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賀壽和鬼屋！

看著眼前這個胖子大搖大擺地在鋪里吆喝，史鐵匠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一般人來他鋪子里買鐵器，大都是為了宰些家裡的牛羊或者做烹飪用，敢這麼大聲喧嘩的買刀劍砍人？他還是頭一次見！畢竟，販賣刀劍包括軍械都是需要到官府備案的，他一個老鐵匠哪裡敢賣這殺人的玩意兒！

「小夥子，頭先你說要買啥？」

張環打量著掛在四周牆壁上的刀斧，大都是一些用來宰畜牲用的牛刀，他可不怎麼會使！再說太大也不太好攜帶，不如問問有沒有小的？

「哦、要一把鋒利點的小刀，最好可以宰些牛羊啥的，我準備去九里境獵幾隻獐子用得著！」

史鐵匠看他這般說到忙放下了心，不是買來砍人就好！要是發生了什麼命案，那俺可脫不了官司吃！見他只不過是唬人的，就言道：

「買鐵器可以，五百吊錢一柄牛刀，二兩銀子可以定做大點的器具！」

「老弟你相中哪個？」

張環不懂這些花花道道，望著牆角上掛著的一把匕首胚具著了迷，這玩意好用，可以隨身攜帶啊，留著防身也行。平時在譚府上工時有一些潑皮來府前鬧事，管家都是讓他們幾個家丁攜著短棍出去敲打，也就當個棍夫，但終究沒有這刀劍來的好使！

「老闆，打一把那個匕首怎麼賣？」

「吶，這個啊，2兩一柄，開鋒額外要加一兩銀子！」

真坑！買個小刀都這麼貴，靠他身上那幾十文錢哪裡買得起！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和陳四他們打的賭，至少還能進賬二兩銀子，往後湊湊，說不定能買得起。

「那老闆你就給我打一柄，我是譚姥爺府上的家丁，過幾日我來拿！！」鐵匠一聽他是富紳譚老爺府上的人，頓時打起了精神，忙應到：

「哎呀是譚府的人哪，咱好商量，我給你便宜些，回頭記得來取就行。」

一聽扯出來譚老爺子的這張虎皮管用，張環也賠了笑臉，心想還是大戶人家有面子，不然平常老百姓估計這吝嗇鬼都不肯做我生意！這買賣你買我賣，二人商定好了他就走了，臨走前，鐵匠還問他要先付個定金被他直接扯譚老爺虎皮矇混過去了。

看來要多賺點錢，果然在這個社會也是沒錢寸步難行！如此這般想完，他便轉頭回山上的寺廟。

「哎呀，柳老哥你也在這！」

「譚老弟今天亦來拜佛上香？」

譚財和柳元二人在廟中恰巧碰上了。這兩位都是青紅鎮上的富紳之流，家裡田產過百，置業多間商鋪，在這左右不過幾百戶的鎮上都算是地主，出入有車，連府上的家丁都幾十號人呢！

「這次競選鎮長，柳老哥可是其中票數佼佼者，老弟我仰慕的緊呢！」

「哎呀譚老弟你也是十里鄉紳們的首推，老哥也艷羨得很！」

二人推嚷著片刻，又有幾個富家翁走過來和他們交談到了一起，好不熱鬧。譚財也樂得和這些人交集，畢竟都是一個流派的人，往後要是任選了鎮長也好從他們手中多撈些錢銀！半晌后一個老和尚走到譚財身邊躬身：

「譚老爺，香火供奉都已經交代妥當，還請您下次多多蒞臨寒寺！」

譚財也和這些老鬼聊的有些乏倦，趁著老和尚過來圓場順著話子提了句告辭，走到了廟門。看到「張大膽」在那已等候多時，緊上了車說道：

「回府！」

張環看他上香後下來有些興緻不高，難道是廟裡的後門未開，他沒溜出去吃點甜頭？於是也試探著問了一句：

「老爺今日可是有些煩悶，要不小的帶您去上次相好的那家……」

「不了，最近要競選鎮長，過段時間再說！」

張環以為這譚老爺是轉了性子便不敢多問，駕著馬車便打道回府。到了譚府後院，譚財走下馬車，叫過來管家說道：

「給小張賞2兩銀子，以後專門負責本老爺的養馬駕車，不用再去干那些雜亂粗活！」

「是，老爺！」

張環從賬房出來，把玩著手中的二兩銀子心想，終於有了一點本錢！對了那婆娘還要我去吃什麼娘舅的壽酒，這會過去尚早，先去招呼陳四他們幾個問問鬼屋的事。

待他引馬入馬廄，看見陳四以及其他幾個同村的人和一些家丁聚在一起，便走了過去。

「老四，和我說說那鬼屋的事。」

「大膽你幹完活了？記得今晚戌時到隔壁馬家村荒廢的房子過夜，哥幾個都等著你呢！」

不就是在鬼屋過夜一宿，有什麼大不了的？正好讓我瞧瞧有沒有那麼嚇人！他看著下了工的幾人，心中不屑的想著。這些人平時沒事就愛聚在一起打柳，不是哪哪家的丫鬟好看就是府上的長工誰誰老婆長的俊，整個一群老色批呢這是！

「知道了，你們都把銀子準備好看我張大膽一力破鬼神！」

陳四和其他幾人都不相信他膽子真有那麼大，光拿馬家那屋子來講。說是幾年前有戶三口人家在那住，半夜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只聽見吱嘎吱嘎的聲響，被吵醒了的孩子下床在屋內找來找去也尋不到聲源，剛一回頭不知看到了什麼就給活活嚇死了。夫妻倆抱著孩子在一起哭的不成樣子，第二天官府的人去了也查不出個所以然，就當小孩子生了場怪病草草結案！

反正他們幾人是不敢去那過夜，這張大膽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膽子大？

從譚府中走出來望著天似是已經到了未時，算算時間正好過去吃酒。畢竟還是自己便宜老婆家的親戚，就當走個過場吧。

張環這一走就是半個多時辰。大戶人家擺酒都是晌午吃到傍晚，待他到了地方，已經算是來的晚了，被左小荷劈頭蓋臉的一頓譏諷，又是沒本事又是不尊重長輩之類的話。宴上東家敬酒，西家舉杯，還被拉著在左小荷娘舅面前說了一些奉承之類的話。當然敬酒也是免不了的。這一場酒席下來，他已經喝的半熏，仗著肚子大體型壯，還喝趴了幾個同桌的鄉民！到了酒席末，左小荷告訴他今日要回娘家過夜，過些日子去做些女工換錢，往後兩口子做兩份工，家裡也好多份生計。

「好好，老婆你有心了！」

張環望著眼前這個女人，要不是上次自己跟蹤她，還真不知道她要去哪裡討份工嘞！正常人家的妻子大都婚後持檢家務，而她呢，還會主動去做女工貼補家用。不知道的人真以為她是個賢良的媳婦！

「這就好，兩口子要相互扶持才能過好日子！」

他這便宜娘舅過來說了句場面話，難免又要敬過幾輪。張環怕喝多了就誤事，看著天色已黑，抓起席上的2個蘋果推辭了句酒量不行撤了下就走。還要赴約，可不能喝多了！

青紅鎮說大不大，有九里境十里鄉兩個大點的偏屯，再就是張環住的靠莘村和隔壁的馬家村了。而馬家村在他們臨近，村裡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村戶都姓馬，還有一個宗祠。說是祖上出過狀元郎，傳下來的。張環和陳四他們約好的地方就在馬家村邊上，附近少有人煙，偏僻的不行。他走了大概有一個時辰到了地方，陳四他們幾個已經等了半天也瞧著了他人影。

「張大膽，你怎麼才來？大伙兒都等你半天！」

招呼他的人是陳二狗，上次和鬥雞打賭的時候，陳四和他還有張環三個人都在。

「剛吃了頓酒。加上天又黑，這路可真難找啊！」

「就是這屋子鬧鬼？」

張環見他們幾個都到位了，也不多說廢話，看著眼前的房子打了個酒嗝問道。陳四他們幾人看見這房子心裡也發毛，於是把門鑰匙放他手上，說留下來二狗在村后看著他以免他半夜跑了，要明早才來接他，然後就顫顫巍巍走了。

望著他們幾個膽小好怕的樣子，張環咂著嘴的罵了句真沒種！過個夜嘛，怕啥，臨出譚府的時候，他可是順了根短棍別在內腰間。要是這幾個傢伙敢裝鬼嚇我，直接給他們撂倒完事！

「有鬼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