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分手的時候，不要說對不起
圍觀群眾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陳橘，其中不乏有人催促。
「小姐姐，趕緊唱呀！」
「美女，可以點歌嗎？！」
陳橘陷入尷尬的境地，這這回是想溜都沒辦法溜走了。
她心一橫，只得硬著頭皮，閉上了眼睛，心想，死就死吧！
深呼吸好幾次之後，她舉起話筒。
陳橘開口清唱，沒有伴奏，唱的是自己偶像的歌曲。
「他留給你，是背影，關於愛情，隻字不提......」
剛開口第一句，圍觀群眾忍不住驚呼喝彩，紛紛鼓掌！
「我去，這聲音太好聽了！」
「這難道就是明星在假唱，歌手在流浪嗎？！」
「趕緊錄像，趕緊錄像！」
「......」
清脆且靈動的歌聲，響徹了半個廣場。
陳橘閉著眼睛，努力想著歌詞，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人們的反應。
那些圍觀的群眾一陣鼓掌之後也都默契的靜下來，繼續聽歌。
那街頭歌手聽到陳橘的嗓音，也是愣了愣，回過神來之後背上吉他，給她伴奏。
沒一會兒，這廣場上的人聚集得越來越多，都是被陳橘的歌聲吸引而來。
人們紛紛拿出手機拍攝視頻。
而始作俑者的江邊，舉著手機，欣慰的笑了笑。
他覺得理所當然的，自己喜歡的人，就是要站在光里。
在江邊的心中，好像陳橘就應該被簇擁在人群中。
當陳橘唱到歌曲高潮的時候，其中竟還有人悄然落淚，給聽哭了。
可見陳橘歌聲的感染力，有多大！
陳橘一首歌唱完，睜開眼的時候，路人們紛紛給她鼓掌喝彩。
她白皙的俏臉，湧上一抹紅，她把話筒遞給了也在鼓掌的街頭歌手。
然後低著頭，匆忙的落荒而逃。
江邊追上她之後，將自己手機遞給了她，「都錄下來了，看看？」
陳橘大口深呼吸著，激蕩的心難以平復，「丟死人了，不看。」
然後又瞪了江邊一眼，「一天犯兩回賤，你是不是真的想被我打啊！」
江邊咧著嘴笑，「那不是挺有意思的嘛，我看你挺開心的啊。」
陳橘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小屁孩哪裡看出來自己開心了？
這個小男生情商是真的低啊！
陳橘目光有些同情，「小夥子，你只要發揮穩定，我相信你將來肯定會孤獨終老的。」
說完之後，陳橘就揚長而去，江邊追在她身後問她要去哪裡。
陳橘頭也沒回，朗聲說：「餓了，去吃飯！」
兩人走進一家火鍋店，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菜上完之後，陳橘直接讓服務員拿了幾瓶酒上來。
嫻熟的打開兩瓶酒，給江邊遞過去一瓶，柔聲說：「謝謝你。」
陳橘當然看得出來，江邊今天做這些其實都是為了讓自己注意力轉移。
直到現在，陳橘雖然仍舊是有些失落，但是好像沒有那麼難過了。
江邊笑眯眯的看著陳橘，「謝謝管啥用，要不你以身相許吧。」
陳橘：「嗯？風太大沒聽清。」一邊說還揚起了手中的筷子。
好似在威脅江邊，你要再多說一句，這筷子就得敲你頭上。
江邊沒有繼續說一遍，拿起酒瓶就要碰杯。
哐當！
兩人手中的酒瓶碰到一塊。
因為剛才當眾丟人的事情，陳橘到現在都還驚魂未定，於是陳橘喝了好幾口酒壓壓驚。
江邊之前就沒怎麼喝過酒，每次都只是抿了一小口。
酒過三巡之後，江邊的臉已經開始紅撲撲了。
陳橘笑話他，「一個大男孩喝這麼兩口就臉紅，丟人。」
江邊狡辯，「才不是，我這不是喝酒喝紅的！」
陳橘笑著問：「那你是因為什麼臉紅？！」
江邊對陳橘眨了眨眼，「因為你。」
「......」
陳橘乾脆沒有搭理他，稍微側著身子看向窗外。
樓下的人依舊很多，看著底下的車水馬龍，陳橘陷入了沉思。
好像這是痴情人的通病，只要一閑暇下來，腦子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糟心的事。
陳橘又開了一瓶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江邊沒有陪著陳橘繼續喝，因為他知道，以自己的酒量，最多再喝一瓶，就要趴下去了。
他看著陳橘，揣測著此時陳橘的心中在想些什麼。
陳橘喝酒的動作越來越頻繁。
愛情是什麼？這個問題很矯情，相當矯情。
但如果此刻有人對陳橘問出這個問題，那她也許會說，是下酒菜，是一罐罐空了的酒瓶......
陳橘喝著，眼眶不自覺的濕潤了，但她全然察覺不到。
江邊抽了幾張紙巾，湊過去替她擦了擦幾滴淚水。
陳橘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哭了，而且哭的毫無徵兆。
「你...沒事吧？」江邊小心翼翼的問。
陳橘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這頓火鍋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陳橘站起身說：「走吧，我們回去。」
江邊點頭，「我先去買個單。」
兩人並肩走出了火鍋店，陳橘打車，沒有回客棧，而是讓司機開往海邊。
來到了海邊之後，陳橘從便利店又買了一打啤酒。
坐在岸上，就開始感慨：「失戀，真的很折磨人啊......」
江邊沒有附議，因為他還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但如果陳橘聊的是暗戀的話，那江邊可就有話說了。
海水拍打著岸邊，江邊的耳邊響起了水聲，風聲，還有陳橘開啤酒罐的聲音。
他沒有阻攔陳橘繼續喝酒，只是安靜的陪在陳橘身邊。
兩人沉默了有一會兒之後，陳橘語重心長的跟江邊說：
「小屁孩，以後談戀愛了，要分手的時候，就算再不喜歡，也千萬別說『對不起"這三個字。」
陳橘說完喝了口酒，打了個嗝繼續說：
「你知道嗎，這三個字的殺傷力，遠遠比直接說，『我不喜歡你"要大得多......」
其實陳橘也一知半解。
對不起三個字，明明是道歉說的話，但為什麼說的那個人顯得清高，聽的那個人，卻顯得更加卑微......
許久不曾開口的江邊沉思一會兒后說：「我沒談過戀愛，沒多大感觸，但我記住了。」
陳橘笑著將手中的啤酒給江邊遞過去一罐。
江邊接過之後，卻沒有喝，繼續說：「可以的話，我想跟你談戀愛，然後永遠不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