的緊張，徹底消失一空。
......
呂布這時候帶著人馬，也來到張飛和古馳面前。
「對面是何方人馬？」
張飛對這個在戰場上勇猛無比的小白臉，也有點好感，拱了拱手，「俺是燕人張翼德，帶著俺的護衛經過這裡，順手幫你們解圍。」
古馳在一邊打量呂布。
呂布確實是個美男子，長得高大威猛，臉龐也很周正，在這個長年風沙肆虐的邊城，還能有一幅白皙的皮膚。
在這場戰鬥中，呂布他們也搶到了百來匹戰馬。
這可是幾乎不輸於大宛馬的鮮卑戰馬。
古馳也不會因此對呂布有不好的觀感。
不管呂布在漢人內部的權力鬥爭中，表現有多少受人非議的地方。
放在邊疆這個地方，呂布就是一條鐵錚錚的漢子！
呂布飛將軍的名號，就是殺鮮卑人殺出來的。
甚至，往大處說，呂布和公孫瓚，都可以說是這個時代的民族英雄！
......
呂布確實如同歷史記載的那樣，雖然也向張飛抱了抱拳，語氣中卻透露著狂傲。
「我叫呂布呂奉先，他們都稱我飛將軍。」
張飛也是個推著不走拉著走的牌氣，忍不住刺了一句，「俺看你的服飾也就是一個都，怎麼能稱將軍？」
呂布的臉微微一紅，仍然倔著脖子，「定襄的都尉已經戰死，現在定襄城裡我說了算。」
張飛搖搖頭，「俺說呂奉先，哪怕你此戰頗有功勞，論功行賞能當個屯長都已經不錯了，怎麼可能代替都尉？」
呂布不爽了，沉下臉說，「我說黑臉的，憑我的武藝別說都尉，當將軍也是遲早的事情，你一個白身懂什麼。」
張飛對呂布的一點好感都徹底消失了。
——兩個人互通名姓后，呂布叫張飛「黑臉的」，是極不禮貌的稱呼。
張飛冷冷地說，「對面的白臉賊，你別自以為是了，看你的年齡老大不小，卻還是個都伯，等你頭髮鬍子全白了，估計也當不上將軍吧？」
古馳在旁邊看著都想笑。
——在歷史上，呂布從沒有在張飛的嘴下討得過便宜。
那一聲聲的「三姓家奴」，就是張飛給呂布在歷史上打下的烙印。
論打架張飛也從來不怕呂布。
哪怕在呂布顛峰時期，張飛也能和他打上百來個回合。
本來以為，在定襄城下，張飛和呂布有同場作戰之情誼，至少不會箭拔弩張。
沒想到，幾句話下來，兩個人又鬥起來了。
呂布被張飛的話噎得滿臉鐵青。
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
在歷史上記載，呂布比劉備年長，應該是和曹操差不多大，現在至少二十七八，甚至三十歲左右。
三十歲左右才是個都伯，在軍隊和仕途一樣，如果沒有人賞識和提拔，到老了也不可能成為將軍。
這對呂布這麼高傲的人來說，確實是個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