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暗流
雖已三月，湖水依舊寒冷。
還好陳述早已寒暑不侵，渾不在意。
在海島生活三十年，他水性極佳，宛如一條游龍在湖裡穿行。
湖裡水生植物眾多，魚蝦無數。
他快速在湖裡遊盪，隨著潛的越深，能見度越低，最後，索性閉上眼睛，全靠心神觀察湖裡世界。
很快，他就潛到了湖底，除了淤泥和各種水生生物，沒有異常！
陳述不死心，還想再排查一會兒，耳邊聽到岸上三女焦急的呼喚。
浮上湖面！
「噗~」
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湖水，睜開眼睛。
一臉焦急的三女開心的揮手喊道：
「公子……」
「公子，你沒事吧，下去那麼長時間。」
「嚇死人家了！」
面對三女的關心，他心中一暖。
「別擔心，我水性好著呢，就是在下面呆上一個時辰也沒有問題。」
陳述打消三女的擔心。
其實，晉級先天宗師后，他感覺就是在水下呆上小半天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怕說出來太驚世駭俗了。
「那公子快上來吧，湖水寒冷。」芷蘭擔憂道。
陳述嘴唇勾起，笑道：「區區湖水，算得什麼。」
頓了一下，想到什麼：「你們玩夠了就先回去吧，我再下去探探。」
「記得，沒有要事不要再喊我了。」
三女無奈，點頭同意。
看著三女一副不情願的樣子，陳述眼睛一轉，兩手招水，潑向岸邊，隨即一個后翻，沉入湖裡。
引得岸上一陣嬌呼：
「公子真討厭！」
湖底。
他想到一個笨辦法。
從湖的西南角開始，沿著湖岸，往東南角一寸寸的探索，待到東南角，再折回，如此往複，定能沒有遺漏。
就是太耗時，尋常人哪肯干。
他不在乎，時間本就是用來消耗的！
再說，通過心神搜查，大大為他節省了時間。
一個時辰后，陳述心神疲憊，浮上湖面。
芷蘭趕緊手裡拿著毛巾，幫陳述擦乾身上的湖水。
搖搖手，拒絕了清兒遞過來的衣服。
這湖當真不小，一個時辰，大約才探索了十之一二。
休息片刻，陳述再次下水，探查起來。
可惜，還是一無所獲。
此時，日已漸斜，再不回去，城門都要關了。
……
夜。
陳府。
雲收雨散。
陳述隨手披了件單衣，在床上看著一本叫《翼州地誌》的書。
一根玉臂搭在他胸膛上，修長的素手百無聊賴的在他胸口畫著圈。
「別鬧，待會再來！」陳訴隨意道。
「啊？還來啊！」
芷蘭趕緊翻過身，假裝睡覺。
陳述輕笑一聲，翻起手中的書卷。
煙波湖，佔地百萬畝，湖水頗深，為翼州地區最重要的淡水資源。
近三百年來，從未乾涸過。
風景優美，水產豐富。
再往下，就是介紹煙波湖的各個景點。
他隨意翻翻，沒找到有價值的資料。
奇怪，煙波湖的鱸魚骨頭堅韌異常，為何沒有半點記載！
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隱秘？
陳述放下書卷，回身看了一眼裝睡的芷蘭。
嘿嘿一笑，吹熄蠟燭。
日出。
陳述獨身一人，騎著一匹頗為神駿的汗血寶馬，來到煙波湖旁。
枯燥的搜尋，一整天，一無所獲！
第二天，繼續搜尋。
傍晚。
隨著最後一遍搜尋完，陳述浮在湖中，惱火至極！
想著放在玉璽空間中，一小堆價值不菲的玉簪、玉佩，連銀子都撿了幾百兩。
可就是找不到任何異常！
正好，眼前有一魚群游來游去，惹得他心煩。
滾！
揮手一拍，嚇得無數魚兒四散而逃。
嘿嘿，這才稍稍解了點氣！
咦！
好像是有一大群魚鑽進岩縫裡了，難道湖底有暗流？
他眼神一亮。
來到湖底一岩縫處，當時魚就是鑽進這裡面了！
伸手用力一扒。
眼前出現一道幽暗，細窄狹長的裂縫。
縫隙兩邊都是堅固的青石。
陳述心神往裡探去，深不見底。
太窄了，只有魚兒或者孩童才能進去。
心中不甘！
他有種預感，鱸魚骨頭堅韌的秘密就在裡面。
浮出水面，取下青鋒劍。
又來到裂縫出，運足力氣，對著岩壁，揮劍砍去。
平時足矣開山裂石的一劍，在水下顯得軟綿綿的，大大降低了這一劍的威力。
湖底翻湧，形成一股水浪，震蕩開來。
有效，一大塊岩石被平整的削下來。
感應了下體內消耗的真氣，不太省力，大量的力量都浪費在水的阻力上了。
換個方式。
用劍尖抵住岩石，作為一個鑿子。
果然省力，就是效率太低，不是一日之功啊！
三天後。
煙波湖底。
陳述眼前形成了一個水桶粗，十米深，將將能容一人進去的水洞。
心神探入，依舊深不可測。
絕望！
還好，岩層堅固，沒有塌方的危險！
算算時辰，不早了，明天再來！
夜晚！
陳府。
書房中。
桌面上放著一封情報。
巴州、昌州。
自嘉宏二十五年七月起，至二十六年二月，少雨，冬無雪。
臨河、高里、邱澤、長新等十八縣旱，又遇蝗災，飢荒嚴重。
赤地數十里，民間炊無米，爨無薪，汲無水，河港全枯，行路已不必再循橋壩，各隨走向。
朝廷賑災款糧，貪墨無數。
長新縣，楊慶和率同族三百人，攻打縣城，開倉放糧。
后裹挾縣城百姓，攻打巴州城，城破，再裹挾百姓，至昌州、銅饒等地。
現已兵臨荊州城下。
嘉宏二十六年三月五日報。
荊州！
望著地圖，陳述眉頭緊皺。
幾百萬流民，荊州守得住嗎？
陳述不想賭。
次日。
陳府，客廳。
喚來孫二小、尹集、李僧等人。
「尹集，你來說吧。」陳述道。
「是。」尹集沉吟一下，將巴州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眾人。
「嘶~」
「百萬流民。」
眾人紛紛大驚！
陳述等眾人消化了這條消息，問道：「你們有什麼想法？」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李僧道：「公子，不管荊州能不能守得住，我們在北邊的人手都要往回撤了。」
所有人都點頭，表示贊同，只有尹集皺著眉，有些遲疑。
「尹集，你怎麼看。」
「屬下認為應該全面撤出翼州。」尹集神色嚴肅道。