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河流詭秘

此地的郡守是為官數十年的老吏，當聽聞到鏡州的河水爆發水患的消息，第一時間派出府衙內的官吏前往受災的地方調查情況，還同時命令都尉率領兩百名甲士維持受災地方的秩序，有效地控制災情的擴大。

一些妄圖趁著災害謀取暴利的亂民被都尉控制，關押入牢獄等候郡守的發落。鏡州受災的地區並不多，大約有一個縣的範圍，更多的人是抱著趁亂渾水摸魚的心思。隨著吳勉龍率領著兩千騎兵到達郡縣，郡守處理局面的手段更是得心應手。

邊遠地區的探查就交給了吳勉龍的騎兵來處理，郡守府衙內的差役們經過連日來的搜尋、維穩、救助等等活動，精力有所下降。吳勉龍最近到達的騎兵是最為合適的幫手，賓士如電的騎兵正好可以廣闊的平原上搜尋災民。

吳勉龍欣然接受了郡守的命令，率領本部的兩千騎兵外出偵查，搜尋還有一線生機的災民們。本以為死路一條的災民們見到神兵天降的鏡州騎兵，突然放聲大哭，悲慘的心情再也無法掩蓋。

一條條性命從黃泉路上被鏡州的騎兵們帶了回去，重新回到了人間界。吳勉龍的騎兵先一步到達決堤的河流，看見落差數百米的河床被炸成了一片白地，兩端河流完全沒有了落差。

吳勉龍端詳片刻，又望向四周，確信自己還在鏡州的領土，又命令隨行的司馬取來此地的地圖，「此地確定是梁明河？」

司馬也不太相信過往的判斷，喊來本地的嚮導，看見眼前天差地別的河流，略微帶著疑惑，「此地似乎是梁明河。至於它為什麼變成現在的模樣，我等實在是不知。」

這一條河流經過鏡州和漢州兩個州，可以控制水流的大壩建造在鏡州境內。無論雙方爭鬥到何種激烈的地步，雙方都沒有想過打這一條大壩的想法。

禍國殃民的舉措，能不做就不做，才好。

「看來釀成今日鏡州和漢州兩地百姓流離失所的原因找到了，接下來就是找到炸毀大壩的幕後兇手了。」

人為破壞大壩的消息迅速傳遞郡守，郡守聽聞如此嚴重的消息，不敢怠慢如此嚴峻的情況，寫上一封公文呈遞州牧，親率郡守府衙內的得力幹將前往梁明河的大壩，調查大壩被毀的實情。

州牧收到郡守提交的公文，看到其中關於大壩是極有可能被他人毀壞的內容，怒不可遏，召來府衙內的官吏，商量調查大壩被毀的方案。

郡守石遂海率領府衙內的得力幹部到達梁明河，親眼見到被毀壞的大壩殘跡后，心中升起連邊怒火，找到吳勉龍一定要徹底調查清楚此事的來龍去脈。

「我部率領騎兵不善下水打撈，而且我是外派將軍，沒有此地的管轄權。我希望郡守徵調周圍的百姓，從中挑選擅長水性的人，查看水面下的情況。我覺得此次的大壩被毀，水面下必定有反常的情況。」

郡守也贊同吳勉龍的看法，此次大壩被毀的背後一定隱藏極為隱秘的原因。此次隨同郡守來到梁明河的官吏也有精通水文的人，他們也贊同下水查看的提議，大壩被毀壞成如今的模樣，絕非一個簡單的天災就可以應付。

數十名精通水性的百姓被郡守的命令召集到梁明河，開始下水查看水面下的情況，奮力一天也沒有從水面下找到稀奇古怪的東西。

郡守又盤問幾遍，覺得水面下不能如此正常，又找來府內專業的畫手，根據下水百姓的描述畫出了水面下的情形。

畫手根據百姓們的描述畫下一幅幅惟妙惟肖的圖畫，

詳細地展現水面下的情況。原本眾人以為平整的河床被炸出了一個大坑，深度有數十丈，邊緣極為整齊，是一個完完整整的圓形大坑。

郡守府衙內的官吏和吳勉龍的麾下將領震驚地看著圖畫中展現出不可思議的情形，圖畫中的情況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水平。

「這是被炸出了一個大坑嗎？炸彈還能炸毀水面下的目標嗎？」

吳勉龍沒有禁止下屬的議論，他的內心也有相同的困惑。若是當今的世上真的存在可以在水面下引爆的炸彈，說不定以後還會有埋藏在地面下的炸彈，未來的戰爭將會變得更加困難。

誰掌握了這種新型的炸彈，誰在戰爭中就會處於優勢的一方，直到這種技術被所有的戰爭將領掌握。

「吳將軍認為世間真的存在可以在水下爆炸的炸彈？」

「這是其中一種的可能性。若是世間不存在這種炸彈，背後的原因要比我們的想象還要糟糕。」

「糟糕的事情是什麼？」

「此地還存在一些修道的人。他們走火入魔了。」

神州大地上的思想兼容並包，道教、佛教和儒教歷經千年紮根民間，各有自己的優點和缺點。道教在大陸上流傳的範圍沒有佛教和儒教廣闊，存在的門派互不統屬，各自有自己信奉的真神。

曾經的皇帝信奉道教，曾經邀請道教內聲名遠播的大師進入皇宮講學，尋求長生不老的仙方，在皇宮內開闢一方天地鍛煉丹藥。即便是有皇帝的尊重加持，民間的道教依舊不溫不火，香火遠遠不如佛教和儒教。

「道教的傳說一直有所耳聞，難道修道的人真的可以移山填海，長生不死？」郡守不敢相信。

「郡守大人嚴重了。若是道教存在長生不老的仙方，哪裡會有現如今不尷不尬的局面。移山填海是誇張的說法，是民間百姓對於道教的無知說法。修道的人倒是可以做到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也有常人無法擁有的能力。這種人自然也是從小就與他人不同。」

「現如今在鏡州土地上活動的道教門派有三四家，若是算上小門派也有十幾家。要是一一盤查，找到相關的線索，這是一件難度相當大的事情，還可能會影響到州牧大人對待鏡州土地上道教的態度。」

「現在就說這些為時太早。等過幾日有了詳實的線索，推斷也是不遲，也能寫出一份公文上呈州牧大人。」

畫師畫出了水面下的情況，要想寫出一份詳實可信的公文報告就必須親自查看，最可行的方法是截斷水流、露出河床。郡守下令截斷水流，以其他的河道引走此地的河水，露出水面下的河床。

一個圓形大坑的河床完完整整地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大坑的邊緣沒有破損，內部的斜面也完整，宛如河床被掏空了一塊。

數十名畫師圍繞著大坑的四周作畫，力求筆法細膩詳實，完整地複製河床的破損情況。郡守和吳勉龍站在河流的岸邊，遠遠地觀望河床內的大坑，這才知曉此事的嚴重程度。

此事已經不是一名郡守或者一名將軍可以處理的事情，必須要呈報州牧，交給州牧大人親自定奪。

吳勉龍看見河床內完整整齊的大坑，心內偏向信任是修道之人的行為，向軍隊下發命令，近幾日抓到遊盪在受災區域的道人必須送到中央，由他親自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