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皇上不行了
他能理解九皇子的想法，要是讓他躺在床上一百天什麼都不幹，他也會很著急的。
九皇子特別感動：「謝謝哥哥！」
南七聽著沈知南這麼周全的想法，吹著流氓哨調侃道：「小南南，你這貼心的好像養兒子一樣啊，以後養孩子肯定有經驗。」
沈知南笑呵呵道：「小九是弟弟，我比他大，就是要照顧著他啊。」
季綰綰一個勁地憋笑，行吧，兒子都這麼說了，她也就假裝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吧。
南七嘖嘖兩聲道：「好吧，那我去跟你義父說一聲，這幾日小九還是以休息為主。」.
「謝謝義母。」
「謝謝皇嫂。」
季綰綰從勤王府離開以後，便回了相府。
沈懷稷顯然已經等候她多時，依靠在床邊既沒有入睡，也沒有坐下。
季綰綰笑道：「吃晚飯了嗎？」
「沒有，在等你一起。」
外面侍女們忙碌著開始布菜，沈懷稷也上前挽著她去前廳。
兩人正剛準備坐下吃飯，便聽見外面侍衛的通報聲傳來：「相爺，不好了，宮裡出事了！」
皇宮。
沈懷稷和季綰綰連夜趕了過去，皇上聽聞九皇子重傷，一時急火攻心，吐了好幾口鮮血以後徹底昏厥了過去。
寢殿里一堆太醫跪在外面無計可施，皇宮在裡面照看著皇上，而外面有妃子陸續發出了啜泣的聲音。
嫻妃一剛到就聽見這些聲音，她張嘴就罵道：「哭什麼哭，皇上還沒出什麼事呢，在這哭什麼喪？晦氣的東西，再敢出聲本宮把你們拖出去全砍了！」
「嫻妃娘娘饒命……」
「哼！」嫻妃滿臉怒容地朝裡面走去，一腳踹倒了一個哭泣的妃子。
「皇上身體怎麼樣了，怎麼突然吐血？」
嫻妃雖說一向最愛自己的兒子，可她對皇帝也還是有感情的，否則也不可能被皇上獨寵了這麼多年，眼見著枕邊人如此虛弱，嫻妃心裡也有些難受。
雖然皇上駕崩以後，燁兒就能登基、她也能當上太后了，可皇上到底還不算太年邁，再多等個十來年她也是願意的。
誰知道現在怎麼像是隨時要咽氣的樣子……
太醫跪在腳邊道：「皇上……皇上他，這血症本就是無葯可醫的，情緒波動大了便會加重病情，老臣也是無計可施……」
皇后見沈懷稷夫婦來了，也想起了季綰綰的醫術，她連聲道：「沈夫人，你快來給皇上看看吧。」
這幾個月來皇上就是靠著季綰綰的葯，才沒以前惡化的這麼快，除了季綰綰她是真的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嫻妃聽著就不對勁：「皇後娘娘在說什麼胡話，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你叫沈夫人一介女流之輩來做什麼？」
嫻妃下意識覺得皇后是想為難季綰綰，可這個正是皇上生命垂危之際，皇后怎麼可能生出別的閑心？
皇后沉聲道：「所有人都退到屏風外面去。」
「是。」
沈懷稷也跟著退了出去，就連皇后也自覺不待在這裡，嫻妃不願意了，看個診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為啥不讓她看？難道還怕她偷學不成？
然而嫻妃再怎麼沒眼力勁，也被皇后硬拽給拖走了。
嫻妃叫嚷道：「皇后你別拉我啊，你可是皇后，本宮是嫻妃，你這成何體統啊成何體統！」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自己走還不行嘛！」
嫻妃朝天上翻了個白眼，心裡更加堅定了將來做了太后，一定先拽著皇後去御花園遛三圈！
好報今日硬拖之仇！
季綰綰坐在床邊，用手鐲碰了碰皇上的身體，意料之外的，手鐲沒有任何反應。
但又好像是在意料之中。
皇上其實一直有服用抑製劑，那個就是用來抑制癌變腳步的，若是那個都阻攔不了，就沒有辦法了。
季綰綰從裡面出來后，就見沈懷稷正望著她，眼裡的神色都是擔憂：「可有辦法？」
她搖了搖頭，無計可施了。
這隻能看皇上自己能不能扛過去，如果抗不過去可能就此就沒了，若是扛得過去也沒多久能活。
左右都是死，只不過多活幾天，朝堂上就不至於那麼亂。
沈懷稷身體一震，手掌大力地握緊，他想過這個可能，卻還是想到這天終於還是來了。
皇后見狀腳下一軟，差點就要摔倒，站在她旁邊的嫻妃趕緊扶著她道：「皇後娘娘！你，你振作一點，咱們還能去尋訪宮外的名醫，這好大夫又不是全在宮裡的！」
雖然她打心底里覺得好大夫都在宮裡，但是不這麼說皇后只怕當場就得昏過去，到時候宮裡無人主事還得她來幫皇上辦喪事，這可不行……她怕鬼。
皇后強撐著身體，閉了閉眼睛道：「召王爺、皇子們進宮，就說皇上有事相商。誰敢泄露皇上的身體狀況，以謀逆罪論，誅九族！」
「是！」
季綰綰站在沈懷稷身邊，聽著都有些緊張了，皇后此番安排怕是要為立新軍做準備了。
若是一個弄不好，可能就有皇子謀逆，皇室大亂。
沈懷稷握著她的手，熾熱的溫度從掌心傳來，也讓她稍稍放下了心來。
「咳……」龍榻上微弱的聲音傳來。
一群人立馬圍了上去：「皇上！」
「皇上！」
皇后最先過去將他慢慢扶了起來，皇上看著屋裡跪滿的太醫，又聯想到自己的身體，他淡然地笑道：「這天終於是來了。」
皇后聞言眼淚瞬間砸了下來，她失聲痛哭道：「皇上……」
夫妻二十餘載，皇上是這個世界上陪伴她最久的人，如今這人就要離開人世，她心裡難受的發緊。
皇上笑著拍拍她道：「哭什麼，朕先下去幫你們探探路，待你們百年後下來，朕什麼都給置辦好了。」
「皇上……」皇后聽著這話十分難受。
皇上看著下面道：「召燁兒進來吧，朕有話要與他說。」
嫻妃一聽大喜，心裡那麼一點點難受也漸漸化成了期待，皇上召燁兒肯定是要傳位，她家兒子馬上就是太子了！
哦不，是萬民敬仰的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