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魚市

第二天醒來，程鴻如願以償的得到了第二個任務。

每日任務：擴建魚池

任務獎勵：1積分

程鴻看著任務獎勵，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是獎勵？

打發乞丐都不止這麼一點點吧！

「系統，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程鴻深吸一口氣，一臉嚴肅地對著…對著空氣說道。

「解釋？什麼解釋！」

「這個1積分的獎勵什麼意思？看不起我？」

「你自己運氣不好，怪誰。」

系統壓根不接茬，任憑程鴻怎麼說它都不再開口。

程鴻憤憤地拿起手機，現在是凌晨四點，掛在網上出售的魚獲雖然有人詢問，不過大多數都是貝殼愛好者，對這玩意感到好奇，有意購買的沒有。

這倒是在程鴻的預料之內，本來他也就是想要碰碰運氣，能在網上出售當然最好，沒有也無所謂。

程鴻裝上魚獲來到村門口，每天早上都會有村民去售賣魚獲，他打算讓村民的三輪載自己一程，到集市上去售賣。

片刻，一輛破爛得不能再破爛的三輪跌跌撞撞地來到村門口，同時還伴隨著年久失修的嘎吱聲。

「威叔，帶我一程。」

程鴻揮了揮手，三輪在程鴻面前停了下來。

司機看見是程鴻，開口笑道：「程小哥，去賣魚啊！」

「撈到個還不錯的魚獲，打算去早市上賣了。」

程鴻熟練地爬上三輪，把魚獲丟到了車裡，裡面坐著的還有同村一個寡婦，看到程鴻上來后，熱情的招呼道：「鴻子，吃早飯沒有，我這裡還剩了幾個大包子。」

「謝了，安花嬸子。」

程鴻也沒有矯情，接過了兩個熱乎乎的大包子就啃了起來。

漁民賣魚得起早，尤其是他們這些離得遠的，凌晨四點就得出發，安全起見，村裡基本上都會結伴而行。

「這條魚倒是不錯，你準備賣到哪個酒店去？」

看到裡面的魚獲后，威叔也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麼大的魚他一年都撈不了幾條，小子運氣不錯。

「酒店，算了吧，就那些個摳搜鬼，能出一百都是良心發現了。」

程鴻搖了搖頭，鎮上可沒什麼人流量，那些酒店后廚總管一天天的綠著個眼珠子，看到牆皮都想摳下個一塊兩塊，他們會出大價錢來買魚，這才見了鬼了！

「可惜鎮上沒什麼有錢人家，不然一個電話，咱們也可以學著別人的來一次送貨上門服務。」

「是啊，要是有大老闆把我們村子的魚獲全部包圓就好了。」

威叔剛剛說完，安花嬸子就把話接了過去，兩人在這昏暗的道路上說得很是熱烈，偶爾夾雜著一些聽了葷段子之後的嬉笑聲。

等他們到魚市的時候，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有些運氣好的已經把魚賣完了，滿心歡喜地收起了攤子。

魚市周圍隨處可見散落的魚鱗，還混雜著一股經年不休的魚腥味，最中間是一個蓋著水泥頂的類似於大廠房的場所，裡面有固定的攤位，不過是要收費的，程鴻他們自然不會去裡面擺攤，在外面隨便選了一處空地就行。

廠房出口處，一位老漁民收起了自己的小馬扎，拍了拍膝蓋，用扁擔挑起了兩個空籮筐，看來他今天運氣不錯，魚獲早早地就賣完了。

程鴻一屁股坐了過去，這裡正好是魚市的進出口，擺攤最好的位置之一，甚至不亞於魚市裡面的攤位。

幾個還在旁邊找位置的大媽一臉不爽，剛準備走上來理論，就聽見程鴻喊了一句。

「威叔，安花嬸子，一起過來唄！」

幾個大媽抖了抖身子，試問這個魚市裡誰不知道安花嬸的大名，丈夫死的早，一個人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臉面是一點不要，罵街打架薅頭髮更是一個不落，最牛逼的一次一個人拎著把殺魚刀追著一個小偷三條街，最後小偷是哭著求警察帶走的。

「你小子動作倒是挺快。」

威叔笑呵呵地走過來，程鴻這小子眼尖，來到楊家村以後，只要他來魚市鍾之內找不到位置都是怪事。

「這傢伙多重？」

威叔把電子秤搬了下來，看著程鴻剛放好的比目魚，開口道。

「還沒稱過。」

「稱下試試。」

「行啊！」

程鴻找了個籮筐把比目魚放了進去，端到電子秤上一看，18斤。

「好傢夥，咱們村裡多久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魚了？」

威叔看著這條比目魚，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羨慕。

「我記得咱們村裡上次撈到這麼大的魚還是去年九月份。」安花嬸子笑道。

「運氣，運氣。」

幾人很快就把攤位擺好，程鴻的比目魚牢牢佔據位，很快，幾人就迎來了第一位客人。

「這條石斑多少錢？」

一位大爺拄著個拐杖慢悠悠地走到攤位前，

「80！」

「便宜點唄，小夥子。」

「這條石斑一斤四兩，只收您80已經很便宜了，這要是賣到酒店去，低於120我都不賣。」

「70行不行，老頭子我身上就70塊錢了。」

「也行，我吃點虧賣給你了。」

「那行，找錢！」

買魚的老頭子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

程鴻：？？？

「這老爺子不講武德！」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沉默片刻后，程鴻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哈哈！」

看到程鴻吃癟的樣子，威叔和安花嬸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小攤上的氣氛莫名活躍了許多。

幾人的魚獲都不算多，但是質量是杠杠滴，尤其是那條比目魚，吸引了不少人過來，不過聽到程鴻報價400后全部搖搖頭，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沒走，站在旁邊對著比目魚評頭論足。

「這幾條石斑多少錢？」

「四斤，算你240。」

「行，給我包圓了。」

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老人直接把石斑魚都給包圓了，至於比目魚，他看都沒有看一眼。

周圍駐足圍觀的本地居民頓時嬉笑起來，有些人還勸程鴻把價格降低點，說不定還有人買。

對此，程鴻不可置否。

這些圍觀的居民在魚市裡浸Yin多年，深諳砍價之道，在他們眼裡，只有便宜的魚獲才是好魚獲。

圍觀的人群里還有幾個魚店的老闆，他們也在觀望，只要程鴻把價格降下去了，第一個出手的肯定就是這些人，說不定轉手就能賺個幾百塊錢。

他們很有耐心，等著程鴻自己把價格降下去，畢竟比目魚這段時間被折騰得不輕，肯定受不了路上的顛簸，沒辦法再活著回到楊家村了。

程鴻也不著急，真正的顧客還沒來，這些人都只是路人罷了，如果真的運氣不好，那也只能捏著鼻子賣給魚店老闆了，畢竟總比賣不出去好。

片刻后，又一名中年人走了過來，看他的表情似乎對比目魚有點興趣。

「這條牙片魚（註：比目魚的一種）不錯，多少錢？」

「400，謝絕講價。」

「挺便宜的，哪裡收款？」.

程鴻遞過去自己的微信收款碼。

微信到賬：400元

「好東西啊！」

中年人滿意地點點頭，這麼大一條牙片魚，要是在高端一點的市場出售怎麼著都要六七百，自己今天算是撿了一個小漏。

程鴻給比目魚拍了張照片，這是他的習慣，用照片記錄自己的漁民生涯，偶爾也會發幾張給爸媽看看，說不定以後還可以專門做一本相冊。

旁邊圍觀的幾個魚店老闆失望地走開了。

「這麼快就賣完了啊！」

一旁的威叔羨慕地看著程鴻，這些高端魚獲就是搶手，這一個小時的功夫就賣完了。

不要覺得一個小時很久，像一般的漁民賣魚，至少要從坐到正午才會賣完，甚至有些時候還會剩下不少魚獲，只能賤賣。

「這不還有一點沒賣完嘛！」

程鴻嬉笑著回答道，順便拍了拍僅剩的幾條烏頭。

威叔聽著程鴻看似謙虛，實則凡爾賽的語氣只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今天托你的福，我們的魚獲都賣了不少。」

安花嬸子倒是活得挺通透的，今天程鴻的魚獲引來了不少看客，無形之中也讓他們的魚獲賣掉了不少。

「老威，你幫我看一下魚獲，我去瞅一眼兒子。」

安花嬸子的兒子叫楊宏彬，就在附近的銀行上班，工資不少，一個月有四千塊錢，在這種地方也算得上高薪水平了。

「沒問題，你去吧！」

楊威點點頭。

「這幾條烏頭怎麼賣？」

「……」

說話間的功夫，程鴻僅剩的幾條魚獲都被賣光了。

「威叔，我去別的地方轉一轉。」

「行，今天應該十點能賣完，記得別回來晚了。」

威叔笑呵呵地應了，繼續坐在攤位上，時不時地吆喝一兩句，一抹晨曦照在攤位上，這種平靜地生活看起來有些貧窮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