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李若漣的地圖炮,北孔血脈不純
「回陛下,第六十代衍聖公孔弘緒的事情是真的,我孔府案牘有記載,
但李指揮使說的從天啟元年到今年的命案,臣不太清楚,縣令按照大明律審判,有一兩人能說的過去,但全部如此,就有些不合理了,
再說了,百姓不服就不能去兗州知府、山東布政司、山東巡撫那裡上告嗎?」
「哼,你見過自己家人打官司會輸的嗎?」
李若漣冷笑了一聲:「至於你說的百姓去兗州府、布政司上告,更是可笑,
我且問你,在曲阜縣內,誰敢給百姓寫狀子?沒有狀子怎麼告?
其二、你們曲阜衙門會給百姓開具路引嗎?沒有路引他們能出的了曲阜縣範圍嗎?
其三、即便僥倖去了兗州、布政司,大明律有規定,越級上告要先打四十大板再審案子,你覺得普通百姓能承受的了四十大板嗎?
最後,即便挺過四十大板,兗州知府、布政司就敢招惹你們孔家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糊弄過去,
甚至說為了討好你們孔家,在打板子的時候直接打死,這其中的道道還有人比我們錦衣衛更清楚嗎?」
「你、你、你……你這是純屬於污衊,褻瀆孔府威嚴。」
「污不污衊的,你自己心裡清楚,陛下當前,還輪不到你來定奪!」
李若漣看著孔尚達,滿臉的不屑:「民間傳公安大火,文聖雕像自燃,文聖廟毀,是文聖動怒,要削大明文運,
但在我看來,文聖動怒是不假,但更可能被後世子孫的種種不堪行為羞愧的,所以才自燃,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我艹……
皇極殿內群臣頓時無語了,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誅心,
今天朝堂上發生的事情若是傳到民間,那孔府的威嚴必定會大打折扣了。
崇禎看著李若漣的眼神,也滿是意外,這位平時話不怎麼多的漢子,竟然會冒出如此『拍案驚奇』的話,真是太讓他痛快了。
「陛下,臣以為,孔府弟子如此囂張跋扈,不止是朝廷和孔府縱容的結果,更是他們骨子裡帶來的!」
本就被李若漣幾番話震的有些錯亂的群臣再次一驚,看著李若漣的眼神都有些麻了,又他媽的搞什麼幺蛾子?
崇禎自然知道李若漣要講什麼,但戲還是要演的,皺了皺眉頭:「別搞這些虛的東西,講清楚些!」
「陛下,請先恕臣無狀,因為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有些大逆不道!」
「恕你無狀,說吧!」
李若漣掃過戰戰兢兢的群臣,淡淡聲:「接下來的話是錦衣衛在調查時在民間聽到的一些傳聞,真假與否,還請諸位大人自行判斷!」
說完便沉默了,眉宇間滿是糾結、彷徨。
好一會兒之後,李若漣抬頭掃視著群臣:「我先說結論吧,現在曲阜孔家血脈不純,或者說本身就是蒙古人血脈!」
轟……轟……
李若漣的話彷彿數萬門紅夷大炮在群臣腦海中炸開,所有大臣神情都錯亂了。
如果李若漣說的是真的,那真的是整個大明的恥辱。
祭拜了兩百多年的聖人、天下士子心中的聖地、精神支柱竟然是異族,這是何等的諷刺。
好一會兒之後,禮部尚書劉宗周衝到李若漣面前,急匆匆道:「李指揮使,這話可不能亂說!」
國子監祭酒、翰林院等等部院的老大紛紛質問李若漣,眼中滿是怒意。
面對群眾的『圍攻』,李若漣淡定自若:「諸位大人,稍安勿躁,下官將錦衣衛調查的、民間聽到的講一講,真假你們自己判斷。
陛下當前,爾等如此吵鬧,是不是有失體統?」
果然搬出皇帝,質問的群臣瞬間安靜了下來,退回原位跪了下去,紛紛請罪。
崇禎也不在意,看著李若漣:「講講吧!」
李若漣神色自若道:「諸位大人,孔府分為南孔和北孔,這事諸位應該知曉吧!」
群臣皆是點了點頭,袁可立輕聲道:「宋末靖康之亂后,孔聖第四十八世嫡孫、衍聖公孔端友舉族追隨宋高宗南遷,史稱扈蹕南渡,亦稱大宗南渡。
而後金人在北方扶立了孔氏旁支為衍聖公,稱為北宗,
再之後蒙古人又扶持了一位衍聖公,自此出現三聖並立的局面,中間雖有短暫的一統,但最終還是分開了,
北孔在曲阜,南孔在衢州,此後南北宗局面形成。」
「袁閣老博聞強識,不是下官這種武夫能比的。」
李若漣小小的拍了個馬屁,隨即道:「事情就出現在南北孔府上,
後面就出現了孔末亂孔、五十三代衍聖公孔思晦篡改家譜、內外孔等等一些列的事情,
民間猜測,這幾件事情都是蒙古人自導自演,以外孔來混淆視聽,轉移注意力,達到掩蓋孔思晦就是蒙古人的目的……」
李若漣噼里啪啦的講了好一會兒,最終得出一個結論:「這就是調查和聽見的結果,諸位大人都是學富五車、滿腹經綸,有天縱之才,真假你們自己判斷!」
李若漣說完,就退到了皇極殿門口,閉口不言,彷彿剛剛的事情和他無關一樣。
群臣個個臉色陰晴不定,但誰都不敢開口。
此等足以改天換地的事情,無論說什麼,都是錯的,都會得罪皇帝和孔府。
崇禎坐在龍椅上冷眼看著沉默的眾人,心中滿是冷笑之意,就這還是讀書人呢,果然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好一會兒后,袁可立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聲音嘶啞道:「陛下,臣懇請陛下下旨徹查北孔血脈之事!」
「陛下,臣同意袁閣老提議,徹查北宗血脈之事!」
孫承宗說完,轉身看著群臣,臉色嚴肅道:「諸位大人,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本閣知道諸位的心情,但如果說李指揮使說的是真的,那我漢人還要繼續遵崇蒙古人李代桃僵的北宗嗎?
這不是我等的恥辱嗎?
恥辱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不願意相信,不願意改變。」
「好、說的好!」
崇禎站了起來:「我們當代受辱沒事,那我們的子孫後代還要跟著受辱嗎?」
「李若漣、張廷登……」
「陛下,不可!」
地上趴著的孔尚達終於從渾噩中清醒過來,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猛的站了起來,臉上滿是悲憤之色。
「不可?」
崇禎站了起來,走到平台邊緣,眼神犀利的盯著孔尚達:「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