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割線

第一百零七章 割線

第一百零七章割線

這麼大的房子,相約的是聚餐以及住宿,聽說第二天還有其他遊玩活動,姜曳既然來了,自然做好了準備,跟徐冬冬住進房間后,打理了下行李,開始醞釀睡意。

「媽媽,我們這麼早睡嗎?」

「早睡早起啊。」

「那爸爸呢?」

「你爸.」姜曳正在思考如何敷衍小孩子,卻看到了偵探發來的信息。

對方的語氣有些小心翼翼,「老闆,您看下這條新聞。」

姜曳納悶,還以為關於案子的事暴露了,結果一看,臉都黑了,那白眼翻得能冒白煙。

正好此刻門被敲響了,她起身過去看了下,發現門外的是徐清然。

她沒開,但打了個電話出去。

「做什麼?」

姜曳點點頭,喝了一口,嘆氣道:「現在我覺得有兩伙人在.」

姜曳靠著門框,說:「你們家房間這麼摳么,都快離婚的人了,再住一起萬一弄出二胎多不好,所以咱們換下吧,安全一點。」

夜深人靜,躺在床上的姜曳雖喝了咖啡,但也不是神經突突跳的那種精神,而是帶著幾分清醒,因為喝過太多咖啡,耐受了,也不會說一夜難眠只要她不想睡,咖啡就是最好的提神劑。

「看來我們的老公都是玩家,演技真不錯啊,還跟我玩情深,差點就F4了。」

原徵忍無可忍,把她直接拽了進來,又一腳踢了趙遠出去。

但她閉著眼,全靠耳力去判斷周遭的環境,想必邊上的人也差不多。

趙遠在屋內聽到動靜也出來了,看到姜曳倆夫妻時候還很錯愕。

三人一怔,臉色越發青紅交加。

倆男的站在門外面面相覷。

那貓眼的角度還可以看見,姜曳趴在貓眼上往外看徐清然兩人跑了出來,但遊客那邊五個也全出來了,七個人在拍門,不一會,因為動靜大,其他人也都出來了。

原徵三人:「.」

門打開后,原徵沒有好臉色,冷漠道;「什麼事?」

她說了自己的分析,阮挽認真思考著,「那你現在最懷疑哪些人是玩家?」

右邊數來第二三間。

原徵默了,忽然伸手捏了下姜曳的臉,「姜大寶,你真討厭,跟高中的時候一樣討厭。」

姜曳完全不給他們拒絕的機會,就看向倆男的,「說吧,咱們四個人名聲都壞成這樣了,就差上熱搜了,也不知道是那幾個遊客誰上傳上去的,我還好,以前混吃等死白富美貴婦,不炫富就沒啥名氣,三位卻都是商業精英,名頭大著呢,這熱搜上得太快,我算是出道了嗎?還好都在誇我漂亮唯一受傷的只有阿徵姐姐,一個老公暗戀我,一個初戀變成我老公」

「都第七案了,跟我蹭邊,這不太妙啊,你還非要用你現在的便宜老公CUE我,不怕被連累嗎?」

她要讓趙遠去姜曳房間,甚至推他出門,純純一副白富美被氣急了的模樣,結果門還沒關上,被姜曳抵住了。

「他們沒安排我房間,估計是默認我們兩個一個房間,要麼我進去打地鋪,行嗎?」

耳膜裡面聽到了歇斯底里的一聲尖叫.

姜曳跟阮挽同時坐起,兩人沒有急著衝出,因為聲音來自附近,應該挨著他們不遠。

姜曳還不忘逼逼:「都說咱們倆校花倆校草,隨機搭配F4呢.」

姜曳說著放下咖啡,拉開窗戶往外看去,只看到黑漆漆的原野跟山林。

如果說之前是原徵非要cue姜曳搞什麼初戀情節,那現在就是她要強勢進入「」情節,cue了三個人,非要把他們噁心死不可。

「滾!」

那誰急了?

然後就顧自進屋給她泡咖啡了,光喝這咖啡就知道是誰的手筆。

怎麼辦?回去帶娃啊,怎麼辦!

屋內,姜曳雙手環胸瞧著原徵,後者卻是一改剛剛的惱怒,變得似笑非笑,倚靠著鞋櫃,「妹妹倒是玩得花,就不怕我真的換了?」

「不好說,但今晚或者明天肯定出幺蛾子,而且一旦有什麼動靜,反應最快的一般也是玩家。」

阮挽自己也端著熱騰騰的咖啡,說:「本來不該給你喝這個,但估計你也睡不著,準備蹲著吧。」

原徵沉著臉:「不換,要麼你想要,多送你一個男人,兩個校草你自己消受吧。」

趙遠跟徐清然的臉色果然不好看了,原徵臉色既泛紅又泛白,低低一句:「簡一,你沒完了是不是?」

眼看著三個人都惱了,姜曳一點也不著急害怕,反而慢吞吞說:「我看你們倆夫妻也鬧彆扭了,不如換下,讓趙遠過去跟徐清然睡,我跟你睡,這樣不是正好。」

「倒也不用這麼麻煩,挺為難你的,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突然!

姜曳:「換就換了唄,反正急的人也不是我。」

砰!

門關上了。

「看你們這著急的樣,想什麼呢,思想好不幹凈。」

阮挽,她是真的進來了,但這對姜曳也不是好事。

「你如果輸了,死在這裡面,連不連累也無所謂,但如果你贏了,也就談不上連累這種事了。」

姜曳說著開門,然後拉著徐清然走到對面左邊數來第二間敲門。

「你怕什麼,又不會懷孕。」

阮挽:「你能不提這事嗎?」

姜曳:「那我明天提吧,這倆狗東西,也不知道現實里是誰.」

阮挽:「基本都跟你有關吧,尤其是那個徐清然,我看他很熟悉你。」

姜曳沒否認,反正外面人也差不多了,兩人這才出去,還以為發生命案,結果發現是藍琴.被他老公打了。

打得鼻青臉腫的,還吐著血。

藍琴老公是個富家子弟,粗魯蠻橫,眼下看到人這麼多過來,也不見害怕的,依舊拽著藍琴的頭髮踢打抓扇,「賤女人,敢出軌,跟別的狗男人睡了,老子打死你!說罷,這裡這麼多男人,哪個是你姘頭?老子打死你,我.」

他抓著藍琴的腦袋就要往邊上的柜子上砸,但猛被一個遊客抓住手腕,「過分了,兄弟。」

「老子打自家婆娘,關你什麼事!」

眾人攔著他,他罵罵咧咧,把在場男人都罵進去了,言語分外難聽。

一個女遊客上前去把藍琴拉起,拉起來的時候,姜曳看到了她手腕上的傷痕,略挑眉,跟藍琴對上眼后,後者有些瑟縮,躲避了眼神,姜曳沒說什麼,倒是阮挽還是拿起了手機拍了幾張,慢吞吞說:「身上這麼多舊傷,經常人身傷害?」

她沒用家暴這個字眼。

男子臉色微變,「什麼人身攻擊,是她出軌!」

「對啊,如她出軌,你們離婚,你犯了傷害罪,你吃官司,這裡是原家,你如果無法保持安靜,那就滾出去!」

藍琴老公變了臉,冷笑道:「有點錢裝什麼蒜!老子這就走!」

他抓起外套就推開人沖了出去!

姜曳看了看他的背影,再看看驚慌的藍琴,「他這麼大晚上出去沒事嗎?」

「沒事,他也是本地人。」

一晚上有驚無險,姜曳回去后,喝了一口水,看了下窗外,發現藍琴老公正好啟動車子離開,車子慢吞吞繞開了其他車,慢慢開出了院子,進入山道中。

她看了一會陷入了沉思。

次日凌晨,姜曳看到了被倆大男人照顧好好的徐冬冬,吃早飯的時候,原家父母笑眯眯邀請眾人參加一些活動。

老人孩子可以進山采蘑菇跟野菜,大人嘛,可以騎馬。

「騎馬?」

五個遊客之一的矮胖子有些好奇,「能騎馬?」

「當然能,下面農場其實就等於馬場,我養了三十匹馬,平時有這個愛好。」原父看著富態慈祥,說起賽馬來十分熱情,連連邀請眾人參加,尤其提到本地幾個年輕人。

當地民風彪悍,因為地處平原,會騎馬的不在少數,原主也在其中之一,甚至小時候還去過原父的農場。

所以她會騎馬,姜曳也會騎馬,本來這種有風險的外出活動姜曳是拒絕的,但在場大部分人都答應參加。

「好啊,叔,給我挑一匹馬。」

姜曳主動讓原父挑馬,這讓不少人都看了看她,神色微妙,但很快,有人跟著讓原父挑。

原父一怔,后笑著說:「你們這事偷懶啊,就不怕我挑不好的給你們?」

「不會,老原,你這馬王的名頭我在隔壁省就聽過了。」

「就是。」

一群人吵吵鬧鬧的,很快開車下山要去莊子,孩子則是留給了老人們帶。

姜曳這次跟徐清然一輛車,後者說:「等下小心點,不要跟一群人一起。」

這話是有用的,姜曳聽進去了,看了一眼他轉方向盤時喜歡左手食指往上划的小動作,「哦,你也是,注意安全。」

到了農場后,馬場裡面一股牲口棚味,姜曳看了看被打掃得極為乾淨的馬場內部,瞥過一些地面,窗戶,欄杆以及餵養槽,都是最近兩天被打理過的。

借著觀看馬匹的時候,姜曳低頭查看餵養槽裡面的食料,發現都是很新的料子,而非囤了一段時間慢慢喂,倒像是.最近兩天才買來的,這些馬匹胃口不太好,沒吃多少,槽里還剩不少。

所以,這麼愛馬的人以前也沒怎麼照顧好馬匹呢,反而是這倆天才開始餵養。

不對。

姜曳觸摸馬匹的時候,感覺到了它的焦躁不安。

奇怪。

姜曳檢查了這些馬匹,發現它們的體質跟狀態基本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有些焦躁,以及食料問題,別的就沒什麼了,甚至可以說這些馬匹很適合賽跑,一匹匹都算是價值連城,這原家也不是存心坑他們的樣子。

原父跟他的一雙兒女也都會參加。

最重要的是第七案了,她確定兇殺就像是春天時的小雨一樣,兩三個月內至少要下一場,不下是不可能的。

她需要做的就是參與它,在淋雨的時候保證自己不感冒。

想要讓小雨停下或者換個地方下,想都別想。

馬挑好了,姜曳跟原徵交換了下眼神,彼此讓自己小心,但在角落裡,她也打了一個電話給秦光海,告知自己這邊的情況。

「這麼危險你還參加?我這邊看出村支書有招供的趨勢了。」

姜曳:「如果真有事避不開,但這麼多人,而且玩家很多,應該沒人能在這種環境里大規模殺人,如果只是單殺也等於暴露,看前面對方出手,要麼單體行動,就是對我爸媽或者對我單獨下手,殺李素也如此,不太可能用賽馬殺人。」

秦光海:「你檢查過那些馬匹了?」

姜曳:「檢查過了,而且其他玩家也有人在檢查,甚至有一個懂馬的還會看馬蹄花色。」

她的視線里,遊客裡面有一個青年十分老道,甚至比原父厲害得多,這人靠自己挑了一匹最好的馬。

實則姜曳在這個專業不擅長,只是鍾離攸君跟她小舅舅那都有自己的馬場,她去玩的多了,自然也懂些門道,不至於看不出馬的問題。

既然馬沒問題,那就是路線設伏的問題。

「那邊的位置就是平原跟山林,就算有狙擊手把槍支上了,聲音迴音也很明顯,死一個,其他人就基本都知道了,憑著你們的能力,狙擊手逃不開。」

秦光海也跟著分析,而後覺得背後的人應該不會選這種方式。

想過很多種謀殺方式,包括地面埋雷等等,但姜曳身上帶著探測設備,如果境內有一些炸藥,它會直接報警。

可以說她預設了很多種方式,都做好了防備。

但第七案本身就有種弄不清的懸疑感,看誰都是兇手,但看誰又都是自己人。

「小心些,我這如果村支書招了,我就儘快趕過去,你的定位發一個給我,隨時定位。」

「好,其實這個案子我不是很慌,因為貌似自己人還不少。」

「就怕幫不到你。」

結束談話后,姜曳上了馬,跟眾人一起出發,她故意挑在原家人後面。

馬兒縱橫而出,姜曳半吊子跟在後面,不緊不慢的,既不脫離大部隊,又避開了左右前後可能被人用槍狙擊的可能性。

她很小心,小心到一刻心神都不敢放鬆。

倒是前頭的人越跑越起勁,畢竟勝負是人的天性,尤其是這些玩家,一個個都是精英,第七案開始幾天了,除了她身邊相關的父母跟李素,也沒見誰掛了,可見都不是省油的燈。

姜曳本來跟在後面,看他們跑得快了,本來也不敢落後太多,便也拍了幾下馬屁股,追了上去,但追著追著她覺得不對勁了。

馬好像不受控制了。

只見馬匹全部齊整衝進山林中,姜曳身下的馬也不例外。

山裡中道路平緩,前面也沒懸崖峭壁,但姜曳就是覺得驚恐這並非原來的賽道,他們之前說好的是平原,平原更安全,沒有埋伏,現在進了山林.

而且這些馬是全部自動進的山林,就好像被訓練好了一樣。

不好!

姜曳在馬匹高速奔跑的時候企圖強行拉動馬韁勒令馬匹停下,但還沒來得及前頭忽然有什麼東西飛過來了。

凄厲的慘叫中,她猛定睛一看,只見跑在最前頭的人身體忽然微微後仰那不是他主動的,而是因為他的頭顱飛起了。

對,就是在青天白日中,第一個人的頭顱飛起了。

就好像無形中有一隻惡鬼用鐮刀輕輕鬆鬆削掉了他的腦袋,腦袋分離因為力跟速的作用,它往上飛,但身體失去了控制,往後倒。

身首分離,血濺十米。

那腦袋噴出的血滋滋滋的,瞬間噴了邊上眾人一身。

他們來不及驚恐,因為在那個人身後只要見過他身邊的人全部都飛了腦袋。

短短三秒,8個腦袋就飛了。

那血滾燙的,腦袋往後飛,落在了別人的身上。

甚至有一個落在姜曳的懷裡,她低頭一看,看到對方臉上因為瞬間的切割而肌肉痙攣,露出了扭曲的表情,血水咕嚕浸濕了姜曳的衣服。

但姜曳果斷,直接抓了腦袋往前面水平線一扔。

人頭甩過去.過了那條水平線。

只見人頭突兀懸浮沒錯,它卡在了半空。

果然有特殊的金屬割線在林子中間。

材質很特殊,近乎透明,因為這片林子剛好有陰影,遮罩了光線,肉眼一時看不出,但它的鋒利懸在林子兩端的樹木之間,在眾人騎馬疾奔的速度下,人沒有察覺,脖子經過要知道哪怕是一條金屬線綳直了橫在半空,一個人騎自行車高速經過,那金屬線都有可能割破一個人的喉嚨,這種事還上過新聞。

何況現在。

姜曳也就是在一瞬間察覺,手下已經開始匆忙強行拉韁,想要降速甚至停下,但馬兒執拗,癲狂一般還是在往前竄。

那一刻,騎馬的二十多個人在第一波就死掉了八個,後面陸續死了三四個,現在剩下了十五六個人,這些人也跟姜曳一樣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一大半強行拉韁減速,沒有人直接跳馬,那樣會直接嗝屁或者廢掉的,也有人保持這樣的速度比如那個人會挑馬的人,在衝到那條水平線后,后腰往後折

他的臉從那條割線下面略過,他通過了!

其他人也算是大顯神通,基本也都是這麼過的,姜曳在後面,見拉不動馬韁,也只能稍微減速.她避開那條割線后,目光掃過前面的地面。

「快跳!!!地上還有!」

她在後面大喊,卻看到前頭衝出去的馬匹雙腿已經被地面的割線割斷,馬匹慘叫,直接撲地而倒,馬上的人在錯愕中倒下

砰!!有人腦袋咂地,脖骨直接斷裂。

人一動不動,也有人被馬匹壓在身下

姜曳身下的馬兒也即將遭遇這件事.姜曳果斷從兜里掏出一把槍來,對著邊上一段的樹木一顆子彈射擊在了纏繞金屬割線的樹木上,精準射斷了它。

崩!

地面上的那條它本是拉直的,一下子斷裂后彈飛出來,姜曳已經彎腰側躲它從臉頰上面飛過。

因為槍聲的動靜,這驚動了馬匹,它們總算被打亂了狂奔的沖勢,緊急停下或者轉彎.

姜曳不敢再往前,拉著馬匹的韁繩直接跳下,落地后一個翻滾,顧不得手臂骨骼的疼痛,直接沖入了林中躲在樹后。

此時,外面的人基本已經死傷慘重。

二十多個人,如姜曳這般狀態稍好的只有六個。

他們都跟姜曳一樣迅速躲入林中,其中包括原徵。

砰砰砰!

外面傳來了槍聲。

姜曳躲在樹后,聽到了槍聲的源頭對面林子里。

是的,如她此前分析的,對方的確沒辦法一下子對付這麼多人。

但現在他已經用一群馬跟幾根金屬割線殺掉了一大半,重傷了另外一大半,只剩下了他們幾個。

空氣無聲,但滿是血腥味,姜曳握著槍,咽咽口水。

對方正在鎖定他們,而且用的是狙擊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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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凶[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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