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金蟬當了后媽
水鏡嫂又找趙金蟬談話。剛剛水鏡嫂物色到一個離異的年輕男子,這位男子其他條件都不錯,家住在縣城一個中高檔小區,膝下有一個五歲女兒,離異不久急需為女兒找一個稱心如意的媽媽。這男子容貌品位都十分入水鏡嫂眼,在與他長時間交流后,水鏡嫂就說:「你的條件確實挺不錯的,我這樣同你說吧,我現在有一個侄女,其他條件也不錯,年齡今年剛好二十五歲了,未婚的大姑娘,雖然生長在農村,卻出落得有稜有角的,如果你願意,我把她約出來你們談一談行嗎?」
男子說:「依您剛才說的,我就想急著見到她,我本身就是從農村出來的,農村姑娘我喜歡,如果這姑娘不嫌棄我是個離異的人,那麼,我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水鏡嫂就說:「你等我電話吧,下午,我打電話給你,姑娘肯不肯與你見面只有我先與她溝通后再說。」
金蟬沉思后說:「嬸嬸,您剛才說過的那個情況我都記住了,您也沒有去過那個人的家進行過實地考察,我就怕是來騙婚的。」
水鏡嫂不快起來,就批評金蟬道:「你擔心什麼,你以為你嬸嬸這麼多年是白吃乾飯過來的嗎,這樣的小伎倆能騙得了你嬸嬸?」
趙金蟬就分辯說:「嬸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男人的話,都是需要打折扣的,我長這麼大,越來越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水鏡嫂搖著頭說:「你不能讓自己的眼睛欺騙自己,你應該相信你自己的不足和缺點,別人也不可能沒有缺點,但別人的缺點只要是不是致命的,你就應該不能把它放大。」
趙金蟬答應誰鏡嫂可以同那個男子先見一面后再說。於是,水鏡嫂就電話通知那男子,兩人約好在什麼地方見面。水鏡嫂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就讓趙金蟬上縣城來。
那男子自我介紹說自己姓陳,名字叫能勤,今年三十二歲,有個五歲的女兒,離異一年多,在城關開公司,現在女兒由母親來家帶,上中班,母親也是農村來的,許多生活習慣使他很難受。母親也不想在縣城再待下去,因此,他才想起自己需要一個賢內助來幫他操持這個家。
趙金蟬聽完陳能勤的介紹,就對陳能勤說:「我本人的情況我不知道我嬸嬸有什麼介紹過了,今天我既然來了,就不妨再說一下。本人二十五歲,吳鎮趙村人,家中無兄弟,四個姐妹,我排行老三,上有姐下有妹,談過三年戀愛后告吹,現在還沒有職業工作,如果你不嫌棄,咱們暫時先出一段時間再說。」
陳能勤思考了一會兒說:「行,趙小姐,你人爽快,我也不拖沓,我接受你的建議。」
水鏡嫂送走陳能勤對趙金蟬說:「金蟬,嬸嬸不能隱瞞你,這個陳能勤家庭背景性格我都仔細了解過了,其他都無可挑剔,美中不足的只是已經有了孩子。」
趙金蟬就說:「嬸嬸,這個情況您都同我說過了,只要他沒有隱瞞或者欺騙我們,我也覺得可以先與他談談。」
「這感情好,嬸嬸一開始還擔心你不肯屈尊就將呢。」
「嬸嬸,如果今天沒有什麼事,我得先回去了。」
「你先等一下,金蟬嬸還有話對你說。」
「行,您還有什麼需要金蟬去做的。」
「金蟬,嬸有一件事需要向你了解一下,去年這個時候或者比這個時間早個把月,有人看見你與蘇愛婷一起去郵政所你還記得這件事嗎?」水鏡嫂讓趙金蟬坐下來,她也坐到金蟬身邊來。
「去年這個時候,您讓我想一想,哦!不對,不對,可能是人家看錯了,或者記錯了,我沒有什麼印象了。」
「你最好仔細再想想,不是這個時候就應該再早一點,反正天氣還很熱。」
「想起來了,是的,有這麼一回,我去衛生院掛吊針,出來遇見蘇愛婷,當時我是不想與她打招呼的,可她把我攔住了,想讓我給她兒子寄一封信和錢去。」
水鏡嫂點頭說:「我問的就是這個事情,金蟬,你再回憶一下,她當時的情景好嗎?」
「嬸嬸,您問這樣詳細幹嘛,您不會準備替她兒子介紹對象的吧。」
「你想哪裡去了,金蟬,你嬸嬸現在哪有這個閑工夫,快別打岔,你再想想,想起來對嬸嬸說,越詳細越好。」
「嬸嬸,您不給她兒子介紹對象,要這些東西幹嘛。」
「金蟬,你還是告訴你嬸嬸吧,嬸嬸需要核實一件事。」
「她寄錢與嬸嬸有什麼關係,您既然需要,那金蟬只能告訴您了,信里寫著什麼東西金蟬不知道,但錢好像是一次寄去了五百元,這匯款單是我填的,肯定沒錯。」
「後來呢?」
「什麼?還有後來,難道她還寄了一次,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金蟬,嬸問的後來事,就是想問你,後來你們兩個是不是一起回家來。」
「我們沒有一起回家,我嫌她煩,就借故拐進菜市場里去買東西,可等我買了東西回家,出鎮上有遇見她了,不過這回她走在前面,我就放慢腳步沒追上去。」
水鏡嫂仔細聽著,金蟬說到此,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哦!對了,她那次好像也買了不少東西。」
「還買了不少東西?你知道什麼東西嗎?」水鏡嫂彷彿找到了興奮點。
趙金蟬搖了搖頭說:「這個真不知道,但大包小包兩手都沒有空。」
水鏡嫂不再問,去端來一杯茶遞給趙金蟬說:「金蟬,先喝點茶歇一會吧。」
這是趙春梅委託母親辦的一件事。現在,水鏡嫂有充分理由可以證實蘇愛婷就是舉報金苗根的罪魁禍首。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為何恩將仇報。水鏡嫂實在不明白,蘇愛婷為什麼要昧著良心去干這件事。當然,水鏡嫂也沒有從趙春梅那裡獲得他們是通過什麼途徑懷疑到蘇愛婷身上的。難道就因為蘇愛婷那天就為寄給她兒子五百塊錢就懷疑上去了,這也太牽強附會了點吧。蘇愛婷結算最窮也不至於身上連五百元錢都拿不出吧。
趙金蟬不知道水鏡嫂問這個做什麼,回家后,姐夫許瑞榮又問起她這件事,趙金蟬才知道一定是出來什麼問題。她問許瑞榮有什麼用,許瑞榮就說:我不知道水金嫂有什麼用,也許只是隨便問問吧,看來姐夫是知道這件事的,但姐夫傾向嬸嬸不肯說出來罷了。
水金嫂在電話里把從趙金蟬了解來的情況同女兒說了,趙春梅就說:知道了。春梅把電話掛斷,水鏡嫂還一手抓著話筒不肯放下來。
水鏡嫂現在對於蘇愛婷的仇恨已經到了極點,她真恨不得馬上趕到蘇愛婷家對著蘇愛婷的臉扇幾個耳光。但冷靜下來后,就又覺得這無憑無據的,你找她去,蘇愛婷一反咬,自己反而成了別人的笑話兒,因此,這個仇是不能掛在臉上的,只能把它掩蓋起來,找機會再報。
就為金苗根舉報一事,金家與趙家一時為爭兒子的事暫時停止了下來。金苗根此刻也想不出更有說服力的理由不讓自己兒子放在縣城裡去讀書,現在黃露露父親財大氣粗,直接把自己的兒子的戶口轉移到縣城裡去,金家雖然口頭上說不服氣,可心裡卻也沒有反抗的意思。這時,金苗根從別的渠道了解到舉報自己的人有可能是趙村的,知情人說得有板有眼,這才勾起金苗根的仇恨,金苗根知道就算自己找出來這個人自己也不能對她怎麼樣,但至少一點,水鏡嫂和趙春梅都不能再懷疑到自己父親身上去,更不會把這盆『屎』扣在金家親戚頭上。
趙金蟬在家裡翻到去年自己的病歷,經過推算,蘇愛婷寄錢的日子與知情人透露給金苗根舉報人過來領取的日子是符合的。他們通過趙金蟬的證言也證實了這件事確實是蘇愛婷所為。趙春梅回憶起當時自己正在與父親對話,才想起父親與自己說話,蘇愛婷可能全部都偷聽到了,換作別人,這樣的話是完全不會拿去換錢的,可見蘇愛婷是窮怕了,連舉報的錢也去掙。金苗根寫信告訴家人說,你們知道就行,千萬別去報復她,一個自己的事畢竟也是事實,另外一個,像蘇愛婷這樣的家庭,生活艱難,報復她沒有一點意義。這個想法與水鏡嫂不謀而合,於是,兩家之人都像平時一樣,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蘇愛婷一家今年被村裡列入『趙村貧困家庭幫扶對象』名單。馬上就可以通過上報給鎮上了,臨門一腳卻被村子又打下來。蘇愛婷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名額為什麼說拿掉就拿掉了。她找村裡各幹部去哭訴,村裡也沒有辦法,都異口同聲說是因為她兒子的事被牽連了。但明眼人都知道,最後一關是卡在誰的手上。
水鏡嫂現在對蘇愛婷有了防備之心,因此,只要有蘇愛婷在場的地方她就很少說話,就怕這樣的人第二次找到機會害她。
趙雙喜確實也在私下裡給蘇愛婷使絆,表面上兩家人無冤無仇,但暗地裡趙雙喜畢竟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來制約蘇愛婷一家。
趙鍾傑不知道從什麼渠道獲得自己家被取消貧困家庭幫扶對象的指標是因為趙雙喜在從中作祟,但他本來就膽小怕事,不敢把這件事告訴老婆。蘇愛婷哭告無門后也平心靜氣了下來,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一樣,自己雖然受到了一點影響,但也沒有損失多少,再說,安排進這樣的名單也並非都是一件高興的事,家庭名單還要在村宣傳欄上出告示,這也是件十分鬧心的事。
趙金蟬在水鏡嫂的安排下開始與陳能勤接觸。她還不敢輕易去陳能勤的家,自己自從與朱彬分手后就開始學會保護自己。趙金蟬容貌清秀,在此期間,經水鏡嫂介紹過的男子也不在少數,趙金蟬之所以一直沒有看中意中人,就是這些男子的虛偽性本質。她已經是二十五歲的成熟女性,戀愛經歷也豐富起來了,不可能還不冷靜和進行思考。陳能勤雖然年齡比金蟬大許多,但他自從與老婆離婚後就把所有精力投放到事業上去,以至於這一年多來留下了一片空白。如果沒有考慮到女兒要讀書和母親吵著要回農村老家,他簡直就認為這樣一個人過下去也挺不錯的。可事實上他內心深處是更渴望愛情和婚姻的。陳能勤人比較直接,不喜歡遮遮掩掩。
趙欣在縣城一家理髮店裡當學徒已經三個多月了,在店裡只能替顧客洗洗頭按摩什麼的輔助工作。店裡學徒有三個都是與他年齡相仿的小年輕,趙欣從農村來。開始有點不習慣這城裡人的生活規律,他人長大還算清秀,但文化程度不高,皮膚黝黑,父親託人找過許多門道,趙欣就是不肯答應,後來,找到這家理髮店,一說,趙欣很快就答應下來了。趙欣其實腦子不笨,就是偷懶。從小在家有外公外婆寵著,有小姨子罩著,因此,許瑞榮並沒有把他怎麼樣。雖然母親離開早,可有母親與沒母親還不是一個樣。他與家人最沒有感情的人就是自己的母親,從小就恨她,甚至長大了直到母親去世他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許瑞榮本想好好開導和教育他,只是自己實在沒有精力用到這孩子身上,他認為趙欣這人沒有真才實學,都是外公外婆的責任,趙金蓮雖然老是『火上澆油』但還不是主要原因。
趙欣在店裡為顧客洗了三個月頭后,店裡又新招了一個學徒,這個學徒的到來使平靜的理髮店充滿了競爭的活力,因為這個學徒是個女孩子,眼睛水靈靈不說,臉蛋兒長得粉嫩粉嫩的,又黑又長的秀髮就散亂在窄窄的肩頭上,還愛笑,牙齒又整齊又潔白,身材不算苗條卻很耐看,上下都透出一股活潑可愛的樣子。這個女孩子的到來同時使店裡生意也開始紅火起來。原本不溫不火的場面一下扭轉過來。趙欣一開始不敢去與同事競爭這個女孩子,覺得這個女孩子根本不會對自己有半分好。他雖然人小,但卻有中庸思想,不求上進。這女孩子也不特意對誰更好。店裡女孩子多,男孩子少,但比例也並非嚴重失衡。這個女孩子一來,另外的幾個女孩子就感到了無形的壓力。
趙欣也同樣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孩子都有一個共性,誰喜歡愛說笑愛活動就會更得到異性的青睞。這不,與趙欣差不多來到店裡的一位年輕小夥子就馬上獲得了一位女孩子的青睞,兩人不到三個月就熱火朝天,就差耳鬢廝磨起來了。趙欣可沒有這麼大的膽量和水平,他在店裡還算中規中矩,他雖然沒有同誰更好,卻也沒有同別人鬧出矛盾,店裡有半數人不但不能拿老闆工資,還需要家長付學習費用,許瑞榮也是付給店裡老闆一筆錢讓趙欣才有機會在此替顧客洗頭的。
黃志雄希望趙金蘋能替黃家再生育一個男孩,趙金蘋也考慮到自己在黃家如果不生下一個男孩,她的苦日子估計就不會出頭了。她同意了丈夫的要求,於是,黃志雄母親通過關係帶趙金蘋去衛生院取環。趙金蘋在取環過程中把輸卵管壁碰損傷了,當時就疼痛難忍,醫生給她開具了一些消炎藥和止疼片,並吩咐趙金蘋需要好好靜養幾個月,沒想到第二期透環的工作鎮里又開始了,趙金蘋躲不過去,就又在衛生院重新上環,由於上次傷口沒有好齊,這次又被要求上環,趙金蘋就對取環產生恐懼心理。黃志雄認為這上環取環都不是什麼動大手術,趙金蘋這次上環后就開始不同意再次取環,兩人分歧越來越大。婆婆也認為趙金蘋在推卸責任,不想為黃家再次生產,就對趙金蘋冷言冷語說了些閑話。趙金蘋感到自己是空前的無助和悲哀,黃志雄是自己丈夫,竟不能替自己妻子健康考慮,還一味迎合父母的喜好,就漸漸對志雄失去了興趣。黃志雄對妻子的冷漠也灰心意冷起來,兩人開始了冷戰。
黃志雄夫婦的冷戰使許瑞榮十分無奈,他不能對黃志雄進行譴責,亦不能對趙金蘋提出過多批評。許瑞榮很清楚問題的癥結出在哪裡,可又不能去干預。就這樣,冷戰令趙金蘋痛恨起黃家來,她乾脆帶女兒回趙村,一月半月不回去黃家。黃志雄也不來催促她,許瑞榮又不能當面趕她。趙金蘋其實在趙家也是很不開心的,除了許瑞榮一個男人外,現在,趙家全都是女人。姐妹間又有太多的矛盾和不愉快,金蘋還好一點,表面上與姐姐相安無事,金蓮卻動不動就發一通無名之火,趙金蘋也知道妹妹趙金蓮性格刁蠻、任性而為。故盡量避免與之接觸,可一到晚上,女兒上學回來,有時候難免高興想唱一首歌曲,就會被趙金蓮一通謾罵指責,罵她缺乏教養,罵金蘋不懂孝道,與婆婆處理不好關係。許瑞榮想制止也來不及,話說得十分傷人。因此,趙金蘋就算有最大的肚皮量也難免接腔吵架起來,時日一長,矛盾升級,這樣,許瑞榮幾乎已經無法調解下去了,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聽煩了就人避出去。趙金蘋埋怨許瑞榮不像一個家長的樣子;金蓮卻又責怪許瑞榮向著金蘋這邊,沒有將一碗水端平。許瑞榮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覺得趙金蘋長期住在趙家也不是辦法,一個,與黃志雄打持久冷戰根本解決不了夫妻矛盾,事情只會更糟;趙金蓮也不是好侍候的主,蠻不講理不說,老大不小的一個大姑娘了,竟還心智不健全,姐妹感情薄弱如冰。許瑞榮的煩惱而且不僅僅只此,現在,兒子趙欣又開始不斷地給他出難題。趙欣的難題是不斷向許瑞榮索要金錢。
開始,許瑞榮覺得孩子大了也需要社交,用一點錢也是應該的,可這個口一旦一松,兒子就沒完沒了起來了。許瑞榮不得不對兒子的用度開支引起了警惕,兒子又不肯明說,這使得許瑞榮很生氣,就硬生生斷了兒子的零花錢。趙欣見向父親要錢無望,就開始向自己的幾個姨媽開口,趙金蘋自己本來就缺錢花,趙金蟬長時間沒有工作上班自然也沒有什麼錢,趙金蓮的處境與上面幾個姐姐差不多,但對趙欣感情深,趙欣的要求不能不去滿足,自己沒錢就向別人借,開始向朋友一百二百地借,借不到后就借款利息,這樣一來,本金和利息就越來越多越來越像滾雪球一樣膨大起來,自己還不上本息,人家就趙許瑞榮要,許瑞榮自然不肯輕易拿錢出來替小姨子還債。債主可也不是什麼善茬,就把趙金蓮抓起來,逼她就範,趙金蓮一害怕,就什麼也答應了下來,債主就拿趙金蓮出具的借條告上法院。趙金蓮只好央求許瑞榮去應訴,許瑞榮沒法子可想,就自己找律師去諮詢。趙金蓮承認這些錢借來都是給趙欣拿去用了,許瑞榮氣不過,就把趙欣從理髮店喚回家一頓打,趙欣可也是大孩子了,就覺得自己父親沒有給自己留下面子,這種屈辱是無法容忍的,就乾脆家也不回長年累月呆在理髮店裡不回家。
趙金蟬眼看著自己的家自從沒了爹后又沒了娘,光景竟一年不如一年起來,就感到這個家沒有了溫暖,因此,對於自己的處境也開始憂愁起來,現在,水鏡嫂介紹了陳姓男子給她,她也悄悄地把自己的擇偶標準降低了下來。再說,陳姓的家境還不算太差,自己雖然沒有立即答應陳姓男子,但內心已經開始傾向了。
水鏡嫂並沒有像過去那樣什麼事都替許瑞榮家著想了,畢竟近階段來自己的家也有些亂紛紛的。金苗根出事後自己的人脈關係就開始一落千丈起來,因此,她在縣城的店也一直不溫不火,她知道現在想靠這個店鋪賺錢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但一時又關不了,店裡還有那麼幾個小姑娘在堅守,水鏡嫂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些女孩子失業。水鏡嫂對這幾個女孩子還是很關心的,這幾個女孩子也很敬重她,時間長了,感情深厚起來,因此,就算不賺錢又能怎麼樣,至少,這幾個女孩子能夠給她精神上的安慰和支持。
陳能勤與趙金蟬戀愛已經二個月了,兩人的關係也開始不斷升溫。水鏡嫂覺得有必要與趙金蟬長談一次心得的了。這是水鏡嫂的態度,每個經過她介紹的婚姻都在合同上明確寫明這一點,水鏡嫂沒有向趙金蟬收取一分中介費,雖然,趙金蟬本人知道這樣做是水鏡嫂照顧自己,也知道自己沒有收入來源,手裡沒有什麼錢,趙金蟬除了會唱歌跳舞外,其他沒有一件能夠拿得出手的技能。趙金蟬自己又覺得學最好的技能也是浪費,她將自己的姐姐趙金蘋作比較,自己姐姐的裁縫手藝是那麼高超,卻自從嫁了人,還不是一樣生女宅家把自己的裁縫技術荒廢掉了。
趙金蓮就更不用多說的了,什麼技能手藝沒有不說,人還刁蠻陰毒,這都是家裡沒有一個好的教育給害的。父母從小就寵愛有加,什麼事都慣著她,讓著她由她胡為由她任性。趙金蟬也恨許瑞榮。這樣一個活生生的男人,就這麼點出息,趙金蟬想,假如我是男人,我就拿出做家長的威嚴出來,我可不管這些七大姑八大姨想幹什麼的,該怎麼管照樣怎麼管,這是他做家長的權力也是他做家長的責任。她也恨許瑞榮對待自己的大姐冷若冰霜的態度,趙金芳生活不檢點責任肯定是出在許瑞榮軟弱的身上。許瑞榮不敢同大姐離婚就是一種罪,沒有什麼好值得同情和可憐他的地方。
趙欣現在與理髮店的女孩子小琴想好已經快一年時間了。這小琴就是趙欣到理髮店當學徒二個月後來的愛笑的小女孩,小琴姓史,叫史文琴,這個姓看起來很有一點歷史的味道,但讀起來有些令人尷尬。史同死音差不多,按常規,史文琴大家叫小史就可以了,可史文琴不讓大家這樣叫她,要別人叫她小琴就好了。
史文琴的家也是農村的,這個沒有什麼問題。趙欣開始就怕史文琴是城鎮人口,這個戶口的關係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城市戶口就可以令一個人的身份地位提高許多。農村的人拚命向城市發展,首先就是要解決戶口問題,彷彿自己擁有一個居民戶口要比農村的人高貴許多,確實,毋庸置疑的一點,同樣是一個人,有城市戶口的人,要比農民值錢得多,同樣的一個交通事故人身傷亡,賠償金就不一樣,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趙欣知道史文琴這點就增強了自己的信心。說句不好聽的話,趙欣的童年是不快樂的,因為父母不和,雖然當時都健全,可惜,沒有多少溫馨在裡面,從幼小的心靈上落下烙印是永遠無法抹去的。
趙欣談戀愛也付出了不少金錢。要想同史文琴的愛情繼續維持並發展下去,趙欣不能光靠向父親和小姨子伸手,再說,目前小姨子因為自己的愛情背上了沉重的債務。就只這一點,趙欣也不能不另想他法。
史文琴偷偷地向趙欣透露了一個小小的秘密,那就是史家父母膝下就只有她一個寶貝女兒,父母希望未來的女婿是一個公務員、醫生、或者警察什麼的,求其次也必須是一個當教師的人,當然,事業有成的農村青年也是父母所愛的。趙欣給史文琴的一部分錢小琴拿去孝敬了父母,她很會哄父母開心,就得不斷地黑父母買這買那,這些錢也一時間蒙蔽了史文琴的父母的眼睛。趙欣手上沒有了錢,小琴也就有了意見:「趙欣,我老實告訴你,你沒有錢,我們的戀愛就無法繼續維持下去的,我沒錢給我爸媽買東西,爸媽就會不高興的。」
趙欣說:「小琴,你莫急,我去想辦法搞錢去,你要相信我們的愛情是牢不可催的。」小琴笑道:「趙欣,你別吹牛皮,我需要你對我說真心話,你家裡真的很有錢嗎,我都聽說,你小姨子因為債務被人家給告了。」
趙欣說:「這沒有的事,一定是有人在污衊我家的人,我小姨子怎麼會被人告上法院的呢,你是聽誰說的。」
文琴盯著趙欣的臉一本認真地說:「趙欣,我沒有聽誰說的,是我自己從法院信息欄上看見的,難不成你趙村還有一個與你小姨同名同姓的女人。」
趙欣分辨道:「我們趙村也是大村,同名同姓的人很多,說不定她真的就是這麼巧合這呢。」
史文琴就沒有繼續同趙欣爭論下去了,對於趙欣她開始懷疑趙欣的家庭背景,以前,她一直只聽趙欣甜言蜜語也相信趙欣家裡有這個實力。現在,趙欣的話引起了史文琴的懷疑,這當然是趙欣最不願意去想去思量的事。好在史文琴現在也只是嘴巴上說說而已。
趙金蟬戀愛的事開始是瞞著許瑞榮的,就算與陳能勤相處了二個多月時間,趙金蟬都不願意將此事告訴許瑞榮一聲。許瑞榮其實早就從水鏡嫂那裡多少知道小姨子的一些事,但趙金蟬自己不願意同自己說,許瑞榮就只好裝聾作啞,現在,趙金蓮的官司又令許瑞榮擔憂起來,畢竟這些錢都是找欣給用掉的,自己不能置之不理。許瑞榮自己也沒有錢來補這個虧欠,但時間緊迫,法庭馬上就要開庭審理這筆案子了,不去湊這筆錢怎麼行。許瑞榮家裡是養著兩頭豬的,可這兩頭豬就算現在拉市場去賣掉也還是杯水車薪。再說,這兩天豬現在正是飛速長膘的時期,賣了,怪可惜的。但現在許瑞榮不得不把這兩頭豬計劃進去,本來這資金缺口就大,也不知道眼下去找誰去借,需要找多少朋友才能把錢數湊齊。
他首先找水鏡嫂商量。水鏡嫂就知道,許瑞榮的意思了,水鏡嫂當然不能一口回絕許瑞榮的事,可水鏡嫂自己確實也沒有多少錢,又不能不借,就對許瑞榮說:「瑞榮,你今天來與我商量金蓮官司的事,我也正擔心你家眼前的情況會不會應付得了,你是知道你嬸嬸的情況的,錢我確實也沒有多少,但嬸嬸不會不支持你,嬸嬸會盡自己最大努力的。」
許瑞榮敬佩地說:「嬸嬸,我知道,您一直就關心我家的人和事,我會首先去別的地方想辦法去的,實在湊不齊時候再過嬸嬸這裡來借。今天,就是要嬸嬸給我出出主意的,我這個人能力太差了,這種場面應付不了。」
水鏡嫂就對許瑞榮說:「其他的事是無法改變的,但我也仔細考慮過了,對方在計算利息時,採取了利滾利的方法來計息是不合理的,我們可以在法庭進行調解時把它提出來。」
許瑞榮點頭說:「嬸嬸提出的建議既中肯又及時,我一定會把它提出的,開庭時我希望嬸嬸也能到場。」
水鏡嫂笑著說:「這個是肯定要去的,就算你嬸嬸有最大的事情都沒有你這件事情重要,哪有不去的道理。」
許瑞榮聽了,就感到自己增強了好些信心:「這樣我就放心啦,否則,我對上法庭都在心裡就發慌。」
水鏡嫂說:「瑞榮,這沒什麼,現在打官司不像以前那樣那麼丟人的了,反而是一種最文明的糾紛解決辦法。」
許瑞榮從水鏡嫂家裡出來,就往別處去,他必須要在法庭開庭前把錢借好,否則,自己到時候成為老賴可就不好了。
趙金蓮這次成為被告,確實被嚇壞了。她不明白自己借別人的錢,利息算下來會那麼高,她以為利息都是幾分幾厘的小事,根本多不了多少,後來才知道,這利息分分秒秒都在要她的命。許瑞榮這幾天到處在向別人借錢,這件事才使趙金蓮知道自己給家裡惹下了多少麻煩。許瑞榮平時在她眼裡什麼都不順眼,現在才意識到,如果這個家真的離開了許瑞榮後果可真的無法想象。
趙金蓮耳邊彷彿還響著許瑞榮的話:「金蓮,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是看不起你這位姐夫的,因為你姐夫並沒有給趙家帶來什麼富足和快樂,也沒有能力來調解趙家姐妹的恩恩怨怨。是的,金蓮,你姐夫是個十分平庸的人,這點,姐夫也承認,姐夫也是個沒有多少文化的人,姐夫這麼多年一直沒有為家庭做出特別的成績貢獻出來,姐夫心裡也很難過,誰不想出人投地為家庭帶來富有和發達。這樣,名聲也會隨著水漲船高起來。可是,金蓮呀,將心比心,你在這個家又為這個家庭貢獻了多少力量?姐夫也想調解你們姐妹的矛盾,可你們誰又把姐夫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來對待。這些年你在家裡鬧出了多少矛盾你金蓮自己難道不知道嗎,你為此傷害家人,姐夫有動手打過你了嗎?也許姐夫對你說這一段話不但換不醒你,反而會更增加你對姐夫的仇恨。姐夫明確告訴你,金蓮,姐夫雖然不能替代你父母的地位來管教你們這些姐妹。但父母不在了,姐夫是不是就是你們的家長?在承擔起責任的同時,是不是也需要得到你們姐妹的尊重和支持?」
趙金蓮第一次開始冷靜思考了,趙金蓮越思量就越覺得姐夫的話不無道理。趙金蓮第一次為自己的任性和無知感到痛心和後悔。她哭得傷心絕望,真恨不得自己就這樣去了斷了自己。是啊!姐夫在趙家生活了幾十年,他個人得到了什麼?大姐給他戴上了這麼大的一頂綠帽子,姐夫是頂著多少的壓力才在趙家生存下去的。別人不理解那是因為別人見不得你家庭和睦巴不得你家庭鬧出笑話來。可我們姐妹誰又能設身處置地為姐夫為其他姐妹思考過這個問題。金蓮想,自己除了處事任性而為外,她在這個家庭里並沒有做出過任何哪怕是一丁點兒的貢獻出來。
姐夫還說,不是姐夫因為趙家的財產金錢使許瑞榮屈膝跪拜。趙家除了這老祖宗留下來的這個老舊院子還算得上是財產,其他什麼都沒有。許瑞榮也說了,就算他生下了最多的兒子,也只能姓趙而不是姓許,一個連自己孩子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姓來出的男人,內心的煎熬是可想而知的。但許瑞榮忍受下來了,因為,自從與你姐姐結合后,姐夫就對趙家的父母有過承諾。這些年來,姐夫就為了這個承諾,堅持著自己的原則。為趙家默默無聞地幹下去,趙金蓮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無知和可笑。總以為自己不需要幹活也能活得春風得意、稱心如意。可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多年來都是姐夫默默無聞地奉獻才保住了趙家的老少不受饑寒和挨餓。
開庭當天,趙金蓮許瑞榮水鏡嫂等人都早早趕到了法庭。趙金蟬也來了,趙金蘋因為有事不能來,許瑞榮就讓她留守家裡。趙金蟬這時也沒有可以隱瞞許瑞榮的,自己的戀情總不能都處在地下,再說又並非見不得人的事,她乾脆把陳能勤也一併帶上一起過來。當然許瑞榮不能在此與他有過多的交談,趙金蓮的官司是頭等大事。
法庭開庭,法官就問原被告雙方要不要首先進行庭外自行調解。雙方都一口咬定沒有這個必要,於是,法庭就繼續進行開庭審理。
庭審結果肯定是對趙金蓮不利的。但好在原告將利息定得太高,導致法庭對原告的過分要求採取不採納態度,被告只希望原告減免利息部分也被法庭採納。原告也沒有更好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利息是符合法律法規行為的,因此,也不再堅持自己的觀點。雙方又彼此做出了讓步,法官也就當庭作出了判決。
趙金蟬不願過早回家,法院出來就與陳能勤一起走了。水鏡嫂也不回家,她要去自己的中介所,只有趙金蓮和許瑞榮不得不回家去。許瑞榮需要回家去干農活,趙金蓮在縣城沒有落腳點不得不回家裡來。許瑞榮就用自己的自行車搭趙金蓮回家,趙金蓮現在不像過去那樣對姐夫愛理不理的了,因為,趙金蓮已經意識到只有姐夫才是自己有力的依靠。她是第一次搭姐夫的自行車回家。但這次,趙金蓮已不再任性而為了,搭姐夫的車子也能省下幾元車費錢。
許瑞榮也不願意這個時候與趙金蓮說話,心裡一直在想後面車座上的趙金蓮會不會心情不好。他不想過多地安慰這個任性的小姨子,兩個人就這樣連一句話都不說堅持了一個多小時,到家了,趙金蓮從車上下來,也沒有一句話,就進屋子裡去了。
許瑞榮把車子停好,就準備出去幹些農活。趙金蓮進去已經換好衣服出來,對許瑞榮輕聲說了一句話:「姐夫,我也去吧。」許瑞榮證了一下才笑著說:「金蓮,不用,這農活不適合女孩子做的,再說都這個時候了,你若有心,就在家幫我們燒個中午飯給姐夫吃,就是對姐夫最好的幫助。」
趙金蓮不能不答應姐夫的這個請求,雖然她從來都沒有下過廚房燒過火做過飯。今天,姐夫也是第一次開口讓自己給一家人做飯吃,趙金蓮就不得再說自己不會做飯的了,好在趙金蘋應該馬上就會回來,這一次,自己一定也同姐姐說上話,再不能令姐妹尷尬下去。
金蘋回家,遠遠就看見廚房濃煙滾滾,以為自己早上烤在爐膛上的鮮樹枝烤乾後起了火,就連跑帶跳著奔進廚房,看見正坐在爐膛里的趙金蓮咳嗽著摸著自己的臉和鼻子,幾道黑色的煙灰塗得趙金蓮臉鼻子沒有一處是乾淨的。
趙金蘋呆住了,好久才對金蓮笑著說:「你在幹什麼,嚇了我一跳。」
「姐,你回來啦,我想做飯給你們吃。」趙金蓮不好意思地說。
「你,能做飯,金蓮,姐可不敢將這個活放心給你來做,你看,飯還沒做,這臉已花了。」邊說又邊笑彎了腰去。
趙金蓮第一次與金蘋這樣面對面說這樣的話。過去都總是一開口就吵架,趙金蘋知道或許今天在法庭上的事教育了金蓮,使趙金蓮對過去來了一次大決裂。這也是一次最好的教育,至少今天趙金蓮的說話口氣與過去就千差萬別起來,趙金蘋是高興的,雖然,趙金蓮與自己一直對著干,但姐妹間本來就沒有什麼不可調解的仇恨。對於趙金蓮來說又豈不是一次很難得的悔悟和覺醒。趙金蓮小不更事,趙家姐姐都忍讓著她,可是過去的趙金蓮是得寸進尺,從來沒有在行為上顧及姐妹這一份情誼。說心裡話,趙金蘋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誰能改變一下趙金蓮的人生態度,她不求一家人個個都像仇人一樣拉長著臉,一個家庭里失去了歡聲笑語是十分可怕的。不管怎麼說,自己過去也是很存在問題的,妹妹們不願意和自己說話,自己肯定也做得有所欠缺的。趙金蘋從今天金蓮的轉變看到了家庭的希望,雖然,趙家這次欠下了別人的錢,但如果從此以後,大家團結一致,心往一處去力往一處使,肯定是有希望的。
趙金蓮的轉變令許瑞榮也高興起來。現在,這一家三人中午就和和美美地坐在一起吃著飯,這頓飯是趙金蘋和趙金蓮兩人合夥做出來的,雖然,趙金蓮什麼也沒有干,只不過坐在爐膛里燒火,但趙金蘋還是將所有的美譽都給了趙金蓮。趙金蓮第一次對姐姐的誇獎心裡感到暖暖的。
趙金蟬回家,趙金蘋就把趙金蓮的變化告訴金蟬。趙金蟬並不太相信姐姐的話,就對金蘋說:「我看那金蓮,果真如你說的那樣,也無非是三分鐘熱度,時間一過,馬上翻臉,咱們這個妹妹呀,你可別指望她什麼變化。」
趙金蘋批評金蟬道:「金蟬,你說這話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不能把自己的妹妹一棍子打死,我們姐妹本來就沒有什麼仇恨的,你應該放下成見才是。」
趙金蟬只好不再堅持自己的觀點,但對於趙金蓮她的態度依然是根深蒂固的。
趙欣這幾天依然無法給史文琴足夠的錢來花。史文琴於是就對他開始陰陽怪氣起來,什麼態度都會令趙欣難受非常。趙欣又知道父親和小姨剛剛被人家打了一場官司,本來,趙欣也是應該到法庭來聽聽法庭是如何開庭審判的,這對他一定也會有所教育。可趙欣不敢過來,怕這件事被史文琴知道了不好交代,於是就裝作不知道法庭開庭的事。趙欣不能再向自己的父親和小姨伸手,如果自己再向親人們伸手,父親第一個就會與自己過不去。趙欣又不能這樣窩窩囊囊地過下去。有人說,誰買彩票中了大獎買房買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於是,趙欣也想去嘗試這樣以小博大的遊戲。趙欣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彩票大獎上面,他把自己的有限的錢都投送進這裡面去,雖然過了一個星期也沒有中過一次獎金,但趙欣已經把這個生財之路深信不疑。
趙欣也對史文琴的蛻變十分不滿,既然史文琴無情,就別怪我趙欣無義。史文琴對趙欣不肯給她錢花也記恨在心。就漸漸地有意無意對趙欣冷漠起來。趙欣覺得史文琴是有意想同自己決裂,就很快想到了一個報復手段。趙欣聯絡到自己的幾個同學,讓他們偷偷記住史文琴的面孔,讓他們在暗中有意去找史文琴的麻煩。
史文琴一直以為這是社會上的小流氓在找她麻煩,就很少出理髮店。可這些小流氓就是讓你怎麼躲都躲不掉,他們都能找到她,這些小流氓也沒有什麼特別得過分的舉動,無非是把她攔住不讓走,說些調皮調笑的話兒。史文琴怕自己被別人欺負了,想找個人當保鏢,可又不願意找趙欣,就偷偷把這件事與另一個暗戀她的男孩子說了,男孩子覺得是一個接近史文琴的最好時機,就自告奮勇說自己願意來保護她。
趙欣知道這個男孩子膽小如鼠,就把這件事又偷偷地告訴自己的那幾個同學。希望這幾個同學能夠在適當的時候教訓一下這個男孩子。
那男孩子為了要保護好自己心儀的人,就偷偷地在自己的身上藏了一把摺疊刀以防萬一。那男孩子送史文琴去住所,果然,在路上就遇見了幾個男孩子過來騷擾史文琴。史文琴顯得非常害怕,那男孩子就站出來對這幾個男孩子說:你們老是這樣來騷擾她,當心別人會路見不平的。那幾個男孩子就嘲笑他道,你自己膽小如鼠,卻還想要英雄救美的不成。這男孩子就被激怒起來,於是由話語升級到打鬥,那幾個男孩子仗著人多勢眾,幾次都把他打倒在地。這男孩子不但沒有保護了史文琴,相反被眾人羞辱了一頓,於是,就急了,他把摺疊刀拿出來,就胡亂對這幾個人一陣亂捅。當下就有幾個人被捅傷送醫,派出所接到路人報警就把這個男孩子先抓了起來,後來又經過核實了解,就把幕後指使的人找了出來。因此,趙欣也被公安機關拘留了。
許瑞榮接到派出所對趙欣的拘留通知書,心就涼了一塊。不知道這個逆子又闖下了什麼禍孽,就風風火火趕到城關派出所了解情況。派出所只說是治安拘留,也沒有透露更多的情況出來。許瑞榮又從別的渠道里了解到是因為一個女孩子引起的打鬥,打不過的一方就動了兇器,好在受傷的幾個人傷勢不重,但還是在醫院裡住院觀察治療。對方的人已經也被抓進了派出所關起來了。
史文琴也因為害怕受到牽連就離開理髮店躲到家裡去了,她知道了事情的內幕,就恨起趙欣來。
趙欣同學的父母一起到趙村找趙欣的父母要求趙家人賠償兒子的醫藥費,許瑞榮以自己兒子現在還關在派出所事情沒有弄清楚為由拒絕了這些人的要求。這些人就找趙村的幹部去投訴,村幹部也以等趙欣出來后弄清楚來龍去脈搪塞了過去。許瑞榮卻還是氣得渾身發抖,對於趙欣的不爭氣,他實在是無話可說。趙欣拘留出來,這些人肯定又要過來吵鬧,自己難免又得花一筆錢出去息事寧人。
趙金蟬就說,回頭她去問問陳能勤,看能不能先借一筆錢過來預備著。許瑞榮卻說,這個事別急,也不知道他們的孩子需要花多少醫藥費,再說了,趙欣如果沒有參與打鬥,我們為什麼要給他們支付這筆費用呢。
趙欣治安拘留期滿回家,許瑞榮就逼他把事情前因後果說出來。趙欣扛不住,就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但許瑞榮不太相信兒子能把真相都說出來,但這回趙欣卻說,我什麼都說了,你要是還不相信我,我也是沒有什麼辦法的,大不了你再打我一頓,我也是這幾句話。趙金蘋就說,這件事咱們還是要相信找欣的,處理這些人的醫藥費的事不能憑他們開一口價錢,實在談不攏就讓派出所出來調解,咱們也不麻煩村裡的幹部,這樣,派出所也能銷案。趙欣就沒有什麼把柄留在派出所里了。
這些家長得知趙欣已經回家,就又一起過來討要醫藥費,趙欣就偷偷溜了出去,讓父親與他們商量。許瑞榮走脫不掉,只能把他們都讓進屋子裡協商。這幾個家長覺得許瑞榮人好說話,反倒覺得好欺負,就都把要求提出來。
許瑞榮說,你們的孩子去騷擾那個女孩子的事我已經了解清楚了,其實與趙欣沒有什麼關係。第一,趙欣沒有一次參與其中;第二,趙欣也沒有指使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讓他去幹壞事;第三,趙欣是被冤枉的,在派出所有筆錄在的,不信你們完全可以去派出所詢問去,因此,你們讓我兒子來賠償是沒有根據的,你們要討醫藥費是應該向捅你們的那個人的家長去討而不是向我來索取。
這幾位家長一聽,幾乎把肺都氣炸了:「你說這樣的話,還是人話嗎,你兒子慫恿我們的孩子幹壞事,現在,你倒好,兒子幹壞事我們就當他年輕小不更事,你作為家長,態度卻如此惡劣,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你是這個態度,那麼,咱們只有上派出所去。」家長們拉著許瑞榮的手就拖,有人還報了警。派出所出警到趙村,不明事理的人都以為派出所又來村子抓人來了。
這件事弄得許瑞榮很沒面子。許瑞榮自己也感到自己說這話一定會引起眾怒的,但既然自己把自己的立場已經亮出來,也就只能硬挺下去。派出所已經早知道這件事,何況處理都處理了,就建議大家坐下來協商解決,協商不成就走法律程序來解決,不能聚眾鬧事。大家都不歡而散。
許瑞榮知道這件事,這幾位家長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去找水鏡嫂商量,水鏡嫂首先對許瑞榮提出了批評:「瑞榮,這件事你一開始就糊塗了,這幾個孩子確實是在趙欣的慫恿下出去闖禍的,雖然被別人捅了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家。可事情的起因是趙欣引起來的,否則,派出所會無緣無故來對趙欣拘留?現在,既然是這樣了,你急也沒用,我建議,如果他們下次還來,你首先是別激怒人家,坐下來好好協商是最好的辦法,這至少你有個好的態度,如果他們聯合起來告狀,你就會更被動。因此,你必須要做二手準備,不管後來結果如何,你都要把態度擺正,就算上法庭,法官看你的態度同樣會起到很大的作用的。」
許瑞榮說,「開始我也不是這麼衝動的,就因為他們說話很沒禮貌才激怒了我的,因此,我也就作出了硬碰硬的舉措。」
「你還是太激動了,處理這種事,一定要冷靜,不能被他們的情緒左右了節奏。這件事,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還是防著點,實在挺不住就叫村幹部參與進來一起調解。」水鏡嫂接著說:「下次千萬要冷靜,只有自己心態沒有被扭曲,你才會佔據主導地位。」
許瑞榮走回家,又看見昨天的那些人又圍著趙金蘋在爭論著。許瑞榮也沒有迴避,就進屋子裡去。這幾個人就撇開金蘋把許瑞榮圍起來,將矛頭直指向他。瑞榮這回可沒有昨天那麼囂張,態度很好。許瑞榮笑著對這些男女家長們說:「你們今天既然又來我家了,那麼大家就別再爭吵下去,爭吵是這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你們先坐下來說話,也好省些力氣,這事咱們慢慢談。」他讓金蘋去到水,自己與他們進行溝通。
許瑞榮說:「昨天我確實態度不好,對你們說了一些過重的話語,今天我先向你們道歉,你們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將心比心,換我也會很生氣,好啦,我們大家今天都心平氣和地坐下談,實在談不攏條件,你們就上法院告我去。」
家長甲說:「你今天的態度我們心裡即使有不滿,氣也消了一半了,這個態度同時表明也是誠心誠意的。」
家長乙接著說:「是啊!你今天的態度是一個負責任的,我們來與你協商,你如果昨天用這種態度與我們溝通,誰心頭還有怨氣,其實錢都是小事,我們需要你一個明確的態度,這比錢還重要呢。」
家長丙更加直接:「趙欣家長,我本人對你今天的表現心滿意足,我實話告訴你,我兒子的傷沒什麼大礙,只要你兒子向我兒子道個歉,這個事在我這裡就算過去了。」
家長丁見大家都表明了態度,看來,自己不說明一下也不行,就站起來說:「我兒子不明不白被人挨了一刀,雖然,傷確實並不嚴重,但我擔心我兒子身上會留下疤痕,這個可怎麼辦,如果這個疤痕什麼的影響到他將來就業娶妻生子可怎麼辦,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答案。」
許瑞榮對前三位家長的表態是完全能夠接受的,可對最後一個家長的話卻很反感,本想立即翻臉,可仔細一想,覺得自己還是換一種方法,既然他硬,我就用軟釘子來碰他,就笑著說:「這位家長的心情我是非常理解的,作為家長誰不愛自己的孩子,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生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成長,這是做家長為之的期望,我想這個期望肯定是不過分的。但是,我們期望最好,又能怎麼樣,你們就拿當下我們這些孩子來說吧,你們的孩子首先是受害者,受到了別人的傷害,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兒子難道就不是受害者呢,論委屈,我兒子其實是最委屈的一個人。」
大家都沉默不語了,許瑞榮繼續說:「人都要有承認錯誤的勇氣,就算犯了錯誤,能夠認識到錯誤還是好的,就像我一樣,大家也看到了我的變化,今天與昨天就有天壤之別,這是為什麼,不就是經過了一晚上的換位思考將心比心的緣故嗎?你兒子是受到了傷害,這個不假,但你不能把它擴大化是不是?」
家長丁並不服氣:「也許在你眼裡覺得我是輕事重報,那是因為你與自己的孩子沒有多少感情和愛在,我給予我兒子的愛是超過一切的。」
許瑞榮聽了,就附和道:「這個可以理解,父母對子女的愛那一定都是真愛的,我很羨慕你啊。」
家長丙插話進來說:「世上哪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有些人是愛在表面,有些人是愛在心裡。」
許瑞榮把家長丁的過分要求拒絕了。只見他說:「今天,四位家長都表達了各自的需求,我很高興,除了家長丁,我希望與你們能夠儘快達成一致。家長丁的事我們只能慢慢協商,實在協商不成,我希望你走法律程序。」
趙金蓮這天同許瑞榮商量道:「姐夫,我這幾天去我們縣城市場了解一下,覺得我們要想擺脫目前的家境困境,就必須有人站出來搞活經濟。」
許瑞榮笑著對小姨子說:「你這個想法很好,可目前我們一沒有本錢;二沒資源;三沒渠道。就算想到了又有什麼用,任何生意都需要資金投入的,我們沒有資金不說,我們還沒有人脈資源和會做生意的人。」趙金蓮說:「姐夫,你說得也對也不對,我想過了,目前我們最大的困難還是資金問題,人我們家裡太多了,若做起來,誰都不會差。」
許瑞榮一聽就開始樂了,開玩笑似的說:「看來,我確實是老了,我們家的金蓮小姐都知道要為家裡做點貢獻了,好啊,請再說下去。」
「姐夫,我仔細分析了我們家現在的每一個人情況,姐夫你可以干老本行種種田鋤鋤地來保障我們趙家不受飢餓,我可以去做採購,金蘋姐管生產,金蟬管銷售,趙欣做幫工,這樣誰都有活干,有錢賺,那麼家庭就不會這樣一遇到事情就要向別人借錢的困境中去。」
「金蓮,你真行啊,分析得頭頭是道,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過,看來,你真可以發揮你的才能了,快說說看,你看準了什麼行業可以賺錢?」許瑞榮急切地問。
「姐夫,我是這樣想的啊,我有個朋友是跑供銷的,她告訴我一個快速賺錢的門路,不過這個活需要人手和資金支持,我仔細想過了,資金么,趙金蟬肯定能解決一部分,其餘我們可以去貸款來解決。我準備讓金蟬先去物色門面,我們一步步來,趙金蘋也會有活做,每個人都參股,每個人都發工資。」
許瑞榮調侃說:「你們都成了工人發工資,我卻替你們做慈善,干最累的活沒有工資可拿,這公平嗎?」
金蓮急了:「姐夫,誰說你不發工資,你功勞最大發最高工資。」
許瑞榮笑說:「你還能給你姐夫發工資,金蓮,說來說去,你還是做老闆,我們都是工人。」
趙金蓮跺著腳說:「姐夫,你別奚落我好嗎,人家好不容易才想到我們家的出路,不管它結果如何,不去嘗試,錢不會自動跑進趙你家裡來。」
許瑞榮這回不調侃小姨子了:「好,姐夫第一個支持你,金蓮,資金方面我們家人好好商量一下解決,貸款也好,向別人借也好,一定要合理利用它。」
趙金蓮就接著說:「我去外面批發零頭布匹過來,讓趙金蘋在店裡加工成衣,趙金蟬做銷售,一邊銷售布匹同時也銷售服裝。趙欣有力氣,不能再去理髮店混去了,跟著我搞運輸做搬用工去,這樣,我們什麼錢都是自己賺回來,利潤就會比別人高出許多,別人想擠兌我們也擠不動了。
許瑞榮趕緊把大夥都找來,開了一個家庭會議。這是自趙瀟亭十五年前開過一次家庭會議后的第一次家庭全體會議,會議就一個議題,就是趙金蓮提出來的開店搞產銷的事情。開始趙金蟬和趙金蘋都怕打不開銷路,如果引起布匹織壓,成本上漲,那麼會不會引起惡性循環怎麼辦。
趙金蓮說,這個問題我早就考慮過了,它是不存在的,理由很簡單,第一,現在縣城做這個生意的人很少,競爭不劇烈,沒有互相競價的可能,利潤高;第二,布匹供應渠道流暢,趙金蟬姐只管銷售,服裝、布匹同時都要銷售,這樣,客戶選擇的機會就多起來;第三,我們都是一家人在干,沒有私心,好管理,我聽說一句話,最好的利潤都是由『管理』產生的。有了這三種理由,難道我們還干不好嗎?」
許瑞榮第一個表態對趙金蓮的設想表示了支持:「金蓮的思路是正確的,這個設想她已經同我溝通過了,她還讓我做後勤保障工作,給我發最高工資,我肯定是支持的,資金問題我們一起來想辦法。」
趙金蟬接話說:「資金問題,我先去同能勤去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先向他借點過來,只不過,我不知道向他開口借多少,啟動資金需要多少?」
趙金蓮說:「姐,我預算過了,有二三萬元的話,就很充裕的了,若不考慮租房成本,一萬元也可以開張。」
趙金蟬就說:「那我就開口借三萬吧,能勤之前就說過,五萬之內隨時都可以考慮。」
許瑞榮卻說:「金蟬,你先問他借二萬元來吧,我們不能一開口就喝滿口茶水,還有借時由你出具借條給他並把利息給他寫上去。」
趙金蟬說:「我向他開口借錢,是給他面子,寫什麼借條和利息,這樣反倒會令他難堪,再說,你讓我寫利息,寫什麼利息,多了,我們成本增加不少,少了,又覺得我們沒有誠意。」
趙蘋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這回也說:「金蟬,姐夫說得對,向人家借錢,就應該把事情說清楚,我們是向他借運作資金,用來經營,自然不能占人家便宜,這樣人家以後還會再借,如果我們對這樣的朋友也精打細算,別人就會不開心的。」
「既然你們都願意出利息,那我會寫利息部分,但你們覺得寫什麼好呢?」
「我仔細核算過了,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你寫一分半吧,如果能勤覺得太高,自然會讓你寫低一點,那麼,你就寫一分給他,如果他堅持不要,你就說那你只能去別的地方想想辦法去了,他肯定會依了你。」許瑞榮這樣吩咐金蟬說。
「好,我們等金蟬姐借到錢就行動,現在需要先去找門店,把門店落實下來是第一步。」
趙欣吞吞吐吐說:「小姨,門店別去人民路找,我怕他們找我麻煩。」
趙金蓮笑著說:「趙欣,你別怕,有你小姨在,他們不敢來欺負你,再說,等我們店鋪一開張,我們有了錢,他們巴結我們都來不及,你還怕他們不成。」
許瑞榮嚴肅地說:「趙欣擔憂是多餘的,你每天都跟你小姨去外地跑採購,又沒有讓你呆在縣城,他們怎麼知道你在縣城,還有,金蓮,你也別急著給趙欣保證,這賺錢門路也有講究的,我們心態要純潔,不能早早灌輸不良思想啊。」
趙金蟬給一家人帶來了更大的驚喜。陳能勤說了,他不借錢給金蟬,也不收取什麼利息,要想拿錢,他們必須答應這筆錢由他來投資入股。他還說,他沒有這方面經營經驗,就也不參與經營管理工作,到年底只收取回報就是,這當然是最好的了。可趙金蓮思考了一會兒就對金蟬說:「姐,這個能勤看來是個人精,你告訴他,就算他投入了全部的資金,在股份上也只能是五分之一股,他同意,我們就用他資金,如果他不同意,我們就一分錢也不要。」
金蟬說,你不會是瘋了吧,人家好不容易肯把錢投給我們做本錢,你還向他提條件,你可不能得寸進尺,這樣的話要說你去說,我可開不了這個口。」
趙金蓮笑著說:「姐,你不去說也可以,那麼,你把你自己的股份給這個姓陳的,到頭來別後悔就是。」
許瑞榮也覺得金蓮有些過分了,既然是投資,人家就必須得到回報,怎麼可以把人家的股份拉得這麼低呢,更何況,現在我們的生意八字還沒有一撇,就怎麼可以這樣要求人家,人家是好心幫助我們,我們可不能自以為是。
趙金蓮高聲說:「你們就聽我一回,如果陳能勤不同意我的意見,再讓金蟬去遊說還不遲吧,姐,現在你只能照我說的去做,沒有其他辦法了。」
趙金蟬只好又去找陳能勤,把大家的意圖對陳能勤說了,怕能勤無法接受,就解釋說,這是我那刁蠻的妹妹出的主意,姐夫姐姐都反對,但妹妹堅持說如果你不同意,她仍可不做這筆生意也不要這資金。
陳能勤哈哈大笑道:「金蟬,你說這是你妹妹一個人的主意而不是大家的意見是不是?」金蟬紅著臉說:「是的,我們都覺得妹妹太過分了。」
陳能勤又說:「金蟬,沒想到你家裡還有這樣的人物,這也太狠了點吧,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
趙金蟬有些慌張起來,趕緊道歉道:「對不起,能勤,如果你對這個方案不同意,你可以提條件,但千萬不能不給我家出資金,因為,如果沒有了你的資金支持,這生意就根本沒辦法開展起來。」
陳能勤陰沉著臉說:「你妹妹以為借錢這麼容易,你就讓他向別人去借好啦,反正我這個錢也是辛辛苦苦賺過來的。」
趙金蟬不停地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能勤,你怎麼可以生小妹的氣呢,她人小不懂事,你應該原諒她才是,再說了,我們其他人都希望你把條件提出來,我們什麼都會答應的,哪怕把我個人的股份都給你。」
看趙金蟬急成這樣,陳能勤不能再欺騙趙金蟬了,就拍著手笑著說:「金蟬,我剛才是不是什麼也沒有表態?」
趙金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陳能勤再次問:「你什麼意思啊,點頭又搖頭。」
趙金蟬說:「你把我弄糊塗了,你到底是支持我們還是反對我們呀?」
「你說呢?」陳能勤反問道。
「能勤,你別折磨我好嗎,你這樣,我會發瘋掉的。」趙金蟬再次跺腳道。
「其實,就算你妹妹一分股份不給我,我也不會不支持你們家人吧,金蟬,你剛才臉色真難看。」
「你好壞呀,能勤,幹嘛這樣欺騙我,我可是沒有同你開玩笑。」
「我何時跟你開玩笑啦,金蟬,二十股份可不少了,就算給我百分之十我也願意干。」陳能勤又被趙金蟬的擔憂逗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