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送信的人還沒來
上官丹鳳推開他的手,順勢握緊,「我會的,不過你太晚回來,我等的沒有興緻了,你就不也要怪我了,還有上次你答應我,要送我一份禮物,我可是已經等了很久了,安西王你不會不守諾言吧?」
心裡再是擔心,上官丹鳳也不願意讓他看出來,宗政琰昊聽聞,心裡動容,肯定的許下承諾,「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等回到安西就給你,你一定會喜歡,我向你保證!」
這場大戰,宗政琰昊給自己一個期限,在丹鳳毒發之前,他要帶她回到安西,再也不被任何人和事阻止他們廝守。
清晨,他沒有與上官丹鳳告別,只是吩咐下去大軍出發前不許發出聲響,不能驚醒了王妃,她太累了,昨夜睡得格外的沉,敏銳的感官都沒有察覺到他的離開。
宗政琰昊騎在馬上,回頭不捨得看向身後的營帳一眼,「出發!」之後才毅然轉身離開。
宗政琰昊的身影漸漸遠去,上官丹鳳才悄然掀開帘子,她一夜無眠,兩人相靠不斷細數流逝的時光,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攸的,她心裡堵的難受,壓抑的鬱悶,眼睛酸澀,滾燙的眼淚的順著臉頰而下。
「宗政琰昊,你真是個混蛋……」她不禁輕罵,平時宗政琰昊的柔情,令她好架不住,反而到了分別時刻,他又恢復當初,冰冷到毅然轉身離開。
她哪裡不明白他也怕分離,柔情百轉又如何,只為等待重逢時,沖著他離開的方向,上官丹鳳喃喃自語,都是那些平時放在心裡,從未對他說出的。
「把你的命留給我。」
「你,一定要早點回來。」
「遲了,我真的就不等你了。」
眼淚已經迷糊了視線,她不想再忍受和當初的壓抑,一個人孤零零的,宗政琰昊……
如果離開,她一定會先選擇轉身,因為那樣知道有個人一直在身後追隨,自己也不至於再孤零零的。
時光匆匆而過,深秋之後就是隆冬,萬物蕭條,四處的冷意令人心冰涼涼的。
這段時間,每隔三天,上官丹鳳就會收到從前前線送來的有關宗政琰昊的消息,紙條上簡短几個字,總會令她無法的心安。
這場仗打的辛苦,從他為數不多的字裡行間里,上官丹鳳就能想象得出他寫信時的心情與神態,看完后她小心的折好,放進箱子里,在給送信的人帶去她的回信,也不過是簡單的幾句,「我很好,放心」之類的話。
她盼望這場戰爭能夠很快結束,儘早見到他,因為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須當面告訴他,絕對不能寫進信里。
琰昊,你趕快回來,這個消息你知道后,一定會非常開心,上官丹鳳想到這裡,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明媚。
但近日,送信的人卻沒有如約出現。
上官丹鳳喊道:「來人。」
侍衛一直都在外面候命,「王妃。」
「你去打聽一下,為什麼今日送信人還沒有來。」
如果是路上耽擱了,也不會遲這麼久,何況已經過去了半天,長時間待在邊境上,上官丹鳳原本就敏銳的感覺是越發的敏感起來。jj.br>
侍衛很快回來回稟,「王妃,末將已經打探過,路上沒有意外,探子回稟送信的人一早就從前線來了。」
上官丹鳳想了想,「是嗎?那你吩咐下去,從現在開始營中所有人都要打起十二萬分小心,有任何動靜都要及時回報。」
信遲了也有可能,或許是她過於敏感了,宗政琰昊出發之前,在這裡已經留下足夠的忍受保護她,這麼長時間也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上官丹鳳心裡卻跳得格外快,一股莫名的不安在心裡蔓延開。
此時,她胃裡一陣難受,強忍著,將雙手按壓在小腹上,安慰他,「沒事的,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
今夜的夜空暗沉的令她難以入眠,耳邊的北風呼嘯而過,不安煩躁一直在心裡縈繞,整整一天了,送信的人還沒有消息,她乾脆起身披著厚實的斗篷走出營帳,想要散散心。
不知不覺,她就走到守衛最多的一處營帳前停下腳步。
「讓我進去。」既然已經來了,她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王妃,王爺說了……」
上官丹鳳淡淡說道:「我看看就離開,沒事的。」她從侍衛身邊走過去,掀開帘子就走了進去。
這頂帳篷不大,兩個人並排而坐,其中一男人閉著眼眸,縱使聽見了聲響也沒有睜開眼睛,失去左臂,獨臂用力抱緊身邊沉沉睡去的女子。
上官丹鳳輕輕說道:「白將軍。」
白泊遠緩緩睜開眼睛,「我不過是比死人多口氣,哪裡來的將軍,安西王妃客氣了。」雙眸迸射出寒光,掃過上官丹鳳,說話間臉上殘留的傷疤隨著他張口而緩緩蠕動,黯淡的燭光下有種說不出的猙獰。
「你看起來比以前好多了。」
「哼,王妃可以試試被人那樣對待,再屈辱的被囚禁在這裡,王妃再是脾氣火爆也會被磨平。」
「我今天心裡很不安,因為我丈夫的信還沒有來,我總覺得會出什麼事,出來走走正巧路過這裡就順道來看看將軍你和如意。」
上官丹鳳看著睡夢中的女子,上次那件事後,如意整個人都變得痴痴獃呆,誰都不記得了,子桑給她把了脈配了葯,但也不見有效,子桑只說是心病,根治是不能的。
白泊遠冷笑道:「哼,謝謝王妃關心。」轉而看向她,「王妃的直覺很敏銳,說真的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宗政琰昊派了這麼多人保護你,王妃還擔心什麼呢?」
白泊遠自嘲一笑,摸了摸如意的髮絲,眼神出奇的溫柔。
「與我說沒用,那人想的,我也猜不到。」
上官丹鳳不由得笑起來,「你猜到我指的是誰?」
「長孫文本不是個一個暗箭傷人的人,但宗政景鴻就很難說了,畢竟他跟我一樣,都像看著宗政琰昊死,我都能做到如此卑鄙,宗政景鴻又能好到哪裡去。」
白泊遠臉色沒有絲毫愧色,輸掉了就是輸掉了,都是卑鄙的人,落得如此下場,只能怪他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