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您,喝了多少酒
離陛下越近,那可就代表著有更多的機會陞官。
但喬粟心中很有自知之明。
他自己是沒有資格進入吏部。
不過……
喬粟眸光微閃。
爭一爭這禮部侍郎,還是可以的。
畢竟要是禮部侍郎被調走了,那定然是從他們這些郎中里尋找人選頂上的。
雲妙機正翻著信件的手微微一頓,抬眸看向喬粟,聲音溫淡:「此事與喬郎中無關吧?」
「我勸喬郎中還是先將自己手上的庶務處理好,陛下一向是看人才能力對其進行晉陞的。」
雲妙機視線緩慢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哼笑道:「以你如今處理庶務的能力,可入不了陛下的眼。」
喬粟打的什麼主意,雲妙機自然知曉。
要是他人優秀,那今日他便也不與他計較了。
可他處理庶務的本事,還不如他新納入部門的那兩位才來王都參與考核后被陛下錄取的學子。
本事不大,這心眼,倒是不少。
喬粟面上閃過一抹難堪之色。
這雲妙機,當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這般直接的指責他,差點就要說他是一無是處的廢物了。
不就是有陛下撐腰么?
要是沒有陛下,他屁都不是!
給他等著!等他把他從禮部侍郎的位置上拉下來,他定要狠狠踩上幾腳!
喬粟心中暗罵,面上卻裝出了誠惶誠恐的模樣,連連拱手道:「侍郎大人誤會了,我、我怎敢肖想您的位置?」
「是么?」雲妙機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倒沒再說什麼,直接抽出了他處理的庶務賬本,將其拍到了他懷裡:「這一次的庶務不合格,回去重新更改后再交給我。」
「還有,給出一份舉行歡迎那兩國宴會的章程來,明日交給我。」
「好了,出去吧。」
喬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十分憋屈的抱著被打回來的賬本,躬身退下:「是。」
等將喬粟打發走後,雲妙機摸了摸下巴,起身也出了禮部,直奔戶部農業部門的試驗田去。
他也想嘗一嘗,那兩種高產糧食的味道究竟如何。
至於喬粟?
只是一個有點心思的人罷了,他壓根不會放在心上。
-
高產糧的事卷席了整個華國臣子的家。
不等明日早朝,便有諸多與綏檸相熟的人先去農部試驗田薅了不少土豆和玉米回家弄著吃。
綏檸倒也不吝嗇,每個臣子家中都派人送去了二十斤嘗嘗鮮。
其餘的統統放進倉庫。
她也沒回宮,直接留在了試驗田裡,開展了一場較為簡陋的燒烤宴。
燒烤的主食當然是玉米和土豆,還有一些俞尋桃和蘇女她們去林子里打獵來的野味。
等紀旬帶著綏青空和綏雲聲尋來的時候,綏檸正坐在一棵大樹的枝幹上,一隻手拿著一半烤玉米,一隻手握著一瓶酒正喝著。
下方則是正在爭搶著烤玉米和烤土豆的蘇女和曲靈,俞尋桃則是拿了半根烤玉米,靠在了另一棵樹下在安靜的吃著。
紀旬讓綏青空和綏雲聲去找了蘇女她們弄吃的之後,腳下踩在樹榦上,輕踏幾下,修長挺拔的身子飛旋,輕巧的落坐在了綏檸身邊。
剛坐穩,紀旬便聞到她身上散發的馥郁的酒香,伴隨著淺淺淡淡的桃花香。
他微微側頭,兩人距離拉近,呼吸交纏。
紀旬能夠看到綏檸那雙天然的桃花眸正微微彎著,眸中含著瀲灧的水色,極其惑人。
「你來了。」
綏檸眼眸彎彎,自然的朝著他靠近,原就馥郁的桃花酒香愈發濃郁:「我今天好高興。」Z.br>
「嗯,我知道,我聽說了。」
紀旬眸光深沉,鳳眼微彎,輕輕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旋即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腰,輕巧的將她微微提起,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將她嬌小纖細的身軀整個攏在懷中。
修長好看的手伸出,從她手中拿下了那瓶酒,將其丟給了俞尋桃。
正啃著玉米出神,感覺到有東西襲擊,下意識抬起手一抓的俞尋桃:「……」
她看了看手裡的酒瓶子,再看看已經交疊互相抱在一起的紀旬與綏檸,沉默了下,默默的起身離開,找了離他們較為遠的地方坐下。
繼續發獃。
綏檸滿足的窩在他懷裡,嗅著從他身上瀰漫而開的墨香,眼眸彎著,眸中仿若乘著漫天星辰,亮得驚人:「我真的很高興。」
「有了這些糧食,百姓們就能吃飽了。」
皇位不好坐。
自從她坐上了那個位置之後,國內千萬百姓的身家性命就與她綁在一起。
她就一直擔心自己做不好。
不能讓百姓們過上好日子。
也不能震懾外敵。
她甚至想過以殺止殺,以戰止戰,先將那些虎視眈眈的外敵都給打退。
可她知道,經歷過災難的百姓們,暫時經不起太大的戰爭摧殘了,只能暫且先休生養息。
所以她才在上任之後,頒布新的政策。
她也有想過,百姓們要是不聽從該如何?
畢竟這些政策,在這個時空算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所幸,百姓們都齊聚一心,都想要過上好日子,受到的阻礙小了不少。
政策頒布后,國內環境是改善了,就開始愁國內的糧食了。
民以食為天。
古代沒有袁爺爺,沒有雜交水稻,糧食產量低可不是說笑的。
她也有想過開啟航海商業航線,讓人出海外去找玉米和土豆。
還沒找人呢,余鐵便從日照國手中拿到了那兩種糧食。
不得不說,這算是日照國做過的,唯一一件好事了。
紀旬寬厚溫暖的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斂眸在她發上吻了吻:「我也知道,陛下做得很好。」
「等余鐵回來了,我肯定要給他再升陞官。」綏檸笑眯著眸笑了笑,轉身直接岔開腿坐在紀旬的大腿上,小手摟住他精壯的腰肢,微微泛紅的柔嫩面頰在他胸口像小貓一樣蹭了又蹭,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紀旬身子緊繃了瞬,很快便放鬆下來。
他低眸看著懷裡動來動去,罕見的像一個小女孩兒一樣的人,沉默了一瞬。
他伸出手,溫涼的指尖輕輕點著她的額頭,將她抵著往外推了推,鳳眸微眯:「陛下。」
「您,喝了多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