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有餘辜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又是連環幾聲巨響。車子上的幾個人瞪大了眼睛回頭看去。剛才他們還在挑選武器的那間房子已經伴隨著火光飛上了天，映亮了一片天空。
陳志輝並沒有在意大家驚恐的神情，而是自顧自地笑著說：「這小東西的威力還真不賴，看來我低估它了。」
「為什麼？」坐在副駕駛的謝拉轉回身，向陳志輝喊著。其他人也都紛紛看向陳志輝。
「什麼為什麼？」陳志輝故意顯露出一臉詫異，反問道。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別明知故問！」謝拉有些憤怒的喊道，「你怎麼是這樣的人？是我看錯你了，你太可怕了！」
「你原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陳志輝笑問道。
「我不知道。」謝拉說著，低下了頭，雙手捂住了臉。
「我想你們大家都不了解我。」陳志輝從後視鏡里看了看所有人說，「只有岩井靜跟我的時間最長，她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也知道我這麼做的目的。」
岩井靜從後視鏡上看著陳志輝的眼睛，點了點頭。
「說說吧。」坐在岩井靜身邊的楊小聲說。
「大家不要錯怪他，不要以為他是個冷血殺手。我認識他這麼久了，他從來都是一個為大家著想的人。」岩井靜說。
「那這是怎麼回事？」謝拉又抬起頭，指著窗外爆炸的方向問道。
岩井靜白了謝拉一眼，沒有回答。
「靜姐姐，可這是為什麼呢？」楊又問道。
「我想剛才你們都是在專註地挑選武器，沒有注意到安東尼拿出這個甲蟲炸彈時，帶出的幾張文件。」岩井靜說，「可是我看到了那些文件，和志輝只是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所以我們做了這個決定。」
「好的，好的，我承認你們的配合很默契，可我們想知道那些到底是什麼文件。」坐在車廂後面的鄧利維急切切地問道。
岩井靜瞥了他一眼，回答道：「是美國人購買武器的協議。」
「什麼？」鄧利維叫道，「我們美國人怎麼會從他這裡買武器？誰都知道美國人的武器世界第一。」
「嘿！我想提醒你，小子。」喬納森說，「美國有的智利也有。」
「你說什麼？你想比一比嗎小子？」鄧利維瞪著眼睛，揮舞著拳頭。
「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陳志輝說了一句，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有足夠的威懾力，兩個人聽后，不再拌嘴。
岩井靜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道：「我和志輝都這麼認為，美國人之所以不從自己的國家直接帶武器過來，是怕受到輿論的譴責。因為畢竟他們是打著科考的名義，而不是以武力來奪取寶藏。不過以眼前的形勢來看，以相同目的到來的組織——包括像『琴弦』這樣的zhèngfǔ組織和我們這樣的個人組織——應該不在少數。所以他們不得不準備一些殺傷xìng武器，比如這樣的甲蟲炸彈。」
「這的確對我們有些影響，不過這就是你殺了他的原因？」謝拉問道。
「不，」陳志輝說，「有兩個原因讓我決定下手。第一是那份購買協議的交貨時間是明天，也就是說，美國人還沒有把這批武器拿到手。如果一旦拿到手的話，對我們將是個不小的威脅。我想在座的各位誰也不希望自己像剛才那間屋子一樣飛上天，然後化作塵煙永遠的留在智利吧？」
大家聽陳志輝如此說，都不作聲了。
「如果說只是第一個原因的話，我殺了安東尼可能有些過分。因為我們不見得會和「琴弦」直接正面交鋒，而且他們即使不在安東尼這裡買武器，也會從別人那裡購買。總之，我們還是以躲著這幫美國人為首選。」陳志輝說。
「對呀，如果美國人在其他地方搞到武器，你殺安東尼也是白殺。」楊說。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個原因。在那張武器購買協議上，有這樣一個條件，需要安東尼為美國zhèngfǔ提供一切從他這裡購買過武器的人員名單及所購武器的種類。而就這個條件，美國zhèngfǔ為他加了這個數。」陳志輝說著，伸出了一個巴掌向所有人比劃了一下，隨後接著說，「在那個文件的下面，安東尼已經簽字了，證明他已經同意這個條件了。明天美國人來拿武器時，我想他就會把我們今天的人數，所拿的武器數量等等細節都告訴他們。」
「所以，」岩井靜補充道，「他死有餘辜。如果他不死的話，我們就將被他出賣，美國人就會專門組織力量來針對我們實施打擊，死的很可能就是我們。」
車裡的人聽了陳志輝和岩井靜的講述后，都長出了一口氣，似乎在慶幸自己逃離了追殺。
謝拉卻突然又緊張起來，「可是你剛才給了他一張卡，美國人還是會根據銀行信息得知你的名字和購買武器的金額。」
「你以為我會傻到把用自己名字辦的卡給他么？」陳志輝對謝拉笑了笑說。
「那張卡不是你的？」謝拉還是想確認一下。
「不是。說實話，我都不知道那個名字是誰。」陳志輝說完，笑了起來。車裡的人也都笑了起來。
「可他們還是能通過信用卡消費記錄查到你購買武器的金額，從而推算出購買的數量。」謝拉說。
「你挺機靈的。」陳志輝對謝拉說，「不過你想多了。安東尼是個很大的軍火交易商，很多人都在他這裡買武器，比如販毒的、走私的、黑社會等等。他們是查不出我們這批武器的流向的。美國人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強自己的火力，以防這批武器的確流向了這次行動中。總之，雖然我們暫時沒有暴露目標，不過這次行動不會簡單，大家應該有個心裡準備。」
車子里的人不再說話，也不再笑，而是都陷入了沉思。
幾輛jǐng車和消防車迎面開了過來，和陳志輝他們擦身而過，向爆炸起火的房子方向開去。陳志輝從後視鏡里見幾輛車的尾燈越來越遠后，扭過頭來，雙手握緊了方向盤，眼神堅定地看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