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恭賀新帝
當夜,賢王雲燃直接以查案之名率禁衛軍闖進了瑞王府!
「查魅妖安不過只是一個幌子!」
「這道聖旨是假的!」
「這道聖旨一定是假的!」
「雲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假傳聖旨!你可知假傳聖旨該當何罪?!」
「雲燃!你想要做什麼?!」
雲燃所率領的禁衛軍已經將整個瑞王府重重包圍,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整個瑞王府上下都被賢王雲燃所帶的禁衛軍控制。
雲寒辭知道那道聖旨是假的,但是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他了。
在他身後王妃和孩子們的啼哭聲不止。
雲寒辭擋在他們身前。
他看著賢王雲燃拿著所謂的聖旨朝他一步步走了過來。
周圍禁衛軍手中所舉著的火把將兩人之間的天地照得明明滅滅。
而賢王雲燃所用也不過只是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
「皇弟,你知不知道之前凌王雲崢之所以發動政變逼宮造反沒有成功,不是因為他計謀上的疏漏,而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一年來,皇宮的太監和宮女早就已經被靈玄大換血。」
「她靈玄如今幾乎已經控制住了整個帝都的兵力。」
「你之前通過皇帝威壓從她手中拿到那塊號令饕餮軍的兵虎符對北境的那些饕餮軍有什麼用呢,那些饕餮軍只會對靈玄這個人死忠。」
「父皇遺詔,往後朝中布局,待日後長明帝都徹底穩定,朝中有可用武將的時候,便以天煞孤星擾亂國運之名將靈玄直接處死.......她什麼不知道?她什麼都知道!」
雲寒辭臉上神色在明明滅滅的火把亮光中變化著,終是慘白如紙。
「靈玄她,布下這麼大的局,步步為營,如此攻於心計,今日淪為階下囚的人是本王!雲燃,你以為就能躲得過嗎?!」
雲燃看著雲寒辭,這些話對雲燃來說就像極了他明知道早晚會落下來的斷頭刀,之後躲不躲得過,雲燃不知道,但他看著面前這個平日皇宮中頗受父皇賞識看重的皇弟,臉上神色有些癲狂!
「至少本王現在贏了你,贏了你們!」
只因為他母後身份低微,不過一個被皇帝醉酒臨幸過的宮女,毫無母族勢力,這麼多年在皇宮中,他們母子兩人受盡了冷眼!
即便他現在有許多政績加身,在這一眾皇子之中,臨了他還是沒有當儲君的可能!
而在這之前凌王雲崢發動政變逼宮造反,沖在最前面平叛的可是他!
父皇就是因為對自己母妃卑賤的身份心懷芥蒂,所以根本看不到自己其實比任何一個皇子都更合適作為一個儲君!
雲寒辭看著雲燃冷笑了一聲!
「父皇對我說過,長明從未有過女子干政的先例,也絕不能有女子稱帝!雲燃你竟自甘下賤做一個女子的提線木偶,百年之後你又有何面目面對長明的歷代帝王?!
雲寒辭怒罵完,只見雲燃慢慢靠近了他。
貼在他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道:「提線木偶不過是一時的。」
「本王當然是先把你們這些皇子先搞死了再說。」
........
翌日。
皇宮。
皇帝寢宮外。
靈玄將酒盞從托盤上拿了起來,遞給了雲燃。
看到雲燃的樣子,靈玄嗤笑了一聲。
「怎麼,賢王於心不忍嗎?」
賢王雲燃在少女面前低著頭,他看起來好像是因為恐懼,他肩膀開始抖動。
「他,畢竟是我們的父皇。」
聞言,靈玄輕笑著點了點頭。
「對啊,他是我們的父皇。」
「既然賢王這麼有孝心,這杯酒就不勞你送進去了。」
「靈玄!」雲燃猛地抬起了頭,雙眼眸光慌亂,見面前少女就要將她手中的酒盞收回,他忙躬身上前去接。
他做足了猶豫不決和於心不忍。
其實他很清楚,他如今所有的權勢和名聲都是靈玄為他謀取的,他不老老實實做提線木偶,靈玄大可棄了他扶持其他皇子,而他如今勢力根本就不是靈玄的對手,在他手底下的謀士都告誡過他這個時候一定要隱忍!隱忍!
靈玄看著面前雲燃躬身的模樣,眉眼冷漠,半空中,她松下了那隻拿著酒盞的手,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接到了手裡。
皇帝的寢殿無比奢華,肅穆莊重。
她站在高台宮檐下,可以將整個長明帝都盡收眼底。
不知過了多久。
空中密布的烏雲遮住了太陽,站在宮檐下的靈玄在暗淡的日光下一張清絕的冰顏卻越是顯得靈動漂亮。
聽到踉踉蹌蹌的腳步聲后,靈玄轉過了身,看到辦完事從皇帝寢殿走出來的賢王雲燃臉色煞白,走過來看著她,如同看著激流勇進暗潮中的救生浮木。
「恭賀新帝。」
她看著弒父出來將把柄交給自己的雲燃,清靈悅耳的聲音中笑意涼薄清晰。
...............
昏暗潮濕的天牢之中不見天日。
瑞王以告知先帝遺詔下落的名義求見公主靈玄。
「本公主現如今覺得權力爭鬥最有意思的一點就是風雲變幻無常。」
「這張網裡,人和人的關係天天變樣,也只有這最後的博弈中才能使得一切塵埃落定,該板上釘釘之事板上釘釘,就比如,瑞王你兩日後會因為魅妖一案畏罪自殺死在天牢。」
說著靈玄在牢門外歪了歪頭,眉眼間的笑意邪氣叢生,看起來竟帶有幾分稚氣的開心。
偏偏在她那麼一張清絕漂亮的臉上,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先帝遺詔實在算不得什麼誘餌。」
「你如今已經淪為階下囚,即便先帝那份遺詔被人昭告天下,到時候文武百官和長明百姓攻訐也只會是新帝雲燃,和本公主無關。」
「而本公主之所以過來也不過只是想要看看前些日子剛要謀划布局將本公主困死在帝都的瑞王,如今是何種尊容。」
雲寒辭看著牢門外容貌清艷聲音森然的少女,只覺得在她面前自己最後的籌碼根本不堪一擊!
「他雲燃也不過只是你的提線木偶,所以你大可利用他幫你規避所有的非議和攻訐,但是一旦先帝遺詔公布天下,整個長明都知道他雲燃的帝位名不正言不順,使得他成為眾矢之的,如果你要保他,那個時候也足夠你靈玄頭疼一陣子了不是嗎!」
他說完只見牢門前的少女笑了笑。
「既是提線木偶,不中用,本公主直接換下一個不就好了嗎。」
「瑞王不會覺得本公主對雲燃存在什麼兄妹之情吧?」
「瑞王,對本公主,這個從小你們眼中的怪物,可有什麼兄妹之情?」
沒有!
他以前只是沒將她這個公主,天煞孤星,根本不可能繼承帝位的武將,當成是自己帝途上的對手!
長明從未有過女子干政的先例,也絕不能有女子稱帝。
她連和他們這些皇子爭的資格都沒有!
雲寒辭雙眼暗芒中充斥著不甘和仇恨。m.
靈玄看著他的樣子,大概是真的覺得雲寒辭的想法好笑,清冷漂亮的桃花眼中笑意越來越盛。
牢獄之中,雲寒辭身上鎖鏈隨著他跪下的動作沙沙作響。
瑞王雲寒辭直接給靈玄跪了下去。
「成王敗寇,如今本王淪為階下囚,不得好死,本王認了!」
「本王只希望靈玄公主可以高抬貴手,放過本王的王妃和本王的那些孩子!他們無辜,不該成為皇室爭鬥廝殺下的犧牲品!」
靈玄低眸轉動著指刃。
「生在帝王家,就沒有無辜這麼一說。」
她抬起了頭。
「放過他們,讓復仇的種子他們心底發芽后慢慢生長,哪怕他們流落天涯,長大之後也不忘報仇雪恨,想方設法也要殺了本公主嗎?」
她自是知道紙包不住火,所有的罪孽在時間長河中早晚都會浮出水面,權勢可以壓住遮羞布,但復仇的種子一旦破土而出,人就只會在無盡恨意組成的枷鎖之中與仇恨不死不休!
雲寒辭搖著頭,看著牢門之外的少女語氣盡顯乞求。
「他們不會的!」
「我只希望他們可以作為一個普通人平平安安地過完這一生!」
靈玄殷紅的唇角輕扯,清靈的聲音聽起來悅耳又瘮人。
「他們會的。」
「不然你以為如今的我,為什麼會站在這裡呢。」
雲寒辭看著牢門之外的少女眉眼間的冰冷笑意,遍體生寒。
他看著少女轉身離開了天牢。
「靈玄你回來!」
「你回來!」
「本王求求你!」
「我求求你!」
「放過他們!」
「放過他們!」
................
不過三日,整個瑞王府便已經破敗。
帝都盛傳。
瑞王妃殉葬。
其三子死因不詳。
.............
宸宮。
湖心亭,一碗早前的魚餌料還放在那裡,只是少女周身清寒,她站在那裡,下面湖水之中的魚一條露頭冒泡的都不會有。
「公主。」
惜月懷中抱著的嬰兒尚在襁褓之中,看起來不過三個月大,剛睡醒,醒來之後的眼睛晶亮,無知純粹地看著陌生的環境。
靈玄看了眼剛降生不過三個月尚在襁褓的小不點,臉上沒什麼情緒。
「瑞王府的人已經死絕了,不存在什麼小郡主,她和宸宮後院之中的那些小婢女沒什麼不同。」
惜月應命。
頓了頓。
「她,公主要不要再重新給她起一個名字?」
說完,惜月只見公主搖了搖頭,
她再沒看襁褓之中的嬰兒一眼,徑直離開了湖心亭。
.............
硯墨院的書房中。
顏塵將分佈在南楚的璇璣閣暗線所查到的有關於南楚攝政王府的一些情報呈了上去。
「還有,公主讓璇璣閣所查有關於祈淵入靈山前的身世。」
「他好像,與天啟國有些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