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胖子死了
我和安慧真在這個破院子里待了一個多小時,還沒有敢出去。因為從這個院子出去就是馬路,外面埋伏的人可能會發現我們,為了避免惹麻煩上身,就只能等著。
如果是小安在這裡還好,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忌諱,縱然是在這裡待上一兩個月也沒問題。但是安慧真雖然長得和小安一般無二,但是性格差異大,我們之間又不熟悉,時間長了便也沒什麼可聊的,只能各自發獃。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外面有救護車的聲音。我便從牆角上探出頭,悄悄查看外面的情況。牆頭上有一尺高的野草,完全可以掩飾住我的頭部,外面也不會被人發現。
救護車停在了廠區的門口。隨即從廠門口跑出來幾個官方人員,他們抬著一個人。雖然距離遠,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了被抬著的人就是胖子。我不由的心生疑惑,難道胖子真的蠢到自己跑過來了?難道他這是反抗拒捕被擊中了?
從救護車上下來兩個白大褂,配合著官方人員一起將胖子台上救護車。然後救護車響著警報就飛馳而去。隨即,官方的人員也都上了車,跟在救護車後面遠去。
我沒有車,況且不知道外面的官方人員是不是都撤走了。即便出去了恐怕也跟不上。到底抬走的是不是胖子,也只能以後再想辦法確認了。
小安見到我在牆頭上不下來,便小聲問我道:「外面什麼情況?」
我鬆開手,跳下來,對她說道:「人都已經走了,抬走了一個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那我們也走吧。」她說著便朝剛才我趴著的牆邊走過去,我剛想叫她再等一下,確定外面沒人了再走。但是話到嘴邊還沒出口,她的腳下便開始加速發力,疾步跑了兩步,雙腳在地上使勁蹬了一下,身體便高高躍起,接著就是一個空翻,她的腳竟然穩穩的踩在了那雜草覆蓋的牆頭之上。然後她快速蹲下身子,四周打量了一下,然後一縱身就跳了下去。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看得我也是目瞪口呆。她這身法我看著眼熟,和秀秀從鬼樓出來那一次的身法極為相似,但是又略有一些不同。不過此時也不是研究功夫的時候,我見到她已經出去,沒有什麼異樣,便也打算翻牆出去。
說實話,我的身手比這個小安差太多。我助跑兩步,雙腳發力上跳,雙手搭上牆頭,雙臂發力向上拉身體,身體借著手臂的拉力和跳起來的慣性力向上,這才勉強跳上牆頭。小安跳上去是站著的,而我跳上去就是蹲著的。這是因為我的力道不夠,只有收縮腿部蜷曲身體才能跳上牆頭。
小安此時正蹲在牆角,見到我上了牆頭,便朝我勾了勾手,示意我過去。我一縱身跳下來,幾步就跑到她那邊。然後我們順著一條衚衕里的小路,七拐八繞的離開了這片廠區。
回到學校,作為證人到裡面去過過堂那也是必然的。好在有霍家的照應,那裡的人對我還算客氣。我本來想問問胖子的事,不過想了一下還是沒敢開口。
不能直接問,那就只能找人從側面打聽了。我在這座城市沒什麼人脈關係,靠譜的朋友也沒有,本來以為自己和胖子算得上朋友,但是沒想到害我竟然是他,到現在我也想不明白。
靜姐有孕在身,我不想總是麻煩她找霍家的關係。小安這麼一個小女生,也沒什麼勢力可以依仗。就在我一籌莫展之際,電話突然響起來,我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我還以為是賣保險、賣房子的搞推銷的,便沒好氣的接起來「喂,找誰啊!」
但是沒想到電話那頭卻笑呵呵的說道:「喲,幾年不見,你這脾氣見長啊?」
我在電話里聽不出這人的聲音是誰,不過從他的語氣應該可以判斷出我們認識,至少他認識我。於是我直接問道:「你是誰」
電話那頭噴了一句國粹,然後說道:「我,二棒槌!」
他這一說到外號,我猛然就想起來了。初中的時候一個同學,我們還住過同一個宿舍。那時候我家還沒破產,他是一個官二代。所以我們才能住到一起。這個外號也是那時候留下來的。
男生到了青春期以後,已經有了男人的氣質。有時候早上難免會有一些反應,被子搭成一個小帳篷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是我和二棒槌明顯比其他人的要更加突出,所以同宿舍的其他兩人就管我叫大棒槌,管他叫二棒槌。如果不是今天他打電話過來,這段往事可能就永遠塵封在我的記憶深處了。
聽到這個多年沒停過的聲音,我的內心也有些許激動。心想我家都沒落了,竟然還有人記得我。
我問了他的近況,作為一個二代,他自然也擺脫不掉那套標準的流程。隨便上個學,早早的被安排進單位,端著鐵飯碗,過著退休一般的生活。
此次他給我打電話是因為要結婚了。新娘子也是當時我們的一個同學,大家公認的班花。當時二棒槌就喜歡她,但是班花喜歡的是人民幣,所以作為一個當時的富二代,比二棒槌有明顯的優勢。他費盡心機無法觸碰的女神,卻早已被我暗地裡拿捏無數次。真可謂:少女不知權利好,錯把金錢當成寶。
不過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除了我和她之外,根本沒有人知道。甚至我自己都早已不記得。現在雖然響起來那些事,但是她是什麼樣子卻一點也記不起來了。這些我自然也不能告訴即將大婚的二棒槌。
我和他聊了半天,他的真正姓名我竟然還是想不起來。不知道是時間太久,還是我的大腦已經慢慢退化。這種問題我自然也不好意思問出口。於是我乾脆叫他給我發一張請柬,否則我就不去捧場。隨後她說用QQ給我發一張。
後來我們聊到了他的工作,他上班的單位竟然就在我所在的城市。而且是和今天去廢棄工廠的官方人員一個系統。我心中不由的竊喜,這真他么的像是寫好的劇本一樣,無巧不成書啊。我便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些關於今天的案子的事。他說從現場帶回的嫌疑人已經死了,拉回醫院都沒搶救,直接進了殯儀館。
「難道胖子死了?」我心中不由得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