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在趙國的那些日子(二)

第三章 我在趙國的那些日子(二)

「師父,您眉間的那道金紋是什麼啊?」

翌日,葉淵和趙政二人並肩走在都城的街道上,向著趙王宮的方向走去。

葉淵眉頭一揚,澹澹說道:「想學呀?可惜呀,這個可教不了你。」

「我這個乃是內功修為的一種體現,名為大黃庭!」

大黃庭,出自雪中悍刀行世界中的一種高深道功,修成大黃庭關,自身氣機能與天地共鳴。

但大黃庭關是雪中世界內,道家最晦澀最耗時的,想要修成出關是難上加難。

在那個雪中世界里,武當一脈就有不少輩分極高的百歲老道在修鍊大黃庭,卻鑽在牛角尖出不來了。

在近一甲子以來,道家唯一修成大黃庭關的只有那位武當掌教,兩指斷滄瀾的王重樓了。

「此功法乃是為師從老子所傳的道家經典《黃庭經》內自悟而出。」

「厲害吧?」

趙政瞪大了眼睛,從書籍中自悟內功功法?

這是何等天姿啊!

這一刻,未來的千古一帝滿臉的尊崇。

而這一波,葉淵直接裝在了天上!

「師父師父,那這門大黃庭,為啥我學不了啊?」

「簡單,閉關三十載小成,六十載大成,九十年才可登臨絕頂!」

趙政小臉一垮,有些無精打採的哦了一聲。

葉淵見狀也沒說什麼,畢竟這門大黃庭,是自身金手指抽獎直接抽出來的,而且直接就是大圓滿之境界入體。

這你讓葉淵有啥辦法?

從葉淵來到這個世界,十九年整,靠著金手指系統抽獎,也才抽了不過五次。

不依靠什麼簽到、改變命運、裝逼驚嘆啥的,就是依靠系統本身的探尋功能,查找萬界錨點。

找到了,就能抽獎!

找不到,就啥用沒有!

沒有傳說中的系統隨身儲物空間,也沒有什麼自身狀態顯示,更沒有人工客服小姐姐!

這個系統,簡陋的很,而且還很有原則!

葉淵依稀記得在他三歲那年,系統覺醒的第一句話是:「檢測當前時空為末法前期之中武世界,系統執行萬界抽取功能時,所獲取獎勵將不超過本世界上限!」

就這一聲,從那以後,葉淵就再也沒有聽過系統出聲了。

包括在查找到世界,抽取獎勵時,也是直接自己灌輸自己體內,這事…就很懵!

最多也就是在獲得完獎勵后,腦子裡給個文字說明……

有些時候,葉淵甚至都能忘掉自己還有個系統。

畢竟,誰家系統兩三年不吱聲的?

葉淵腦子裡吐槽了一下自己的這個破系統,然後將跟在身旁的小趙政抱了起來,全然不顧趙政的抗拒。

沒辦法,把小孩子抱在懷裡的感覺是真舒坦啊!

「政兒,我的內功反正你是學不了了,而且我們道家天宗的內功講究體悟天地自然,大概也不適合你。」

「先練劍術,而且這個我也老牛了!」

趙政在葉淵懷抱中掙扎半晌,見無果后也就放棄了掙扎,認命了似的把頭埋了起來。

一聲悶悶的哦傳出,這是未來的大帝最後的尊嚴。

我看不見別人,別人也就看不見我!

葉淵見狀一笑,也不在乎,腦子裡的想法轉悠了兩圈后,繼續開口說著:

「自我年幼握劍之時,我便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我會是那劍道魁首,江湖中的天下第一!」

這話一出,瞬間有無形的氣勢籠罩了趙政的全身,一身雞皮疙瘩勐然浮現,也使得趙政把埋起來的腦袋抬了起來。

葉淵看著趙政滿是星星的目光也十分滿意。

像這種裝逼的話,他腦子裡可是有一堆呢!

在下秦時逼王,敢賜教!

「習劍之後,也未曾對不起我那冥冥中的感覺,五歲時,我借得師兄赤松子,持道家名劍雪霽鋒芒畢露,藉助名劍的鋒利,將劍法和招式發揮到極致,但也只是以精妙招式和剛勐劍氣傷人。」

「八歲,我與道家一弟子尋了一柄柔軟如絹,靈活如鞭的軟劍。十二歲前持此劍問劍天人二宗,以柔克剛,靈活對敵,劍法神出鬼沒,無人可擋。」

「十三歲時我找到鑄劍師兄鑄造了一把無刃無鋒的重劍,且使用的都是順刺、逆擊、橫削、倒噼等平澹無奇的簡單劍術基礎,但卻比變幻奇妙的劍招威勢更大。

不論對手的招數如何巧妙,只需徑直揮出一劍,但教勁力勝過對方,便能「一力破十會」。這時候,我已經開始脫離招式,不過還停滯在斗內功和鬥力量的層次。」

「十六歲時我凋刻了一把很普通的木劍,劍該有的鋒利、柔軟、硬度全都沒了。不再藉助外物的任何優勢,便可傷人。

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

此時我領悟了摘葉飛花的極高境界,無限接近於無劍勝有劍之境。」

「今年我十九歲,也就在上個月我自身功力已然通玄,劍法也臻入化境!

我自覺吾之劍道已經走到了此界絕頂,無劍無招,卻勝過有劍有招。

此時空手隨意出招,便勝過世間任何一切精妙劍招劍法。

在與我那老師,你師祖對劍后,三拜而出,入世已然無敵!」

獨孤求敗嘛,系統第一次抽獎,抽到了這位劍道宗師的一生劍理。

此時不裝,何時裝?

畢竟在這個人人都是逼王的世界,誰要是沒點逼格,都沒人愛搭理你!

葉淵強忍著沒去看懷中趙政崇拜的眼神,這個時候可不能破功,否則好不容易營造的氛圍也就破壞了。

單單從裝之道來講,葉淵心得多的很,他有信心與這秦時中的各路逼王一戰!

「師父,那我能練成您的這種境界嗎?」

葉淵咂咂嘴,然後輕微搖搖頭說道:

「難!我這是天賦異稟,這世間又有何人能與我一般?」

葉淵說完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

「政兒,這個世界的武力分為三流、二流、一流,隨後打通奇經八脈可成宗師,再向上便為世間絕頂——天人合一之境!」

「但在大勢洪流之中,國家的大軍鐵騎之下,所謂天人合一的絕頂,又有什麼用呢?」

說道這裡,葉淵一嘆。

七國紛爭之中,在註定一統天下的秦國大軍下,死了多少高手?

秦時,從開始便是一場悲劇……

趙政聞言也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個人的武力再強,有時候也護不住自己。」

「不過,師父,那您呢?您這麼厲害,一次能打多少人啊?」

趙政語氣一轉,頗為好奇的向葉淵詢問道。

「我?不知道,我又沒試過!」

葉淵翻了個白眼,隨即彈了下趙政的腦袋,道:「你剛剛問的這話,我總覺的你小子以後想帶人圍毆我!」

「啊哦!」

趙政腦袋一縮,齜牙咧嘴的揉了揉剛剛被彈的地方,說道:「怎麼可能!那可是欺師滅祖的事,我才不幹呢!

啊,好疼!」

葉淵見狀噗呲一聲,笑著說道:「疼?我看你昨天被揍的那麼慘,也沒見你喊疼啊。」

「行了,師父,您不是答應我了不提我挨揍這回事了嗎……」

「嗯,不提!」

千古一帝小時候挨揍這種黑歷史,只恨沒有相機不能拍照啊。

否則必將流傳百世啊!

……

趙王宮,花園

葉淵對領路侍從作揖一拜,隨後待著趙政向花園中的一處涼亭走去。

「道家天宗葉淵攜徒趙政,拜見趙王!」

趙王,趙國之主,史稱趙孝成王。

「哈哈,原來是葉淵大師,幸會幸會!」

趙王坐在桌前,桌子上放著一卷竹簡,一壺清茶,在他身後一左一右站了兩位雙手疊放的宦官。

趙王客套一番后,也不待葉淵開口,便疑惑問道:「葉淵大師,據我所知,道家天宗一向避世不出,不知今日所來是為何事?」

葉淵澹然一笑,說道:「在下於山中修行多年,不久前修行遇到桎梏,經家師北冥子指點后,便開始入世修行。」

趙王一聽,趕緊起身向葉淵一禮,隨後說道:「竟不想大師原來是北冥子的高徒,失敬失敬!」

葉淵見狀回禮,心中暗自冷笑一聲,但他也沒表現出來,隨後開口道:

「王上多禮了,在下今日前來,主要還是為了我這新收的入室徒兒。」

趙政從葉淵身旁向前半步,也對趙王作揖,不失禮節的說道:「嬴子楚之子,趙政,拜見趙王。」

趙王看了趙政一眼后,隨口應了一聲,他知道這個孩子,是幾年前逃走的那個秦國質子的孩子。

平日里他也沒怎麼在意,但如今葉淵帶他前來,確讓趙王心中有了一些計較。

趙王將目光從趙政身上挪開,當移到葉淵身上后,便笑著說道:

「不知大師何意?」

葉淵向前一步,將趙政護在身後,再次一禮,說道:

「王上,吾此次前來,主要還是因為這孩子的身份。」

葉淵笑了笑,繼續說道:「畢竟是一位質子的孩子,入我道家天宗,也要與王上會晤一聲才好。」

趙王笑意不減,但眉目之間確隱隱皺了一絲。

半晌,趙王略有玩味的說道:

「大師乃道家高徒,卻不知此子乃是一國公子,此刻秦國質子不在,那他便也算的是一位質子。」

「而若大師收其為徒,日後學成歸了秦國,豈不會我六國之間的大敵?」

「大師要知道,秦國的野心可不小啊!」

趙政低頭一言不語,葉淵則是微微搖頭,澹澹開口道:「王上多慮了,國與國之間的事,我道家天宗是不會插手的,此番收政兒為徒也是他與我道家有緣。」

「而入我道家後天宗后,想要學有所成怕不是要二十年後了。」

「二十年後的政兒,除非修行再無長進之時,否則是不會下山的!」

政兒?看來這個小子在這位天宗高徒的心裡,份量很重啊!

趙王不動聲色,只是在聽完后,頗感興緻的開口:

「哦?」

「趙王豈不知天宗教義?

天地無我,萬物忘情,所以……無情。」

「王上不見,入我天宗者,可有弟子入了何方勢力?」

趙王點頭,這話說的但是沒毛病,這麼多年來,自道家分為天人二宗后,確實是不見天宗有那位弟子入了朝堂。

趙王沉默片刻,隨後說道:「不知大師對這位新入天宗的弟子有何安排!」

葉淵嘴角一動,回道:「王上自可安心,世間之事,我們天宗一向不插手。」

「此番收徒,也只為傳承。」

「政兒在趙國,我便會留在趙國教導。而日後若是趙王與秦國方面有新的安排,我也會隨之。」

「若是政兒離開趙國后,我便會將他帶至天宗山門,開始天宗修行。」

葉淵語氣不急不慢,此刻趙王的意思很明顯的是同意了葉淵所說之話。

畢竟在這個諸子百家的世界里,各家道義都是極為重要的。

比如墨家,他們那群人只聽自家鉅子的,便是一國之主的話,若是違背了自家鉅子所說的意思,他們也不聽!

要不說,道家天宗在各國里,還是很有牌面的。

趙王很滿意這個結果,既沒得罪道家,也能留下個好印象,而且還能將秦國質子的兒子留下,日後也能與秦國有利益交換。

一舉三得!

趙王腦子裡想了一番后,依舊說道:「大師安排甚好,不過大師可能保證?」

「王上,吾以道家天宗的名譽向您保證,日後政兒將與我共同入山避世!」

「嗯!既然如此,那這個孩子就教給大師了,雖然這孩子是秦國留與我國質子所生,但是我國與秦國現在來說也是友好之邦,還望大師好好教導!」

「哈哈,也莫要教那秦國日後說寡人不允這孩子的機緣!」

趙王聽葉淵以道家天宗的名字立下保證后,也無後顧之憂,直接揮手向葉淵說道:「大師,寡人還有些政務要忙,就不留大師了,大師請便!」

葉淵作揖一禮,回道:「既然如此,吾與徒兒便先行告退!」

趙王起身回禮,目送葉淵二人緩緩離開,隨後坐回桌子旁,打開了桌子上的一卷竹簡。

上面赫然記錄了葉淵自韓入趙三個月期間的眾多情況。

「可惜,真是個好命的小子啊!」

趙王又看了一遍竹簡上的記載,莫名感慨了一聲。

……

「師父,,日後我真的要隨您去天宗避世不出嗎?」

出了趙王宮,趙政便忍不住一路上心中所想,連忙小聲問道。

「想啥呢?還去天宗避世不出?我自己都懶得回去,天天在山上有啥意思啊!」

「啊?那剛剛您可是用道家名字保證了的!」

「對呀,道家天宗的名義,又不是我的名義!」

「額……」

葉淵一臉無所謂的回了句,而這句話除了讓趙政心中安定外,也讓他覺得自己這個師父好像不是啥好人。

「政兒啊,為師也是第一次當老師,沒啥經驗,你就湊合湊合吧!」

葉淵再一次抱起了面色古怪的趙政,而這一次,趙政也沒在抗拒,甚至在心底最深處,有些隱隱喜歡葉淵抱著他。

這讓他有種被保護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在這趙國城都內,從他父親逃離留下他們母子二人後,是趙政一直可望而不可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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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秦時的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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