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半招賊

宋盟在回家的路上迷迷糊糊睡著了，到家醒來後言語少了很多整個人無精打采，崔氏與花大姐感覺出來了宋盟的寂落，吃飯的時候沒話找話，宋盟只能應付笑笑。

人有時候會莫名的旋入情緒低谷擔心自己會不會出事，眼皮老跳，緊張，神情恍惚。此刻在宋盟的心像是發炎了一樣，隱隱疼痛。

「攤上大事了，幾天不看錶，明天就是四月十一了，宋建國在地下又過了一年。不知道一千年的時間你能不能也穿過來！剛才的託夢為何他只是笑而不說話？他是不是缺錢了？明天我就給你燒點，再有明天不可能回去了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不如讓他在地下在找個老伴招贅過去算了。」

「花大姐我們家有沒有養鵝。」宋盟大聲道。

「養著那！怎麼了少爺」花大姐一愣。

「你把鵝尾巴上的長毛給我拔一根下來我有用」

「好的」花大姐疑惑望著宋盟。

一會過後花大姐拿著一把滴血的鵝毛來。宋盟大聲笑道「我要一根就夠用，你現在拿這麼多，不是要把大鵝疼死」

「咱們家養的多了，每個上面拔上一根就有這些」花大姐嘻嘻笑道。

「你怎麼了少爺？」

「沒有什麼，只不過我聽說了上次的大戰死亡了好多人，心裡有點悲傷！明天我打算祭祀一番你同我一起吧」

「哦？原來是這樣！少爺還真是悲天憫人，我去對夫人說一聲」

「好！去吧」花大姐走後，宋盟長長大呼了幾口氣，自己緊張的神經稍緩了一下。又找東西處理了鵝毛，做成了幾隻鵝毛筆，攤開紙研起墨靜靜給地下的宋建國寫起信來。大致就是說「我現在生活很好，就是離你太遠估計一時半會回不去，你的房子照顧不了了，有機會你招贅一個有房子的，我會多送些錢，我現在混得不錯沒人會瞧不起你，有事託夢給我。洋洋洒洒寫了一大張臨了又把現在的地址寫了一遍。宋盟趁花大姐沒來悄悄收了起來。

「少爺！夫人已經同意了，明天由我陪著你在河邊祭奠，東西我已經找下人準備了」

「通知他們多準備一些，我現在要畫幾幅畫」

「放心吧！公子也有些時候不畫了」

「這倒霉的宋子文別的東西不成這畫倒是無師自通，檢查了一下筆，軟硬合適應該是狼毫中的大紅毛，紙是上好的熟宣，宋盟不慌不忙一點一點畫起來。雖說自己以前從沒有用毛筆畫過，但只要握柱筆就知道如何勾勒出勻細的線條，在哪出在哪收，。在哪敷色，用何種染法，倒像像是畫了幾十年。

「少爺你畫的是什麼呀？古古怪怪」。宋盟放下筆柔柔發酸的手臂說道「你歇著吧，有可能會多畫一會」

「少爺沒睡，我怎敢歇著，你的畫道與前時不太一樣，但是從這布局上看倒是比以前更加的構圖嚴謹，工整細緻。像是個屋子怎麼如此古怪」

「我還沒畫完，你倒是排氣馬屁來了」花大姐臉一紅超宋盟吐吐舌頭不在說話。宋盟看到花大姐的樣子也是一愣，腦中想起了自己剛開始接觸的女秘書，一樣動聽的嗓音含嬌細語。只不過一個姿色天然，嬌小玲瓏一個光艷逼人豐盈窈窕，一個從眼睛里透著溫暖，一個從眼睛里透出撩人的火花。花大姐被宋盟看的嬌羞不已，轉身朝外走去。

宋盟搖頭笑笑。「自己如果回不去倒是很愜意的一件事」低頭又畫起來，半夜，宋盟用白描的手法勾勒出一棟房子的模樣，然後一點點平塗、分染、罩染，吃了點花大姐拿進來的點心，又開始一點點修改，一隻弄到後半夜才算大致完成。短短時間所比起自己見到過一些大師級的作品肯定比不了，但自己還算滿意，至少像個房子的樣子而且水電氣全通，地下車庫空中花園全有。

柔柔自己有點酸脹的眼睛「古代沒有電燈可真是有害眼睛，以後要注意這裡可沒有眼科醫院」

外面忽然咚咚傳來急促敲門聲，一會只聽見崔氏房門前下人喊道「夫人，是舅老爺來啦，有急事」崔氏屋中亮起了燈只聽到竊竊的聲音「姐！坊里出事了！」中年人的聲音透著焦急。

「怎麼了？進屋說」這會估計崔氏已經起來了。

「姐！今天晚上亥時前後我們坊里突然招了賊，幸虧馬四機警提前發現，誰知不巧那賊人竟然失足從房頂上摔下了，給摔死了！」

「啊！」宋盟聽見崔氏大呼了一聲。「報官沒有」

「還沒有，這不我馬上來通知你一聲，這可怎麼辦？這賊人竟是一條街上買染料的蔣大，只前幾天聽說此人經營不善虧空了許多，想不到竟干出這樣的事來」

「哦！這可如何是好」這時花大姐也起身朝崔氏屋內走，宋盟緊跟著也到了。但見戶內坐著一位高瘦的中年人，一身灰袍頭戴方巾，稀疏的鬍鬚。看見宋盟一愣「二郎你怎麼起來了？」

宋盟印象中這是自己的舅舅崔剛，施禮道「母親！舅舅！」「二郎，你怎麼現在還沒睡，身體沒事吧」崔氏道

「沒事，我聽見舅舅的言語才趕來的。很嚴重嗎？」

「嗯！鬧不好，要吃官司，賠錢道無所謂關鍵是這事情已經說不清，如果事主來鬧的話我們要面臨充軍的危險」崔氏思索起來

「是啊！處理不好我們的店鋪怕是開不成了」舅舅也是一籌莫展。花大姐也低頭想著如何化解此事。

宋盟略一思量追問道「到現在為止知道此事的還有誰」崔剛一愣「就是我們這些人加上夥計馬四」

「能不能封住馬四的嘴」

「這個好說，馬四是我遠房表侄我們世代相交關係莫逆」

崔氏一看宋盟好像有辦法忙問「二郎可有主意」

「最好讓馬四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舅舅你馬上回去，找一口大箱子把人裝進去，悄悄送到蔣大家的門前，敲門即走，我想他的家人還不知道這時候此人已死，還以為是偷來的東西那！過後必定帶著屍體悄悄離開定州」

「能行嗎？」崔剛

「行嗎？會不會被發現」花大姐

「也只好這樣！事不宜遲就按二郎說的辦，弟弟你再跑一趟，注意悄悄不要驚動四鄰」

「我現在就去」崔剛點點頭騎著騾子馬上又走了，這時崔氏還坐在椅子上思索著事件的前因後果一點睡意也沒有了。宋盟則困得前後搖晃起來。崔氏愛惜地看著宋盟「花大姐送二郎歇著去吧」

「是的夫人」

「沒關係的母親我在桌子上趴會即可」

「娘知道你孝順！有事我會叫你，身體要緊。」

「那好吧，花大姐你陪著母親吧」

「是」宋盟回屋睡覺。

「看來真出事了！」宋盟心情倒是好了許多。以前相似的情形宋盟處理過幾次，對人心的判斷一直還是很準的。早上天剛一亮崔剛騎著騾子就來到宋家。

「姐！辦好了！一切如宋哥所說，我和馬四把人抬到他們家門前敲了一下門，果然蔣妻開門把箱子弄進屋裡，之後再也沒見動靜，之後我們一直蹲守在旁發現一早蔣妻帶著行李，牛車拉著箱子出城去了。」

「二郎真神了！所說分毫不差」花大姐激動道

「小點聲音，二郎昨晚睡得晚讓他多睡會」崔氏也一臉欣喜，危險事情終於圓滿解決

「是！女婢有錯」

「呵呵！我家二郎終於長大了」

「呵呵！我看二郎的聰慧比我們三個都強，姐！你終於可以省心了」

「莫誇他！還是個孩子」崔氏笑笑。

「哈哈！我看二郎很像姐夫」

「你姐夫可想不出這樣的辦法，依他的性子我們今天估計早到衙門了」

「哎！姐夫就是太古板了，要不然我們臨河的地也不會賣給黃家，賀家的瓷器坊也不會開到我們對面」

「莫說這些話了，馬四怎麼樣了」

「我給了他一筆錢，一早讓他回去了，沒問題這孩子從小跟著我長大的」

「嗯！」

「姐！你看過幾天四姐兒和他娘從老家來，到時一塊看看你。」「哦！這是好事，正好有空餘的房子，就住下吧！四姐兒今年有十二了吧」

「剛過十二的生日，剛比二郎小十個月」崔剛答道。花大姐看了崔剛一眼馬上垂下頭去。

「轉眼間孩子都這麼大了，趕著我們都老了」

「呵呵！是啊，想想姐姐那時候都快出嫁了」

「呵呵，是啊！先住幾天吧！你們也聚一聚」

「哎！」屋裡漸漸靜下來。

這時聽見門外大喊「宋二郎，快開門！」一陣更急促的砸門聲。把屋裡的人們嚇了一跳。

「莫非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