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馭夫有術,你的就是咱們的
陸南枝好奇的伸手接過飯盒。
手裡顛一顛,沒多沉。耳邊晃一晃,也沒啥動靜。
挑眉看向傅向北,他綳著一張大臉,沒有一點提示。
「故弄玄虛。」
陸南枝撅了撅小嘴,收回白眼就去開飯盒。扣的有點緊,費了一點力氣才打開。
將蓋子拿走,探頭一瞄。
……
呼吸停滯三秒,微眯的眼睛慢動作的越瞪越大,最後大的好像燈泡。
是錢!是票!
飯盒裡有一疊挺厚的錢,有十塊的也有五塊的。還有很多票,糧票,布票,副食票,工業票都有。
傅向北被陸南枝誇張的表情逗的綳不住想笑,可這樣會顯得不沉穩。歪頭,手半握成拳頭抵住嘴唇輕咳一聲,才淡淡道。
「那是我這些年攢下的,如今你我既已結婚成夫妻,就交給你保管。以後家中所有支出花銷都聽你的。」
真上道,還知道洞房花燭的第一件事是移交財政大權。
陸南枝可是見過錢的主。穿書前名校畢業,二十二歲出來工作,二十八歲做到全球一家六星級連鎖酒店的總經理,年薪幾百萬。
可那些錢,對她來說不過是戶頭上的一串數字,看著沒什麼感覺。不像現在,手指摸上那些錢,觸感真實,讓人激動又興奮。
她激動的其實也不是錢,而是傅向北對自己的信任和寵溺。
「這個……不太好吧。」
陸南枝嘴上說著不太好,手卻迫不及待的將一疊錢拿出來。然後手指到舌頭上沾一點口水,就開始數起來。
「十塊,二十,三十……」
陸南枝好像小財迷似的,一邊數錢一邊笑,笑得滿臉放光。
她身體微弓,后脖子衣領和身體分開一條縫,露出一截白嫩的脖子。纖細的手指一張一張捻過錢,小鹿一樣的眼底閃爍光芒。
傅向北以前只想將牛牛和妮妮養好養大的念頭在這一刻改了,他要再加上一條。
賺錢,賺很多的錢。將錢都拿到媳婦兒面前讓她就這麼數,自己一邊看著她數。
「五百三十,五百三十二,五百三十四,五百三十五。嗚呼,你攢的錢可真不少,居然有五百多塊!」
在這個物價很低,工資更低的年代。工人一個月工資三十多塊,農民干一年到頭,所有工分都換成錢也不過一百多。而傅向北一下拿出五百多,是別人家好幾年的收入,絕對是一筆巨款!
「我以為你每月要給妹妹生活費,帶著牛牛妮妮到處看病,再加上苗鄉花時不時的來打秋風,應該沒多少錢了。結果,還有這麼多。」
「原本還可以更多。」
傅向北剛到部隊的時候,軍齡短,津貼不多。三年以後繼續留部隊,津貼才漲起來,每月有三十塊。父親去世后,他每月寄一半津貼回來補貼家用,在部隊也沒什麼花銷,剩下的幾乎都能攢下來。
三年前,苗鄉花兒子結婚,她去部隊鬧著管傅向北要錢。去年,苗鄉花又拍電報說多美病的很嚴重,要傅向北打錢給妹妹治病。這兩次,將他的積蓄拿走大半。
「我之前的大部分錢被苗鄉花搜颳了。退伍后的這三個月花錢挺多的,剩下的都在這兒了。」
傅向北見媳婦兒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樣子,以為她嫌少,忙又補充。
「我在部隊九年,軍齡比較長,期間還立過二等功,以後每年還有二百多的生活補助。」
每年都有二百多的生活補助,一家幾口正常過日子都夠了。
陸南枝有點小慶幸,如果傅向北不是收養了生病的牛牛和妮妮,就他這麼好的條件,回來這三個月,媒婆怕是早把他家門檻子踩爛了。
所以,牛牛和妮妮是自己的福星高照呢。
陸南枝忍著心頭小激動,故作淡定的將錢又放回飯盒。然後,又掏出自己從秦紅梅那搞的二百塊錢放進去。
「你真我也真,八兩換半斤。咱倆的錢放一起,以後一起所有,一起支配。」
大北北,我現在和你財富共有。那你以後是百億大佬的時候,也要和我共同持有,分我一半噢。
傅向北伸手要將那捲錢拿出來:「南枝,我說過,這個家我來養。你的錢你自己留著就好。」
陸南枝一把按住傅向北的手,很用力很激動的瞪著傅向北:「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要共甘同苦,榮辱與共。我們夫妻之間還分什麼你的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么。」
你的,也就是我的啊!!
傅向北被陸南枝的赤誠真心和堅持感動,幽深的眼睛定定的看著陸南枝澄澈無邪的眼睛,情不自禁的低頭,再低,想親吻這天上地下難尋的好妻子。
就這便感動了?真是一個獃子。
陸南枝抬手抵住傅向北很|欲的唇,嬌羞的小聲提醒:「孩子都沒睡呢。」
成年人的世界,傅向北秒懂。想到妮妮那天耿耿於懷的『叔叔把姐姐打哭』的癔症事件,他紅著臉走到一邊,端起桌上的大茶缸子,一口氣幹掉半茶缸水。
陸南枝瞧著傅向北欲求不滿的樣子,暗暗偷笑。
雖然自己曾單身二十八年,但也沒耽誤空虛寂寞的時候,研讀一些男女之間的情感小冊子。
欲擒故縱,以退為進,可咸可甜,不給吃飽。此乃陸南枝從小冊子上總結的馭男之術。
她將錢匣子蓋好又放到箱子深處,拿衣服蓋住偽裝的時候,一把抓到自己『遺失』的小內內。淡淡粉紅色的小三角,也不知道他用香皂洗了多少遍,滿滿都是薄荷香皂的氣味。
「嬸嬸,嬸嬸!」
妮妮興沖沖的一把將卧室門推開。
陸南枝趕緊將小內內放回原處,蓋上箱子,淡定自若的轉身。
「妮妮,你找嬸嬸什麼事啊?」
妮妮激動的大眼睛里跳動著燭火:「嬸嬸,哥哥才泡了這一會兒,就說身上的皮癬不那麼癢了!可見,嬸嬸的葯是管用的!」
「那可太好了!管用我就放心了。」
陸南枝很是鬆口氣。她放水裡的藥包,就是路邊隨手採的艾蒿葉子。艾蒿確是消炎去疹的藥材,但也僅限於此。牛牛若是這麼快能感覺到身體變化,那肯定是靈泉水的功效。
傅向北聽聞葯浴好使,高興的趕緊去西屋看看。
牛牛還坐在水盆里,不時撩起水洗自己的臉和脖子。他前胸處有好幾塊很嚴重的斑癬,現在顏色都變的淡一些。
絕望中看到希望,沒有什麼是比這個更開心的了。
月上樹梢,傅向北看著兩個孩子睡下了,他就拿著衣服和香皂去外面洗澡。
院子里搭建有簡易浴室,是用木板和草席圍起來的。傅向北從院中大水缸里拎了一桶水去浴室。
水有點涼,但他卻洗的異常賣力。在部隊五分鐘就能洗一個澡,這一次香皂都全身抹兩遍了,還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