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龍衛之戰

在不久之前，從酒館出來后，踱步在街道上的三人，聽著零九一邊解說著龍堡龍門的事，一邊走向四角其中一處。「據說龍衛都是五靈境界的高手，憑現在就只有靈姬可堪一戰。」「五之境？余還不放在眼裡，只是契主限制余本身的力量，強行發揮後果難料。」「確實，流真閣...的力量細思而來，何種靈修之法都不太符合。」「嗯...我...其實...」「確實，莫名其妙余居然淪為此，先前身為穢獸的感覺也在慢慢減弱，並且不是獸靈之態，余現在也不明白到底自身是何物了。所以，」「哇！」靈姬說著說著拎起流真，激動地說道，「加上汝無靈基又莫名能運使靈力究竟為何啊！！」「別...別搖了。」零九沉思了會，說道：「眼下祭獸之事皇都卻毫無動作，實不尋常。近日收集到的情報都無提及此事。」「那隻黑色的怪獸？有什麼來頭嗎？」「那是差點覆沒整個翼世的存在。得從百年墨劫說起了。」零九望著天空浮石，神情有些落寞，「那是靈修沒落的開始。根據流傳下來的說法，百年前翼世十二境主分三清、六元、下幽境地。穢氣當時只存下幽極末之地，故而下幽是翼世最為兇險之地。然至百年前，翼世全境受到莫名衝擊，天際降下紅藍閃電奇觀，來勢洶湧，一時傷亡無數。后三清境的悟者以全力擋下並平息天災。爾後，本以為渡過之時，下幽穢氣異變突起。因此衍生而出的祭獸，成為現今局面主要的原因。後來經過大戰後，付出慘重代價后，靈氣流失，九醒靈修者近乎絕跡。此後原本清凈的三清境就此穢氣四起，異獸為禍。」「那樣恐怖的東西再出現，怎麼會變成我們被通緝？」「不是很清楚，此次平叛乃是王侯強推龍岳將軍出面。加之五侯之亂時機太接近降靈大會。但現今首要，得龍堡之助我們才有後路。總之只有讓靈姬出手一闖龍門。」

三人走到類似競技場的大型建築，山頂所見的雕像環繞外牆，龍首高昂。

「就是這裡了，龍門殿。」「余再問一句，怎麼打？」「一對一，不計生死。不過一般龍衛都會留手，墨劫之前，闖龍門者眾多，都當作歷練一般。而現今靈修者能戰之人日漸減少。大門處設有結界，審驗來人是否具有挑戰的資格。還...」「轟！」靈姬掌凝靈氣，迅疾一掌推出，結界受到衝擊后，大門直接被轟開了。周遭路人紛紛停下了腳步。「喂喂，又有人闖龍門了。」「嗯？這都多少年了？走走，看看去。」龍門四周立有巨大的靈晶壁，此時浮現影像，竟是走入內中的流真三人。壁前已然是人影竄動。

毫無阻礙地走進場內中央，映入眼帘的是同龍堡外同樣形狀，只是比例縮小很多的龍像。

靈姬再次凝氣，不斷衝擊眼前的龍型雕像，龍眼處一時現出光芒，進而熾盛。「哈啊！再來！」雙掌合十，聚氣一處，迅疾一掌推出，莫大靈沖讓流真兩人有些站不穩。「轟！」煙塵四起，在零九屏息中，龍像輪廓漸漸消失，一人緩緩走出，散發的靈沖將漫天塵土衝散開來。因為有了靈源的緣故，流真第一次感受到靈力差距帶來的威壓，身軀顫慄。「多久了，墨劫以來少有的挑戰者。按照傳統，吾照例一問，來者可是欲闖龍門？」「廢話少說，直接來吧。」話音剛落，靈姬身影閃動，瞬間移動到來人跟前，玉指聚氣成爪，瘋狂揮舞。後者不斷後撤，身形變換之間，靈姬攻勢一一落空，穩住身形瞬間，其爆發靈氣震開了靈姬，快速近身同時，長劍揮舞而出。靈姬見狀，幻化紫色長鞭橫掃而去，只見長劍一揮，兩者衝擊相互震撼。「現今雖是靈修凋零，但有此實力，令人意外，留下名字。吾龍伊，不敗無名之輩。」「嘖，余打敗汝后再言不遲，莫要啰嗦，接招來。」又是一陣快攻，靈姬似是不耐煩，長鞭越發凌厲，散發的靈力越發攝人，隱有蛇形虛影。「照此人靈法與身法。派別不明，不過，」龍伊忽而身形不動，橫劍，聚氣，散發的靈力如護罩一般，盡擋攻勢，「龍堡境內，到底還是講究實力。注意來，龍劍式-崩岳。」金芒匯聚長劍之上，隨即肉眼難見的快劍一出，摧枯拉朽的劍氣夾雜龐大靈力急速奔襲靈姬而去。靈姬見狀，另手再聚靈力，雙鞭在手，交錯揮舞之間，硬抗劍氣，卻也被推出十幾米外。穩住身形后，靈姬口冒紫氣，瞳孔顯出紫芒。「想不到直面擋下吾之劍，此等戰法還是首次見到。那這樣的話。」吐納之間，龍伊身繞金芒，快攻而上了。綿密劍網讓回氣不及的靈姬陷入被動防守。「難纏的對手。要是先前的話。」觀戰的流真似感到肅殺視線，一陣發寒。「龍劍式-林環。」龍伊身形突然再度加快，殘影猶如分身一般，成四角包圍之勢同攻而上。兩者衝擊之際，靈姬被擊飛出去，空中迴旋之後踉蹌落地，就在這時，龍伊又揮劍攻到面前。「比快嗎？余可不怕。」靈姬靈力再聚，身形加快而攻之，雙鞭揮舞速度也越發密集，兩者一時身影布滿全場，相互搶攻。場外的群眾一時眼花繚亂，一些忙著祭會巡邏的士兵不禁駐足。一名路過的白髮者見狀，其腰間佩劍，駐步觀望了起來。

「想不到她竟然有五意靈境的實力。」「什麼境？」「靈修者的修鍊程度劃分標準。現今的話，五意靈境已是可揚名一方。」「那你呢？」「我？本是下族的我能修到三通已經是幸運。之前在商堡邊境時，因為靈姬的表現，我本想試試運氣。」「試試運氣？」「當時看不透她的境界，但我也只能抱著希望，來龍堡一試了。不然我們都將走向末路。」想到來到翼世之前和被莫名追殺的瀕死體驗，流真覺得能活著，何種可能的求生道路都應嘗試。而零九說完后，神色複雜，尤其是流真，若是真是下族不可能毫無靈息，加之靈姬的一些說法，讓她越是引發深思。龍堡之內，龍門處散發的靈沖不斷擴散，龍苑一對背對著自己的龍主說道：「此時來闖龍門殿，龍主大人，要出去看看嗎？」見後者毫無反應，龍苑一轉身，嘴角一絲微笑，說道：「來人，把龍門的情況彙報一下。」

場中央內，龍伊神情漸顯興奮，每一次攻擊，讓靈姬的揮鞭越是無力。不斷攀升的靈力，龍伊周身金芒環繞，宛若無可撼動。零九一時愕然，短時間提升的靈力，除龍岳外，自己與其他靈修者交會較少，不多見的高位者更是難能接觸，看著靈姬攻勢漸不得利，焦急神情明顯可見。「挑戰者，能戰至此種地步已然不錯。吾也許久未曾如此揮舞手中將近塵封的劍了。所以，」龍伊身起架勢，靈力再次爆發，背後靈聚成翼，一時金光大作，「試探就到此為止。」話音剛落，龍伊劍氣連發而出，崩岳劍式竟是連綿不斷。「早該如此。」靈姬同時紫氣繚繞，清聖之感油然而生，違和感讓龍伊更為驚喜。靈姬趁勢連破劍氣，距離一時逼近，交擊時伴隨強大靈力迸發，結界轟鳴作響，場外群眾再受衝擊。「果然，運使靈力這股清氣就跑出來了。」靈姬剛到體內兩股極端之力此時激蕩衝擊著，雖可暫時匹敵龍伊，但漸漸感到吃力了。「咳，怎會？」流真此時一陣眩暈，嘴角竟見紅，搖晃欲墜間，零九趕忙扶住。「靈力流失？好快！」接觸瞬間，流真體內靈源快速運轉靈力，周身隱隱紫芒流動，手背符文再現。靈姬剛到一股龐大靈力湧入，周身紫氣轉為白芒，「靈力大增？怎會？」一時間目不可視。龍伊閉眼，循靈力位置攻去，「在這一擊結束吧，龍劍式-極返鳴！」只見無數劍形靈氣包圍靈姬，劍鳴四起，刺耳之聲連在場外眾人急忙捂住雙耳。又見龍伊再催靈力，火焰纏繞其上，劍雨直向白芒而去。「轟！」爆散的靈氣再度衝擊結界，一時煙塵四起，龍伊緩緩落地，說道：「你等可以回去了。在精進一番吧，能有此境地降靈大會後，前景可期。」零九聞言，看著中央處消逝的光團，眼中滿是無奈，想到初上戰場，欲有建樹之際，多發變故，現在還連累無關之人，作為士兵又是不盡責。被扶住的流真感受到力度加大的變化，閉眼說道：「我，還能感受到，她的...靈力。」「不可能的，我明明什麼都感應不...」龍伊正欲轉身離去時，似是察覺危險，本能的朝旁邊閃避，一把鋒利鐮刀急速揮下，地面硬是劃出一道長痕。落地穩住身形，只見靈姬周身竟是身披白色透明鎧甲，身後現白翼若隱若現，手持黑刃鐮刀，身後竟是骷髏虛影，十分違和。「白靈鎧？怎麼可能？」靈姬默不作聲，每揮舞一下，白色圓弧讓龍伊頻頻閃避。近身攻擊時，手中長劍在其一米外莫名彈開。「嗯！？果是白靈鎧。在戰中機緣巧合得到突破了嗎？」後方的流真此時已經是「五體投地」，零九則一時驚異，不及反應，任憑流真自生自滅。

城牆之上，龍苑一已然觀察多時，緊緊注視眼前一切。身後龍淵出現，也走上了高台。「哦？難得你還未離開。」「大哥祭會之日，還有人闖龍門，有古怪。」「古怪嗎？」看著對決的兩人，龍苑一搖起摺扇，「四龍衛皆是五意境臨近六化，而眼前之人所施展的靈法技藝又如此強力，在當今玄靈境內的情報內，居然沒一號對的上。至於時機上，另外三族最近都忙於大會，想必應是另外的勢力也說不定。」「外境嗎？」「靜觀其變吧。但是那名女子現白芒后，夾帶的靈息有些熟悉又是？還有同行的兩人，有趣，有趣啊。」就在這時，靈姬靈力大作，加之凌厲的攻勢，龍伊雖是僵持一時，但表面來看敗象漸露。「有意思，有意思啊。哈哈哈。」龍伊掩飾不住澎湃好戰之心，熾焰再起，紅鎧加身，身後紅翼也呈現若隱若現的狀態。「哎呀，龍伊認真了。」龍苑一握扇注視，一改笑臉，說道，「決勝一擊了。」場內兩人一同相互衝擊，交會瞬間，迸發衝天光柱，此次造成的衝擊，結界盡毀。「你，通過了。」看著手中斷劍，龍伊有些惋惜。「哈，承讓。」高台的龍淵看完比試后，說道：「那股白靈氣息，我有些...厭煩的感覺。」「有點同感，本質雖然不一樣，不過通過了龍門，就不知其要求為何了。」「如若不是有所求，那便是需求庇護吧。」「然也，畢竟我們的龍主實力能包容呀。只要不作死就行。」龍門結界在戰鬥結束時，藉助靈壁又恢復如初了。靈姬走到零九面前，流真還趴在地上不得動彈。「汝怎麼了？」看著地上的人兒，靈姬有些神情複雜。「不知道，有點累，噗。」說著說著一口老血嘔出，流真無力的說道，「感覺身體被掏空啊，話說他們看不出你的本體嗎？」「余說過汝已非獸非人了，加上也沒了殺戮的念想，所以，解契的古法到手后還是讓余回歸天地吧。」「嗯...先別急，現在因為靈姬你，我們可以連帶進駐龍堡，裡面有專門的接待處，有時還可以為龍堡辦事，雙贏是多數。」「怎樣都可以啦，接下來就直接進去嗎？」「當然不是。」龍伊這時走了過來，有些惆悵，說道，「此次因為祭會，明天才可正式得到龍堡的靈章。唉，這次的戰鬥，令人回味無窮。可惜龍衛職責不能挑戰他人。」「看不出汝可真是喜好戰鬥。」「龍堡內大多都是這樣，只是墨劫之後，除了那兩人外，大多不能全心而戰。」「哦？」「不過等到降靈儀式完成，龍堡定然回到輝煌。」談話之間，龍伊都沒正眼看過流真、零九兩人。

零九扶起流真，後者說道：「我們這是被當成空氣了嗎？」「...先回去吧，明天再來時，我們就可以...」「可以跟我走了。」天際話音入耳瞬間，空中忽而烏雲滿布，狂風四起，眾人抬頭望去，雲聚呈漩渦之狀，雲眼處一白髮之人浮於其中。「啊~找到了。召靈令的氣息在這裡啊。」白髮者下落之際，場外圍觀的人群被散發的靈衝壓制，一時不得動彈。「嵐劫。」話音剛落，下落的人身形忽而加速，匯聚一身的劍氣伴隨強大風壓直接貫穿結界，緩緩落下，冷漠雙眸環視場內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