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兩個瘋子

兔村3號曾炎也受邀參加了這次諾獎的頒獎典禮，引來外媒的一陣驚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高層看待諾獎的態度就是，這是個國外獎項，不可神化。

獎項這個東西，說實話，人為的。人為的，人為因素就會很大。

特別從諾貝爾文學獎可以看出，那是帶有政治色彩的，有個名詞怎麼說來著？

政治正確！

文學獎，你的作品吹捧華國，不好意思，連候選名單都上不去。

寫當年一些艱苦歲月，這就符合西方審美了，可以獲獎。

物理獎、化學獎、生物醫學獎，這些獎項要稍微好一點，可操縱性較少。

像是陳申，一個石墨烯，顛覆了學術界對凝聚體物理學的認知。一個沙漠之茵，推動了基因編輯技術偉大時代。

成就太高，獲獎捨我其誰？

但，科研工作人員們，不是所有成就，都有陳申這麼高的！很多諾獎候選者的成就，大家都差不多，選誰另一方都不服的。

這就有操作空間了，如果你的成就，沒有那麼高，你是個華國人，擠在那一群高鼻樑的諾獎候選者中，想要斬獲諾獎？

痴人說夢！

高層就是看出了這一點，並沒有像櫻花國那麼推崇諾獎。

而且櫻花國，誰小弟？他們可以獲得組委會更多的關照，放在同一起跑線競爭，而華國人不行。

除非像陳申一樣，碾壓態勢，對手都不好意思爭鋒，主動除名候選人名單。

沙漠之茵的出現，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不頒發給陳申和張佩杉，那都說不過去！

曾炎參加諾獎頒獎典禮，說實話，他是高興的，為華國出了一位碾壓所有這一領域的科學家而高興。

但是，他的表現是平靜的，沒有激動，給人的感受是，華國對於諾獎，還是從前的態度，值得高興，但不神化。

諾獎組委會，還邀請了李政道先生，作為獲獎50周年的特邀嘉賓出席頒獎典禮。

李政道，生於上海，江蘇蘇州人。1957年獲諾貝爾物理學獎，美籍華裔物理學家，漂亮國國家科學院院士。1994年，當選華國科學院外籍院士。

當地時間10日16時30分（京城時間10日23時30分），諾貝爾文學、醫學、物理、化學、經濟等獎項頒獎典禮在斯德哥爾摩音樂廳舉行。

會場花團錦簇，皇家斯德哥爾摩愛樂樂團在穿插演奏著交響樂，號聲嘹亮。台上台下，人們盛裝出席。

1500多名來自瑞典王室、政界、商界和文化界等各界代表，出席了在斯德哥爾摩音樂廳舉行的這場典禮。

諾貝爾基金會主席卡爾－亨里克·赫定致歡迎辭之後，由每個評獎委員會的代表介紹獲獎者的背景和成就。

然後，獲獎者們逐一走到舞台中央，從瑞典國王卡爾十六世·古斯塔夫手中接過諾貝爾獎證書和金質獎章。

當然了，還有1000萬瑞典克朗（約合153萬美元）的獎金。

這次典禮有一個缺憾，典禮缺二老。

榮獲諾獎經濟學獎的萊昂尼德·赫維奇因故缺席，現年90歲的赫維奇也是迄今最為年長的諾貝爾獎得主。

現年88歲的文學獎得主、日不落國多麗絲·萊辛因身體不適，也未能出席典禮。文學獎評審委員會主席佩爾·韋斯特貝里在頒獎辭中稱讚萊辛說：「年齡在文學中不是問題。您永遠年輕、聰慧，成熟而反叛。」

瑞典科學院表示，會為兩位高齡獲獎者單獨舉行頒獎儀式。

諾獎是有頒獎順序的，第一個就是生理學或醫學獎，也就是陳申和張佩杉會第一個登場。

「2007年，在生物學上，我想沒有更閃耀的成果，能夠與這兩位相互媲美的。」

話還沒有說完，台下已經掌聲一片。

繼續介紹背景成就，簡單來說，就是一舉成名，震撼世界，諾獎非陳申二人莫屬。

「讓我們有請，華國的陳申教授，張佩杉教授。」

陳申和張佩杉，手拉著手走上頒獎台。

張佩杉很緊張，腿有些止不住哆嗦，陳申拉著她的時候，還需要有點往上托的力。

「你沒有問題的。」

陳申輕輕在張佩杉耳邊說道。

他經歷過了一次，諾獎老人，完全不緊張。

從瑞典國王卡爾十六世·古斯塔夫手中接過諾貝爾獎證書、金質獎章、現金支票，兩人拿著話筒，正對所有人。

張佩杉閉著眼睛，胸口起伏不定，手有些許顫抖。

太過緊張了嗎？

陳申輕輕拍打張佩杉的肩膀，台下原本結束的掌聲重新響徹起來。

似乎受到某種鼓舞，張佩杉終於張開了眼睛，看向陳申，淺淺一笑。

「這裡，我要講兩個瘋子的故事。」

一滴淚水，滴落腳尖。

陳申動容了，原來如此，原來那段日子，對張佩杉來說，是那麼的難熬嗎？

是了，我是知道沙漠之茵終會培育成功，對於外界質疑的聲音，對於那些跳樑小丑，我會站在上帝的視角，看他們在腳下蹦躂。

但是，張佩杉不同！她接受課題的時候，她自己都不相信會成功，在質疑中，嘲笑中，無數次否定了自己，然後又重新站了起來！

哽咽的聲音，緩緩說著：「三年前，陳申讓我加入他的研究小組。當看到課題：關於培養可在沙漠地形成長，新植物的研究報告？多麼可笑的想法！」

偌大會場，沒有一人嘲笑，落針可聞。

「經不住軟磨硬泡，我成為了這個研究小組唯一的員工。消息很快就走漏出去，有關心，有指責，有痛罵。」

「好友讓我不要在這不可能完成的課題上浪費時間，有學長指責我們浪費研究資金，要知道，學校可是有很多人提出了想法，卻沒有資金落實，而我們，就兩人，研究資金豐厚。」

說到這裡，張佩杉笑了笑，鼻音很重。

「騙子、騙錢、騙人、浪費時間，這是兩個瘋子。那兩年，我挨的罵甚至比我一輩子挨的罵還多，但是我不後悔。我也能理解，這是個不被看好的課題，卻擁有別人求而不得的立項和資金撥款。」

「這裡我想說，感謝陳申，讓我加入這個偉大的課題。感謝校領導，唯有他們的支持，課題才能開花結果。感謝父母，他們一直在身後默默鼓舞我，感謝嘲笑斥責我的人，他們讓我更加堅強，更加努力！」

淚水滑落，掌聲雷動！

原來張佩杉不是緊張，而是天上地下的差距，太過激動！

ps:致敬王堅院士（阿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