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們永遠在1起
晚自修結束后已經九點多。
天色陰沉得好似要下雨，很多附近不住校的學生都行色匆匆，萬一真下雨少不得要淋一身。
「好像要下雨了。」
沈清墨的話聽不出情緒，但並不妨礙姜翊透過重重夜幕感受到她的目光，輕笑著拉起她的手，輕輕握了握。
沈清墨的手柔軟而細膩、微帶著涼意。
不由地，他握得更緊了些。
「是啊，饒昌地屬江南西道，更是天氣多變的丘陵地帶，秋天了受冷空氣影響自然是說下雨就下雨。」
是啊，已經秋天了，寒冷的冬天也不遠了。
姜翊見她好像有些惆悵地嘆了口氣，輕颳了刮她挺俏的鼻子笑道：「我們走吧，別等下淋成了落湯雞，早上那麼大的太陽，我可沒帶遮雨的。」
「嗯，走吧。」
沈清墨反握住他的手，目光盈盈地看著他，只是姜翊走在前面並未看到。
騎上小電驢，他載著她駛進了涼意漸濃的秋夜裡。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沈清墨螓首貼著姜翊的後背，原本拉著襯衫衣角的手此刻也已經環在了他的腰上。
天好黑呀，這風也越來越涼了，才不是自己忍不住呢，沈清墨在心裡嘴硬道。
姜翊感受著後背傳來柔軟的觸感，還有沈清墨炙熱的呼吸，彷彿這個夜晚都被按下了暫停鍵。
可能是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他倆的臭矯情。倆人剛到疏柳公園，便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都說一場秋雨一場涼，只穿著一件薄薄短袖的沈清墨感覺陣陣涼意襲來，於是她抱得更緊了。
終於，姜翊載著沈清墨停在了她家樓下，而小電驢上的倆人也都已經淋濕。
姜翊回過頭來，見她小臉微微泛著蒼白，便起身幫她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快上去吧，到家先洗個熱水澡，別感冒了。」
說完便轉過頭準備離開。
沒人知道他下了多大的決心，又用了多大的毅力。
只是這一切的努力都在沈清墨從背後抱住他的那一刻轟然倒塌，當然，還有那句細不可聞的。
「別走！」
姜翊握著小電驢龍頭的手重複地握緊了又鬆開，終於轉過身來抱住了她。
低頭吻住了她冰涼、微微顫抖的嘴唇。
雨越下越大了。
……
……
玉琊溪。
還是那個臨河的，有著天藍色薄紗窗帘的窗口。
「下雨了……」
原本坐在床上的宴思瑤放下手機走到了窗前，
看著雨滴飄落在玉琊溪上，然後盪起一個個漣漪，慢慢漾開、慢慢消失。
宴思瑤很喜歡下雨天。
因為這個時候除了雨聲，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包括心。
她喜歡聽著雨點落在房頂上滴答滴答的聲音睡覺，然後整個人窩進被窩，只留一個腦袋在外面。
她覺得，那個時候做的夢一定最甜！
只是，現在都十點多了，為什麼還沒有睡意呢，她不知道。
宴思瑤出神地望著窗外，此刻的她心裡在想什麼，沒有人知道。
一陣風吹來，雨滴落在窗台上濺起一朵朵水花，冰涼的水花早已將她白色草莓睡裙濺射得星星點點，而她恍若未覺。
床上她丟著的手機里，畫面定格著姜翊的臉。
那是他上英語課的那個視頻。
一聲嘆息飄進了雨幕中。
……
……
「你先坐一會，
我去洗澡。」沈清墨把鑰匙放在玄關的柜子上，回頭對姜翊說道。
「嗯，別管我快去吧，別感冒了。」
見姜翊點點頭，正好奇地打量著房間，也沒管他便自顧著找出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姜翊打量著著這個明顯只有一個人住的小房子，客廳和廚房聯通著，廚房裡東西嶄新、齊全，看樣子就知道從來沒有開過火。
整個房子的裝潢看著都是嶄新的，客廳的牆上掛著一副山水畫和一把吉他，再外面便是個小小得陽台，能聽見雨滴灑落在陽台上的噼啪聲。
姜翊往裡面走，輕輕推開左邊房間的門，一股淡淡的香味迎面而來，那是沈清墨身上的味道，這無疑是她的卧室。
姜翊沒有進去，帶上門看向了右邊的門，推開進去發現裡面應該是個書房。
打開燈后就見一排書架以及一張擺著筆記本電腦的書桌，隨手抽出了一本來，見是【雨果詩歌精選】，正要翻看便聽門口傳來沈清墨的聲音。
「快去洗澡，身上濕噠噠要感冒的。」
姜翊轉過身，見沈清墨穿著一套白色的連衣睡裙，頭髮還在滴著水，手裡抱著一套一看就知道是她自己穿的粉色浴袍。
見姜翊盯著浴袍看，沈清墨囁聲道：「家裡沒有你穿的衣服，這個……你先穿著，換下來的衣服直接丟洗衣機里洗掉吧，有烘乾的。」
看著她紅紅的俏臉，也不知道是熱水澡燙的，還是羞的。姜翊笑著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浴袍後進了浴室。
「呼……」
沈清墨拍打著發燙的臉頰長出了口氣，然而，心跳卻越來越快。
……
洗完澡出來的姜翊站在虛掩著的卧室門口，心中不禁也是有些緊張，排除夢中已經淡忘的記憶，他可是貨真價實的初哥。
輕輕走進去后帶上房門，見沈清墨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里，姜翊反倒是放鬆了下來，心中不禁有些失笑。
「我關燈咯？」
聽見沈清墨微不可聞的嗯聲應道，姜翊關了燈掀開被子躺進去，兩顆顫抖的心在慢慢靠近。
「親親好像也沒有沒有什麼特別嘛，根本不像書上寫的那樣。」沈清墨嘀咕道。
「這樣啊，那我們再試試看！」姜翊的話有些意味深長，說完便低下頭去。
瞬間，觸電般的感覺讓沈清墨眼睛睜得大大的，只感覺腦袋裡轟得一聲炸開，一陣陣眩暈感讓她白皙的手瞬間握緊了拳頭。
窗外，淅瀝瀝的秋雨一直未曾停過。
雨點打在窗戶的玻璃上，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
……
不知什麼時候雨已經歇了。
「我準備上大學後進娛樂圈。」姜翊輕聲道，還在回味如臨雲端般飛起來感覺的沈清墨回過神來，抱緊他像小貓一樣蹭了蹭。
「你去哪，我就去哪。-」
沈清墨得話讓姜翊一愣，他知道沈清墨會跟著他，只是沒想到她這麼果斷，沒有考慮，更沒有和家裡商量的意思。
像是看出來姜翊的驚訝，沈清墨淡淡道：「沒有人管我，也沒有人可以替我做主。」
沈清墨淡然的話不帶任何情緒，卻讓聽到的姜翊僵在了那裡，他發現自己對她了解太少了。
除了知道她剛從馬來亞回來，其餘的一無所知，這太不應該了。
「和我說說吧。」姜翊輕聲說道。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好一會，沈清墨慵懶的聲音響起。
「在我八歲那年我爸爸就不在了，媽媽帶著我改嫁到馬來亞，我總覺得自己姓晏，所以很難融入新家庭，然後前幾年又有了弟弟，更讓我就有了回國的打算。」
說到這裡沈清墨笑了笑：「其實他們對我還不錯，是我自己的原因。」
雖然她說得並不傷感，但還是讓姜翊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最終心底的憐惜化作了一個吻。
好一會，沈清墨才道：「不用這樣，其實我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我有自由還有瑤瑤，以後更是還有你，老天真的待我不薄。」
提到宴思瑤時，沈清墨抬頭偷偷看了姜翊一眼，表情意味難明。
此刻心中被柔情填滿的姜翊並沒有發現她異樣的表情，輕輕拍著她的背道：「嗯，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
沈清墨一陣困意襲來，慢慢閉上了眼睛，心裡回應道。
嗯「我們」永遠都在一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