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又是新的一天
「除了此書,這本你也拿著。」綏檸又掏出一本有關於瘟疫如何預防治療的書遞給了嚴懼。
「日照省剛經歷過戰亂,死物多,便極容易引起各種瘟疫,防護類的必要做好……」
綏檸對於勤奮的,能夠幫她做事的官員都是十分偏愛的。
她也明白,才參與朝堂的嚴懼對於災后重建這一塊不擅長,不熟悉。
因此她才會讓他單獨留下來,把該給的書都給他,讓他這幾天好好看一看,說不準能夠給他一點啟發。
絲毫不知道綏檸用意,頭一回得到陛下細心交代和她給的幾本寶貝書籍的嚴懼心中感動得一塌糊塗。
把陛下真的是太偏愛他了!
這讓他心中暗自下決心,一定要好好的效忠陛下,一定要完美重建日照省!
反覆的叮囑了嚴懼后,綏檸又誇讚了他幾句,直將他誇得面紅耳赤,才放人回去休息。
嚴懼離開后,綏檸鬆了一口氣,揉了揉微脹的太陽穴,看向了安靜的站著等待她吩咐的宋瑤:「水泥廠已經生產出來足夠多的水泥了。」
「再過上幾日,臨平和沙舒國的來使和商隊就到了,屆時,與他們商隊的交涉我交給你。」
宋瑤神情一振,行禮作輯:「臣領旨。」Z.br>
等了那麼久,其他國家的商隊終於要來了!
「陛下放心,臣一定會好好招待商隊們,絕不會讓他們空著手回到他們國家!」
綏檸笑了笑:「朕信你。」
末了,綏檸又與宋瑤談了一下公事,待公事談完,她才逐漸放鬆下來,從紀旬手中接過他倒的茶杯,抿了一口潤喉,看向宋瑤問:「在市舶司還好吧?」
「地方官員有為難你嗎?」
「很好。」宋瑤神情舒朗,眉眼含笑,眉目間甚至還含著幾分春意。
她擅長做生意,在戶部歷練,總歸是束縛住了她。
直到去了市舶司,才是真正的游龍入海,如上青天。
不過短短的半個月,就給國庫創了不少收益。
讓戶部那些原本看不起她的人都對她和顏悅色不少。
沒辦法。
這畢竟是財神爺啊。
國庫有錢,別的部門來問他們戶部支銀兩時,他們才能給得爽快,無需再左顧言他,摳摳搜搜了。
綏檸瞧著她這模樣,不必再問,也知道她在市舶司內待得很好,便沒繼續問她官場上的問題,而是閑聊似的問她:「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林博裕成親?」
宋瑤似是沒想到綏檸會突然問這個,當即面頰紅如晚霞,原本絕美的面上含了幾分羞意,卻仍然努力鎮定的開口道:「明年開春。」
「我們已經商議定下了日子,打算等明年開春再成親,今年我與他都太忙了。」
她忙著市舶司的事情。
林博裕則是忙著把在盤府的香皂坊開到王都來。
現下香皂坊已經開啟,並且林博裕還在王都開了一家專門賣各種功效香皂的商鋪,又遵從著綏檸傳授的飢餓營銷。
商鋪里現在只要有香皂上架,都會被哄搶一空。
有關於香皂的美名,也漸漸的在王都里流傳開來。
香皂,代替了那些難用的澡豆和香胰子。
這些事綏檸都知曉。
現在她在宮裡沐浴時候用的香皂,都還是林博裕挑出來的,最好用的那一款供給她的。
綏檸前些日子忙裡偷閒的時候,還給他寫了一個古法洗髮水的方子讓他去研究,等研究好了讓他往宮裡送一份來。
每次沐浴都用香皂洗頭,對她來說太複雜了。
先前綏檸嫌棄麻煩,還想將自己的頭髮剪成短髮,被綏青空和綏雲聲兩隻小崽子抱著,哭著喊著讓她別剪。
綏檸也只能繼續留著這一頭長發了。
綏檸收回紛飛的心緒,撐著下巴看著宋瑤,紅唇勾著笑:「屆時可得給我一張請帖,邀請我去喝上一杯喜酒。」
好歹也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認識的唯二的朋友。
祝福還是要的。
「陛下放心,請帖一定會給您的。」宋瑤罕見的有些靦腆的笑了笑,又與綏檸聊了些日常,才請安退下。
擁擠的御書房再度恢復了空曠。
忙了一整天,無比疲憊的綏檸放鬆下來后便打了個哈欠,無法控制的困意瞬間涌了上來。
她縮著腿,整個人蜷在御書房的那一張寬大的凳子上,濃密纖長的睫毛上下顫動,打算現在這凳子上眯上一會。
她剛閉上眼睛。
中途去了御膳房,給綏檸帶了膳食的紀旬端著托盤走進來,便看到了那縮在椅子上的纖瘦身影。
紀旬步子頓了頓,動作放輕了一些,將手上端著的清粥小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才繞到她面前,彎下腰將椅子上睡著的小人抱了起來。
他剛有動作,原本闔著眼眸的綏檸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含情桃花眸中泛著幾分水霧,正朦朦朧朧的看著他。
只看了一眼,她又再度閉上了眼睛,還往他懷裡蹭了蹭。
紀旬微微低下頭輕輕蹭了蹭她的額頭:「睡吧,我帶你去床上。」
綏檸將臉往他懷裡靠,嗅著他身上清新淡雅的墨香,含含糊糊的開口:「我們造小人吧,把小人造出來,讓他繼承我的皇位。」
當皇帝太累了。
她不想當了。
她想擺爛。
紀旬被她這罕見的孩子氣逗得悶笑了聲,將她往懷裡緊緊摟了摟,邁步帶著她往床上走去:「現在還不行。」
他可想跟她多過上幾年二人世界。
暫時還不想有小鬼打擾他們。
紀旬小心的將綏檸放在御書房后供著綏檸休息的柔軟大床上,人還未能起身,便被綏檸伸出手來抱住了他的脖頸。
「我說行就行。」
原本還閉著眼的綏檸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摟著他的脖頸,與他對視:「等生了崽子,他長大后,也是過了數十年了,這江山我也能提他穩固了。」
「早點生,我早點能當甩手掌柜。」
話音一落,綏檸鬆開了摟著紀旬脖頸的手,轉而握住他的手,將他往床上一拽,俯身便壓了上去。
窗外破曉,新的一天,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