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醉春樓
其實三千兩，他也不虧，只是少賺點罷了。
張東家面現掙扎，良久，一咬牙：「成交，不過老朽有一個條件。」
「請說。」
「老朽希望陳東家您接手后，不要解散店裡的夥計，他們都是店裡的老人，干起活來也順手。」
好人讓你做…
陳述點了點頭，道：「只要他們願意留下，我本就沒打算遣退他們。」
一眾夥計鬆了口氣，不再忐忑。
在這個時代，找工作可不是件容易事。
錢契兩清。
從官衙出來，陳述腰包縮水了一大圈，只剩下一千多兩銀子。
陳述相信，要不了多久，銀子就會流水一般湧進他的腰包。
在他看來，福滿樓不成功的原因，主要是定位錯了，樓內花了大價錢裝修，成本劇增導致定價過高，偏偏菜品一般，酒水普通，毫無特色。
又不甘降低酒樓檔次，結果導致，吃得起的看不上，看得上的吃不起，自然只有轉讓一條出路。
也是他懶得拖沓，否則再過一年半載，別說三千兩，兩千兩銀子還得求著他買。
從官衙回到酒樓，將酒樓所有人喊道大堂。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新東家，酒樓不養閑人，十天後，重新開業，要想留下，就看你們的表現。」
「另外，我宣布，即刻起，所有人工錢漲三成。」
酒樓生意不好，眼前的這幫傢伙都憊懶慣了。
要想調動積極性，還得下些功夫。
說完，夥計們一個個面露欣喜，對眼前這個新東家再沒有一絲抗拒。
陳述也不求他們忠誠，聽話就行。
隨後，手一指旁邊的孫二小，「以後，他就是酒樓的掌柜，接下來幾天你們聽他安排即可。」
孫二小一驚，不敢相信，嘴角止不住的翹起。
心中驚喜又擔憂，自己一個海盜真能當好這座大酒樓的掌柜。
陳述看到孫二小臉色變幻，給了一個勉勵的眼神。
沒辦法，實在沒人可用，但掌柜必須得換。
原來的方掌柜臉色慘白，獃獃的站在原地。
「方掌柜是吧，你以後就是二掌柜，工錢不變。」
方掌柜苦澀道：「是。」
陳述微微一愣，倒是個能屈能伸的傢伙。
「酒樓還有個釀酒的作坊，在哪？」
方掌柜一聽，趕緊道：「在城郊，東家要去看看？」
「你領孫掌柜去吧。」
隨後轉頭對孫二小囑咐道：「叫上李僧，再帶上兩個兄弟，以後酒坊就由他負責了，記得儘快出酒，越多越好。」
方掌柜在旁聽得一愣，實在想不通眼前這個年輕的新東家哪來的自信。
酒坊釀得酒他是最清楚不過，風味是不錯，可絕對無法和豐樂樓等大酒樓比。
但這個時候了，他可不敢質疑，孫二小就不用說了，對陳述那是唯命是從。
喜滋滋的領著王掌柜走了。
陳述打發走店裡的夥計，剩下的事情，得他親自去辦！
酒精，這是上輩子打過無數次交道的東西。
提純酒精很簡單，蒸就行了。
高度白酒將是對這個世界，所有酒品的降維打擊。
去訪市找了一個木匠，按照陳述畫的圖紙打造了一個沒有底的木桶，桶壁上再開兩個洞。
又買了一口大鐵鍋。
土法蒸酒，偶爾回老家看姥姥做過，那是記憶中的味道……
只是這種蒸出來的酒最多六十度，還稱不上酒精。
不過，夠用了！
找了輛馬車，將打包嚴實的制酒工具，直接送到酒樓後院。
商業機密，可不能讓人發覺。
幸好後院有間小廚房，架好沒底的木桶，桶壁的兩個洞正好卡上半根竹管，上面再蓋上鐵鍋，屆時，凝結在鍋底的酒精自然順著竹管流淌出來。
封邊.
起鍋燒火。
酒精的沸點比水要低，控制好溫度是成功提純酒精的關鍵。
這對他來說自然不是難點！
一時間，屋內酒香四溢。
不久，記憶中熟悉的清酒順著竹管緩緩流下，晶瑩剔透。
頭酒和尾酒是不能喝的，具體緣由，他也不記得了。
撇掉頭酒，接一杯，嘗了一口。
「烈度夠了，口感不行。」陳述咂咂嘴，搖了搖頭。
勉強夠用了。
陳述可沒打算直接賣高度酒，而是和老酒勾兌。
這個時代的酒，最多十來度。
到時候外賣的酒控制在二十多度就足夠了。
低調，才能掙大錢！
忙到傍晚，看著整整一大缸提純后的清酒，心中充滿收穫的喜悅。
值得慶賀！
……
十天後。
酒樓重新開業。
更名為醉春樓。
開業當天，張燈結綵，舞龍舞獅，熱鬧非凡。
方掌柜也使出吃奶的勁兒，邀請來了翼州城的各方顯貴、富商大儒。
而新推出的醉春酒自然一炮而紅，醉春樓迅速成為翼州城排得上號的酒樓。
自此，陳述總算靜下心來。
陳府。
正屋，東耳房。
陳述盤膝坐在床頭。
運轉《青木心經》，體內百年內力在經脈中奔涌。
距離先天境界就剩下一層窗戶紙，只是可惜，這一層窗戶紙不知困住了多少天驕。
按照《燃薪魔功》中記載，葉天生就是在三十歲時，達到百年功力，然後沖關，一舉成就先天境界。
而衝擊先天的關竅就在風池、天柱、百會三大竅穴。
要知道這三個竅穴都是在人的頭部，特別是百會穴，更是人體百脈交匯所在，一旦在沖關的時候走岔了氣，輕則走火入魔，癱瘓在床，重則直接喪命。
「要是別人，擁有百年內力，早就閉關衝擊竅穴了，我選擇，再磨一磨。」
「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我是絕不會沖關賭命的。」
萬一衝關失敗，神秘血液起不了作用，那不是虧大發了。
現在他每天只敢運轉真氣，在天柱、風池兩穴中不斷蘊養，偶爾磨一磨，蹭一蹭，絕不進去。
好在，內力是越來越深厚，大不了練個五百年內力，也能戰平先天；一千年內力，先天宗師也能吊打。
「時間永遠站在我這邊！」
陳述收斂心神，一夜就在磨一磨，蹭一蹭中度過。
此後，陳述沉下心來，鮮少外出。
三年後，天柱穴終於在龐大真氣的衝擊下，一舉貫通。
此時，陳述已經擁有了駭人的千年內力修為，血色真氣渾厚無比，濃的已經不能稱之為「氣」了。
「終於突破了。」
要是別人，肯定一鼓作氣，將風池穴、百會穴一舉打通，從而突破先天境界。
他選擇，穩一手。
緩緩收束心神，心情愉悅。
值得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