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漢朝絹帛 龍脊嶺
龍脊嶺
龍脊山陰,古樹遮天,六道人影在林中匆匆閃過。其中一人早已昏迷不醒,身形稍胖的背著此人追趕著前面四人,突然間,前面鬢角泛白的男子大喝一聲「停!我們出不去了!」
「文二爺,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它不是在我們身後嗎?我們向南跑,出了這鳥林子不就沒事了嗎?停下來幹嘛?」肩扛傢伙什的彪形大漢大聲問道。
文二爺默不出聲,雙眼緊盯前面的林海。
這時一位手提牛皮古箱,身著黑色皮衣,皮褲,身材特別勻稱的年輕人走上前來,開口道:「二爺,你帶著東西先走,我和彪子斷後,好好會會這東西。」說完,將皮箱放在文二爺腳下,等長的中食指從懷中夾出一塊銅色印章,行里人若要看到,均會大吃一驚。此物隸屬歷代發丘天官,此人是發丘天官張星辰。
「銅印一出,鬼神皆避。」文二爺看著發丘官印,嘆了口氣。
「二爺,四爺身受重傷,您現在得拿個主意,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說這話就是背著四爺的陸九,他與四爺劉老刀、二爺文淵是拜把子兄弟,十三個兄弟就剩下他們三個了。
「不能耽擱了,二爺,快拿主意吧!」彪子機槍上膛,大聲道。
感受林海中絲絲的寒氣,文二爺轉身看著此處唯一的女子,開口道:「英娘,你帶著九龍合巹杯和四爺,九爺先走,我和星辰,彪子斷後。」
英娘看了看文二爺,接過他手中的紫金木盒,「你要回來,我和紀兒等你。」側身看了看張和彪子一眼,「四爺,九爺,我們走!」
文二爺三人看著英娘她們消失在林海深處。彪子深吸一口氣,問道:「二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文二爺皺了皺眉,說道:「去天墓,往回走,我們再去會會它。」
張星辰和彪子二人稍微愣了一下,彪子繼而大笑了起來,「好,二爺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我都聽二爺的。」文兒爺看著眼前還不到二十歲的彪子,點了點頭。張星辰二話沒說,緊跟文二爺身後,右手摸了摸手中的銅印。
龍山天墓,九龍鎮壓魑魅魍魎。相傳此地常有鬼魅出現,明朝初期,劉基算得此處異象橫生,當夜神遊蒼穹斬落九龍於此鎮壓邪魅,保佑明朝江山。
它卻似乎知曉文二爺三人要回來,路上早不見其影。三人匆匆趕回洞口,只見洞口處土地顏色異常鮮紅,「紅土架於血色之上,必有妖魅出沒,我們惹上大麻煩了。」文二爺凝眉道。
彪子晃了晃手中的傢伙,大大咧咧道:「怕什麼,有這傢伙,只管讓它來,它要是敢來,我二話不說,請它吃一梭子!」
張星辰搖了搖頭,盯著洞口的紅土,「二爺,這件事不簡單了。九龍脈,赤土出,風雲顯,無極生。」
「龍脈之山,竟有此邪祟,看來當年劉基沒斗得過此物啊,不得已才斬龍鎮壓。」文二爺大踏步走向洞口,手中抓了一把血土,嗅了嗅,「走,我們再去拜訪拜訪天墓正主。」說完,側身進了盜洞,張星辰和彪子隨即跟著下了墓室。
英娘懷抱紫金木盒,跟著四爺九爺跑出了龍脊嶺,說來也怪,他們和文二爺分開之後沒一會兒就出了這深幽林海。
「二嫂,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我們和二爺分開之後沒一會就出來了?」陸九將劉老刀靠樹放下后,轉身問道。
英娘原名紫雲英,與文二爺從小相識,青梅竹馬。「是鬼打牆。」
陸九詫異道:「鬼打牆?墓外鬼打牆?這怎麼可能?」
突然一聲痛吟聲打斷二者的對話,
「可能的。」
英娘和陸九扶起劉老刀,開口道:「四爺,感覺怎麼樣?你這一路睡得倒是踏實。」
英娘苦笑了一聲,「九爺還有心情開玩笑!」陸九尷尬地撓了撓頭。
劉老刀深吸一口氣后,緩緩開口道:「龍脊嶺是龍山脊椎頂所在,地下龍脈之氣早已散絕。福天動地成了屍欒問鬼之所,所以整座龍脊嶺就成了一座天然的墓室,而龍山天墓就成了墓中墓,養出現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怪物。呵呵,劉基九劍斬出了個它,難怪明朝亡了。」
說完之後,劉老刀從兜中掏出一卷絲帛,「把這個給二爺,或許對他有用。」
英娘從劉老刀手中接過絲帛,觀察道:「漢朝絹帛!明朝墓中怎麼會有漢朝絹帛?四爺,這東西你是從哪得來的?」
劉老刀只說了「正主棺」三個字后,便又暈了過去。
「什麼?劉老刀,你……」陸九起身急忙喊道。
「二爺,你們可要平安回來啊!」英娘說完,朝著天墓的方向看了看。轉身對陸九說道:「回長沙。」
龍山天墓中。
「空的?二爺,我們剛來的時候主棺還好好的,他娘的,誰這麼不長眼,竟敢在彪爺的眼皮子底下搶食,活的不耐煩了?」
張星辰看了看翻在地上的棺蓋,「彪子,這不是人做的。」
彪子跳上台墩,大聲道:「什麼?不是人做的,難道是鬼做的?」
文二爺死死地盯著央王棺槨,開口道:「對也不對,可以說是鬼做的,也可以說不是。」
張星辰拽著彪子立馬跳下了棺槨台,「二爺,是它?」
文二爺點了點頭,警惕著四周,「怪不得,原來是這樣。」
「沒想到,一個明朝的王室墓,竟然是正主的陪葬墓。央王棺啟,燭九陰現。龍脈天絕,無極命生。」
彪子轉身同樣看著棺槨,不耐煩道:「張哥,別在那嘀嘀咕咕的了,你趕快和二爺商量一下,我們該怎麼辦?我怎麼覺得這裡面的血腥味越來越大了。」
張星辰和文二爺對視了一眼后,同聲道:「快跑!」
突然墓室內的長明燈滅了,只聽得機槍掃蕩和彪子的叫罵聲,幾分鐘后,一切又歸於安靜。
「二爺,張哥,你們沒事吧?張哥,二爺……你們回答我啊!」彪子背靠石柱,手裡死死抓著機槍,手臂上的肌肉不知何時被抓了去,露出了森森白骨。
彪子沒有聽到張星辰和文二爺的回答聲,反而聽到了「咯……咯……咯咯……」的聲音,突然脖頸一緊,彪子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之後就到了長沙醫院,旁邊坐著紫雲英和陸九,他激動地說道:「英姨,九爺,見到你們太好了。」
紫雲英笑了笑,說道:「彪子,你沒事就好,醫生說你雖然傷得重但都不是致命傷,養幾個月就好了。」
彪子憨憨一笑,道:「我沒事,這點小傷還要不了我的命。對了,二爺和張哥呢?他們怎樣了?」
陸九急忙問道:「他們不是和你一塊斷後的嗎?你不知道?」
彪子掙扎著坐了起來,「我以為是你們把我們救回來了,怎麼,難道不是你們?」
紫雲英反而不急不慌的問道:「彪子,你把事情經過給我們說說。我們是接到醫院的電話,才知道你回來了。」
彪子低頭思考了半天後,開口道:「你們走後,我和二爺,張哥三人返回天墓,結果主棺大開,只聽得張哥說這不是明朝的墓,是什麼央王的主墓。」
聽完彪子的陳述后,紫雲英站起身來,徑直的走向病房門,彪子哭道:「英姨,都是我不好,是我沒保護好二爺,您要殺要剮,我都毫無怨言!」
紫雲英轉身道:「龍山墓,央王棺。是有人動了不該動的東西了。彪子,你只要記住,你沒有對不起二爺,以後你要替我們夫婦倆照顧好紀兒。」說完后,便出了病房。
等到彪子出院后,只聽得紫雲英獨自一人又進了龍脊嶺,之後再也沒出來過。彪子在陸九那裡得知原來是劉老刀動了央王棺上面的東西,這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九龍合巹杯,漢朝絹帛,等文紀長大后,帶著他去找二爺吧,二嫂說只有他能解開這個迷了。」陸九把東西交給彪子后,就離開了。
聽知情的人說,彪子帶著文紀離開了長沙,遵照著紫雲英的要求,去了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