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奇遇
阿軍出去了一會,回來時看到阿昌正在自己的病床旁邊的桌子上寫東西,用的正是上次跟他購買的日記本,就坐在他對面,但不是不看他寫,只是閉目養神。
阿軍不久依靠在椅子上睡著了,突然,感覺到有人給他蓋被子,他睜開眼,看到是阿昌,笑了一下。
「你也累了,出去睡吧。」阿昌說。
「沒有,你剛才是在寫日記嗎?」
「對,我已經慢慢習慣寫了,如果有一天不寫,心裡就感覺空空的,第二天總是想法把它補回來。」
「我真佩服你呀,這我就做不到。」
「唉,你又如果能夠有我的感受呢。」
「雖然沒有你的感受,但我還是懂得的,你真不容易呀。」
「我心中有許多的疑問,我想搞明白。」
「是呀,我也一樣,我們得想法把這些想明白,不過,也不知找誰。」
「早點睡覺吧。」
於是阿軍就走出外面睡覺,阿昌躺在病床上,但眼前總是感覺一片混亂,他想起了弟弟,又想到了媽媽,還擔心爸爸的病情,想了不知多久,他睡著了。
當他醒來時,看到護士正站在爸爸面前,阿軍拿著一疊檢查單,還有x光片。
「李闖阿叔,你的病情看著基本穩定了,不過,右腳骨折得非常厲害,所以會留下後遺症。」
「是什麼後遺症?」阿軍問。
「就是走路要拄著一根拐杖才行。」護士接著說。
阿昌看著爸爸,滿臉是無奈和痛苦的表情。
「什麼時候能夠出院?」阿軍問。
「還早著哩。」護士說完就出去了。
大家都沉默了,阿軍說出去打電話,就離開了。
阿昌默默地起床,坐在椅子一,頭腦一片空白,他想著以後的日子應該如何過。
這時,阿軍回來了,他說:「叔叔,剛才阿嬸說,舅舅答應上來做大工,我爸爸也可以上來做小工,阿嬸說也跟著上來,今晚應該就可以到。」
「唉,這樣也好。你們也不用擔心我的病情,我想通了,等到這個工程完成之後,我就回家種田,做些小生意。」李闖說。
「這樣也好。」
這時,張老闆進來了,他坐了下來,就問:「醫生如何說?」
阿軍把護士的話說了。
張老闆沉默了一會,說:「放心吧,你們只管看病,好在這個工程是公家與外資的,應該賠償的,一分也少不了。」
「張老闆真是好人。」李闖說,「張老闆,我已經找了一個大工和一個小工了,今晚他們就上到了。」
「這就好。」
又談了一會,他就離開了。
晚上,蘇妙燕就帶著弟弟過來醫院,他弟弟是一個瘦小的農村漢子,叫蘇勇,話不多,但是很有禮貌。大家閑談了一會,阿軍和蘇勇就回去工地了。
過了幾天,阿昌就感覺好多了,阿昌只是右手移位,現在已經基本沒感覺疼痛了。
他就跟爸爸說自己想早點出院到工地幫忙,爸爸不同意,說萬一影響身體就麻煩。阿昌只好不提了。
阿軍也經常帶著工地的人過來看望,說工地工程進展順利。
過了三個多月,阿昌父子就出院了,張老闆帶來了一些文件,談好了賠償,李闖總是自責,這反而讓張老闆難為情。
出院后,阿昌和爸爸媽媽就在工地幫忙,阿昌時不時又騎著自行車帶著爸爸出去找工程,但許多人看到李闖的情況都不相信他,又過了兩個月,終於順利完成了工程,張老闆非常好,又介紹了一單工程過來,是私人住宅,一行20多人搬進新的工地后,這天晚上,李闖就在晚飯後跟大家說:「感謝大家這麼努力完成了上一次工程,現在又有了新的工程,我這種情況,我想了一下,我還是希望回去種田,大家在完成這個工程后,以後如果想繼續一起做的,你們就自行商量,我也不想過多干涉大家,至於我的相關機械,就由我的舅舅接手。」
「叔叔,你就留下來繼續做嘛,也沒有多大影響。」阿軍說。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但李闖還是不答應。
「那麼,阿昌呢?」阿軍問。
「我希望留下來繼續工作。」阿昌說。
「這就好。」阿軍說。
過了幾天,李闖和妻子就坐大巴車回家了。
這樣,工地上原來的炊事員工作就由阿軍負責,阿昌時不時也幫忙,大家相處得平安無事。
阿昌時不時就打電話回去,對父母噓寒問暖,接電話的多是媽媽,爸爸總是外出干農活,但如果是晚上,接電話的就多是爸爸,這時爸爸就會提醒阿昌注意安全,還詢問一些工地的情況,給一些指導,有時,舅舅也會打電話過去,跟李闖商量工地的事。
阿昌在跟媽媽的電話交談中,時時地被媽媽提醒,要考慮結婚了,並經常說那個媒人介紹了什麼姑娘,把各個姑娘誇讚得只應天上有,阿昌每次都回答說我自己找吧,不用媽媽操心。媽媽總是催促說不要等到鬍子都白了,還是抓緊吧,這時候,阿昌就只能答應著。
阿軍也常常說起,自己也被父母催婚,有一天,阿軍在早上購買菜回來時,就對正在的粉刷牆壁的阿昌說:「阿昌,今天我遇到了一個老鄉,是你舅舅村的,她在市場旁邊購買早餐時,聽到我說話的口音,就問我是哪裡人,就這樣認識了。」
「是男的還是女的。」阿昌問。
「是一個女孩。」
「你看中了嗎?」
「我看著感覺有點緣分。」
「那你得趕緊追她。」
「也不知她有沒有男朋友,她說在附近的電子工廠上班。」
「幾時有空,我們過去見下她。」
「她說經常來市場購買早餐。」
「那你明天記得到市場找她。」
「知道,這件事,你千萬不能跟其他工友說。」
「知道了,你還不相信我嗎?」
「我就是提醒一下你。」
「好吧,幹活吧。」
這天,阿昌幹活特別有力氣,精神飽滿,時不時還哼幾句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