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志向和前途

搞定了來到漢末的人選后，劉備又繼續他織席販履的生涯。

沒辦法，生活還要繼續，不然可能大業還沒開始，就先餓死在涿縣的牆根下了。

劉備只能繼續在涿縣的城牆下擺地攤，同樣是飢一頓飽一頓。

這天，劉備坐在地攤上，又被餓得頭暈眼花。

昨天沒有賣出去一雙草鞋，他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在他擺攤的對面不遠處的一座酒樓里，有兩個身穿長衫的中年漢子，正坐在窗戶旁邊喝酒。

兩人飲一口小酒，看看人來人往的街道，顯得好不愜意。

突然，左手邊那個年歲略長的漢子口中輕「咦」了一聲，「蘇雙，你看對面地攤上那個年輕人，只是坐在那裡就好像龍盤虎踞一般，簡直貴不可言！」

蘇雙探頭一看，「此人極其不凡！世平，我們過去結識一番？」

那位叫世平的漢子馬上站起來，「好！」

劉備在那位世平和蘇雙走過來的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

有系統在，劉備當然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世平在劉備的攤位前停下，拱手施禮，「這位小哥，能否請教你姓名？」

劉備想站起來，無奈人又飢又渴，雙腿酸軟無力，只能坐在地攤上苦笑著拱手，「在下劉備，字玄德，涿縣樓桑村人氏。」

「兩位貴人請勿怪我失禮，實在是饑渴交加，沒力氣站起來。」

世平和蘇雙恍然大悟，走上前去扶起劉備，「玄德，不知道我倆是否有幸請你一起用餐？」

劉備的眼裡露出感激，很坦然地說，「實不相瞞，我是身無分文，巴不得有人請我吃飯。」

三個人互相看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

重新走進酒樓，蘇雙讓夥計準備一個單獨的包間，重新準備酒菜送進來。

三個人互相介紹，劉備才知道他們分別是中山國的商人張世平和蘇雙，這次是從草原販馬回來經過了涿郡，在涿縣停留。

談笑間，酒菜送了進來，劉備告罪一聲，端起碗埋頭吃飯。

劉備狼吞虎咽地連吃四、五碗米飯，才放下碗舉起酒杯，「世平兄長、蘇雙兄長，謝謝你們的款待，我現在全身力氣都回來了。」

張世平笑道，「玄德，你一看就是個習武之人，本來飯量就大，幾天沒吃東西，怎麼可能會有力氣？」

劉備搖搖頭，「其實都怪我自己，不甘心臉朝黃土背朝天地在地里刨食，要不然只要自己種點糧食，也不至於餓到沒力氣。」

「不過我並不後悔。」

「男子漢大丈夫，就該志在四方！一時的困難，又算得了什麼？」

張世平和蘇雙對視一眼，「不知玄德的志向是什麼？」

劉備沉吟了一下，想起歷史上他們兩位慷慨解囊幫助自己起兵抵抗黃巾，可以說恩情深重。

後來，劉備從青州返回幽州投靠公孫瓚，還專程去中山尋找他們，沒想到他們已經隕落在那場黃巾禍亂中了！

在這個時空中，既然提前遇到他們，當然不能讓那種慘劇再發生了。

劉備的臉色認真起來，「二位兄長，現在天下太平，談志向還太早。」

「我倒是有個想法想告訴你們，不知道你們相不相信我的眼光。」

張世平和蘇雙也認真起來，「我們今天本來就是刻意結交玄德，當然相信你！」

劉備點點頭，「兩位兄長對現在風光一時的太平道，應該不會陌生吧？」

張世平笑道，「太平道我們當然熟悉。」

「在我們中山包括整個冀州，很多百姓，甚至一些地方豪強都加入了太平道。」

蘇雙也說，「我和世平手下，很多夥計，也都加入了太平道。」

劉備總算知道，張、蘇兩家，為什麼會徹底破滅了。

張世平和蘇雙主要是販馬，而戰馬卻是黃巾急需的戰略物資。

也就是說，這個時候，張世平和蘇雙已經被太平道盯上，並派人滲透進去了。

「兩位兄長，如果相信我就儘早離開冀州。」

「你們的牧場，應該不止中山一個地方有吧？」

「遷移的時候，千萬不要帶著加入太平道的人，也不要讓他們知道你們是整體離開。」

張世平和蘇雙大驚，「玄德，你是說太平道會……」

劉備點點頭，「太平道發生禍亂是肯定的，不過時間無法確定，所以我才會問你們願不願意相信我。」

張世平和蘇雙沉默了一會兒，做出了決定。

「玄德，我們相信你的眼光！」

「不過，我們的家業在中山，一時之間要全部移走不大可能，我會安排一部分族人先到司州、并州和幽州的牧場，等到時機成熟再一舉遷走！」

蘇雙也說，「回去之後我們就會迅速處理掉中山馬場的馬，從現在開始，我們販來的馬匹都會儘早處理，免得帶來禍患。」

劉備沒想到張世平和蘇雙的馬匹生意做得這麼大，北方三個州都有牧場。

不管他們有沒有遷走，只要他們心中有了防備，很容易就會發現太平道不對勁的地方，應該不會像原來那樣家破人亡。

張世平又問，「玄德以後有什麼打算？」

劉備想了想，原來的自己苦於無路舉孝廉，沒有進入仕途的路，所以一直在涿縣混日子。

直到黃巾動亂爆發，遇到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兄弟關羽和張飛，才一起到戰場中去尋求功名。

現在的自己，當然不可能再走這條路！

自己一介白身，哪怕立下再多的功勞又如何？

最後還不是只混了一個安喜縣縣尉？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得到士族的身份，不能再為此花了十幾年的時間！

劉備的身上一種王者的氣勢逐漸散發出來。

「原本我打算在家鄉熬上幾年，等到禍亂起時，也能保護鄉親父老。」

「現在我想通了。」

「即使我能保護一方的百姓，天下還有無數的百姓在經受著苦楚，我何不去爭取更大的機會，以便保護更多的百姓？」

張世平和蘇雙拍案叫好，「那玄德有想過要怎麼做？」

劉備搖搖頭，「還沒想清楚。」

「本來最好的機會是去京城，我的老師是盧植盧子干，現在正在太學任職，我可以去找他，或者爭取一個太學的入學機會，重新跟著盧師學習，彌補原來沒有認真讀書的遺憾。」

「兩位兄長不要笑話，我本是中山靖王之後，但多年來家世早已破敗，要想重回宗室族譜，就必須結交權貴，得到面見陛下的機會，這也是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