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1 章 書房議事
軒轅宏文早就得了消息，在書房中等待。此時見顧子軒跟在明珏和秦悠然的身後走了進來，略微還有些吃驚。
他對著顧子軒眨了眨眼，「你們顧家做了選擇了？」
顧子軒明白他的意思，當即輕輕地點了點頭。
軒轅宏文見狀，也鬆了口氣。他自幼與顧子軒交好，若是日後與他成為敵人難免是一件憾事。好在顧國公到底信了他的話，快速地坐了選擇。
兩人的無聲交流，明珏看在眼中，卻並未制止。在他看來顧國公忠勇，選擇他是遲早的事情，因此他並不意外。
秦悠然讓人送上茶，就讓人關上了書房的大門，一副有大事商議的樣子。
顧子軒見狀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今日在雲空學院偶遇的太子和太子妃，便趁著機會暗中表明了自家的態度。
可他這才來，就要商議大事，太子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他卻不知明珏心中的小九九是要吭死他！
「今日叫你們二人來，是有件事情要商議！」
果然，明珏一開口，神情嚴肅，讓眾人也跟著緊張起來。
「最新收到的消息，北風國第一部落呼延部落的首領呼延昆被殺了。還有北風國各部落已經隱隱有了合併之勢。」
聽到明珏的話，顧子軒忍不住驚呼，「太子的意思是，北風即將統一？是何人如此厲害？」
「消息稱是呼延部落的二把手，呼延羅。他是呼延昆的幼弟。呼延昆死後，他便繼承了呼延部落。而且因他與第二部落聯姻，兩個部落現在也合併了。聽聞，第三部落和第四部落也均已經敗在了他的手中。」
明珏語氣還是淡淡的，但微微皺起的眉頭，也表明此事並不簡單。
「這樣太蹊蹺了。」
軒轅宏文也皺起眉，語氣驚疑。
北風國一直以來處於部落混戰與割據狀態，彼此間誰也不服誰。若是誰想不斷壯大，那麼必將受到區域部落的聯合打擊。
尤其是四個大部落，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能引起一場動蕩。
按理呼延羅和第二部落結盟之時，第三和第四部落就應該有所動作，怎麼還等著被打呢？
「看樣子我們得做些防範了。」顧子軒清了清嗓子，「不知西楚和東耀是何意？若是能聯手，自然是最好的。」
北風與其餘三國接壤。但他們的資源匱乏，一入冬就會到處燒殺搶掠。而北風內部的割裂正好減弱了他們的戰鬥力，一直以來其餘三國為求平衡，從不主動招惹北風，由著他們亂去。
可如今這平衡被打破，北風一旦壯大，那對於其餘三國而言將是一大強敵。
見顧子軒一點就通，秦悠然看向他的眼神中，又多了一層欣賞。此人，倒確實是個有才的。
「你的想法與太子殿下如出一轍。太子得到消息后，已經開始準備了。不過西楚封閉，遲遲未傳信回來。至於東耀嘛...」
秦悠然輕笑了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這事還是讓明珏自己說好了。
「東耀就由你去吧。」
明珏指了指顧子軒，神色淡漠。
但顧子軒愣了一下，還未反應過來，倒是軒轅宏文，激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天大的好事。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
他看向軒轅宏文疑惑道：「不就是出使東耀商議共同抵抗北風之事嘛，還不至於那麼誇張吧。」
「你可真是顧國公的親生兒子。雖已然才高八斗，但還是跟他一樣，時不時犯傻。」
軒轅宏文猛地拍了一下顧子軒的腦袋，「誰讓你去商議了。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讓你去將東耀收服，壯大我南榮疆土！」
顧子軒腦袋哄地一下炸了。這也太看得起他了吧。雖他有幾分本事，可這到底是國家大事，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怎能擔此重任。
「這...」
見他支支吾吾半響憋不出一句話來，秦悠然樂了。
這小子不會高興壞了吧。
「這什麼這...還不趕快謝恩！」
軒轅宏文生怕顧子軒拒絕這個好機會，使勁地踢了他一腳。
「謝殿下信任。」顧子軒回過神來，「但事關重大，我......」
軒轅宏文見他一副要拒絕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恨不得衝上去揍他兩拳，幫他倒到腦子裡的水。
可太子面前，他又不敢太放肆，只得在一旁使勁給他使眼神，干著急。
秦悠然見兩人的樣子，都要笑抽過去了。
明珏看著她笑的歡快，心情更加低落了。這顧子軒怎能讓悠然如此開心？
他看向顧子軒的眼神，更加冷漠。
屋子裡充斥著秦悠然的笑聲，可顧子軒卻背脊發涼。太子看他的眼神太可怕了。不會就是因為他想要拒絕太子，太子被當著太子妃的面丟了面子，心裡不爽吧。
幾人都在腦中腦補著各種畫面，卻沒發現秦悠然早已經止了笑，一臉嚴肅。
「子軒，你覺得此事太過重大，怕自己擔不起嗎？」
顧子軒點了點頭，正欲開口，又聽秦悠然說道：「有責任心是好事。可不能因為這個，就束縛住自己。你的才能，你的抱負，難道需要在別人的帶領下才能施展嗎？今日我還聽陳國公誇你，可若是你真是這般想的。那對不起，我看不起你。」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讓顧子軒醍醐灌頂。
是啊！他自認自己的才華不輸任何人，怎的還未開始就先想到失敗了呢？
如此大事，便是他爹都不敢想的。
如今他遇到了，難道還要浪費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腦海中閃過了秦悠然在雲空學院開學典禮上的話，「為天地立心，為民生立命，為往聖繼學，為萬世開太平。」
是的，他身為雲空學子，只能退縮呢。
「太子妃教訓得是！是我狹隘了。為萬世開太平，」顧子軒面帶愧色，虛心地接受了秦悠然的話。
然後，他理了理衣衫，對著明珏和秦悠然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臣，願前往東耀，不達目的誓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