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我對先生的心疼和在乎是真的
漆黑的營帳內。
靈玄整個人剛剛被一道強勁的靈力甩開了數丈后砸落在了地上。
不知道中間碰到了什麼,腰間肋骨生疼,生生嗆出了一口血又被她給憋了回去。
營帳內黑燈瞎火的,她從地上慢慢坐了起來,一隻手捂在自己那塊幾乎要碎裂開的腰間肋骨位置,悶哼了一聲后狠狠地咬住了唇。
她另一隻手腕上拷住了一把鐐銬,很長,隨著她起身的動作叮鈴作響。
方才祈淵或是擔心營帳中鬧出太大動靜會驚動外面的人收住了力,否則靈玄此刻絕不是斷一條肋骨那麼簡單。
營帳內原本就快要燃燒盡光線昏暗的蠟燭在剛剛的打鬥中被打翻在地后徹底熄滅了。
一片黑燈瞎火中靈玄從自己身上摸出了一塊火摺子,點燃,整個營帳頓時間就亮堂了起來。
她那隻手腕上拷住一隻鐐銬的手撐在地面使她自己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火摺子的光亮中,她清絕冷白的一張小臉上面表情看起來多少有些痛苦。
靈玄看到了剛剛從身上掉落的藥瓶,。
幸好是掉落在了地毯上,如果直接摔裂了開,她還要折回去一趟去拿。、
她走過去幾步將落在地毯上的那兩瓶葯給撿了起來。
一隻手拿著火摺子,弓著身,終於看到了床榻前的柜子上那盞還未用過的油燈。
她走過去用火摺子上的火點燃了那盞油燈,吹滅了自己手中的火摺子。
「靈玄!」
靈玄側過頭去看床榻上已經被鎖鏈拷住一隻手的祈淵,鎖鏈用過幾次后,多少有些駕輕就熟,她此刻樣子看起來冷靜的很。
但下一刻她整個人便被強勁肅殺的靈力裹挾著從櫃前倒落在了榻上!
旁邊柜子上剛剛那盞被點燃的油燈撲朔不止使得營帳內的景象在人視線之中有一瞬的迷離不清,靈玄秀眉緊擰,戴著鐐銬的那隻手捂住了自己腰間處的那根肋骨,抬眸看著上面眉眼冰冷眸中倒映著自己的臉卻充斥著厭惡的祈淵。
他的手掐在了靈玄的脖子上,從手腕鐐銬處垂落下去的鎖鏈落在了她的身上。
「我不怕鬧出動靜,敢讓整個狩獵場上的朝臣知道我在先生的營帳里,此刻在先生的榻上,先生敢嗎?」
她緊皺起來的秀眉平靜地展開,表情冰冷,全然沒有懼色。
「先生要麼今夜要不直接掐死我,要麼讓我給你上藥。」
靈玄是篤定了祈淵的顧慮,不會在這個時候要了她的命,並且他絕對不想讓整個狩獵場上的朝臣知道自己在他的營帳里。
因為有違倫理。
因為他們是師徒。
這對於他們這些仙門正派之中的修士來說是絕對的禁忌。
祈淵眸底暗潮湧動,氣息交錯間他眼尾赤紅昳麗的過分,隱隱間竟有些妖冶,靈玄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她看著他逐漸鬆開了掐在她脖子上的那隻手,緩緩起了身。
靈玄絲毫沒有解脫的感覺。
他出於的顧慮印證她的把握,只會讓她覺得自己在他那裡就是不過如此不值一提。
她從榻上坐了起來,沒再起來,想就乾脆坐在那裡,扯動了一下自己右手腕上的鐐銬,但沒將人給拉過來半點,自己差點歪倒了過去.......
靈玄抬眸只見祈淵坐在那邊,神色似乎開始有些陰沉,她便不再拉扯鎖鏈了,腳上的雲靴未脫,她也沒注意,就直接上了榻,從榻沿邊慢慢爬了過去。
「給先生上了葯我就走。」
「不多呆。」
祈淵看向她。
靈玄也仰頭看著他。
不論世事如何變化,明明發生了這麼多事,使得他產生了那麼多情緒,不甘、厭惡、甚至是仇恨,但他那雙眼型絕美漂亮的瑞鳳眼眸光卻是明凈如初。
所以裡面每多一分的厭惡在靈玄看來都清清楚楚。
「傷勢並不致命。」
「不影響殿下利用。」
靈玄雙手握緊了掌心中的藥瓶,勾唇輕笑,清靈的聲音聽起來也分外涼薄。
「怎麼會不影響呢,」
「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才,哪怕是少了一根頭髮,弟子都會覺得可惜。」
「恨不得屠盡傷害先生之人。」
靈玄說著爬到了祈淵身前,跪坐在榻上后,哪怕她挺直了身,在他肅殺雅正身形的襯托之下還是顯得過分單薄瘦弱,她便乾脆跪在了榻上,方便她直接伸手褪掉他雪白的衣領。
營帳內靜謐至極。
衣領褪下之後,靈玄看到了裡面的傷勢。
玉簪插入血肉,傷口很深,沒有結痂,還有血滲出。
自混著血色的衣領褪下,空氣之中似有若無的紅蓮清香逐漸的愈發濃郁。
靈玄將傷葯塗抹在傷口上后,又扯下了自己左手上的腕帶包紮在了傷口處。
突然,她雙手攀附在祈淵皙白勁瘦的寬肩上,額頭抵在了他的鎖骨前,像是在輕嗅他身體的味道。「我對先生的心疼和在乎是真的。」
祈淵身體的每一寸都緊繃起,像是蘊藏著極重的怒氣!
低沉的聲音像是被怒火燒得有些沙啞。
「滾!」
頭頂上方慍怒的沉聲傳來,靈玄抵在他鎖骨前的眉頭皺了皺,然後抬起了頭,笑得隨意看起來也沒什麼所謂。
她將自己手上的那隻鐐銬給解了開,隨意扔在了榻上,然後人就直接下了榻,走了出去。
門外的兩個侍衛被嚇得又是一陣激靈。
「公,公主。」
靈玄出來后,見天色已經亮了許多,寒聲吩咐他們。
「除了本公主以外,任何人擅闖,格殺勿論!」
侍衛慌忙跪在地上應命。
「是!」
「屬下定會嚴加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