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摸喉結!
晏辭低語一句,聲音低啞,像是將這個名字嚼碎了揉在唇舌里,無聲勾了勾唇。
夏稚年沒聽到聲音,摸到門邊,用力按下金屬把手,但門毫無反應,震驚睜大眼,又使勁按了幾下。
門壞了?
他轉向晏辭,對著一片漆黑,「晏辭,門打不開,鑰匙在你那裡嗎,我再試試。」
晏辭手伸進口袋,摸出鑰匙,皮膚擦碰間讓牽扯著神經的痛愈發尖銳,瘋狂的酥癢像身體里沸著滾水,讓他想把那層皮生生扯掉。
晏辭目光幽幽落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深沉幽邃,像黑暗裡蟄伏著的兇猛野獸。片刻,他忽然彎了彎唇角,舌尖擦過利齒。
聰明的小朋友要快跑啊。
跑的越遠越好。
晏辭順著記憶里的空間布局把鑰匙丟了過去,夏稚年聽見聲音,往前走了幾步順利接住,回身到門邊把鑰匙插進去。
然而門鎖像是被卡住了,鑰匙怎麼也轉不動。
這裡偏僻,很少有人過來,因為最開始是倉庫,門牆也都格外厚實,沒有窗。
夏稚年抿緊唇,站在門邊朝晏辭方向看去。
「門壞了,一會兒老師發現班裡人不夠,可能會讓人來找,你……」
他想問你怎麼樣,又很快改口,「你不舒服?」
「是有一點。」
晏辭的聲音已經有些低啞了,和地窖里一樣,喘息不勻,彷彿強忍著什麼似的。
上次剛黑下來那會兒,晏辭有明顯的焦灼煩躁,打開手電筒才好一些,可現在沒有手電筒。
夏稚年左右看了一圈,猶豫道:「門口有一點風,你來這裡坐著會不會好一點?」
晏辭往後仰頭靠上牆壁,「謝謝,不過算了,沒力氣。」
夏稚年把鑰匙收回口袋,攥緊手裡的乒乓球拍。
地窖里晏辭為了防止他發現自己怕黑,直接把他弄暈過去,現在的話……
夏稚年眨巴眨巴眼,吞咽一下,「我可以扶你,你、你可……」可別動手。
晏辭倚著牆,聽他結結巴巴的聲音,輕笑出聲,眉眼彎起來,「放心,都被你發現了,不打暈你了。」
夏稚年:「……」
夏稚年硬著頭皮裝不懂,死不承認,「什麼?」
晏辭悶笑。
夏稚年把乒乓球拍放在位置方便的鐵架上,左手拇指按住食指關節,慢慢走到晏辭近處,彎下腰試探的伸出手,「我手在這裡,你動一下。」
晏辭只張了張嘴,「沒力氣,你動。」
聲音已經很近了,夏稚年空茫睜著眼,緩緩往前伸手,指尖蹭到一點布料的邊緣。
略硬質的觸感,旁邊一點暖意傳來,凸起的骨節滑動,猝不及防擦過指尖,又倏忽離去,帶著炙熱的體溫和隱約的血管跳動。
是喉結!
夏稚年像被燙了似的猛縮回手,睜大眼往後退,可胸前衣襟忽然一緊,大力傳來,他彎著腰,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前栽了過去。
陌生的體溫籠罩,夏稚年整個撞進晏辭懷裡,下巴磕在他鎖骨上,兩個人紛紛一聲悶哼,也不知道誰更疼。
晏辭嘶了一聲,聲音低低的,帶著笑。
「抓到了。」
夏稚年:「?!!」
他指尖下意識蜷縮,七手八腳的站起身,大睜著眼後退一步,聲音清澈,兇惡譴責,「你拉我幹什麼?」
晏辭懷裡一空,可片刻的歡愉已然蔓延全身,低笑起來,「夏同學,小朋友,喉結是不可以亂碰的,這還要我告訴你?」
夏同學兇巴巴:「我又看不到,你讓我動的,而且我很快就縮回去了。」
奶凶奶凶的。
晏辭語調漫不經心,「晚了。」
夏稚年:「……」
夏稚年在黑暗裡使勁兒瞪他一眼,回憶起剛剛晏辭位置,蹲下身,隔著衣服一把拽住他胳膊往上拉。
瞧著像是想把他這條胳膊拽下來出氣。
晏辭唇角又勾了起來,順著力氣站起身,慢悠悠的往門口走。
夏稚年努力撐住他,感覺他把大半重量全壓自己身上了,咬咬牙,「你好重。」
晏辭毫無心理負擔,「我沒力氣。」
夏稚年扁嘴:「你怎麼天天沒力氣。」
晏辭扭頭看他,隱約看到近處一個黑影,意味不明笑了笑,「會有的。」
他倆在門口呆了好半天才被找過來的人發現,打開門,晏辭被送去醫務室,夏稚年自己回了教室。
醫務室外面的樓梯間里,光線從高高的窗戶上射下幾束,空氣里塵埃彌散。
晏辭身上白襯衫沾了些灰塵,對著那束光抬手,漫不經心的打量自己指尖。
骨節分明,修長如玉。
可惜,外表如此,內里卻像被無數蟲子啃噬。
他剛剛又碰到了夏稚年,指腹餘溫仍在,細膩溫熱的皮膚直接接觸,帶來的觸覺上的悸動直達神經。
和上次的感覺一樣。
柔軟,溫暖。
沒有一點厭倦,只有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但緊隨而來的是愈發難捱的渴望。
孟琛站在邊上,拿著一管針劑,「倉庫電路恢復正常了,晏哥,已經一周了,上一針藥效應該散了。」
他之前有事請了一周假,剛好今天回來上課,「要打嗎?」
晏辭點頭,解開袖口,讓孟琛將針劑推了進去。
這種針劑在注入時會引起肌肉痙攣,晏辭自己沒法打,針尖抽離,他輕握了握手,轉向孟琛。
「手伸開。」
孟琛:「??」
他沒懂,但是很老實的伸開手掌。
晏辭手往下移,食指指腹虛虛懸在他掌心上方。
輕輕一碰。
難以言喻的黏膩感瞬間湧上腦海。
臟,好臟。
孟琛這會兒也看出他在做什麼了,「怎麼樣啊,針劑有用嗎,還是……那個夏稚年?」
晏辭收回手,取出張濕巾,輕輕擦拭那處位置。
「針劑沒用,不用打了。」晏辭勾起唇角,墨黑的眸子里一絲愉悅劃過,「我找到特效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