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她的記憶回來了
過了良久世界樹又說:
「有一件事，我必須要說清楚，萬一我們真的能逆轉時空，她會活著。
但是她也有可能不再愛上你，跟你不再有任何交集，這樣的結局你也願意接受嗎？」
戰修點頭，「我只想再看她一眼，鮮活的小白，活著的小白。」
這句話，讓身為過客的流光再也綳不住，瞬間淚流滿面。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接下來的畫面，流光彷彿經歷了千萬年。
目光隨著那個男人穿梭了一個又一個世界，看著他經歷了一樁又一樁任務。
有時，他任務成功，會獲得一道金色的功德值。
有時會任務失敗，會受到懲罰，最輕的是他安然無恙的回到世界樹腳下。
最重的懲罰是任務失敗時，他被萬箭穿心，甚至凌遲處死。
「不要再做那些任務了，我寧願不要再活著，我寧願魂飛魄散，也不想……」
「主人…主人……」擔憂的聲音由朦朧到清晰。
流光睜開眼，就撞進小九擔憂的眼中。
臉上冰冰涼涼的，流光白手一摸，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我睡多久了？」流光啞聲問。
隨後舉目四顧，發現這是一片相對穩定的小空間。
這片小空間有內陸，現在他們就在一片雜蕪的山頭上。
抬頭，依可以看見那顆流光無比熟悉的星球。
「也沒多久，只三個小時而已。」小九認真的回答流光的問題，擔憂的觀察流光的狀態。
流光喝了口水潤了喉嚨，「我沒事，不用擔心。」
「主人……」小九欲言又止。
主人的狀態根本就不像沒事的樣子。
在那空間亂流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
是知道戰修大人所經歷的事嗎？
可戰修大人經歷的事，主人不應該全部都知道了嗎？
為什麼她還會這麼傷心難過？
流光卻搖頭，眼睛一眨，又有眼淚流下。
曾經她以為那個男人為她做的一切，已經是盡頭了。
沒想到，那些事與他後面所做的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
「小九，我們回去，回落霞星找他，不能把他丟下，不能讓他在原地等我。」流光突然拉著小九著急道。
「主人！」小九瞠目，認識這人類少女以來，他是第一次看見她失控，明明在不久前還不是這麼說的。
「要是萬一，他沒有走出空間漩渦，等著我去救呢？」流光站起來，已經準備動身了往回走了。
「主人你冷靜一點，以戰修大人的實力，他不會留在原地的，你應該清楚。」
戰修大人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想不到流光會回返？
為了阻止她進去救他，在出事的一瞬間，那個男人就會選擇自救。
小九為了留住流光的腳步，趕緊變成人形拉住她。
「主人，空間亂流四通八達，就是我們回到落霞星重新找到那空間漩渦，也不一定能找到大人！更何況他身上不是帶著世界樹枝椏么？」
流光慢慢的停下腳步，深呼吸幾口氣，「是…我差點忘了…是我想見他。」
剛才在空間漩渦里的那一番經歷，讓她重新獲得「上一世」的記憶。
所有甜蜜的，痛苦的記憶，她都記起來了。
所以她才想馬上見到他，想抱抱他。
獨自穿梭三千世界時，他一定很孤獨吧？
只要一想到這個，她就止不住的心如刀割。
流光也記起，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落霞星那道巨大的空間深淵中了。
「我以為那樣對他最好，沒想到卻又一次害了他。」流光低喃一聲，眼淚又流了出來。
流光從來都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只是想起這幾萬年來兩人所經歷的陰差陽錯，讓她痛苦，遺憾不已。
戰修用三千世界獲得的功德，讓她再次出現在落霞星的沙漠中，同樣如期出現在自己身邊。
這一次，他儘管已經失去了大部分記憶，卻能靠潛意識一直保護著她。
而她，一開始對那個男人感興趣不過因為對方一張皮囊而已。
甚至在沒恢復上輩子記憶之前，她對戰修，總覺得隔著什麼朦朧的距離。
糾結上輩子，糾結他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喜歡自己。
為她做那麼多事。
甚至帶著一絲質疑他的感情。
卻，總是吝於付出，總害怕，自己會成為某個莫名其妙的人的替身。
——儘管她總是在心底勸自己，「上輩子」的流光，也是自己。
呵、白流光從來就是那麼膚淺，始於顏值，最後，才會愛他人品。
上一輩子，也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讓她不惜一切代價，要去落霞星的空間裂縫吧？
「主人，現在這樣已經太好了，你們最後，還是會走到一起。」小九低聲的安慰她。
流光抬眸，黑眸亮得驚人，「是的，無論經歷什麼磨難，我們終將會重逢。」
「現在，小九，在向母星進發之前，請再等我。」
小九:「好的主人，我建議你先在原地再休息半個小時。」
流光點頭，隨後席地而坐，心念一動溝通了世界樹。
「你都記起來了？」世界樹的聲音有些訕訕。
「呵呵、上輩子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事，沒想到到頭來你去忽悠了戰修！」
想到這世界樹騙戰修去三千世界做任務，流光就咬牙切齒，恨不得揮劍砍樹。
「我並沒有騙你，也沒有忽悠那個男人，那個時候要是沒有意外，你不是要成功閉合落霞星的空間裂縫了嗎？
要是那個時候沒跳出凌霄，你已經成功了，戰修也不會被迫去三千世界攢功德……」
流光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是的，那時，世界這狡詐的混賬跟她說，以木系異能者的力量可以做到將落霞星的空間深淵閉合。
只有這麼做，星際的混亂就會結束。
因為戰修是世界樹認定的界主，每天要頻繁地使用能力。
那時的戰修，每使用能力，精神海就會撕裂，痛不欲生。
為了閉合空間裂縫，提前完成他界主的任務，消除戰修的燒灼感，那個時候的流光與世界樹一合計，就去了落霞星的深淵裂縫。
無論什麼時候的流光，都是強大且自信的。
那時的她，有信心平掉落霞星的空間裂縫。
而她，也確實差點做到了。
——要是沒被孔雀族的強者偷襲的話。
也不怪流光與世界樹。
他們算到了凌霄會出現，卻沒算到一直對自己忠心耿耿的獸族，也會出現叛徒，甚至敢對流光這個主人揮動屠刀。
最終，讓流光與世界樹都功敗垂成。
乃至兩人、不，兩人一樹都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而孔雀一族更慘，戰修一怒之下，把這個種族在星際殺到絕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